賢者的暈眩 - 第二集第三話少女情誼 (上)

「芬妮阿姨，我要跟翠絲一起回老師家，我問過老師，老師也同意了。」黑娜穿好學徒服裝，翠絲則穿著芬妮幫她借來的禦寒衣物，兩個女孩站在旅店老闆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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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現在走？」芬妮不太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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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好可怕，綁架翠絲的壞蛋還有陷害我的壞巫師都在這裡，還連累芬妮阿姨和拜米爾叔叔，老師的塔很安全，有迷宮還有保護魔法，又有存糧和水，我要帶翠絲去那裡，她也不想留在銀霜城。」事實上，翠絲比黑娜還想離開，黑娜不敢強問她為何不回家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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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單單妳們兩個小女孩就上路，我如果是壞蛋，鐵定會趁機攻擊。」芬妮瞪大眼睛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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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會陪我們，他很強的。」黑娜指著肩膀上的金色小鳥，為了不引起騷動，火精在銀霜城裡就沒有以燃燒老鷹的形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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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芬妮如何攔阻，黑娜還是堅持要走，矮人老闆娘沒辦法，只好用食物塞滿籃子，囑咐黑娜千萬小心，又動用關係聯絡到正要回鄉下的貨商友人順便載她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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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銀霜城後，翠絲臉上的陰鬱總算有些消散，黑娜欣慰地凝視女伴，祈禱翠絲在心情平靜後能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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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商人在通往巫師塔的白貝殼沙山路入口放下黑娜和翠絲，並在兩個女孩的道謝聲中駕著驢車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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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開始徒步上山，冒著刺骨山風走了一會兒，翠絲忽然跟黑娜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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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能跟妳去賢者大人的住處。」翠絲臉色蒼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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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呆呆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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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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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年沒在冬天吃到熱騰騰的餐點了。」翠絲忽然說起早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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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黑娜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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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威斯坦姆先生和佩琪女士說我太會浪費，既然我已經整天都在玩娃娃，就要懂得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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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是玩嗎？我以為是做苦工。」黑娜摸摸翠絲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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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發燒！我竟然沒注意到就把妳帶出來？怎麼辦？我們還是快點到老師的塔休息！」黑娜牽著翠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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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有話跟妳說！」翠絲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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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再說也行，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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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妳！黑娜！」翠絲拉住巫師學徒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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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走吧！我想要自由。」麵包店女兒眼中蓄滿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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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我知道妳的生活不自由，都是墨爾的錯！但大家一定會幫你搞定那個臭狼爵！」黑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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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不懂！」翠絲激烈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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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好久沒和人這樣說話了，可是天天都可以聽見城裡的人在傳說黑娜的事，說妳是滅亡小國家的最後一位公主，是賢者大人從遠方帶回的學徒，所以才不會說蘇爾達特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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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個誤會可大了。」黑娜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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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黑娜拿出那個魔法水晶，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麼漂亮的寶物，我就想，妳一定是對我炫耀，在可憐我吧！不過也難怪，因為我真的很沒用，黑娜卻是賢者的寶貝學生……我好羨慕妳啊！為何妳這麼幸運而我如此不幸呢？」翠絲摀住臉孔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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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憂慮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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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離開以後，我後悔了，當時我忘了對妳說『謝謝』和『再見』，我不是真心這麼想的，我被那個男人影響了！一想到這點，我就好想死，卻連逃跑都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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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狼爵嗎？那個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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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狼爵的事怎樣都好，是威斯坦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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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將顫抖的翠絲擁入懷中，翠絲哭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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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妳的麵包爸爸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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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是我爸爸！那個女人也不是我媽媽！」翠絲激動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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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真相，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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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翠絲告訴黑娜，父母死後她被強迫帶到銀霜城，由麵包店夫婦收養翠絲，卻逼她一天到晚學做麵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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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工作換取吃喝住宿，可是，威斯坦姆先生卻不是這麼想，他想把我打造成他的理想女兒，一個麵包店姑娘，所以我除了揉麵團、清洗烤盤和打掃以外什麼也不能做。」翠絲痛苦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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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現得像是被收養之前的我從來不存在，他甚至想幫我取新的名字，他的眼神好像我不是人類──只是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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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也跟著發抖，那是多可怕的遭遇呀！黑娜曾經也在尋找收養人家，她當時根本不想進入一個陌生的新家庭，她寧願回到幽河老家一個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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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琪阿姨非常痛恨我媽媽，我不知道佩琪阿姨為什麼恨她，但她看不起我媽媽，她永遠都只聽丈夫的話，當晚我就受到處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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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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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寧願他們打我。」翠絲張大茫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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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我關在烤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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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關在烤爐？」黑娜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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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點火，但威斯坦姆先生說我是壞孩子，要是我對別人說謊，他可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事！他也許會叫佩琪阿姨懲罰我，也許我會不小心跌進熾熱的烤爐裡，發生意外死掉。」黑娜抱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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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害怕……他說的是真的。他想把我也變成第二個佩琪阿姨，那樣我寧願去死！我討厭麵包！如果他再逼我，我就要去跟別人說！我以為他會把我趕出去，那樣我就自由了！」翠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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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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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威斯坦姆先生笑了，他說：『看看我們的小女孩，她可真聰明是不？我總有法子整治她，她會賺錢嗎？她知道回家的路嗎？她有點精神問題，還可能偷東西！也許大家會把她送進瘋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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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黑娜咬牙切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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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會些什麼，我說我會做麥桿娃娃，威斯坦姆先生就說：『好吧！我是個好好先生，就讓妳一直做妳最喜歡的麥桿娃娃，也許有一天妳會覺得麵包比較好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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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和威斯坦姆先生的抗爭就這樣持續了兩年，她被粗茶淡飯餵養著，徒勞地製作著麵包店的贈品，也無法上學，對外威斯坦姆先生則宣布他們全力支持小女兒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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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上我是他們的女兒，就算我想逃跑，大人還是會把我帶回那間麵包店，而且我知道他不會放我走的，因為我讓他生氣丟臉了。」翠絲跪倒在路邊，拒絕配合繼續拉著她上山的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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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開始，威斯坦姆先生就想把我嫁給他的遠房親戚，那個男人正缺年輕女人生孩子，保證會好好管教我，如果我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就把我做成麵包。」翠絲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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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回不了家，就是他贏了，就算我變成某個農夫的妻子，還是受他擺布，我努力過了，拚命忍耐著，但是沒有用，大家都說我有一對好心又尊重我的養父母，他們從不打小孩，沒有人會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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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妳！」黑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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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抬起帶淚的臉龐，悽慘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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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妳明白我為何不想回去了嗎？黑娜，我十六歲了，我可以靠自己想辦法活下去，就算那麼多大人物想幫我，他們能保證下一個我被送到的地方，不是另一個威斯坦姆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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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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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到銀霜城後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陌生的大人都覺得我有新的家，再不懂得珍惜就是不知好歹！」翠絲控訴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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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那樣！那種地方才不是家！家是……至少有個……會在乎妳的想法和照顧妳的人存在的地方。」黑娜激烈反對，然後遲疑地說出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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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的老師，黑娜一開始也以為海奇亞斯是高高在上的大賢者，可是，他待黑娜好不只是客氣矜持的大人義務，黑娜很快喜歡上白銀賢者，甚至會想跟他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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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指責得沒錯，她是過分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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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她已經得到這麼多好運，為何不能反過來分給迫切需要運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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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達瓦市，爸爸媽媽的墳墓在那兒，我認識的人在那兒，那裡才是我的家。」翠絲看了看山上，對黑娜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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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妳不要害怕老師，雖然大家說他很偉大，是非常了不起的賢者，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看不起別人，老師他也很擔心妳，這一點我很確定！」黑娜急切攔阻著翠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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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謝賢者大人他們的好意，但我受夠這一切了！」翠絲掙開黑娜，渴望地看向驢車駛走的方向，更加遠離銀霜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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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想要這種好意呢？他們會不會用為我好的理由抓走我？就像威斯坦姆先生笑著讓那個男人綁走我，把我關在地窖裡恐嚇，好逼我答應成為他的妻子！」翠絲激動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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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這種事情，翠絲，那個男人有沒有對妳怎樣？」黑娜再度撲上去抱住她的手臂，不讓翠絲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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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早會做的！我感覺得出來，從他開始喝酒時，我真的想馬上就死掉！為何我要生為女孩？為什麼人們都覺得父母和她的丈夫對女孩做什麼事情都沒關係！我好恨！黑娜！我恨大人！我恨男人！我不想再被帶到一個陌生人家裡任人擺布！」翠絲用力抓住黑娜的手臂，在她面前低頭哭得嗆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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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海奇亞斯和漢克從樹叢後現身，原來他們一直跟蹤在後，兩名少女完全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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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菲奇力，伐木工之女，妳可以不必服從我們的決定，但妳難道不想看看應屬於妳的未來嗎？」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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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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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的意思是，妳有選擇的權利，這個權利是蘇塔王國欠妳的，所以也請給我們這些討厭的大人一個證明能力的機會好嗎？」漢克在翠絲面前單膝跪下，為她拉攏鬆脫的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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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嚇得變成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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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直接一點，妳想不想出氣？」亞麻色短髮騎士在寒風中露出春日的溫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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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黑娜想也不想就搶了翠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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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白銀賢者相當低調地趁著風聲逸出歎息，但沒瞞過漢克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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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漢克在心裡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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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請拿著這個。」黑娜將紫色的小緞袋放在翠絲手裡，翠絲看過那個袋子一次，知道那是黑娜最寶貝的水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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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老師送我的生日禮物，也是我學蘇爾達特語的工具，所以我不能送人，但是我想借給妳，在我製作好回禮之前，可以請妳幫我保管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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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這麼珍貴的東西，而且我……」翠絲結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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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就這樣約定好了。」黑娜猛然抓起翠絲的左手，湊到嘴邊親了一下，雖然姿勢毫不優雅，但已足夠讓翠絲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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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樣？」翠絲羞怯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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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誠禮呀！女生對女生做也可以喔！我發誓真心想要當翠絲的朋友，所以請妳不要走，如果問題解決了，以後有機會也陪我說話。」黑娜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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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翠絲感動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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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漢克總覺得那裡不太對勁，身為受過專業忠誠禮訓練的騎士，他疑惑地轉向海奇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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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我記得教過妳，對非王族者親吻左手是求婚的意思，妳剛剛侵犯了翠絲未來丈夫的正當權利。」海奇亞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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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對不起！不小心搞錯了，那我再補親一次！」黑娜手忙腳亂想尋找翠絲的右手，少女卻滿臉通紅地將雙手藏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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