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六集第七話繁花之骨 (下)

下一次「治療」很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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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奧茲抓到一個中年女巫，照例用許多拷問逼女巫反擊，釋放自身魔力同時精神錯亂，他總是選擇實力不如自己，可以剛好安全捕獲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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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再度喝下苦澀的鮮血，又一個巫師的生命精華進入體內，卻從眼角餘光中發現房門開了一條縫，母親從門縫後偷看，那一瞬他的心跳險些就要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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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的是，奧茲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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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師走到門口，輕柔地打開門，盯著鎮定的茶髮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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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伊芙兒。」身後是橫陳的刑具，繪滿整個房間的大魔法陣和各式各樣實驗道具，木椅上綁縛著血跡斑斑的垂死女巫，旁邊站著一臉茫然的銀髮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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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跟海奇亞斯在樓上待這麼久做什麼？」伊芙兒不但沒被房內的地獄景象驚嚇，甚至好奇地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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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書房怎麼這麼亂？還有不許讓海奇亞斯學喝酒，他還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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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暴露，伊芙兒只會看見正常的幻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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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我正在檢查兒子的功課。」奧茲撫摸著伊芙兒裸露的脖子，她則在他臉頰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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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好打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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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對他太嚴格了，讓他下來陪我喝茶吧！」伊芙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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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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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兒滿意地「唔」了一聲，轉身優雅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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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茲鬆了口氣，他沒特別在房門上做防護，畢竟整間木屋都是他的巢穴，但每回進行儀式總是會上鎖，方才伊芙兒到底如何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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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她還是生下海奇亞斯的女人，不可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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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房間門鎖壞了。」海奇亞斯彷彿知道奧茲起了疑心，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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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鎖壞了。」奧茲沒有起伏地重覆年幼兒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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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剛才闖進來嚇了我一跳，能把門鎖修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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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茲走過去轉動門把檢查，發現年久失修的房門的確壞了，雖然已上鎖，門板其實沒有卡住，輕輕一推就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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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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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半個月奧茲一直留在家裡扮演父親角色，對於那一晚闖入儀式的意外，伊芙兒一直表現得若無其事，甚至還嘮叨了幾次要奧茲把書房整頓乾淨，老巫師漸漸放心，於是又出門狩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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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來看看媽媽發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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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母親的呼喚，海奇亞斯立刻快步走到茶髮女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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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兒手裡捧著一隻受傷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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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治好牠才行。」伊芙兒自信滿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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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點法術，可是不能讓你父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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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沒說那隻小鳥是父親派來測試母親能力的陷阱，什麼都不知道對母親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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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兒摘下花園裡的植物，環繞在小鳥身邊，接著帶領海奇亞斯唱起呼喚妖精的讚歌，但海奇亞斯很清楚，女人摘下的花草根本不存在，荒野裡也沒有好妖精會傾聽她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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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的傷勢不見好轉，伊芙兒只好將牠放入墊了手帕的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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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小鳥痊癒後會渴望自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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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我想小鳥一定會想得到自由，只要牠的傷口能復原。」但他知道這隻小鳥沒有機會飛出木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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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兒擔心又溫柔地凝視受傷小鳥，海奇亞斯忽然發現她的母親如此美麗而脆弱，所謂的女性是那樣嗎？他無法把父親抓回來的壞人或僕人看成同類，他們都像某種等待被屠宰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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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要好好照顧這隻小鳥。」伊芙兒把盒子推給他，海奇亞斯本以為母親比較喜歡這隻小鳥，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小鳥在他手上的確可能活得比較久，如果是母親來照顧，父親隨手奪取小鳥她也不會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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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奧茲寧可聽海奇亞斯說話也懶得跟伊芙兒溝通，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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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父親隔了將近三個月才回來，按照海奇亞斯對奧茲的認識，這表示他瞄準的「壞人」特別棘手，他對壞人的審問和折磨也會特別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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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的傷勢已經復原，卻還是不能飛翔，海奇亞斯懷疑牠被父親下毒破壞肌肉，已經永遠飛不起來了。但如果奧茲願意讓他們留下這隻小鳥，母親的生活應該會快樂一點，這樣一想，海奇亞斯就擔心儀式進行時小鳥沒人照顧，或許父親知道小鳥得到母親和他的喜愛，會派僕人把小鳥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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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想太多也沒用。海奇亞斯冷靜地走入儀式房間，接受這輩子最後一次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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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後，半夜忽然傳來一聲悲鳴，海奇亞斯立刻趕到父親房間，發現奧茲已經死了，伊芙兒腰部以下裙子染成血紅，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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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他慌張地跪在伊芙兒身邊，顫抖地揭開裙角，發現她的小腿像是被巨石壓過，他不敢看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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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他，我贏了，我的小鳥兒將能自由。」伊芙兒嘴角冒出血沫，撫著海奇亞斯的臉龐痛心呢喃：「我的孩子，他的頭髮和眼睛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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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淚水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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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看到奧茲對你做的事，你望向我時，我聽到你在向我求救，那一瞬幻象就解開了。」伊芙兒忍住劇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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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馬上死的，海奇亞斯，去奧茲的地窖把他的藥瓶和筆記拿上來，運氣好的話，我可以找到能用的止痛藥，我有些重要的話要交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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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將妳一個人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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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的，奧茲和他的僕役已經死透，我把覺醒時的憤怒都施展在奧茲身上，但我自己已經不剩下任何魔力了。」伊芙兒咬牙說。「我詛咒他永生不得復活，靈魂被束縛在地基上，不許騷擾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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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只好照母親的吩咐找來藥物，看著她嗅聞之後喝下其中一種，臉色仍然慘白，但顫抖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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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智被這個巫師操控這麼久……該死的畜生。」伊芙兒掙扎著朝奧茲的屍體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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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海奇亞斯毫不可惜奧茲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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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海奇亞斯，我不該讓你出生，但我愛你，我的孩子。」伊芙兒呼吸沉重，冷汗大顆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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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祖先繼承了巫師血統，但我的家族已經很多代沒有正式學習魔法，母親警告過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暴露力量，我不聽她的勸告，玩弄法術，自取滅亡……但就算是這個莫名其妙的血統，還是有某個優勢，我們可以控制自己的覺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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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擁有魔法天賦的人無法控制力量，爆發時往往造成災難，引起群眾的恐慌和追殺，伊芙兒的家族巧妙地避開這個風險延續血脈，當他們感覺自己的力量即將覺醒失控，就離開人群到安全處所發洩，也有在垂死時被刺激覺醒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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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痛苦喚醒了我，孩子，但我必須把力量留到奧茲剛舉行完儀式最虛弱的時候行刺他，讓你又受了一次苦，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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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妳死，媽媽，我可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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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最讓我痛苦的事呀！海奇亞斯。」兩行淚水從伊芙兒眼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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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離開那個大家都看不起一個孤女又想染指我的貧窮村落，我是一個虛榮的女人，我看盡母親一輩子都被男人利用並遭到驅趕，企圖擁有受人尊敬保護的安全生活，美好的愛情，結果卻連累你一起被奧茲控制，變成他的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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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有錯！」海奇亞斯靠著母親的肩膀泣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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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家族祕密，過去在奧茲的監視下我沒機會開口，這道謎題只能由母親傳給孩子。」伊芙兒斷斷續續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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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找到瓦肯禮之人能繼承達錫溫與西爾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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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悲傷地朝母親搖頭，他不明白也不在乎謎題的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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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這個謎題，我的母親和祖母也不懂，歷來沒有人明白謎題所指為何，如今這是你的謎題了。海奇亞斯，為何我們會擁有魔法，為何這股力量總是帶來不幸？為了隱藏與生俱來的力量，我的家族拋棄姓氏支離破散只求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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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媽媽能好起來，我會尊敬保護妳，求求妳不要離我而去。」海奇亞斯哀求她，卻從母親眼裡看見濃黑的死亡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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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靠自己活下去，我的小男孩，媽媽已經沒有多餘的氣力陪伴你了。」伊芙兒努力想綻放笑容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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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我恨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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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茲一直想教會你憎恨，好讓他的儀式更成功，吾兒啊！你如此聰明，別讓這個畜生死了還控制你。我只求你別變成卑劣的奧茲，也別變成軟弱的我，飛到遠方重新開始……」伊芙兒說到這裡已哽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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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別人輕視詛咒你，你就更不能照他們期待的墮落，做你自己的主人，海奇亞斯，讓所有過錯歸於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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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將手放在母親的胸口，發現她的心跳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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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刻也不想讓母親繼續留在醜惡的木屋裡，怒火滿溢的海奇亞斯將伊芙兒屍身拖出屋外，用木板搭好簡陋的火葬臺，把同樣死去的小鳥兒放在母親胸口，然後點燃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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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幾近發狂，只知道火能淨化汙穢，可以讓他帶著母親一起離開，他希望火焰如何猛烈，火焰便隨他的意志起舞，當時他還不明白這就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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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伊芙兒的屍身化為潔白灰燼，他把骨灰裝進原本放置受傷小鳥的盒子裡，又對奧茲用來謀殺巫師，結果自己也葬身其中的木屋放了另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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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海奇亞斯離開荒野，在飢寒交迫下被皇家巫師圖拉發現並收養為徒，他將母親骨灰葬在離荒野很遠很遠一處開滿野花的河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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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海奇亞斯是一個沒有姓氏，外表奇特的巫師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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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在導師去世後獨自遠遊，因為傑出的英雄事蹟被晨星學會封為白銀賢者，回到蘇塔王國之後，他並未掩飾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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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儀式在銀髮男孩身上留下永久巫術痕跡和多名巫師的血仇詛咒，但他依然不畏困難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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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無所畏懼的理由很簡單，再也不會有敵人比在他毫無反抗能力時隨時可能置他於死地的父親可怕，再也沒有一種痛苦比母親的犧牲更讓他悲傷，他的恐懼從來不是因為奧茲製造的恐怖，而是害怕失去唯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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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未曾減少，母親最後還是為他而死，恐懼已失去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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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火焰鑄成的雙翼，那是他為瓦肯禮選擇的戰鬥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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