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六集第四話石心與針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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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木屋繼續逼近，門口正對著海奇亞斯與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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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心頭一熱，擋在銀髮巫師身前，發出一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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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她不知道怎麼對付幻象才好，瘋狗亂吠黑娜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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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陰氣森森的破舊木屋停止逼近，開始長出鮮花，腐脆鬆動的木料也變得平整堅實、粉刷精緻，過了一會兒，黑娜面前竟出現光鮮亮麗的花園小別墅，每個女孩都夢想擁有這樣一棟房子，和心愛的家人住在裡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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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浪漫還是幻象。黑娜用力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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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房子招引她進去作客，散發出溫暖寧靜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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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去，一旦走入那扇門，妳就永遠回不來了。」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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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進去。」黑娜光看就嚇死了，這根本是鬼屋！變得愈乾淨漂亮反而透出虛假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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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忽然跪倒，銀髮掩住臉孔，地上冒出黑鐵長針釘穿他的腳掌，他繃緊肩膀一聲不吭，地面緩慢冒出更多長針刺穿巫師的小腿，冰冷鍛鐵開始變紅散發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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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在詛咒影像中看過這種長針，這是龍販用來虐待束縛幼龍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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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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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這些針！這不是真的，退開一點，我不能確定黑針長出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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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詛咒對不對？」黑娜被海奇亞斯一喝，本能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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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恐懼。」海奇亞斯平靜地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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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說出這句話，針叢間憑空出現一名銀髮男孩，黑娜一眼就認出那是老師的童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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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男孩直直走向恐怖的白色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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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去那裡！」黑娜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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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海奇亞斯毫無動搖，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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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沙利德製造的幻影，那個男孩真的是老師的一部分，黑娜能感覺出男孩跟老師擁有相同的魔法和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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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老師的生命要被搶走了，那間房子是沙利德的陷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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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苦苦呼喊不作效，竟追上去想拉回銀髮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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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不許靠近那個我和屋子，我命令妳立刻回來！」被鐵針固定住無法動彈的海奇亞斯厲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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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黑娜陷入兩難，但銀髮男孩已經走上門階，她下意識還是往男孩的方向移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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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見黑娜難以決定，咬牙握住灼熱鐵針想脫困阻止她，黑娜聞到焦味，回頭一看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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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完，黑娜，這是我的恐懼，但我拒絕服從自己的恐懼，我還在戰鬥，現在的我在這裡，身為我的學徒，妳無權亂跑！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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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海奇亞斯直接挑明，黑娜只好困難地退後，放任銀髮男孩走進花園白屋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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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的右手已經黏在鐵針上了，他用盡力氣想拔起鐵針，但從地上長出的鐵針卻不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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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猛然將手放在海奇亞斯握住的鐵針下方，咬牙使勁跟著一起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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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針不是真的，可是老師的痛苦是真的，變成妖精也不要緊，我要跟老師一起戰鬥。」黑娜飛快看了看老師的表情，本以為他會大罵她不謹慎，但海奇亞斯臉上卻是愕然與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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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傳來劇痛，黑娜接觸鐵針時才發現詛咒不只是老師的恐懼這麼簡單，恐懼裡還有同等的憤怒與恨意，他仇恨的對象是誰？誰欺負小時候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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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手上的燒傷更讓黑娜疼痛的是老師的表情，就算這麼痛苦狼狽，老師還是先擔心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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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閉上眼睛放鬆身體靠著銀髮巫師，感到不可思議的安心，不再區分妖精或人類的黑娜，只有一個專注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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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老師聯手一定能拔起恐懼之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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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我也沒用，是老師要我留下的呀！」黑娜說完繼續用力，鐵針終於鬆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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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放手了，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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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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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我必須自己進行。」海奇亞斯左手按著學徒肩膀輕輕一推，看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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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忽然飄雪，等雪花落到眼前，黑娜才看清那是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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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老師，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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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幻象開始融合了，希望比留斯他們能撐過去，我原無意將旁人捲入我跟沙利德的紛爭裡。」海奇亞斯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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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大人也遇險了？老師說「他們」，還有她認識的人也追來了嗎？黑娜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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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我統御的憤怒，平靜下來，認得你的主人。」海奇亞斯站起，以雙手緊握鐵針，鐵針變冷了，右臂傷口迸裂，鮮血流過手指染上鐵針，白銀賢者一口氣拔起長達半身的鐵針，此時在他手上的長針已轉為透明紅色，彷彿以鮮血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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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將血之針擲向白屋，大門像是懼怕血針般趕緊關上，血之針仍持續鑽入，兩方開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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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此解放名為海奇亞斯之人的禁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銀髮巫師低語，每個字都充滿令黑娜頭暈目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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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美的小別墅頓時風化灰敗，打回黑娜第一眼所見的簡陋原形，木屋承受不了血之針的壓力，轟然粉碎，無數細小木屑飛濺並消失在荒野上，地面空空如也，徒留一顆大理石心臟躺在蒼白灰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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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針刺中大理石心臟，頓時整個栩栩如生的荒野幻象劇痛收縮，猛烈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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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另一個幻象去流血呼號，讓我的敵人膽顫絕望，直到他的野心破碎。」海奇亞斯完成這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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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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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翼蛇微微低下頭，漢克立刻退了一步，拔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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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大小的對手已經不是劍能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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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漢克不想動武的原因，是幻象並未掩飾翼蛇的本質，他也感覺出翼蛇可能是他不認識的海奇亞斯，白銀賢者不為人知的過去或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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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引開蛇的注意，漢克‧比留斯，你能逃多久就逃多久，撐下去。」利希妲公主飄起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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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可，殿下！」漢克連忙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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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死去多年，而你正當青壯，生命的價值難道我分不出輕重嗎？」幽靈公主看著騎士，絕美的臉孔流露王族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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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塔騎士，你已盡了對我的義務，我命令你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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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希妲殿下！」漢克見利希妲公主一意孤行，連忙轉向瓦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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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能變大戰鬥嗎？瓦肯禮！請別讓利希妲殿下去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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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與海奇亞斯聯合的力量，那股力量已經變成翼蛇了！你以為我不想攻擊？但我攻擊那條蛇等於攻擊海奇亞斯和我自己！正中沙利德下懷。」瓦肯禮憤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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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已經發現了，一個人最大的敵人，永遠都是自身。」沙利德好整以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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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得到某個理由，人類永遠可以背叛他重要的親友，不如我們來做個實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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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蛇咬向半空中的利希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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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心焦如焚，利希妲公主與翼蛇之間及時擠進一團白金火焰，幽靈公主被刺眼強光逼落，火焰中躍出白金少年，高舉巫師達錫溫的骨劍砍向翼蛇面部，劃出一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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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精還是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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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蛇猛力一頂，瓦肯禮重重摔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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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連忙奔近關切，只見瓦肯禮額上出現一道劍傷，血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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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火精喘口氣，抹掉眼皮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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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了吧？我與海奇亞斯共享生命，但老子高興自己打自己，也不爽被沙利德操控！」瓦肯禮惡狠狠的說。「而這把劍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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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公主，不要搶著表現，這是名譽問題。」火精將細刃劍舉至面前，調整呼吸，重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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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碎幻象的核心就能解除魔法，我不介意在沙利德身上多劃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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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加深笑容，這一次翼蛇怒張翅膀掀起毒氣燼浪，然後浮於燼浪上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漢克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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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動彈不得，利希妲公主和瓦肯禮也被束縛在他身邊，卻不是因為中毒，毒氣燼浪在不遠處被一道淡金透明簾幕隔開，手腳被柔細的金色蛛絲黏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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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抬頭望去，他們在某種巨大生物腹下，從多關節的甲殼巨爪判斷，牠可能是隻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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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另一頭怪物俘虜了嗎？這隻異形何時無聲無息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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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砂麗是我的使魔。」精靈巫師可門從陰影中走出，揭開蛛絲簾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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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別在幻象裡硬碰硬，我去說服那個小海奇亞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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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你的說服最溫柔了，哈！」火精撕開蛛絲抱胸嘲諷，不意頭上卻掉下更多蛛絲纏繞他的傷口，氣得他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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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逕自走出，手上拿著以自身長髮編織的柔韌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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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蛇被攔阻後更加憤怒，但也謹慎地停滯觀察忽然出現的巨型金斑蜘蛛及月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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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個老朋友。」沙利德藍眸發亮，就是這個逃脫獵物最後燒了他的肉身，害他實力大退，才讓海奇亞斯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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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帶領這頭異形侵入我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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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繼續走向翼蛇，步伐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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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是『你的』幻象，但似乎不是靠你的力量構築呢！」可門並未回答沙利德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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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僅從黑娜的描述與前陣子的友誼聚會中接觸這位精靈巫師，利希妲公主更是第一次看見可門的存在，沒想到月精靈一進入戰鬥就如此尖銳，果然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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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才真正是宿敵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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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你藏匿我的名字，壓榨我的活力，拆解我的心智，用巫師的技巧把我的生命任意扭曲，如今休想再對海奇亞斯出手。」可門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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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的話就來阻止。」沙利德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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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可門正面接下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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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巫師將髮繩朝翼蛇頭部一扔，淡金色的柔軟繩圈在漫天灰燼中長出無形翅膀輕柔地接近巨大黑色翼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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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海奇亞斯，我明白你只相信自己，冷靜下來，你看見的『自我』被沙利德滲入控制了。」可門溫柔的說完，髮繩圈忽然變大，將翼蛇頭部完全套入，猛然勒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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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蛇開始掙扎，但繩圈卻散發壓制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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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下意識伸手摸著脖子，然後抓狂地指著精靈巫師的背影比手劃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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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月精靈……快……給我鬆開……」火精努力從喉嚨裡逼出這幾個字，隨即開始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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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象裡瓦肯禮受到的同步影響遠超過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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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回頭解釋：「我只認識成年的海奇亞斯，如果不讓小時候的他知道我們力量對等，他是不會好好跟我溝通的，你們也看到啦！那可是危險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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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和利希妲公主都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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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蛇開始翻滾，激起更多灰燼塵浪，視野受到遮蔽，可門和沙利德只好浮上半空，金斑蜘蛛則用密不透風的絲幕與長爪將騎士和幽靈公主保護於身下空間，不讓他們任意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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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來自荒野的強風吹開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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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幻象開始融合了。」可門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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