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六集第三話遠征 (下)

離開逐風者村落的岩石臺地後，沿著山麓丘陵走了兩天，海奇亞斯決定沿著某條溪流上溯，直到休息時間遠超過有效前進，白銀賢者靠著樹幹打瞌睡，怎樣也叫不醒時，黑娜發現他正在發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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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慌張地踱步一陣，決定他們必須立刻紮營，她在河邊不遠處找到舊獸穴，打掃乾淨以後鋪上落葉，又用青苔混合泥土補起縫隙，這時雷聲響起，空氣變得更加溼冷，黑娜頭皮發麻，趕緊半扶半拉將老師移進勉強容納兩人的獸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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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老師！告訴我要怎麼辦？我什麼都不知道呀！」黑娜慌張地趴在白銀賢者肩膀旁問，他卻陷入人事不知的熟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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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始終得不到回應，拉起老師的右手檢查傷口，傷口附近雖然沒出現腫脹變色跡象，紅膿卻始終盤據不去，只要一清除就重新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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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帕放到溪水裡浸溼擰乾，貼在海奇亞斯火燙的額頭上，希望老師能快點退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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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不准在這時候過來，否則要你好看！」黑娜消極地詛咒一陣，坐在白銀賢者腳邊，抱著膝蓋縮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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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照亮陰暗的溪流，須臾開始下起雨，一夜淅瀝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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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拿出水晶石，用蘇爾達特語自言自語，獸穴洞口隱約傳出明滅不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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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可能會就這樣死掉的恐懼幾乎壓垮黑娜，幸好天亮時分海奇亞斯微弱地呼喚黑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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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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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再繼續休息，我會負責防守！」這是身為巫師學徒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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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妳去歇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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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都不累。」黑娜立刻鑽到海奇亞斯肩膀旁邊，一看到他黯淡的眼睛，黑娜就知道老師真的很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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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充分休息再出發好不好？老師，我沒辦法一個人前進或回去，我好怕……」黑娜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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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可能得再睡一會，把這把短劍插在洞口，可以嚇阻一些壞東西。」海奇亞斯摸索著拿出樸拙的儀式劍交給黑娜，光是這個簡單動作就耗盡他僅有的氣力，才不過一會兒又闔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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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確定他只是睡著，這才惴惴不安地照做，插好短劍後，黑娜又在附近採集蕨類嫩芽，成功抓到幾條肥美的溪魚，生火燉煮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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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看起來沒多少食慾，如果能讓他快點吃飽繼續睡，傷口說不定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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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找醫生還得徒步五天的幽河偏僻鄉下，偶爾生病或受傷發燒，黑娜的母親總是採來新鮮的矮人之心敷在傷口上，然後把食物煮成粥糜餵飽黑娜，要她拚命睡到恢復精神為止。說也奇怪，黑娜就這麼痊癒了，現在她也只會用同樣的方法照顧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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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邊沒長矮人之心，以前附近的老爺爺好像說過青苔也可以治療傷口排毒，蒐集一點乾淨青苔等老師醒來再問他要不要試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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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鳥爪怪手苦笑，現在她可以輕鬆地像野獸那樣生活，只要死心不再想恢復為人類女孩，其實也不用害怕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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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現在身體不好，一定要準備容易入口的食物才行。」巫師學徒自言自語，同時決定料理下一餐時多採集幾種植物樣本問老師可否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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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的「睡一會」延長成好幾天，黑娜並不意外，她毫不在意前往巨石窗的旅程被耽擱，只擔心沙利德會趁機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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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老師醒來氣色都有好一點，看著老師沉睡的臉龐，黑娜總覺得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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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擁有強大力量，能夠敉平王國災厄的巫師，人人仰慕的白銀賢者的擔子到底有多沉重？她不聽瓦肯禮和老師的勸告回到普通人生活，但黑娜真的準備好成為賢者學徒分擔老師的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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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搖擺不定的她被妖精力量侵蝕，變成現在這副半是人半是妖精的怪物模樣，只能說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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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早晨即將到來，又一天過去了，黑娜坐在岸邊石頭上看著自己的倒影，幾滴熔岩眼淚掉進水裡冒出白煙，飛快冷卻為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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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醜，可是看久黑娜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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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吸吸鼻子抬起頭，卻發見霧氣瀰漫的對岸有頭大銀鹿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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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對不對？求求妳收回『妖精的祝福』，我不想讓老師繼續擔心了！」黑娜立刻站起來朝銀鹿大喊，並想穿過溪流攔住黑夜化身的銀鹿，一道晨曦射入少女與銀鹿之間的透明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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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被那道燦爛金光眩了下眼，再回神銀鹿已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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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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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平靜的趕路，漢克疑心他們也成了瓦肯禮捉弄的對象。畢竟那個白銀賢者可是曾把自己的學生騙到凜古山脈去，難保瓦肯禮食髓知味帶著漢克和利希妲公主繞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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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騎士聰明地壓抑住疑問，不管是否中計，直接問出口也不會得到正確答案，火精乍看只是稚嫩少年，但漢克明白瓦肯禮其實非常古老，而且論起狡猾程度也不輸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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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希妲公主則乘坐白馬，大半時候都保持王族無懈可擊的寧靜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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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林地被迷霧包圍，瓦肯禮停下腳步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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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往前走嗎？」利希妲公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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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樹林似乎有魔法環繞。接近可能會有麻煩，我是指你們兩個，雖然這不關我的事。」瓦肯禮瞇著眼睛遠眺，好整以暇抱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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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果然遲疑，但利希妲公主下馬走到瓦肯禮身邊，考慮半晌開口：「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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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妖精在火堆旁對峙過的利希妲公主，表情語氣一天比一天生動鮮明，漢克也注意到英靈明顯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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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聳聳肩，漢克也無從判斷前方情況，提到魔法又超出他的領域了，只得依利希妲公主的好奇心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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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真正的腳程速度取決於活人漢克，儘管他已經是訓練有素的騎士，還是花了將近半天時間才踏入看似就在不遠處的迷霧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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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有如濃密蜘蛛絲纏繞著樹枝與草葉，林地裡的魔法並未抗拒他們進入，但漢克的靈敏感官在這裡完全派不上用場，霧氣有時像是棉花塞住耳朵，有時又像羽毛筆搔撓他的皮膚，漢克用力抹抹臉，以免產生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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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多久前的遺蹟？」林地深處竟然藏著一片規模不小的古代遺址，漢克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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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文物鑑識一樣不在騎士專長內，漢克分辨不出這裡曾經是哪個種族的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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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月精靈族的建築物，千年前月精靈族忽然大舉遷徙，遠離人類活動範圍，留下許多神祕廢墟。據說是五巫競賽時人類巫師的惡意震懾了一度與人類還算友好的月精靈，蘇塔王國也是直到白銀賢者長駐銀霜城，才有一些月精靈與我們恢復往來。」利希妲公主研究斷柱上的雕刻特徵後主動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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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飽讀詩書的王族同行。漢克感動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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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海奇亞斯的複製品。瓦肯禮索然抓著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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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來了，徹底逛逛不是更好？」火精打了個呵欠，持續數天的無聊讓他反而期盼起敵人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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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三人兩馬繼續朝廢墟中心前進，斷垣殘壁在霧中看起來更加鬼影幢幢，最後來到一處以石板鋪出複雜圖騰的圓形廣場，地面圖案在日曬雨淋的歲月侵蝕下已破碎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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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處久無人煙的廣場卻沒長出一棵樹來。」漢克馬上發現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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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魔法的感覺很強烈。」瓦肯禮蹲下來觸摸石板難得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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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角落有個人。」利希妲公主指著廣場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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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小心接近，不由得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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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漢克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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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紅髮與身形服裝，的確吻合沙利德最後使用的人類身體，凍藍之眼真正的年紀外表並非三十來歲的俊俏貴族，這個身體來自他上一個學徒，毫不意外成了沙利德野望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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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嗎？」騎士小聲問瓦肯禮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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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精望去，只見紅髮巫師站在一座石雕支柱水盆旁發呆，無視漢克等人闖入月精靈廢墟，就在他的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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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正在集中精神施法攻擊白銀賢者。」利希妲公主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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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反正我見了這傢伙就手癢。」瓦肯禮拔劍劃出一波烈焰直衝沙利德，但火焰一到他腳邊便消失無蹤，沙利德還是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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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巫師將手放入乾涸的水盆裡，做出淘洗動作，一無所獲，又離開水盆，失魂落魄的踱步，漢克撿起一塊碎石瞄準沙利德身前地面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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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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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聽不見也看不見我們。」漢克直覺沙利德也與之前不太一樣，之前的凍藍之眼應該不可能讓他們都走到廣場並出手攻擊了還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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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靈魂出竅？」漢克看過靈魂不在身軀裡的巫師，非常被動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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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可能。」瓦肯禮說完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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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幹掉他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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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海奇亞斯說過不能殺了沙利德，否則他會變成麻煩的巫妖。」漢克連忙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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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制伏他，限制他的行動。」利希妲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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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樣當然最好，但該怎麼做？」他們都不是巫師，用繩子把沙利德五花大綁貌似不太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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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後悔他們沒帶著一隊皇家巫師來，眼睜睜看著大好良機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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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打我看還是快點逃好了。」瓦肯禮給出實際意見，畢竟現場一個騎士一個幽靈公主都不算有效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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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知道瓦肯禮的建議很正確，但真的要浪費這個意外優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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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沒能猶豫太久，時機的確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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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德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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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石板廣場的薄霧隨著沙利德踏向漢克等人的步伐同時消散，巫師看向自動送上門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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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立刻拋去趁隙攻擊的念頭，他此刻唯一的使命只有護衛利希妲公主安全離開！騎士謹慎地退後兩步，靠近利希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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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請慎重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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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希妲公主咬牙靜待，英靈比誰都要明白沙利德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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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沙利德說完再度將雙手伸入水盆，這次散發七彩光芒的清水汩汩湧出，紅髮巫師雙手握拳舉出水面，露出滿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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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煩惱人手不夠，太好了。」他打開雙手，一塊白色大理石與鴿蛋大的鮮血球各自飄浮於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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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了陷阱，快逃！」瓦肯禮當機立斷，將漢克往馬匹一推，衝向沙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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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你跟我也該有個真正的了斷，這次無關其他，單純分出勝負。」沙利德面無表情地將鮮血小球拋向瓦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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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精本能揮劍砍向那團鮮血，血球自動爆開化為一片紅褐灰燼籠罩火精，利希妲公主與漢克也遭血灰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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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利希妲公主舉起手臂，來路不明的灰燼竟能停附在鬼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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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暈眩襲來，三人同時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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