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創挑第六期】那年盛夏，曾經的約定 - 《夢裡真的啥都有》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為什麼會做一樣的夢，夢裡的劇情還這麼奇怪……我們該不會是被什麼東西捉弄了吧？」余曉蓉試圖轉移話題。

「被什麼東西捉弄？」

「嗯……去年夏天不是很熱嗎？我說墓仔埔說不定比較涼，你還拿著溫度計跑去量？」余曉蓉覺得自己越說越有道理：「該不會是那時候……」

「可是那是曾家祖墳，還好吧？」曾翰生不想相信但也無法解釋那種現象。

「兩個屁孩天天跑去祖墳玩耍……如果你是那些祖公祖嬤，會覺得還好？」

「那怎麼辦？」

「去問你阿嬤？」

「要跟阿嬤說我們做了一堆色色的夢？」曾翰生蹙眉道。

「……可以只說做惡夢。」余曉蓉給了他一個白眼。

「喔。」曾翰生牽著腳踏車、背著竹簍，一邊往回走：「我問妳喔……」

「嗯？」余曉蓉心想應該蒙混過去了。

「妳能控制夢裡的自己嗎？」

「……」余曉蓉不想承認那些荒唐事都是她有意識做的：「不能。」

「喔。」曾翰生一路到家都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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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

夢裡只是有個長得像余曉蓉的人，講了些自己想聽的話而已。

那些羞恥的場景和對話，卻被真正的余曉蓉看著。

他感到莫名悲傷，以及滿滿的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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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聽完余曉蓉的報告，罵了聲「夭壽喔！」，最後交代他們明天早上一起去市場買隻雞、水果、瓜子，再去祖墳拜拜道歉。

事情看似完美解決。

余曉蓉把芒果都拿去冰箱冰著，回頭卻找不到曾翰生，猜想他剛才一整路都沒說話，該不會是怕鬼？

「呵。」一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曾翰生可能怕鬼，就想把他抓出來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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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就看到他坐在一棵百年榕樹下的隱蔽角落，余曉蓉悄悄來到另一側打算嚇嚇他，卻聽見哭聲……

哭聲不大，但哭得好悲傷。

余曉蓉完全想不出他為什麼會哭成這樣，認識多年從沒見過他這樣……

不，在夢裡見過一次。

那時曾翰生哭著說：「妳是我很珍惜的人，我根本不應該對妳做這種事……」當時以為是夢而已，所以她卯足全力戲弄夢裡的曾翰生。

但如果承認那些事都是自己有意識去做的，他會不會氣到跟自己斷交？還是兩個人都尷尬到死亡？

「算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地就是他！」余曉蓉下定決心走到他身旁，他看見來人，連忙用脖子上的毛巾抹去淚水。

兩人的目光交會幾秒就別開，余曉蓉猶豫該怎麼開場。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那種夢……妳一定覺得很噁心……」他說著說著又快哭了：「對不起……」

「其實……」余曉蓉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可以控制夢裡的自己。」

「什麼？」曾翰生看了她一眼，嘆息道：「妳不用為了安慰我說這種謊，夢裡的余曉蓉跟妳根本不一樣。」

「……」這下尷尬了：「哪裡不一樣？」

「就……」曾翰生哪好意思說夢裡的余曉蓉比他想的還要變態？

「反正你別哭了，我沒有覺得噁心。」余曉蓉拍拍他的背，不敢看他的臉。

「妳真的能控制夢裡的自己？」

「嗯，雖然我不知道英文老師的奇怪小考是怎麼來的，但後來的保健室跟你房間都是……我睡前……」她說話聲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後豁出去對他吼道：「抱歉啦，我在夢裡上了你！」

曾翰生頓時變成一尊瞪大眼的石像，眼睛都不眨一下。

「還是你沒有夢到保健室？」余曉蓉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多嘴，急忙向他確認。

「……夢到了。」曾翰生感覺整個人輕飄飄，很不真實。

「唉，我只是睡前回想一下，覺得保健室的氣氛很對而已。誰知道會變成色色的夢？誰知道你也做一樣的夢……」余曉蓉瞥他一眼，確認他有沒有在生氣。

「那……」曾翰生像是從地獄被撈回天堂，剛才的悲傷痛苦非但不復存在，還多了一點捉弄回去的餘裕：「火車便唔……」

「不准說！」余曉蓉撲上來摀住他的嘴。

「哼哼……」曾翰生忍不住笑了。

「不准再提夢裡發生的事！」

「嗯嗯。」曾翰生點頭應聲，見那隻手離得夠遠，他立刻加快語速說道：「妳真的喜歡火車便當喔？」

「曾翰生！」余曉蓉回頭一陣亂打。

「我想問妳最後一個問題。」曾翰生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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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夢裡說妳喜歡我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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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你幹嘛做那種事……」余曉蓉甩開他的手。

「因為妳平常看起來不喜歡我，我覺得妳說不定還討厭我。」

「你高一就說要追陳寶妮，我這種青梅當然要跟你保持距離。」余曉蓉解釋道。

「妳為什麼不先跟我告白？」

「你都說要追陳寶妮了，我幹嘛要跟你告白！」

「我是以為妳不喜歡我，才會覺得……」曾翰生苦著臉說道：「覺得跟別人在一起說不定就不會那麼在意妳……結果，我還是更在意妳。在意妳為什麼會意淫夏洋……」

「我沒有喜歡夏洋學長，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一直提到他。」余曉蓉那張小臉紅透了：「我是有想像過你如果加入籃球隊會是什麼樣子……大概就是夏洋那個樣子？」

「……妳覺得夏洋跟我很像？」曾翰生有點不可置信。

「嗯……」

「幹，那妳可以直接意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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