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創挑第六期】那年盛夏，曾經的約定 - 微小說組：〈澐寨舞〉（刪改自原創小說，《三寸毒蓮》第一章）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69JlwXyQj

　　澐山六月，正是襖暑難耐時，便作是山賊也想歇息。騰雲寨的大廳中，數十名莽漢正臥在宴席上品酒、吃肉、賞舞。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UVCHKoRn

　　寨主羅剽正高舉著一玉杯，將美酒直直往嘴裡倒──那是他剛從路過的商旅劫來的貨，他仍記得商人死前下跪求饒的模樣。隨行的還有幾位伶工舞妓，現在正為弟兄們表演。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dYXonn2h

　　羅剽斜著一雙醉眼，隨意瞧著廳中的舞妓，有幾位姑娘舞跳到一半，便被寨裡的弟兄給拉到一旁陪酒。她們各個看來百般不願，卻也毫無辦法。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tYCRHvNF

　　羅剽環視群妓，也想替自己物色一女……那雙醉眼，最終落在一位紅衣舞妓身上。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DsPSd2ZO

　　那舞妓面容不見得最美，神情卻是最自然、不見懼色。她長衣舞袖，紅妝雅麗，銀簪掛珠，雙耳垂環，腳踩一雙金紋繡花鞋踏舞，羅剽凝神賞玩，總覺得她身姿曼妙得有些驚人。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AOlf1pv1

　　紅衣舞妓也瞧見羅剽，身舞清曲，眼送秋波。她似乎是這支舞的主角，其他舞妓步伐繞著她跳轉、變化，輔上美酒的作用令羅剽稍覺迷茫，像是霧裡看花。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OUAsK2Zl

　　雲霧中，一朵轉動的紅花向他飄來──紅衣舞妓身法輕盈神奇，從走來羅剽桌前，到斜坐上桌，竟一點聲響也沒有。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qZh9S2rH

　　她纖纖素手出，在羅剽反應過來前已取走他手中玉杯，又在羅剽起疑之前拿起酒壺往杯中倒酒，先是舉杯啜飲，接著押酒勸客。羅剽一口飲盡杯中酒，紅衣舞妓又如踩著雲朵般回到舞陣中，像一隻紅雀捉拿不著。接著一雙媚眼回眸，又瞧了羅剽。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mKWVYf35

　　羅剽只覺自己更醉了。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AhBZzw3J

　　樂聲漸轉激昂，舞妓們揮舞長袖，在大廳畫出漫天雲霞之景。繁縟的舞步一會兒畫出落日餘暉，一會兒又是朝陽始出。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sep3rzfM

　　山賊們開始拍手叫好，他們漸覺沒有直接糟蹋這些姑娘興許是好事。羅剽則是緊緊盯著那紅衣舞妓，心中想道：或許是時候替自己添個押寨夫人了！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YABiNPgX

　　正當氣氛歡騰，眾賊欣喜，一名壯漢像是不勝酒力，腦袋碰的一響撞上桌面，替周遭的弟兄增添不少歡笑。但一片山賊此起彼落的歡聲笑語中，又有另一名山賊應聲倒地。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E9l06FMK

　　眾賊頓時覺得古怪，可樂聲未斷，妓女仍舞。像是打著節拍，宴席上的賊子接連倒下。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61iQgyJY

　　當羅剽警覺地握住大刀，群妓的舞步早已混亂，只有一人仍翩翩漫舞──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851BaNcJ

　　紅衣舞妓揮著一雙赤袖，她的舞姿，如今在這片肅殺恐怖之景中，竟荒唐地更顯美麗。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HrlWuB07

　　羅剽緊抓大刀，起身向前，忽覺有一股作嘔的麻痺感襲向全身，令他被長桌絆倒，欲起身，手足卻沒有絲毫氣力，只能抬頭看向那紅衣舞妓。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tT1Fa1YZ

　　羅剽心頭一冷──是那杯酒！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QilI8XHB

　　即便樂工已停奏逃逸，她的舞姿卻婆娑依舊，一群山賊弟兄已經抓起武器衝向她。舞妓只是繼續跳舞，可山賊們卻都在能觸及紅袖之前倒地。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DnHxx84U

　　羅剽瞪著這一切──此刻，那揮舞的紅袖彷彿就是弟兄們的血。紅衣舞妓原先幽媚的雙眸，此刻只剩如冰一般冷的殺意。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QPEiCtFA

　　曲已終，人也散，紅衣舞妓轉完最後一圈舞步，一雙長袖飄落。山寨大廳剩下仆地抽搐的羅剽，以及踏著成堆屍首朝他走來的紅衣舞妓。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lXKDg1pW

　　「騰雲寨主羅剽，無須掙扎。」那舞妓說話不帶贅語，彷彿多吐一字都嫌棄，「你的人搶了不該搶的東西，我來尋回此物。」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3qYiOnsM

　　「饒命！大姑娘！我搶錯什麼，您但說無妨！我羅剽必定雙手奉還！」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Le5O7q8P

　　舞妓聽完先是沉默，俄頃才開口：「在二月，你的人向一少婦劫了盒珠寶。東西在哪？」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vicyuVdN

　　那短暫的安靜，幾乎讓羅剽嚇破了膽──這也許是他離死最接近的一刻。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WaKAAwze

　　「女俠！饒命！那少婦……」麻痺的感受蔓延全身，令羅剽須使出吃奶的力氣方能說話，「那盒珠寶被武林中人給買走了！」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zR0nZITJ

　　舞妓追問：「江湖匹夫對這種東西沒興趣也沒錢。買主是什麼門派的人？」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nJJgfvVn

　　「買主……」羅剽邊是思索，邊是心生疑惑。此女為一盒珠寶大開殺戒，當初自己搶來的究竟是何物？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scVK0uOA

　　見羅剽欲言又止，舞妓裙腿一伸，繡花鞋抵住羅剽的頸子。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r7JKviEx

　　「不說也罷，我自有其他方法找人。」舞妓的語氣冷得像是威脅，卻又像是滿不在乎。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i3ymtg1R

　　「那買主使劍！」羅剽大喊，一雙眼都急哭了，「那人使劍，卻又不像道士……興許是太歌派或是開鋒劍莊的人！」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XmGxEexq

　　舞妓將腳自他頸上移開，「那人的衣著做工是否精緻？像不像富貴人家？」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ZLslJQ1Y

　　「很是一般！很是一般！」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oMZ0SJe6

　　「那便不是開鋒劍莊了。」舞妓說完，轉身便去。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gr9ZNIl2

　　我……活下來了？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rRB8ruGy

　　羅剽正覺解脫，視線卻忽然模糊起來。一種窒息感如毒藤纏繞住他的頸脖。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q5NQwuOQ

　　「女俠……饒…….」羅剽滿臉漲紅，氣音從咽喉掙扎出來，卻見那女子走得越來越遠。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9OhqeHya

　　最後，他只聽見大廳盡頭傳來一句話。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ubi4ubD0

　　「你領著騰雲寨眾賊作惡多時，今日他們已死，你又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IFASZ1aW

　　在襖暑難耐的澐山六月，此時的羅剽卻只覺得冷。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YnDsyk6p

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L85mUXCJ

【完整版原文連結】：小說、楔子、第一章

ns3.19.244.116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