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空琴 - 【黑白之間】——11

　　「肉……肉、肉償！？」，黃宜夏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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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不是那種“肉償”。」，周陌戲謔的看著黃宜夏驚懼的面容、不疾不徐的慢慢解釋，「是小梓缺了幾個繪畫模特兒，你去她那裡當免費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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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小心翼翼的開口，「她不是去采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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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周陌理所當然的開口，「所以在她回來前，你就來幫我整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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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著黃宜夏身後的文件堆，「就從那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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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順著周陌的指向轉過身，然後僵著身子轉回來看周陌，「你什麼時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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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陌似笑非笑的看著黃宜夏，「當然是越快越好，這星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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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克制住想要爆粗口的慾望、皮笑肉不笑的對周陌開口，「我下班就過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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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她同手同腳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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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覺得，自己一定是出門的方式不對，才會在一天之內招來兩筆“無枉之災”的欠債、還是沒辦法巧言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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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相比之前的“查案”，甚至可以算是無趣了。但是這樣的淡如水的時光，帶給黃宜夏的、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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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她又再一次的被找到周陌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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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辦公室以後，周陌也不跟黃宜夏客套，他直接把一本疑似日記的筆記本丟給她，「給你，李雲瑞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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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好奇的看了周陌厭惡的臉、再看了窗外未紅的楓，「你們動作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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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又不是《秋》。」，周陌摀著嘴笑起來，「這案子本來就不複雜，只是性質惡劣了點。要不是過去了幾年，連這些時間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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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低頭看著日記本，「水小姐說過，你們很“不拘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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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陌聳聳肩，「我們又沒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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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重複，「沒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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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頭、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著周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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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陌無賴的笑起來，「是啊，沒犯法。不被抓到自然就是沒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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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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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好一陣子、她才苦笑著開口，「希望你們的司戰部沒有未成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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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陌邪笑起來，「現在沒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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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翻個白眼，「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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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完就打開日記、看了起來，周陌看她在看日記了，也不再出聲。只是他撇了撇嘴、似乎不喜歡裡面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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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看的很慢、很認真，等她看完，月亮已經悄悄探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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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顧不得自己久站麻木的腳、急切的跟周陌確認，「是真的嗎？上面寫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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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吧。」，周陌看了黃宜夏一眼、輕聲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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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無法接受的把目光移回日記上，「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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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中記載了很多東西，光是李雲瑞對鈴子的迷戀就佔了很大的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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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還好，只是李雲瑞對鈴子的讚美。慢慢的，他的用字開始極端。隨後他跟鈴子告白、鈴子拒絕他，之後的內容表示、他連想法也開始偏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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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蹤、偷窺……一一上演，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會發現鈴子跟雪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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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決定誘使雪子愛上他、這樣他就能跟鈴子在一起，他根本不管到時候雪子的感受、他只是把雪子當成接近鈴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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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成功了，當上雪子男友以後、鈴子也不得不接受李雲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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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就這樣過了一段“雪子幫李雲瑞做牛做馬，李雲瑞是鈴子舔狗，鈴子事事想到雪子”的奇怪共存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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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數次李雲瑞嫌棄雪子，都被鈴子用“我跟雪子是一體的”打發。只是看日記，李雲瑞並沒有放棄這個想法，他甚至想更進一步、鏟除雪子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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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嘗試了很多方法，也想了許多可能，日記上還有他不知道怎麼取得的實驗記錄。可是，所有的記載都停止在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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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黃宜夏知道，或是說、推測的出來“為什麼”。因為，隔天就是李雲瑞死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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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是想到了辦法對雪子“做什麼”，而、鈴子不同意，所以造成了他的死亡。然後呢？雪子是因為李雲瑞的死亡而瘋狂，所以做出“食屍”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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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很自然，為什麼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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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宜夏抬頭看向不知何時說起電話的周陌，打算等他說完再跟他討論。可是周陌的電話還沒挂，他就已經用同情又複雜的目光看了好幾次黃宜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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