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疆餘燼（已完結） - 第五十七章深夜

第五十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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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今晚我能跟同學去唱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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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期中考完就急著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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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成年嘛，能合法擁有夜生活了，必須把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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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再把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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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雨柔回覆完關上了手機，同學嬉笑著，招呼著她坐到了摩托車的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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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呼嘯傳入紹澤的監聽耳機裡，什麼都聽不到，只有擾人的雜音，而紹澤現在只有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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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什麼時候有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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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涼的風好似滲透皮膚，實則只是輕輕滑過。雨柔面對著風，微微的閉氣，瞇著被風吹的乾澀的眼睛，避免跑入蚊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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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點綴的夜，規則卻陌生。這是他進入夢境以來，第一次感覺這個世界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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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是之前欺負過他的女生。雖然高三了，但成年的人不佔多數，他們為了尋找不怕半夜被警察緝查的玩伴，主動搭話和解，組成了這次的夜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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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宅心仁厚，自然是不計前嫌的與他們交好…..當然對於同儕的渴望，也是部分原因。他實在無法拒絕一個，能讓自己脫離被霸凌者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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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光彩奪目，煙味瀰漫門口，雨柔略感不安，其他同行者倒是熟門熟路的直接走了進去，甚至沒有繞去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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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些疑惑，但雨柔還是緊跟了上去，畢竟此時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曾跟班上同學有隔閡，此時還是會不自覺的靠近他們，避免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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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前面的同學打開了，雨柔並未看清房號，刺耳陌生的旋律傳入耳中，一點也不好聽，但感受得到歌者的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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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進來啊。」走在雨柔前面的男同學用手擋著門，示意雨柔跟上，雨柔頓了頓，還是乖巧的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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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溫度很低，空氣卻依然稀薄，幾位女同學已經入座，喝了桌上的已經開封的酒，冰桶中的冰塊也早已被融化後的水包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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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微微皺眉，看著已經喝了不少的幾名中年男子，終於意識到了，這不是一個同學間的聚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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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學見雨柔停在門口，自然的搭上雨柔的肩，俯在她耳邊說「這些大哥來幫我們買單的啦，妳們放心喝就好，我們會送妳們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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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入座了，在夢中不曾打扮、造型低調的他，自然不像其他花枝招展的女同學，引起中年男人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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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身邊的男同學，不免對這個勾引到學霸校草的普妹感興趣，不停找他搭話，好奇她是哪裡突出，才吸引到紹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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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跟劉紹澤到底交往了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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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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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讓你來這種地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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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微微側頭，思考狀，不明白紹澤要反對什麼，她現在一個人跑去龍族巢穴，紹澤都不一定會反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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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男友怎麼沒來，他很帥欸，超想認識的！」隔壁班的女同學聽到紹澤的名字，直接越過男同學，對雨柔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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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已經微醺，這個動作讓他直接趴到了男同學上，香水撲鼻，煽動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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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也不會認識你啦！騷貨。」一旁女生大喊道，大家笑做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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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成年。」雨柔小聲的解釋，明顯感覺她無法融入當下的氣氛，就算她此時是話題的主角，身上還是滿滿的尷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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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姐弟戀，你們….做了沒有啊？」一旁中年大叔聽到這個話題也看了過來，顯然是對這個話題特別的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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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覺得全身發燙，故作淡定的說「我們都在讀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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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鬼喔！」眾人噓聲一片，大叔們也看戲的笑了起來，將手上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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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叔叔教你登大人，這樣之後你幫你家小男友破處的時候，他會很感謝我喔。」某個長相猥瑣的大叔提議，一旁的女同學嬌羞的打了他一下，被一把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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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聽完微微皺眉，成年人還是比較會看臉色，另一個比較正常的大叔連忙打圓場。「他喝多了亂說話，沒事沒事，別放在心上，你成年了嘛，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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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同學連忙為雨柔斟酒，雨柔見狀不好推辭，便乾脆的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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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妹妹酒量很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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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沒有一絲醉意，只是靦腆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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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黃湯下肚後，酒過三巡，剛成年的朋友們不勝酒力，男同學開始不顧形象的找廁所吐，女生則是嬌弱的依偎著身邊男生，情慾的氣息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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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尷尬的又乾了一杯，天啊，莫非魔王之力解酒，越喝越清醒，越看越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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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走音的大合唱，脫衣服跳舞，雨柔只想回家，開始後悔參加什麼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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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想離開，一開始還是遭到眾人阻攔的，直到雨柔再次敬了他們幾杯，再也沒人有興致攔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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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檢查了自己的隨身物後，起身走向門口，在離開時頓了頓，回頭看自己醉成一片的同學們，跟還算清醒但別有意圖的大叔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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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走了回去，拿起麥克風問到「大哥們，你們還沒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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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樂節奏很快，加速了彼此的心跳，大叔們打趣的說「小妹妹，你是要喝垮我們喔？放過我們啦，真的不能再喝了。」哀嚎聲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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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喝醉了，那今天就解散吧。我幫大家叫車。」雨柔一字一句的說，彷彿自己的聲音與音樂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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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臉色閃過難以忽視的不悅與威脅之意，雨柔則是坦然的直視了回去，嚴肅的氣氛讓同學們也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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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切掉音樂，把燈打開，活像叫兒子起床的亞洲父母，不顧眾人感受的，催促大家整理隨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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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至此，酒醉的人沒什麼判斷能力，紛紛收拾準備回家，嘴上還不忘歡呼「回家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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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負責任的把所有女同學送上車，最後只剩下自己與幾名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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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此時終於不爽到極致，手搭到雨柔的肩上，不願放雨柔離開，施壓道「把妹子都送走了，漫漫長夜，你要怎麼補償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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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並未感到恐懼而害怕，或急於武裝自己甩開他們，而是輕笑，撩起了頭髮。「有我還不夠嗎？哥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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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與他們上了車，車開到了老舊的房子、偏僻的巷子，路牌清一色都是廉價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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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拉下車窗，怡然自得的稍微探出了腦袋，風依然呼嘯，臉迎著風馬上感覺到了乾澀，更加的無法呼吸。雖然相較於車內汗水交雜著煙酒味，夜裡的風顯得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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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雨柔見四下無人，指尖從額頭輕輕撫過鼻尖、嘴唇、下巴，一股黑色的能量凝聚，雨柔陶醉的瞇起眼睛細細品嚐，此時的她心中滿是不明所以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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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魔法，但這份能力，是她從未體驗過的，爽快、愉悅、興奮、彷彿慾望得到滿足、疲勞得到發洩般的令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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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抽完菸，眼神與雨柔對上之時，雨柔的拳頭已經觸碰到其中一人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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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四濺，雨柔狂妄的大笑，下一秒，眼神充滿誘惑又震攝人心的，盯上了剩下的人，眾人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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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雨柔的粉拳，從腳開始往上蔓延的未知物質，讓眾人更加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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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觸手、但又似乎他們各有生命，糾纏著他們的腳，心臟刺痛，彷彿已經被未知物質穿透，鑽入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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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用最原始的方法，不顧他們的哭喊與求饒，把他們揍了一頓，雖然都只是皮肉傷，但他們哭的撕心裂肺，因為真的受到傷害的，是他們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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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警察的警笛蓋過眾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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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這才像清醒般的收起了魔王之力，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上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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