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疆餘燼（已完結） - 第四十七篇自給自足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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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元年三月十日天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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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第一天出城，言語無法表達我的喜悅，自由的味道、無際的地平線、新鮮的空氣，森林中散發芬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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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曾熟悉的精靈們，終於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他們輕快點亮了沈默的夜，像是平靜的湖泊，被飛過的螢火蟲掀起了陣陣漣漪，我的心也隨之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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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屬於我的生活，我美好的過去，與無限希望的未來，願自己一覺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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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那些痛苦的無聊日常都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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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來交班了，請去休息片刻吧。」戈弗雷拍拍了罪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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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新人，半夜這種適合睡眠的寶貴時間，當然輪不到他休息，戈弗雷也很認命的請同伴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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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伸了伸懶腰，拍拍身邊的小椅子，示意戈弗雷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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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預言家。」罪人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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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有什麼忠告嗎？」戈弗雷坐下，恭敬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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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窺探他人的秘密，自己也會露出破綻的。」罪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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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會謹慎小心的，雖然我對其他人的秘密沒有太多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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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戈弗雷吧，主人給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好你。誰在乎魔王城的人在搞什麼鬼，他們又打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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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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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猜到耶利米也知道愛芙菈成為魔王了，但並沒有跟自己的心腹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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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是希望由我引出愛芙菈，才放我出來，避免與魔族產生正面衝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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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再次打了大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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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家前輩，你快去休息吧。」戈弗雷打起精神，對罪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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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搖搖頭。「這世界上我最討厭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被主人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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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心中有點不滿，又有點自責。這人是為了保護我，才不去睡覺啊….但被看扁的感覺真令人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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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就是，才剛入睡，就馬上又被吵醒。」語畢，罪人起身，掏出了一把與他身形不符的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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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眼前的黑暗揮去，五光十色，鮮血飛濺，伴隨魔物刺耳的尖叫，擾人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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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起床囉～」預言家大喊，戈弗雷也配合的拉響了警報，把所有人叫醒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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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不到騎士們揮刀展示自己的信仰與勇氣，罪人們便大展身手的把魔物清空了，鮮血中的罪孽玷污了芬多精的清香，精靈四處逃竄、無影無蹤，夜不再清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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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們並沒有太多行動，都在極力的避免消耗魔法，魔法如同氧氣瓶，在魔物森林中的他們就像進入了深海，要珍惜保全自己性命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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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元年三月十一日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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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我們遭遇了奇襲，魔物突然出現在帳篷之中，情急下，我拿出魔法石，用了防禦魔法，但是在魔物攻擊到我之前，便被主席的狗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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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完還不忘嘲笑我們魔法師沒用，同事也說我浪費珍貴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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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啊，我那個時候能完美的架設出防禦魔法，那是我的本事，應該感到敬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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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那些罪犯會不會幫助我們，要是再遇到一樣的情況，我還是會保護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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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本來就是這樣用的，如果為了資源不敢使用，死了手上魔法石還有能保護自己的魔力，這不是超冤枉的嗎？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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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的雨讓我們好狼狽，渾身黏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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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騎士團會如此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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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看著自己斷掉的腿，靠在斜坡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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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為了追縱敵人，不小心誤入了敵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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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混亂中，某騎士竟然直接把他推下懸崖，戈弗雷摔斷了腿，在狹小的斜坡中，無法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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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大喊求救，但是當下騎士團慌忙的撤離了，不死生物數量比想像的多，罪人與他們又分散調查了，那時也只能撤退才能降低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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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這樣嗎？戈弗雷也懷疑是否騎士團是故意拋下自己的。雖然自己隸屬騎士團，但罪人們對自己態度明顯好多了，畢竟有耶利米的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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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分開走，也可能只是為了害自己的陰謀吧，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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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並沒有驚慌害怕，畢竟他也知道罪人們不是吃素的，耶利米下達的命令是聖旨，他們會找到自己並保護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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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自己要撐到他們出現，天空下起了滂沱的大雨，戈弗雷提起了刀，艱難的起身躲進一旁的山洞，腳斷掉的刺痛，讓戈弗雷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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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後本想稍作休息，眼前的不死生物讓戈弗雷打消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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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生物頭殼破裂、面目全非，腦漿還在不斷的滲出，那是個很新鮮的屍體，死魂寄生在其體內，笨拙的操控屍體高舉魔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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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魂於血肉中穿梭，與魔法石交織著，純淨的魔法能量也被染上黑色，累積出更大的能量，朝著戈弗雷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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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集中精神，用刀劈開了魔法，黑色魔法破碎，濺出如同柏油的噁心黏稠物質，碰觸戈弗雷時瞬間凝結，燙出駭人的傷口，唯一保護自己的刀具瞬間斷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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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嘆氣，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身邊的生物與環境，空氣流動形成風，反彈著萬物，輕吻著戈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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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在確認附近沒有任何人後，渾身散發出純淨的白光，雙唇微張，一陣古老的詠嘆調從喉嚨深處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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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瞬間被淨化，亡魂隨著光與風消逝空氣中，魔法石也變得乾淨如新，屍體倒地，血肉快速的分解，留下了白骨，與代表魔法師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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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俯身，雙手合十為逝者祈禱，此時他的腳也藉由聖力，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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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注意到屍體的身上掉出了一本筆記本，戈弗雷撿起來希望能得知死者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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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元年，三月十一日，雨天….上個月的事了，看來是上一批失蹤的調查團的魔法師…才出來兩天就被殺了，愛芙菈到底在幹嘛，認真當魔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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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突然感覺到周遭有人靠近，瞬間收回聖力，接著把自己剛復原的腳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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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又狼狽的走向了洞口，本以為是罪人找到自己了，眼前卻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穿著一席黑色華麗斗篷，出現在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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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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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愛芙菈蹦蹦跳跳的走向戈弗雷「耶利米放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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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接你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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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了，我沒有說我要回去，你有什麼資格干涉我的人生？」愛芙菈停下腳步，警惕的看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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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不要當魔王了，你這樣害死多少人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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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如果不找過來，誰都不會死。」愛芙菈說。「你不會還沒發現吧，你們一直在跟自己同伴的屍體打架，而且還得意揚揚，以為自己殺了死靈，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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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語畢，召喚出傳送陣，把自己與戈弗雷傳送到魔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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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仔細看哪，我的桌上有隻螞蟻。」愛芙菈伸出玉手，輕輕的壓死了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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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的屍臭味，人類聞不到，但螞蟻會被他屍體腐臭所吸引，最後聚集，把屍體運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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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他們是搬回去哀悼嗎？不，那是他們的食物，他們也收到消息了，他們說我的桌上有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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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再次伸手，壓死了第二隻出現的螞蟻。「確實有，他們也沒搞錯。確實有屍體、有食物、有他們想要的，而且源源不絕，他們自己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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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靜靜的聽著愛芙菈說話，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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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上魔王後，我沒有做對不起誰的事，但我的死靈人數不斷增加，你們的怨氣與負面能量，都累積成我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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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諾，這不是我們能控制的。眼見的一切都是熵，就算放著不管，也會不斷累積、變得糟糕、變得混亂、直到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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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井井有條處理所有事的人，是少數，或者是耶利米那種不斷以暴制暴，以惡為養分的人，才能掌握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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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當聖人沒意義，不，我做不到，當不了聖人。我就算當上魔王，我沒傷害人的意思，那就夠了。其他事我不想管了，哪天這個世界承受不住，爆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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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諾，你的人生本來就不該有我在，我只是孤兒，你沒有哥哥的責任，沒有一定要帶我回家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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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長篇大論說完，與戈弗雷四目相對，半晌，戈弗雷開口「我的腳斷了，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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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掌心向上，憑空用魔法調配出治癒藥，藥瓶飛起，飛到了戈弗雷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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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對我漠視不管，我也不可能那麼對你。」戈弗雷接過，喝了下去，疼痛感並沒有消退，傷口快速的癒合，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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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翻了白眼「舉手之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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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戈弗雷淺笑，謎之自信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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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不置可否，做出了一個複雜又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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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知道以戈弗雷的劍術與能力，利用關係空降來魔王領地冒險出公差，是多麼危險的事，更別說他除了防備魔物，還要小心被同儕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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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對哥哥是既心疼又無奈，但同時也感覺很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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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歸隊，怕是整團都要被耶利米團滅了。」戈弗雷提醒愛芙菈。自己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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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耶利米有特別交代手下照顧好自己，想必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耶利米是不會放過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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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之前當王的時候，就認為耶利米比自己更適合當王。現在當上魔王，才發現魔王根本是耶利米的天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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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愛芙菈主動抱住了戈弗雷，說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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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弗雷寵溺的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她依然如此矮小嬌嫩，但也許她確實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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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抱歉，當時說的話不是要故意揭你傷疤的，我只是希望你考慮清楚，再當魔王。」戈弗雷單膝跪到愛芙菈的面前，微微仰頭看向愛芙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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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當魔王，我也會支持你的，如果你想要，我隨時可以留下來成為您的騎士，繼續在你身邊聽你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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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芙菈甜甜的笑了，以諾哥哥最說話算話了，小時候的約定，從來沒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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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約定？似乎還有什麼約定，第三個玩伴的臉龐，逐漸模糊，約定內容不記得半個字，也許，是不重要的，才會忘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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