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出軌的前女友後，我在家中收到了紙紮公仔...... - 第68章五

第六十八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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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泓旭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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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已經緩緩向南駛出二十餘公里。

車上四人，一路上幾乎一語不發。

一段悅耳的純音樂鈴聲響起，打破了這段寧靜，Bowie則是握著手中的電話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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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他說不了謊吧？」我問。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vB2c6JAB

「嗯。」Bowie略帶慚愧地低下頭。

「那就開請勿打擾，或者調飛行模式。總之別聽，我們很快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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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wie一咬牙，按了兩按之後把電話塞到一旁去。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Jo2sppAI

他歎氣看向窗外的景色：「這樣就可以令Mr. White少些煩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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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大師兄在那邊，還有另外六名龍山寺道士。」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sY2cZ3xd

「我說的是，我們收到程先生的信之後仍然堅持要去......他會很困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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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他繼續擺著那張又臭又累的臉要好。」我小聲埋怨。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ym6m6znO

「他很大壓力吧？已經快到臨界點的話，還是休息比較好。」韓世佑打了個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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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相信程墨早在幾天前就寄出那封信給蕭師傅？那個時候，泓旭才剛剛跟陸青潀搭上線，連昕水鎮這個地方也只是得知不久......」Marie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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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入了沉思，如果是一個星期之前的我，那肯定也會半信半疑。

可是連我都初次嘗試卜算方位了，跑去質疑個跟我班段差天共地的不太妥。

只能當作那程家家主當真神機妙算，早在事情發生前已經預料到不尋常，提早警告蕭師傅和我們，不要去昕水鎮。而蕭師傅當時看完第一封信後，就立刻致電了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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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啊......可以告訴老朽『不要去』是甚麼意思嗎？」「對，第二封信還未拆。老朽眼睛不中用，你直接告訴我吧。」「如果不去呢？」「......老朽不信邪。」「得天眷顧初乘起勢者，方能逢凶化吉。」「他們的『勢』本來就在堆疊，但是......」「老朽明白了......萬萬不可當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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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傅掛斷電話，我們卻連程墨的聲音都沒聽著。

他沉重地說：「總的來說......為師不建議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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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我驚詫。

蕭師傅沉默片刻，拆開了第二封信，展示在我面前——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dAHKNp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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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命途凋落，斷親絕愛。

一人命途坎坷，墨守難決。

一人命途入蕪，自甘煢孑。

一人命途徨寂，氣數承斷。

一人命途多舛，凶吉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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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了呼吸，眾人也是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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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人會死？」Marie顫聲問道。

有一人，會失去所有身邊愛人親人的呵護。

有個人的命運很坎坷，難以決定自己的去向？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PO7bWK9b

有一個人會走入荒蕪之地，自願......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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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煢孑的粵音為『鯨』『揭』。」蕭師傅解釋：「晉代李密的《陳情表》中寫道：『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孤苦伶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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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人的命運既彷徨又寂寞，氣數不得不承受即將來到的終止。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DsOC4CfG
最後一人，命運困厄不順，是順利還是不順利仍是未知之數。

氣數已盡的那人，會死在昕水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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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會有五人。」

韓世佑嘗試保持冷靜，指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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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韓仔頭、Marie、白焉樺。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hKL6vchX

滿打滿算被陸青潀算計在內的，也只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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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蕭師傅歎氣：「程墨自己也不清楚，這五段命運到底會在哪五人身上實現。可能不包括你們四人，也說不定。」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6hEoFzAI

大師兄那邊道士加上助手已經一行十四人，再加上我們幾個就更難預測了。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RNVQ9Xa2

「他是為老朽身邊人而算的，範圍可能稍大。他只知道，如果你們去昕水鎮，上述五句便是他所觀測得到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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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去呢？」韓仔頭問。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l48p7dlCo

「那陸青潀，就會取得他所需要的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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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我們有機會阻撓他湊齊他計劃中的拼圖吧？」我冒進地問。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3zAMLnlU

「你們去了，幾乎必然會遭受那種......淒慘的下場。」蕭師傅很擔憂。

「幾乎、起勢。」我咬了咬下唇，「程墨說有避免的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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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道士起勢有如鬼魅成事，一邊是名揚天下的大道士、一邊是百鬼夜行的鬼王。如果是要我們之中有人起勢才能避免命運，那個人也只會是白焉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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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得回來的回答，卻與我想的有些出入。

「五人之中，真有三個人準備起勢？」回到現在，韓仔頭突然如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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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生原話是『初乘起勢』，初乘即『聲聞乘』，悟道而超脫的起始，我想他意思並不只局限於道士。如果起勢那人是Mr. White的話，那當然是道行上的飛黃騰達；但如果是未有入道的，那就只是說在某個特定範疇打下了堅實的思想基石，精神相較之前如同脫胎換骨。」Bowie很有耐心地解釋：「我們也知道，只要這一趟有人初乘起勢，那麼我們可達到的未來就不是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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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起勢，五人幸免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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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程家家主竟然出手幫我們逆天改命。」我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不是。而顧先生......你最好不要如此認知他的卜卦。道佛兩教，都尤為討厭用旁門左道改寫命運，例如用獻祭牛犢為人續命等邪術。程先生更是討厭改命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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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wie皺起眉頭，說：

「他只是，算出了兩種均在正途上的可能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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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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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多討論的話，長途跋涉下光是坐車都是在消耗體力。韓仔頭更是早早睡去，像是特別累。身為司機我也只能咬咬牙往前開，祈求早點到小鎮。

大概四十多公里後，面前才出現了連綿不絕的山巒。

停下車子，在山腳下一條村子的小賣部稍作休息，順便買了份午餐。

老闆戴著草帽，客套道：「靚仔，成群朋友自駕遊？你們去哪？」

喝著冰水，我給他指了指山的那端。他卻是臉色一變，「昕水鎮？」

我點點頭，那小鎮這麼惡名昭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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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輕怎麼會想要去那種地方呢......」

「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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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在鎮上住過的過來人，我只能勸你到時要是心有芥蒂的話，就算連夜開車也別留在那裡。」他戚了戚鼻子，「聽說那個地方快要滅村了，只能說是活該！」

我還想要打聽發生了甚麼，他卻不願深提。只是遞給我一張卡片，說是如果要幫忙的話，他可以出幾輛車過來幫忙。

回到車上，我將卡片翻了又翻，上面寫著專業車隊之類的廣告。我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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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大隊來幫拖？我又不是三合會。

但很快，我就明白為甚麼他會遞給我這張卡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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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頓頓頓頓頓頓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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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旭旭旭旭，你車子，沒沒沒沒、沒壞吧？」Marie像是卡殼地問。

「沒有！」我同樣晃得翻江倒胃。我也不想的啊，這破山路有夠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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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跨越第一座山起，面前連條平整點的公路都沒有，瀝青路面與泥路不斷交錯，前者坑坑洞洞、後者滿佈石頭。四處通通都是一人高的芒草，要是駛錯的話恐怕要花點時間回大路。

唔唔唔——唔唔唔——

得，輪胎陷進泥濘裡面了，刮得泥漿飛濺就是不動，我數次踩盡油門才把車子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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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保管......小賣部的電話......」我怕半路拋錨，隨手把卡片塞給了Bowie。

就這樣磕磕碰碰又往前駛了幾公里，我們才到了一處比較開闊的平地，面前也只有一條路。人造的矮房清晰可見，小鎮大門外似有幾隻牲畜散步，還有......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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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處，一個人影矗立著朝向我們，手上拿著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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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我瞇起眼睛。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Aklgde4h

「那頭白髮是......」韓仔頭也湊前注目。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eEwcvRRv

「Mr. White？！」Marie與Bowie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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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停下車，我立刻問道：「你怎麼......」

「我才要問呢，你們怎麼來了？」白焉樺很不爽。

我頭一歪，尷尬地笑道：「哈哈......哈哈......看來英雄所見略同，我們都想著自己過來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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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焉樺氣結地咬牙。

「等等，」韓仔頭舉起食指，說道：「現在的話，我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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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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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芒刺背，一陣寒意襲來——我們四人同時看向Bowie。

凋落、坎坷、入蕪、徨寂、多舛。

五個人，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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