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出軌的前女友後，我在家中收到了紙紮公仔...... - 第52章沐

第五十二章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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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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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你們？這回不需要用精神健康條例來壓我了吧？患者這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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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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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在那人的墳前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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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患者前往拜祭的那個人，很可能是他以前的加害者？那我建議短期內不要作如此程度的刺激了，雖然不是我的專長，但我也偶有聽過精神科那邊的同事跟我說：壓力性情緒病往往難以自然變好，在加害者死後甚至有可能惡化。那個人，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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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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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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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我才拭去眼角的一滴眼淚，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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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我發現我朝向的是向窗的一則，於是我又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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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仔頭坐在床旁的椅子上，訝異地看著打開眼的我：「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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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醒了一陣，你跟醫生的對話隱約聽了個八成。」我不滿地戚了戚嘴角：「我不記得我允許你把我的家庭私隱跟別人說，何況那只是你自己猜測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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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沒有阻止我，不是嗎？」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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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碼事……尊重別人私隱，跟我想不想聽醫囑，可以沒有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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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是我的錯。」韓仔頭敷衍地舉起雙手揮了揮，「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跟其他人說你的情況。剛才的，他畢竟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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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的便。」我又微微翻動身子，向著白色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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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角度不錯，不用看著其他人，也不用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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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個位置，我害怕，我害怕我還是忍不住去想像自己墜落下去的畫面。我於是問韓仔頭，我甚麼時候能夠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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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說其實明早就可以了，但是……你確定你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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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受傷，昏倒只是低血糖加上地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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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要我捅破窗戶紙嗎？我的意思是，你不會再莫名其妙被刺激得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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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巴半張，欲言又止，短暫的寂靜後才轉移話題：「反正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白焉樺給你們的辦法是，把我交給蕭師傅學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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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往死裡學，學到盡頭也許就有一天不再想母親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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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白焉樺，自從寵物醫院那次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了。他最近在忙甚麼？我們嚴格意義上來說，依然是他的事主，可以這樣拋下給師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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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我穿回便服，打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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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勸我是沒用的，我不認為留在這裡就會有幫助。」

我看著眼前的Marie和韓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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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旭……我不是來勸你繼續住院的，蕭師傅有進一步的……辦法。」Marie懇求道：「跟我們回去一趟蕭師傅那裡吧，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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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是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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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醫院，但我信蕭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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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旭，過來吧。」蕭師傅正指揮幫傭和大師兄，把一些材料都倒進一個大木桶內，裏面滿是熱水，霧氣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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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還有幾個煲在燒水，看來是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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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參200克、山楂100克、龍骨草150克、紅花30克、君山雪少許、日石半籮筐、月光石半籮筐、三腳蟾蜍腿一條，大火熬製兩小時。然後，加入甘草300克和蒲公英180克，中火煮半小時，混合凍滾水。最後，沐浴過程中可以不斷加入適當的金銀花。」蕭師傅一邊在木盤邊沿貼符咒，一邊對我說：「浴盤邊沿貼足十二道淨心咒。泓旭，你能認出來，這是甚麼儀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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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濁壯魂應元浴，浸泡來穩定心神，驅除邪魔……可是，為甚麼沒有蝎子腿？」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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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子腿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代表『除魔』。而蝎子在道家視角下始終是毒物，你剛清完殘蠱，別碰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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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傅甚至連浴袍都準備好給我了，不需要我裸著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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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好衣服，謹慎地踏進了木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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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這些材料有多麼珍貴，尤其日石和月光石，那都是需要親力親為在適當天氣和時間拿出去曬的東西，完成前滴水都不能沾。而這回，蕭師傅一用就是一籮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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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先出去，」蕭師傅回頭朝向我，「水溫還適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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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舒服。可是，為甚麼會選用這個儀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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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道者當以煉陽魂而制陰魄，胎光、幽精、爽靈三魂之間，胎光才是那個帶來生機萌生活著動力的魂，現代心理學所謂的『抑鬱』在道家看來都是這種生機走失了。而丟失生機，往往又是因為胎光被壓榨，幽精或爽靈上位。在利害得失和七情六慾間糾結，爽靈便更容易操弄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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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傅的臉色有點凝重，兩指自我肩膀滑下，在我胸口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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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朽要做的，便是暫時壓制你體內邪崇的耳目。讓其不能擾人心神，也就是爽靈和幽精同步下沉，煉就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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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老朽才能跟你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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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傅的兩指用力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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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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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充滿力道的一指戳下，我的心胸處似有炸雷作響，一股漣漪自那指處擴散，擴散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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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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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愁雲慘霧通通被拋諸腦後，內心竟然隱約有種喜悅的感覺。仿佛消沈不已的，是另一個人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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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和視覺都變得敏感，感官似是很久沒如此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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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泓旭……現在那髒東西再也感知不到外界，老朽必須告訴你一個事實：學道近半個月以來，它仍盤踞在你體內，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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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傅開始解釋，白焉樺當初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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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道是自我提升，尤其我選擇的是祝福與昇華。按道理來說，那邪崇在我學到一半時便會害怕我自身的氣息，找機會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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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我近乎一直身處蕭師傅的住處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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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道士的領地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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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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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種：我天賦異稟，天生容易被靈體附身，還容易被賴著不走。一些鄉下地方會叫做走陰，又有些地方會稱這些先天能承載靈體的人為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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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在紙紮娃娃事件前我沒碰著任何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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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走陰和陰陽眼近乎是捆綁包，再不濟也是天生曉得感氣的人才，我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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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體內的東西跟我有深仇大恨，所以頂著各種風險各種威懾都要留在我體內，盡全力擾亂我的神智，讓我茶飯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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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但無端端誰跟我如此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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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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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很不希望是這種可能性，但這是最有可能的……」蕭師傅歎了口氣：「那髒東西，要往成事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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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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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傅解釋，成事是業內的俗稱，與之對應的是活人的起勢。尤其道士，如果其道行大成、開始聞名天下，那便是起勢。程墨便是當代典型已經起勢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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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邪靈的成事，那便是成為招徠災禍的存在，單槍匹馬即可引發百鬼夜行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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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聶小倩那種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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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真成事了要鐘馗再世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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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咒詛師和嬰靈在煉這麼誇張的東西……」我有些咋舌：「那我該怎麼辦？也沒可能同歸於盡，莫非我應該犧牲自己精神健康，困著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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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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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旭，你說過悅雅的神智很清晰，但是卻害怕焉樺到來，對吧？你還記得你的推測嗎？」蕭師傅摸索著加入了一點熱水，為我保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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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害人的神智越清晰，那實力就越深厚；但是同時，她卻能被我和Marie兩人的人氣壓制，更害怕白焉樺趕回來。所以，根據我看過的書，我推測她其實會『分靈』，到我們那邊的只是很小一部分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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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傅點點頭，接過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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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咒詛師掌握了為邪靈『分靈』的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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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反駁說，還有一種可能性是悅雅本身就懂得如何分靈。可是，如果是她本來就會分靈，那就沒理由不以完整的魂魄殺過來了，我們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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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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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睛，對了，它們只是臨時的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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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完整魂魄殺過來，反而需要咒詛師幫忙分靈，那便意味著……悅雅有把柄在……不對，有把柄就不需要公平交易了。悅雅的原身或元神出不得來？！所以它才需要用交易的形式，換取部分魂魄自由，接著再為咒詛師行事……如此一來，咒詛師必然只用分靈術釋放部分魂魄，慎防毀約後悅雅來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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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我憑這一點猜出了悅雅的遺體（即原身）被封印，是多麼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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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確定了會分靈術的是咒詛師的話，那我體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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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捂著自己胸口，這傢伙也只是部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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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泓旭你所困住的邪靈，估計甚至不足其完整態的三分之一。這件事還是需要多謝Marie姑娘，她一手造成的誓言反噬，引致了現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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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多謝她困住了……？雖然確實是救了黑炭一條命，可是現在的局面也不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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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傅輕輕笑了笑：「是最好的局面了。你想想，一個未來能引發百鬼夜行的鬼王，部分被你困住，咒詛師會怎麼想？又會怎麼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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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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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蠱男李伯和女鬼悅雅之後，他遲遲沒有再動手，並不是因為我們在蕭師傅的庇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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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為……他丟失了重要的鬼王……他不敢妄加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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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不禁勾起，這明裡暗裡鬥了這麼久，竟然因為Marie的一個無心的舉措，令咒詛師這至少佈了一年以上的局——微微破裂出一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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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躍躍欲試，忙不及問蕭師傅，下一步該如何利用這殘缺鬼王破壞咒詛師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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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等待一個契機，把鬼王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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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要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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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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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甚麼？」我密密地眨眼，還回去？我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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