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 - 第八章：還不是結局（1）—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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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記得在很多房間的那裡有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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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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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完他們的屍體後，黃立恩不知道又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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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指，那裡有很多破爛的東西，說不定有些能當防身的武器使用，繼續待在這也不是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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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梁軒茹認同他，「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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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著他們前進，途中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當我們又經過在拱門外的燭台時，上頭原本還燒著的那根蠟燭現在也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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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裡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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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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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讓所有人都很錯愕，因為這麼做根本就沒有好處，為了讓他們接受，我只能向黃立恩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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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行動也沒關係吧！這樣比較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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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真不愧是天才嗎？他立刻就懂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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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沁婷勉強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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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他的說服，事情正如我想的那般順利，我們說好如果找好了就在放有燭台的小桌子這裡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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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單獨找我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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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家都散開一段時間後，回到了約定集合的位子，果不其然，黃立恩也在，他邊脫下沾滿灰塵的眼鏡用衣服擦拭，邊和我說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從他的語氣聽的出來他對我很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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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呂萱宥那裡拿的東西是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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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我，思考片刻才慢慢從口袋拿出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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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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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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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說的話我們凡人總是聽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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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呂萱宥死前，她是在和我做交易。她以用這起事件事件的真相為代價和我交換了…我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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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因為許翰彥死了所以她才跑去投靠黃立恩啊…她也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什麼叫作「事件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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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紙上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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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它遞給我，我打開被折了兩折的小正方形黃色便利貼，背面還仍然有著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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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完全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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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寫著「19、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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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棄思考，看來呂萱宥也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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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來寫字的筆是哪來的？還有，你不會告訴我這個暗號的意思，對吧？」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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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是她從我這裡跟我借的，」他掏出他胸前口袋裡的黑色原子筆，「至於內容嘛…呵，反正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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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的眼神異常銳利…就像是在…打量我，剛才他回的那句話也不像是他平常會說出的「粗話」—就算是在和許翰彥對峙時他也是很有禮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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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不應該再問下去，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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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搞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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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攔住我，「你已經知道那個暗號的存在，就算你看不懂，也必須待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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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殺氣很沉，害我不自覺地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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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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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手上的球棒，他還撿起地上的一塊碎木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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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也拿球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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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露出那種只會在漫畫裡出現的邪笑，「木板不是可以拿來防禦嗎？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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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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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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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約定好的集合地點，就只剩下我們兩個沒到了，其它人早已找好自己的武器回到這裡。謝碩庭拿了一支粗粗長長的東西，應該是藤條吧！而梁軒茹則是跟黃立恩一樣拿了一支球棒，至於沁婷，她用她那隻僅存的左手拿著電風扇葉當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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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在找的時候，有看見刀子嗎？」黃立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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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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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個問題又來了，陳凱文自殺的刀究竟是怎麼來的呢？我們幾個幾乎把唯一有物資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見一支刀子，倒是有蠻多碎玻璃、陶瓷、木頭、藤條、廢棄的電器還有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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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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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望向黃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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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記得一開始我們見到的那三扇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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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概吧，這裡還真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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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碩庭是個路癡，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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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裡已經沒路了，得回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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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噫—嗚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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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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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五個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去—啊，死期到了，忌日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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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間最特別的小房間嗎？在一間房間裡又有更多房間的那個地方，連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大群女鬼們從看似無底的那間房間慢慢飄過來…騙人的吧？女鬼竟然有那麼多？什麼鬼啦！死定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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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X的靠X欸…」沁婷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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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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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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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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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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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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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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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給我清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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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立恩的大喊把我的心臟從恐慌中拔出來，我回過神，看見梁軒茹一步步的朝小房間的方向走去，握著球棒的手還因為太大力而冒出青筋—我能看出她其實很害怕，她害怕死亡，害怕自己的屍體和其他人的一樣慘不忍睹，讓她更害怕的是或許自己會和呂萱宥一樣，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她現在很清楚，如果不那麼做，所有人都會死，所以為了至少可能有人能夠活下來，她必須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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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走，」她強裝冷靜，「我來擋住祂們，隨後就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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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話，她的每一個字都是謊話，我們永遠也沒辦看見她追上才對，她也更不可能從祂們手中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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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去送死，為了幫我們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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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走就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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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大喊，但她並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其實沁婷也明白吧，必須得有人犧牲，而我們得趁他們掙來的時間跑得越遠越好，至少要讓那群鬼找不到，接著再一邊躲避祂們一邊尋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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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還記得把門關上，別讓祂們看見你們往哪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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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軒茹雖然害怕，不過她依然直視著前方、直視著那群她即將要纏鬥至死的詭異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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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沒想到我也會有瘋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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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立恩急忙把一張紙塞進綁住沁婷斷臂的外套口袋，然後舉起他那厚重的木板走到梁軒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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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掩護妳吧，只有妳一個人的話能弄到多少時間啊？我看是秒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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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軒茹不可至信的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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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理解你現在正在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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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他不急不徐的回答梁軒茹：「我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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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你們不能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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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失去理智，她原本是要往前拉住他們倆個的，還好我跟謝碩庭出於反射把她架住，我勾住她的腋下，而他抱住她的腰，她掙扎得很用力，一直想要往前抓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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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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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軒茹轉過身，她的背影看起來既強大又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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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把反抗的沁婷拖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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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謝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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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立恩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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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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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最後一次回黃立恩的話了，他不想要哭哭啼啼的回答，而是像平常一樣一點也不尊重的語氣，所以他忍著淚水，學漫畫裡的角色帥氣回頭，即使他知道他那樣做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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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婷…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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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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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敢讓她哭，小心我們也會變成鬼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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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又何嘗不傷心呢？我又何嘗不希望他們死掉呢？但有時情況就是不會照我們所想的發展，因為我並不是什麼神選之人，更不是什麼蘇菲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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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時此刻，我痛恨著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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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做不到，但是神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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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神為什麼不出手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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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裡傳出一種想法，一種使人感到憤恨的想法—也許祂只是把我們的痛苦當作是娛樂消遣，也許祂覺得我們拼死活下來的意志很可笑，也許祂覺得看我們的希望被摧毀、絕望降臨時的吶喊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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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透了，我真想朝著神那潔美又神聖的狗臉上砸一拳，我要砸毀祂那高傲的臉龐、自以為是的鼻子和瞧不起人的雙唇，我還要燒了祂的眉毛和狗屁經典，我還要挖出祂的眼珠帶到班上所有人的屍體旁，要祂看清楚我們的悲鳴，我要讓祂知道我們的悲傷，也要讓祂體會到和我們一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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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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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祢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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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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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祢在…就在這裡…我會找到祢的，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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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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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幹嘛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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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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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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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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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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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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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理由跟妳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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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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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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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下輩子還能…遇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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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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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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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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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滿是鮮血，以及黑色黏液、破裂的木板碎屑和被截成好幾半的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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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名男子和女子最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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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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