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 - 番外篇02—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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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是個痞子，所有人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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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真是這樣，但本大爺才不在乎，因為只要使用暴力和威脅，就沒有什麼是老子不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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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現了一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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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被他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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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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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他和那個女人來到我家，什麼招呼也都和本大爺不打，就自顧自的和父親聊起來，有說有笑的，完完全全的將我和媽媽晾在一旁，我們插不上話，直到媽媽開始飆罵那個女的，父親才將我們趕出會客室，我始終都記得那時媽媽的表情，絕望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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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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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住進了我們家，傭人和小弟都待他們如瑰寶似的，父親也幾乎每天都去看他們。我有多久沒見著父親了？我又有多久沒見著傭人對我們是這種態度了？媽媽跟我說他們那些賤人都只是牆頭草，見風向變了就轉舵，根本不可信，不過只要我們奪回我們的權力，他們就不會再這樣對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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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大爺實在是忍不下去他們越趨隨便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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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能使一個人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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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卻是，我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送醫院，要不是路邊的太太即時叫救護車，本大爺可能就會在那裡一命嗚呼了吧。媽媽知道這件事情後，來到醫院痛罵了我幾頓，隨後就削了幾顆蘋果給我吃，我也就在媽媽的身旁安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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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依稀記得有在睡夢中聽見父親的聲音，感覺是在和誰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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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後，媽媽好像變得不一樣了，臉色憔悴了許多，臉上也多了幾道包紮不是很精實的傷口，我問媽媽父親是不是來過了，媽媽眼看呼攏不過去，就出了病房大概兩、三分鐘吧，回來的時候遞給了我一張畫得不是很精美的紙條，上頭寫著：「早日康復」，媽媽說那是父親送來給我的，我當然知道媽媽在說謊，不過要是我能順著她的謊言，她會很開心的吧？所以我這麼做了，有些事，還是不要戳破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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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個女人住進我們家，也過去一段時間了，我看得出來，媽媽這段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煎熬。我曾經見過那個女人，她長得很漂亮，像是電視裡的超級明星—她有著一雙藍色瞳孔、柔順的金長髮，身材曼妙，一點兒也不像是已經有個孩子的媽。她時常看見我會對我微笑…「笑屁笑啊！」我總是會這樣回她，我本以為這樣就能讓她遠離我，但沒想到她還是沒有放棄。每當她對我體貼、幫忙我，我都會覺得無比噁心，媽媽會變成這樣是誰造成的？還不都是妳？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對我笑啊！難道她就沒有羞恥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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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他們，我的生活全被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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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某天，媽媽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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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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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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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上前拿手帕幫媽媽那被陶瓷劃傷的手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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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雜婆！終於起肖啦！妳知不知道那是我家的財產啊！蛤！現在壞了是要怎麼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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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個男人就要甩下他的拳頭，此時我卻對此無能為力，我沒有辦法保護我最愛的人，本大爺又再一次的體會到「弱肉強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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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別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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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突然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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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妳這是在命令老子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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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這沒什麼意義，我們對她採用越強硬的手段，她是越發不會簽字的，頑強的女人就是這種生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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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瞄了一眼媽媽，臉上流露出一絲同情…我不允許！我不允許妳同情我們！我們才不需要妳的同情！妳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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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那女人和那男人走掉了，媽媽從驚嚇中恢復，她看起來…遭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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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賤女人！我不同意！我、我絕對不會同意的！這、這種東西，撕、撕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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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發瘋似的往那張紙上訴諸暴力，飛快的，紙屑就充斥了整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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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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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那個男人派來監視媽媽的小弟冷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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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應該叫您『前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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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閉嘴！這不是你、你可以決定的事！我、我是這個家的夫人！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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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上前抓住他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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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嗎？可是，您看看您，連話都說不清了，是不是該去看個精神科？談什麼夫人？您的位子就要被不知道從哪來，比您美麗的女人搶走啦！甚至她還可憐你們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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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住嘴！我、我可是夫人！我是！我才是！我、我！只有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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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的嗎？那可真是…唉，怎麼說呢？愚蠢？沒腦袋？不不，應該是…執著。您的童年似乎過得不是很快樂吧？小的聽說令尊和令堂可是大吵了一架後簽字的，哈哈，沒想到女兒也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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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這個下、下等人給、給我閉、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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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失去抓住他領子的氣力，癱坐在地上大哭，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媽媽如此脆弱…那該死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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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少爺您先別急著揍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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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鬆鬆的就把年僅六歲的我拎起來，我又再一次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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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為什麼！我、我只是、只是也想要有一個完美的家啊！為什麼他、他會如此背、背離我！明、明說好的不、不離不棄！為、為什麼！為什麼那麼、那麼難！為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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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手捂著臉，失聲尖叫，我明白此刻在我心中的那個溫柔的媽媽不會再回來了，她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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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就先冷靜下吧！不瞞您說，小的可是有一大妙計能夠守護住您心中的『完美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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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扔到一旁，獨自和她講了些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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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只要那、那麼做，就、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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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小的向您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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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又能得、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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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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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狡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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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夫人的信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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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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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意外的，母親恢復正常了，講話不再斷斷續續，但我很明白，她早已不是從前的那個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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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彥呀，過來一下，媽媽有事情想要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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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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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媽媽想要拜託翰彥去和那女人的兒子當好朋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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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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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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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做不到…他們可是傷害了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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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為了媽媽，拜託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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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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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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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不願意，她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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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現在要搞這套是吧？好啊！你們都不要我了啊！沒想到你也和你爸一樣，是個人渣！況且那女人的兒子在血緣上也是你同父的家人啊！沒想到你對家人竟是如此無情！都不知道我到底花了那麼多心力教會了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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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了，我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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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反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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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來找希德勒露•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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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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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很驚訝，但她還是依舊對我笑著，而我依舊感到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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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僅有三歲的兒子抱到我面前，並看著我們兩個玩耍。很快的，夜深了，直到和母親約定回去的時間我才離開他們房間。母親很關心我們的友情進展，幾乎天天叫我去，天天詢問我，我當然有給她一個好的回答，在希德勒露那邊我也有好好跟他交際，但我心裡卻只有感到噁心、噁心…除了噁心還是噁心。她現在似乎靠著那個叫律什麼的拖到了一點時間，所以我們才沒有被趕出去，真搞不懂為什麼她要拿寶貴的時間來做這種事情，難不成她以為這樣那個女人就會幫我們求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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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彥呀，把這個拿個希德勒露和芭菈特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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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母親給了我一袋餅乾，她要求我送給那女人和她的兒子，我可是一點也不想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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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翰彥，」那女人拿到餅乾後說：「勒露他最近得了腸胃炎，沒有辦法吃餅乾，但我會代替勒露把它吃光的。今天你可能不能跟他一起玩了，我怕你也會得腸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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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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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根本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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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才終於開始在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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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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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也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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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大欸（老大）被條子抓了欸！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芭菈特小姐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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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還能怎麼辦，現在就是夫人的天下啦，我看大欸被捕也是她的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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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裡到處都在流傳著流言蜚語，他們都說是母親害了父親和那個女人。我聽說從父親的身上找到了和殺死那女人的毒成份相同的粉，加上父親並沒有不在場證明，況且黑道殺人也早已見怪不怪，想必父親早已就是警察的眼中釘吧，難怪那群條子不做更多調查就抓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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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我、我的！都是我、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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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喜得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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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得到了她想要的權力，但她瘋了，我知道我總有一天必須結束這一切，但那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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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那些原本站在那個女人那邊的人就讓希德勒露像逃命似的送到遠方的孤兒院，而母親的應對則是對整個組織下了封口令，現在沒人敢提起他們母子，我想這對希德勒露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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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不是也要把希德勒露少爺處理掉比較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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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名小弟，都過了五年，他依然還是纏在母親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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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你、你去！處、處理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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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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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動一步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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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他和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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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翰彥，你、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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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想了很久，母親啊，我很感謝您又再一次的告訴本大爺什麼是『弱肉強食』，您知道嗎？本大爺很害怕自己會不會也被您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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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說、說什麼啊？媽媽怎、怎麼可能做、做出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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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夫人是不可能會那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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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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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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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把母親帶出去，她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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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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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我手下的黑衣小弟上前緊緊的把她抓住，拖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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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本大爺這幾年都在幹什麼？當然是集結勢力啊，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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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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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一次驚聲尖叫後，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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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贏了，現在沒人可以撼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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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就是支配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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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說，「帶我去找我那半個血緣的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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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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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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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蠻好的，雖然長得高大，卻常因為懦弱害羞的個性和與眾不同的藍眼被其它小孩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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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希德勒露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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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說是這樣。」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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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在那裡的人說，他什麼都不記得，可能是因為嬰兒期失憶症比較長吧，而且他那時也才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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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名字不好，本大爺幫你取個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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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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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以後你就是老子的小弟了，知道沒？要叫本大爺『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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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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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整個人都有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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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想想…有什麼菜市場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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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就叫陳凱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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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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