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女天師 - 第一百九十章詛咒的起點（3）

素衣一直陷入昏迷，她好像陷入了一個永無休止的惡夢裡。

她很記得六歲時大師姐對她說的話。

「我要走了！」

「師姐，你為什麼要離開呀？」

師姐很溫柔地對她說：「因為一個人。」

那時她很天真地說：「但是這裡是我們的家，你離開了就沒有家。」

「只有那人在，我就有家，我絕不後悔。」

之後她聽其他師兄、師姐說，大師姐動了凡心，竟然不學道，跟別人私奔。

她很疑惑，在她心中這裡就是家，怎麼師姐會走呢！

師父只是撫著她的頭，嘆息。

「素衣，這是情劫，你的大師姐……逃不了。」

那時她覺得師父就像說不好的事情。

她的心一直不安著。

一個滂沱大雨的晚上，她的不安成真。

那晚，她聽到師姐呼喚她的名字。

這是呼喚咒，是用來交換訊息。

她立刻用靈力回應師姐。

「師姐，我在這裡！」

師姐的聲音好像充滿了疲憊。

「素衣，我的小素衣，你要好好學道，你自小已很有天份，你心思單純，又有正氣，將來唸咒派能否發揚光大就靠你，你要好好照顧師父，師姐……太……自私了，為了一個男人竟棄師門於不顧，你不要像我那般。」

「師姐，你是不是不開心？這裡是你家，你隨時可以回來的。」

素衣最後只聽到令她心碎的一句話。

「我已經斬了我回家的路。」

素衣不停的叫喚著師姐的名字，也再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素衣有不祥的預感，她覺得這次是師姐最後一次連聯她了！

她的心一直七上八落，總覺得會有事發生。

直到一個雷雨夜，真相揭曉了。

那晚師父帶回一個嬰兒，他的臉上和師父的臉上盡是血。

素衣戰戰競競的走上前。

師父頹然地說：「素衣，你師姐……她……去了！」

素衣很想不信，然而，看著師父絕望的目光，素衣合上眼，讓淚水流下。

她的心緊緊的抽痛著。

這時她的師兄和師姐不停上前追問。

「師父，這是大師姐的女兒嗎？有人說她是陰間之女，師父留不得。」

「大師姐既然背棄了師門，我們就不應保護她的女兒，她作的孽就讓她的女兒承擔。」

素衣被師兄姐的絕情嚇著，大師姐比他們的年歲都要大，她一直很照顧他們，為什麼師兄姐不願意保護師姐的血脈？說到底嬰孩也是無辜呀！

素衣忽然跪在地上。

「我懇求師父好好照顧這個嬰兒，無論她的父母是誰，作為修道者，我們的責任是保護弱小，如果連一個小孩都保護不了，我們學道何用？」

師父此時的眼眸是無比沉痛。

「沒想到我的門派只剩下一個八歲小兒能用，我枉為人師，你們太令我失望。」

那些師兄姐還不認錯，其中年歲最大的師兄更是咄咄逼人。

「那是因為小師妹不明白什麼是陰間之女，素衣，你出來。」

素衣看著臉容嚴肅的大師兄，很是害怕，只懂跪在地上。

那大師兄也不強要她過來他身邊，主動走到她面前問。

「你知道什麼是陰間之女嗎？」

素衣不語。

「即是不知啦！你憑什麼求情？」

大師兄怒喝。

這聲怒喝隱含靈力，他是想震暈素衣。

然而，素衣天生的靈力已很強，加上苦心修練，她練成的保護咒已能抵擋大部份的言靈，師兄實在沒本事震暈她。

素衣此時站起身來，沉聲道：「凝神聽著。」

其他人紛紛靜下來，他們的動靜被素衣牽引著。

素衣緩緩道：「我知道什麼是陰間之女？自古男屬陽，女屬陰，女性天生易招妖物穢物，陰間之女尤其是會集魔氣，因為她曾在陰間去了一圈，你們的意思是師姐的嬰兒本來沒救，但是師父或者師姐用靈力把她救過來，她雖然身在陽世，卻帶著陰間的力量，是不是這樣呢？就算她是，那又怎樣？自古孕婦難產，不少女嬰以為悴死，但是最後救回，她們也是陰間之女，她們會命途多舛，但是絕不是要殺死她們的理由，她們只是可憐人。」

大師兄受素衣的靈力牽引著，不能口出惡言，只是溫和的說：「但是她的母親是一個靈力極高的天師，尤其曾殘殺王府五十人，這個女孩可能會遺傳母親的心性，她……」

素衣被師姐做的事震撼著，師姐竟然大開殺戒，怎麼會如此？

素衣很震驚，但是卻更有條理分析。

「大師姐做的事不關她兒女的事，入得道門就沒有家，認師不認娘是傳統，師姐做的事與小師妹何干呢？」

師兄對素衣開始忌憚，他不再說話。

師父拍拍素衣的頭。

「素衣，你替她命名吧！」

素衣抱過小師妹，她的臉仍是皺皺的，完全看不到她的臉相，但是素衣想起大師姐，想起她一生悽苦，最後死於非命，她只想小師妹以後的日子平安。

「就改為談日言，願她天天說的都是善言，談的都是令自己和別人快活的話。」

素衣抱著日言跟著師父的身邊，她覺得師兄師姐的目光充滿著惡意。

時間如流水般逝去，很快日言長大，素衣也成為一個很杰出的天師，她的靈力遠超過所有師兄師姐，使他們對她既忌憚又妒嫉，覺得師父將最好的咒語只教給她，她的靈力才會一日千里。

這天是素衣最難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