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斐克斯特:「亞瑟──明天能陪我去森林一趟嗎?」
前情提要:
愛默兒因亞瑟的事情顯得失落,回來後悶悶不樂。而斐克斯特同樣,遂意圖不明地向亞瑟提議前往森林某處。然而知曉的愛勒凡闖入亞瑟房間,質疑他今日行程……
亞瑟滿腹無奈,遂冷冷地瞪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他聳了聳肩說道,「所以,你要我怎麼做?我越來越搞不懂你的意思。」
愛勒凡沉默片刻,語氣又變得混亂。他的眼神突然失去了焦距,像是有些困惑,但仍帶著憤慨。
「我明白你的悲傷,但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表達……你卻、你……」他話未說完,頓時愣了愣,眼神一空,「哎──去你的亞瑟,我被你搞糊塗了!」
隨後,他立刻別過頭,氣憤地對著亞瑟豎起大拇指,像是要輕蔑地捏死螻蟻般的語氣,忍不住嘲諷:「總之,斐克斯特今晚下達命令給使者了,他決定將聯姻的事情取消。哈!你真厲害,才來幾天,除了能籠絡那匹難搞達努塔,還能把斐克斯特精心的計劃搞掉。恭喜你,你可真是個『影響深遠』的人物。」
當亞瑟聽見愛勒凡的話時,心中湧上一絲微妙的情緒,彷彿那不安與掙扎的心情被短暫地釋放出來,但他還是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像是無意識地做出的一個反應。那感覺來得快又輕微,幾乎無法察覺,他也未曾想過這其中的意義。
「難道──你覺得愛默兒嫁給那傢伙很好?」他迅速攤開雙手,翻了翻手掌,「我大概能想像被囚禁在籠子裡的鳥是什麼樣子。這個國家怎麼樣我不太清楚,但聽她這麼說,我反而有些難過。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愛勒凡忍不住了。
「這就是愛菲斯一直交代,不要干涉這裡的事!」他氣憤地連續戳著亞瑟的胸口,語氣愈發激烈。「我們就只是觀察家的角色,適時給予他們協助,那也是我一直希望你這麼做的原因!你到底懂不懂?」
他越說越上癮,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模樣。「還有,憑你現在的狀況,你能娶她嗎?你能保證永不離開嗎?你能永遠守護她、守護這國家嗎?事實上──你什麼都做不到!那你為何要惹上這些事?」
亞瑟帶著些許不滿,將愛勒凡的手推開。「那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
「你惹了這些事,然後問我怎麼辦?」愛勒凡冷冷哼笑一聲,「哈!我不管,這已經超出我能干涉的範圍。」
語落,空氣中頓時一片靜默,細微的呼吸聲都格外明顯。
「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尾了……」亞瑟低下頭,眼神失落地望著床鋪。「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愛勒凡對於亞瑟忽然放軟的態度感到錯愕,宛如他的怒火被猛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他的憤怒。他好像無法對眼前的人再發出更大的怒火。
他搖了搖頭,猛烈的鼻息發出,清晰且響亮。他隨即轉過頭,緩和了語氣:「聽侍衛說正在準備明天的東西,斐克斯特找你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亞瑟無力地回了一句,抬頭掃了愛勒凡一眼,「你在這待了這麼久,最清楚的不是嗎?」
那一眼,似乎再次為即將熄滅的怒火再次添上些許。
「我唯一清楚的是──小心他把你宰了!」愛勒凡不耐煩地跳下床,咬牙切齒地指向亞瑟。「你來的那天,他才拷問了一個敵國的臥底。明天你自己多長點眼睛,愛默兒是他最疼愛的寶貝,看看他怎麼處理你!」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亞瑟忍不住嘆了口氣,對愛勒凡的態度已經沒有太多期待。
「那麼我也只能看著辦,慢走不送。」他揮了揮手,帶著無奈的眼神和語氣,「還有,身為神官的你,有事找侍者來通知吧。你這麼過來,當心守衛跑去跟斐克斯特打小報告,說我們在串謀什麼。」
「你先擔心自己吧,保重你的小命!」愛勒凡氣憤地指著亞瑟說完,重重地甩上房門。
亞瑟凝視著門口良久,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感。他躺在床上,眼神定定地望著昏暗的天花板,腦海中不斷閃現的是恩西亞與愛默兒的身影。
但最難以釋懷的,還是那一幕──愛默兒哭泣的模樣。
過去的記憶似乎與現在交織在一起,讓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痛楚。
「這樣真的錯了嗎?」他眼角的淚水不爭氣地滑落。他摀臉掙扎著:「真的快瘋了我……如果這一切是幻覺的話,求求你,快點讓我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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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醒來時,亞瑟多麼希望,哪怕只有那麼一瞬,一切都能回到原來的模樣。可現實依舊殘酷,眼前的景色依舊毫無變化,未能如他所願。
今日,窗外陰雲密佈,烏雲翻動如波濤洶湧。滂沱大雨傾瀉而下,雨水匯聚成奔騰的溪流,沿著街道縫隙匆匆流去。亞瑟發現自己的置物櫃裡多了一件厚重的獸皮衣。
他換上那件被洗乾淨、縫補過的戰鬥服,還是自己的衣服比較舒適。他披上厚重的獸皮衣,走向門口──毫不意外,那兩名侍衛早已等候多時。
亞瑟在他們的陪同下來到後城門口時,斐克斯特及他的隊伍早已整裝待發。他跨下的坐騎比愛默兒的達努塔大上一倍,健壯威駿的體態以及上面配飾的鞍座線條流暢幽雅,氣質精湛;果然像是國王的坐騎。
「你騎愛默兒的。」斐克斯特語氣冷淡,驅使坐騎轉身並朝他擺了擺手。「如果你無法召喚,那麼就用走的吧!」
說完後,那龐大威武的身影帶著眾多騎士緩緩離開。雨水仍未停歇,很快便將他們的身影吞沒在灰濛濛的天色之中。
亞瑟站在原地,獸皮衣被雨打得沉重冰冷,他望著前方,心中只剩滿腹無奈與壓抑。
「該死!」
他無奈地嘆氣,心中早有譜。斐克斯特的多重人格轉變也不是第一次見過了,現在他只能見招拆招。
看他有多少花樣!亞瑟同樣內心忿忿不平,然後無奈地從身旁的侍從手中接過蟲火燈。
(※雖然名為蟲火燈,但它其實已不再依賴螢光蟲──那種乒乓球大小,無眼的昆蟲,身上硬殼如鬃刷般的軟毛──作為發光物。如今,燈內使用的是一種類似螢石的物質,燈體內有某種機構可以控制水與空氣流通的閘門,當兩種介質混合後便會穩定發光。)
他按照愛默兒過去教授的方式,心中默念,那股意念很快便發出,沒多久達努塔便從庭院深處急速奔來。它在亞瑟的臉上蹭了蹭後,便高高仰起前蹄,示意亞瑟攀上後背。隨後,他們便朝著斐克斯特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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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天的森林比往常更加寂靜,隊伍朝著昨日更北的路徑進發。
那裡的森林愈發茂密,水氣氤蘊,彷彿一座巨大迷宮,陰森詭譎。騎行了一刻多鐘,周圍的光線幾乎消失,亞瑟只能緊緊跟隨斐克斯特腰間的蟲火燈。或許斐克斯特對這條路徑已經熟記於心,若是換作其他人,早已被森林吞噬無影無蹤。
隨著深入,霧氣愈發濃重。走到森林深處,視野幾乎被白霧完全吞沒,前方一米之外的景象不再清晰。這時,他只能靠著「樹靈」傳來的微弱聲音來判斷斐克斯特的方向。
愛勒凡的話在此時完全得到了證實,任何時刻,都有可能跳出一名騎士將他斬於坐騎下。
不過,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他們再度騎了半刻鐘,濃霧逐漸變淡,樹木的高度也不再那麼高,遠方隱約有座黑色的物體聳立在濃霧中。隨著他們接近,它逐漸顯現出輪廓。
一座細長的黑色尖塔緩緩出現在眼前,霧氣退去後,這座雄偉的三角塔清晰地矗立在亞瑟眼前──它就像是一根巨大的方尖碑。塔前,士兵們已經站成一排,等候他們的到來。
「亞瑟,我們到了!」斐克斯特一翻身,迅速從達努塔背上跳了下來。
4/27再來加更一場,這節的字數真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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