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 - 第三章節二之烏哈德（一/五）

好吧，封面圖的鳥大概是我的極限了。哈哈哈。

蕊絲一早就站在他們面前大聲喝叱。那應該是個美好的早晨。

「嘿！大個兒，起床渣！」

「呃──蕊絲，幾點了？」

亞瑟眼睛半睜。她背後的藍天顯得無比清澈；風吹過樹梢發出低語呢喃，涼爽的空氣拂過臉龐。雖然有點模糊，但一切都是這麼美好。尤其在昨晚的愉快時光後，這是最好的醒酒藥。

「已經過了六刻的時間渣、起床渣！」蕊絲用她的小腳踢著叫不醒的薩洛梅。

「可以再休息一會嗎？」語畢，亞瑟翻了身，再度闔上眼皮。

「不行渣！快點進來渣，等等會發生大事情渣！」

蕊絲努力推拉薩洛梅，但後者的體型不是蕊絲可以撼動的。那傢伙穩如泰山，在這陣瘋狂的呼喚下也是。

亞瑟不情願地坐起，睡眼惺忪地朝薩洛梅的屁股一腳踢去。「嘿，老粗，起床了！」

只見後者有意識的伸手揮舞兩下，隨後撓著屁股、嘴裡似乎碎唸著什麼，然後咂著嘴。此時懵然的亞瑟感受到那股輕微的涼風像海浪一樣，越滾越強。他在蕊絲的驚呼下一陣清醒。見蕊絲緊張抬頭一望，他們的視線落在上方高聳的樹梢。

「糟糕渣！快把大個兒抬進來渣！」

「那裡有什麼？」

亞瑟沿著她的視線看到遙遠的上方，一顆晶瑩剔透的物體反射出光芒，它凝聚在樹梢。隨後垂掛的重量越來越大，令柔弱的樹枝彎曲了。上方低落的水珠依舊持續為它增加重量。

「這下糟了！」

原本不以為意的亞瑟頓然清醒，那恐怕不是一小滴水珠那麼簡單。一手一腳趕緊對薩洛梅又拉又踹，他必須隨時盯著那顆水珠的動向。此時水珠儼然掛不住了，它搖搖欲墜。

亞瑟與蕊絲對眼前不知死活的傢伙是又氣又急，最好祈禱它不會落向這裡。可那陣風又吹過來，這次可強烈有勁，順勢撥下搖搖欲墜的水珠，替它再度增加一些氣勢。

一顆顆又大又急的水珠朝他們這裡落下，氣勢磅礴。

咚咚的巨響首先發難於平台上，隨後兩人頂著無比的恐懼，就這樣被落下的水珠淹沒。強勁的拍力瞬間壓下他們的肩膀，蕊絲首先被沖走，亞瑟手快一把拉住她，但也扛不住猛烈的水力，三人一股腦地被大水推向邊緣。

眼明手快的亞瑟抽出腰際上的刀，將它插入平台內。那一刺或許真很幸運，它深入龐大樹枝的分岔處牢牢的卡在那裡。三人被掛在平台的邊緣上，大半個身子都懸在空中。所幸水勢就是那樣的滂然而過。

他的腋下掛在刀柄上，抓住蕊絲的手倒是還輕鬆，但抓住薩洛梅的那手就不是這樣了。那沉重的體重令亞瑟痛苦不堪。

「該死的傢伙還不醒來！」

咚咚的前哨聲再度吹響，那臭傢伙終於驚醒了。

「哇，這什麼玩意？」

雙腳懸空的薩洛梅看見底下的高度後嚇得雙腿發軟，縱使這裡引力再小，從這裡摔到地面大概也救不活了。

「媽啊！死光頭，你真的該減肥啦！」

上頭的雨滴再度瘋狂轟炸，而另一顆恐怖的水珠已準備就緒。再這樣發展下去，三人遲早會跟底下的泥土混成一團。

亞瑟目光瞄向他們來的入口，一把將蕊絲扔向那裡。隨後在兩人一陣驚恐的嘶吼中終於爬上平台，奔向出口的那道門旁。巨大的水滴再度轟然落下。

「你這該死的老粗！」

他揉著手臂肌肉，感受到一陣撕扯的抽痛，輕蔑的眼神下一腳踢向薩洛梅；被水滴轟炸就算了，他可沒把握能承受下一波的攻擊，水壓加上薩洛梅的體重，可是會差點活生生將他扯成兩半。所幸後來再也沒有露水滴落。

亞瑟和蕊絲兩人合力再對薩洛梅又打又踹。

「再睡、你就下去和那些泥土一起睡！」亞瑟甩著手臂走到平台前方拔出自己的刀，目光三不五時飄向上方，嘴裡喃喃自語。「天吶，要折磨我也不是用這種方式。」

「對不起嘛，我怎麼會知道有這一招？」薩洛梅跪在兩人面前深刻懺悔。

「對哈，臭大個兒渣！」

蕊絲也學著亞瑟甩著手臂，露出痛苦的表情。剛剛那傢伙只是在遠處吶喊而已。

三人全身濕透地看著遠方的景色發呆，那陣時而強悍、時而溫馴的涼風開始漸漸有了溫度。每當拂過遠方的樹梢，那裡都會發出窸窣的聲音，接著不是稀哩嘩啦的聲音便是咚咚的撞擊地面聲。

強大的水壓將下層的樹枝打得唰唰響，沒有被攔截的水珠像極高空落下的砲彈，讓地面出現許多水坑。

「我終於知道為何早上醒來有這麼多坑洞了。」薩洛梅一臉呆滯地看著前方。

亞瑟下意識伸手敲了薩洛梅的腦袋，眼神也是茫然的模樣。「早上這麼刺激，會吃不消的。」

「是渣──我就說了渣──」蕊絲也是相同的表情。

這裡白天、黃昏、夜晚都各有其美麗的風景，如果不是上演這齣驚魂，那麼一定是很美好的清晨。

他們瞥見頭頂出現一道黑影。它從身後的樹梢上掠過，朝左邊大山的方向眼前飛去。在陽光下將他們身上五彩繽紛的羽毛照亮。

那是一隻巨大的彩色鳥。頭頂看似紅色的肉冠像把巨斧，喙嘴像是一把銳利的矛，羽毛顏色非常鮮豔，在陽光下從各個角度看都有些許的變化，並且拖著大於身體兩倍長的尾巴。

光看全身的長度，大概已經超過十五米長了，那是何等巨大。之後還有幾隻相同的鳥類從他們頭頂飛過，翅膀掀起的陣風如狂風般的撲向臉上。

「噢，蕊絲……那是什麼鳥？」亞瑟驚訝。

「咖加布蘭渣，每天早上露水滴下就會出現的渣！」蕊絲見怪不怪地說道。「這裡除了我們以外渣，似乎都很大渣！」

「亞瑟，今天有什麼打算？」薩洛梅說。

「還能怎樣？」亞瑟無奈地看著他。「在第三天來到之前，只能回到飛船那看看有什麼修復的方式。」

「你還記得昨天說的啊？」薩洛梅說。「找新的比較快吧，那兩片機翼都不知道飛去哪裡了？」

「如果我們夠幸運的話，或許會落在森林某處呢！」

「如果夠幸運的話──」

薩洛梅習慣性地摸起口袋，當拿起菸管時看見蕊絲怒瞪的眼神，不甘願地將它塞回口袋內。

他們下到聚會廳，那裡已經被整理乾淨；桌上再度擺滿許多美味餐點。三人紛紛與村民打招呼，同時瞥見一堆擠在樓梯前的行囊。他們在行囊與人群中穿梭，眼前的度魯布拉又是一陣熱情招呼；兩人被推上餐桌享用一頓美好早點

期間談論到昨晚的瘋狂舉動。若不是亞瑟兩人在場，任他們也不敢大膽進入夜間森林。

亞瑟用餐時從這群村民口中得知，他們都是來自隔壁村的貴賓，即將啟程返回自己的村落；也是蕊絲先前告訴亞瑟的那個地方。

對方村長無奈攤開雙手，遷村的計畫暫時擱置了。多半村民依舊眷戀自己生長之地，或許當下庫諾拉星人對他們的侵略還沒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寒暄之後，兩人與蕊絲再度返回飛船墜毀的樹屋裡。

「還有得救嗎？」薩洛梅問。

「看來情況比我想得還糟……」亞瑟轉身走出甲板，垂頭喪氣的同時將一把大約三指寬、十五公分長的黑色物體扔到在地上。「倒是找出一個詭異的零件，我記得飛船配備沒有這種東西。」

薩洛梅拿起來端詳，眉頭緊湊地看著；它周圍的痕跡也不像是燒焦後溶成的模樣，於是在腦袋滾燙之前對其視而不見。

「這什麼？你在哪找到的？」

「機板後方。」亞瑟聳聳肩表示，「我知道你的疑惑，那不是被燒溶的部件。應該本來就是這樣。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又怎麼會混到那裡去的。」

「說實話，我感覺倒是挺詭異的。」薩洛梅將它拋出屋外，轉動手腕。轟然的爆炸將它炸成粉末。「它干擾電腦造成的？」

亞瑟再度聳了聳肩。「看來沒有什麼電路，就算能干擾電腦的話現在也不能研究了。」

「拿掉後能正常運作嗎？」

亞瑟雙手一攤，面顯無奈。「如你所願。控制系統幾乎全毀，能用的大概只有主電腦了。除非你能生來一堆材料，或許還有機會能將它拼湊成一台飛船。」

薩洛梅哼笑後又摸向他的口袋，不意外的又被怒瞪著。「這時我開始懷念莉莎了……」

「莉莎？哈！」亞瑟冷笑後忍不住揶揄他。「不是有人怕想起過去的回憶，堅持要我拿掉嗎？」

「去你的，我哪知道你會這麼沒堅持！」

亞瑟又是雙手一攤。「我就是這麼沒堅持。不過，我挺好奇的，你怎麼會沒事？」

「我？」薩洛梅先是皺眉疑惑，接著得意的賊臉冒出來了。「我的安全帶可是沒解開過呢！不過──你昨天說我救了你，那可是不太正確的說法。」

「不是嗎？」

「要不是你幫我擋住那片飾板，或許這下腦部傷殘的就是我了。」

亞瑟彎曲的食指撇向自己，那魔法般的令眉頭皺起。「我？」

「你不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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