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騎士 - 第十四章認同自己

實驗室內，一聲悅耳的哼唱聲和熱水倒入杯中的聲音融在了一起，塑造了一個放鬆又舒適的氛圍

「~」

踩著悠閒的步伐，威克遜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香氣逐漸在整間實驗室內徹底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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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坐在一旁地板上的，則是一個會讓目擊者人生理上感到排斥的生物

仍然保有人類特徵的他皮膚卻已十分濕潤，肌膚上的毛則被各種不知名黏液取代，而有些沉重的呼吸聲甚至會使人不自覺皺起眉頭並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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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他則正拿著一張張照片則死死盯著，嘴裡則唸唸有詞，似乎在背著什麼

「咕嚕」

啜飲了幾口咖啡後，威克遜走到了那個生物身旁，在耳邊呢喃道：

「是喔，就是這個傢伙，將這傢伙抓起來後，帶回來給我

交給你了，我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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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已經失去人類影子的男人，正是親自參與了實驗的助手

注射過了章魚基因的他此刻四肢已經都充滿了黏性與延展性，同時也能夠快速再生，並擁有極快的學習速度

幾乎失去了人類時期記憶的他現在可說是一張徹底的白紙，只要從現在起開始調教，很快就能成為一個非常好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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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實驗充滿瑕疵，也正因如此它才能如此成功

這樣的助力對威克遜的計畫而言將會是一大助力

那麼，只要讓他將那個安全帽男抓回來，想必能使自己的月球研究更加超前.........

想到這，威克遜的嘴角便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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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

「嗚咳噁！？」

劇烈的衝擊聲使白爛直接被嚇到，差點直接把蛤蜊殼噎到了喉嚨

咳了好幾下後，他才趕緊順著露琪雅的視線回過頭看向餐廳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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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與校車的衝撞意外

「得......得趕緊去幫忙！」

露琪雅這麼說的同時趕緊拎起包包，並朝廁所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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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去哪啊！？」

「換制服啊！不然我完全就只是身體素質好的普通人欸，效率完全不行！」

「欸！？那......那我怎麼辦，我可沒帶安全帽.......」

「什麼怎麼辦，用你的點餐技巧想想啦笨蛋！」

這麼罵完後，露琪雅便跑進廁所內了

而餐廳內的人們則都是面面相覷著，似乎沒幾個人願意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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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麻煩死了！

白爛一邊在心裡罵道一邊衝出店外，反正使用能力時別太顯眼就好了吧！

這麼決定的他看著殘破不堪的現場，整理著現場情況

該死，這種狀況可不妙啊.......

總之決定先救小孩的他便衝到了校車旁，接著伸手試圖扯開校車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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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卡住了

「這樣的話.......！」

確保後方沒人後，白爛稍微改變了門的重力後，白爛再次用力一扯

咚！！！

校車的門直接被拔開，朝著街上砸了過去，發出了刺耳的撞擊聲

......沒錯，人們都只敢拿著手機在遠處錄影拍照，自然不會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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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裡面的人沒.......！？」

然而一跳進車內，司機淒慘的死狀便讓白爛心跳直接聽了半拍

.......阿彌陀佛

沒有任何多餘時間用來悼念，白爛立刻轉向瑟瑟發抖的孩子們，大聲喊道：

「別擔心，哥哥來救你們出去了！」

「救.......救命啊，阿北！」

「誰是阿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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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巴上很凶，但白爛還是破壞玻璃確保通風後，開始把小孩們一個個從窗戶抱出車外，雖然不清楚這樣是否會增加爆炸的風險，但是車內的氧氣量和新鮮度還是很重要的

然而就在白爛抱起最後一個小女孩時，他注意到了對面的卡車似乎有異樣

「.......？」

雖然有些在意，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安全吧，而是決定等一下再到對面檢查的白爛抱起少女，走到車門口後準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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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匡！！！

突然，一個物體

沒錯，大腦瞬間無法理解那是什麼，只知道他從貨車的駕駛座穿破了貨車與校車的擋風玻璃，短短一瞬便已經在白爛眼前不到數厘米了

欸？

這是什麼？

長得超奇怪.......

欸，他伸過來了欸

這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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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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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無數的記憶在白爛腦中閃現

舔著刀尖少女、血泊中的店長、遍體鱗傷的露琪雅、渾身殺氣的生化人女子

『餒餒，媽媽

爸爸去的地方，能夠讓他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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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原來如此啊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所有恐懼、懷疑、後悔，以及那種不自在

不都只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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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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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瞬間，一道閃光從家庭餐廳的方向衝出，強行介入了白爛與奇怪物體之間

轟！！！

在白爛雙眼還因視野內的閃爍而微微瞇起時，一道嬌斥便從前方傳來：

「你還愣著做什麼啊，快離開啦！這招很浪費錢欸！」

「阿......啊啊好！」

看到擋在自己身前，已經穿上魔法少女制服的露琪雅身姿後，反應過來的白爛立刻抱緊了小女孩，跌跌撞撞地逃到了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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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眼角確保白爛離開後，露琪雅才加大了魔杖上的魔力，用力將剛才襲擊的細長物用力砸了回去

然而在砸回去的同時，貨車便受到了劇烈的衝擊，在發出一些氣體洩漏的聲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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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磅！！！

伴隨著一聲巨響，貨車直接起火燃燒，同時緩緩發出不妙的聲響

「！？」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露琪雅只能在心中對司機大叔道歉後，便立刻跳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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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跳下車的那瞬間，一隻觸手就直接從火光中揮了出來，用力地吸附住了校車

接著就這麼往旁用力一甩，使校車飛出去後重重撞進了一旁的大樓中

要是再晚一秒逃出來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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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啊！！？」

路人們全數失去了冷靜，圍觀而不敢靠近的群眾也紛紛一邊哀嚎一邊逃離現場，只有露琪雅仍矗立在兩台車的殘骸前，與那個從爆炸餘燼中緩緩走出的人影對峙著.......不

那個，甚至不能說是人

徹底脫落的毛髮、充滿彈性與黏性的肌膚、四肢上則佈滿吸盤，外貌比起說像人.......不如說是個章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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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但超噁心的

露琪雅看到這樣的對方，心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這樣的反胃感

然而對方看到露琪雅後卻也沒繼續發動攻擊，而是斷斷續續地說道：

「不、是妳.......」

「欸？」

「原本以為只要製造混亂他.......就會出、出現，可是沒........沒有..........」

「......？」

他.......是指誰？

而就在露琪雅思考的同時，章魚人便直接跳上了牆壁，用吸盤吸附住牆壁後以怪異的扭動方式快速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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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

儘管露琪雅立即舉起魔杖試圖阻止它，但對方一溜煙便立刻失去了蹤跡，想追擊也有一定的難度

「嗚哇，還是感覺好噁......」

看著章魚人留在現場的黏液，露琪雅忍不住一臉嫌棄地說道

與此同時，警車及救護車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看來似乎也沒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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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趕緊趁著眾人都還沒鎮定下來時找了個角落換下衣服，再裝沒事地回到現場

孩子們似乎都沒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然而，一旁那個低著頭正坐在欄杆上的傢伙似乎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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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你救了滿多人出來了呢，幫大忙啦，大叔」

「......是嗎？」

白爛以無力的聲音回應道

他現在心情極度複雜

不是對於拯救人們的喜悅還什麼的，他現在只對自己剛才的反應感到很迷茫

剛剛觸手襲擊過來時，他腦裡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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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如何保護好孩子

也不是如何緊急應對

而是『不想死』

沒錯，很直覺，很本能的反應

就只是單純的......對死亡感到恐懼罷了

這樣的想法甚至壓過了他的理智，連自己有著特殊能力這點都直接忘了

因為他當下什麼都想不到，就只剩滿腦子的害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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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沒事吧，怎麼了？」

似乎是注意到白爛的異樣，露琪雅表現出了些許關心

「.......餒，露琪雅」

「欸？怎......怎麼了，突然叫我本名.......」

似乎是忽然被以本名稱呼而嚇了一跳，露琪雅表現出了有些驚慌的態度

「妳.......有沒有害怕死亡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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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爛抬起了頭，看向了眼前的少女

「剛才啊，在觸手打過來時，我滿腦子.......我滿腦子空白

只想到不想死，死亡好可怕而已，甚至忘記了自己擁有著操控重力的能力

就整個，完全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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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露琪雅則是先是愣了幾秒後，接著有些尷尬地笑道：

「這......這也不丟臉啊，不如說本來就是人之常情，說自己不怕死的人才奇怪吧

大叔，別因為這種事煩惱啦，這不像你啦」

「.......是啊，本來就會怕.......對吧

那.......那妳為什麼還能.......還能繼續下去啊？」

「欸？什麼意思？」

「繼續拯救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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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爛游移著視線，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

「這很危險吧！？做這種完全沒有回報的事，還使自己一次就刺激的身處險境中，到底有什麼意義啊？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受傷甚至死掉欸！？」

白爛的聲音下意識地逐漸變大聲，將自己心裡的困惑一次性地宣洩了出來

這是對露琪雅的疑問，還是說僅僅是自己的自問自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混帳，我感覺自己什麼.......什麼都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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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把一切都.......講出來了呢

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錯愕？失望？鄙視，還是嘲笑？隨便啦，感覺不管是什麼樣的回應，對我而言可能都是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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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當白爛準備坦然接受露琪雅的反應時，眼前的少女聽完後卻是露出了苦笑

「我們先......先到比較少人的地方聊吧，在這邊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這麼說的同時她拉起了白爛的手，就這麼輕輕地將他帶到了一旁的小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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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嗯，該怎麼說，也沒想過那麼複雜的事情欸」

到了巷內後，露琪雅放開了白爛的手，靠在牆上後緩緩說道

「.......蛤？」

聽到露琪雅這樣的回覆，白爛忍不住發出了錯愕的聲音

「沒......沒想過？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沒.......」

「不是啦，我不是指關於死亡這件事，而是你剛剛提到『意義』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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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雅豎起食指，微微地轉動起手腕

「做一件事前，我覺得想太多反而會將自己的熱情給澆熄呢

反過來說，一開始的那股希望與毅力，我倒覺得反而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當然啦，這麼做的影響跟後果當然還是得考慮啦，但是更深層的意義或者原因之類的就很簡單，只有一個理由」

稍微停頓後，少女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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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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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麼做

沒錯，想這麼做

因為自己想這麼做

因為有想得到什麼，因為有什麼想抓住什麼，因此想這麼做

很簡單，很純樸，就是如此純粹的理由

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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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麼做？」

然而，這個瞬間的白爛卻無法理解

「所以妳是說.......妳會想繼續當魔法少女，是因為想這麼做？」

「嗯，是啊」

露琪雅似乎沒注意到白爛的疑問，一派輕鬆地回覆道

「僅僅是這樣的理由啦，也不是什麼背負使命或覺悟之類的，是不是有些意外？」

「不.......不對吧？那妳到底是想要什麼？

為什麼會願意為了這種事拼上性命啊？不覺得很不值得嗎！？

大眾對我們的評價都是以負面居多欸？一邊拯救者他們一邊受到抨擊，難道不會覺得很受傷、很無助嗎？

這不是單單一句『想這麼做』就能解釋的吧！？」

白爛知道自己只是在遷怒罷了

他對自己的沒用感到憤怒、對大眾的流言蜚語感到無助，更對自己的身份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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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討厭，真要這麼逼問人家喔」

儘管白爛的語氣再次激動了起來，但露琪雅卻仍保持那股半開玩笑的態度

只見她有些尷尬地用食指搔了搔臉，接著微微臉紅地說道：

「想要的.......其實也沒什麼

就只是.......喜歡人們被幫助後露出的笑容而已啦

看到有人因為自己真誠地笑著，就總感覺.......心裡暖暖的，自己能夠幫上誰的忙，能夠成為誰的助力，一想到自己擁有這份能力，就感覺心裡莫名有股幸福感

.......討厭，實際講出來很害羞欸，滿足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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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露琪雅一臉難為情，但白爛卻沒有跟上她的節奏

受到幫助後......露出的笑容？

.........那是什麼？

在此瞬間，這一整個月的經歷在白爛腦海中一個個浮現

起床、吃飯、救人、受傷、打工、睡覺，並以此循環

沒錯，人生機械性地運轉著，只為了簡簡單單的『贖罪』

是啊，『贖罪』

正因如此，我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幫助他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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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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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個揮著手的少女，露出笑顏朝自己說道

.......沒錯

自己幫助他人時，他人發自內心，真心感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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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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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個笑容，讓那天的自己堅定了自己的目標，給予了自己勇氣，並沒有遲疑地繼續邁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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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看著眼前的露琪雅，白爛感覺似乎想起了什麼

而看著這樣的白爛，露琪雅則是難得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我們受到了很多冷言冷語我知道啦，也知道要受到大眾認可很難，但是我們不正也一步步在前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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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的同時，她轉頭往巷外看去

順著她的視線，白爛看到了那些在自己的救助下死裡逃生，與家人團聚的孩子們

「就算很多人不喜歡我們，但是我相信為我們在那些自己曾幫助的人們心中，形象也會漸漸改變的

不被認同又怎麼樣？最重要的是........」

她轉過頭，毫不避諱地與白爛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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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認同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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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同......認同自己？

「什......什麼意思？妳是說我.......」

「是啊，大叔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認同自己不是嗎？」

「蛤？妳......妳可別.......」

「假設不是的話，為什麼你從一直以來作為那個月光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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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與他人交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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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她說的......都沒錯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認同過自己的身份

在那天決定背負起這份責任時，我就沒有證明直視過自己

在案發現場總是閉著嘴，盡可能不與群眾們有任何交流，拙劣地試圖將眼前的敵人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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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有人又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恐懼自己的行為可能會使他人失去重要的事物

因此拼了命地戰鬥、追捕、一次次跌倒後再拼了命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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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什麼？

所有人的幸福？

所有人的笑容？

不對，不是的

僅僅是因為........

以為藉著這樣就能讓自己變得開心

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忘卻痛苦與悲傷

以為這樣.......就能夠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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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頭來，這根本不是什麼贖罪啊

僅僅是......試著給自己的情緒一個出口罷了

給了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用與眾不同的優越感來說服自己，強行讓自己遍體鱗傷，再用「這是自己的責任與義務」來逼自己再一次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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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這樣的

但是，一切都改變了

我逃避了

我拋下了這份『自以為』的任務，選擇了更為輕鬆的生活方式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改變？

都是因為........

白爛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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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幹嘛啦，被人家講中的話就說點什麼啦，一個勁地盯著做什麼........」

露琪雅難得害羞了起來，臉頰仍微微地泛紅著

沒錯，正是因為她的出現，打亂了我一直以來固定下來的生活

不如說機械化的日子.......有了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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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個聊天的對象

多了一個吵鬧的室友

多了一個並肩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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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點點滴滴一個個累積起來，讓我逐漸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想法，正視起自己的排斥與抗拒，也因此今天才能挖掘出心中真正的問題所在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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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愁著臉了」

此時，白爛的頭被拍了幾下

「大叔你臉皺在一起超難看的欸，難怪沒有女朋友，笑一個還比較不噁心喔」

「妳.......妳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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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迷茫啦」

就在白爛感到臉頰有些發熱而將頭上的手撥開時，露琪雅再次說道

「我們都怕死，但誰不怕死呢？何必為了所謂的責任義務之類的而強行把自己放在討厭的位置呢？

更別說前面的都只是我的看法而已，你自己心裡想這麼做只有你自己明白吧，那麼就別想太多啦，畢竟不管是什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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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少女露出了一個開懷的笑容：

「只要認同自己，那誰都沒有資格提出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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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笑容

難怪我一直覺得她看起來很眼熟，原來........

「走吧，飯還沒吃完呢」

就在此時，露琪雅雙手背在身後，小跑跳的到了巷子口後，轉過身來說道

「.......嗯，是啊，還沒吃完呢」

白爛決定先放下心中過多的思緒，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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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望成為什麼樣的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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