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文字記錄】書面報告和評論文章 - 【倫理道德】動物實驗的必要性和非必要性——論動物實驗的道德價值

一、前言

人類使用動物來做科學研究和應用的實驗歷史悠久，早於公元前已有使用動物來做實驗的記載，文藝復興時期動物實驗漸漸風行，延續至今。[1]過往人們認為動物是比人類低等的生物，是人類可利用的工具。勒內·笛卡兒（René Descartes）便認爲動物沒有意識，如機械一樣，沒有權利和道德地位，所以人類不需要為動物負上任何的道德責任，任何動物實驗都是合乎道德的。直到十九世紀，人類對動物的認知有較深入的了解，發現動物具有感知能力，重新審視動物的道德地位，動物實驗因而成為近代極具爭議的道德議題。全因動物進行非自願的實驗所受的痛苦，人類才得以研發各種對人類發展進程大有裨益的科學成果。人類要避免成為造成動物苦難的壓迫者，同時需要考慮動物實驗的實際效用，在動物權利和人類需求之間達致平衡。本文將從道德倫理的角度去説明動物實驗的必要性和非必要性，探討動物實驗的道德價值。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xdhOKBR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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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動物實驗的必要性

動物實驗自古以來對人類的發展有諸多貢獻，尤其是醫學上的實驗，有助改善人類的生存困境，研發藥物的實驗有其必要性。為了研發治療人類的疾病的新藥，人類在動物身上先行試驗，反復測試，預測藥物在人類身上的反應，加以改良，確保藥物應用到人身上時不會有副作用。以往在人類歷史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疾病，大多有賴動物實驗，才令疾病不再在世界上肆虐。小兒麻痹症疫苗便是動物實驗成功的例子之一。小兒麻痹症可令兒童出現終身癱瘓甚至死亡，並且具有高傳染性，在1988年多達35萬宗。[2]開發對抗小兒麻痺症疫苗犧牲了「數以千計隻猴子和數以百計的黑猩猩」，[3]實驗取得極大的成效，至2016年小兒麻痺症感染數目大幅下降至34宗，[4]令大部分人類免受該症之苦。功利主義的始創人謝洛美·邊沁（Jeremy Bentham）指出道德的最高原則是最大化的幸福，以迴避痛苦和追求快樂為目標，計算快樂和痛苦的總量值來為整體作出決定。藥物測試可以預先避免藥物的副作用對人體造成重大傷害，藥物也可以挽救人類的生命，延續人類的幸福。在數量上，全球人類都能受惠藥物的功效，免受疾病之苦，延續每個人日後的快樂。在持續性方面，藥物依然能治療相同的病毒，應用藥物所治愈的人類也能製造更多的快樂。在繁衍性方面，日後做研發藥物的動物實驗，人類也會因藥物的發展而挽回生命和避免痛苦，依然能使人類體驗類似的快樂。根據邊沁的功利主義原則，計算動物的痛苦和人類的幸福的計算後，發現人類的快樂從繁衍性、持續性、數量遠遠超過動物所承受的痛苦，為最多人獲取最大的幸福。由此可見，醫療上的動物實驗為人類獲取重大的利益，這些動物實驗是合乎道德的。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whKi27Qd

有論者認為，實驗對動物施加無可承受的的痛苦，不能強迫動物進行藥物測試，而是尋找不必使用動物的替代方式或者給所受該病之苦的人自行選擇測試與否，。正如人類不會強逼健康的人進行藥物測試一樣，人類也不能強迫動物接受，這違反了動物的權利，應該完全廢除一切動物實驗。這論點正是湯姆·雷根（Tom Regan）的動物權利觀，他從義務論的方向出發，指出動物和人類擁有一樣的內在價值，具有相同重要的心理特質，慾望、記憶、信念、知覺等等。他把天賦人權拓展到動物上，天賦價值的權利觀點不限定在人身上。動物和人都是生命的主體，動物和人一樣必須被看成具有天賦的價值。因此，動物和人類有一樣的道德地位和權利，人類必須平等對待動物。動物不是人類的工具，人類不能為了獲取利益而任意利用動物。然而，卡爾·柯亨（Carl Cohen）指出，權利是實際執行或可以對他者做道德主張的存在者上才可以存在，動物缺少自由做道德判斷的能力，不是可以實行道德主張、並為之負責的存在者。動物不能自我立法，不是道德社群的一員，不能做道德抉擇。伊曼努爾·康德（Immanuel Kant）更認為最具道德價值的是理性思考和自由意志，動物不具備理性和自律能力，人類不必負上任何義務。也就是說，人類的價值比動物高，而使用動物來進行醫學實驗來改善人類的苦難，這些有價值的動物實驗是有其必要的。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ygLBuYX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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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動物實驗的非必要性

動物實驗的種類繁多，有些實驗已有代替方式取代動物實驗，也有些實驗對人類的發展作用不大。這些實驗不但不能大幅提升人類的幸福，還對動物造成不必要的痛苦，應該加以反對。古典功利主義中，邊沁的理論基本上只包括人類，平等地計算結果造成每一個人類經受的苦樂。彼得·辛格（Peter Singer）改良邊沁的功利主義，指出在計算幸福值的時候，應把動物納入考量，即在計算幸福值時平等地計算人類和動物的痛苦。辛格的論述建基於以感知痛苦的能力來判斷是否具有道德地位，動物和人類一樣有感知能力，所以動物跟人類一樣享有平等的道德地位。化妝品測試對動物的痛苦遠遠大於滿足人類需求的快樂。社會上絕大部分的化妝品成分已獲證安全，化妝品種類充足，足夠人類長久以後的生活供給和使用，不需要再研發新產品。不少化妝品測試已被證實沒有成效、不準確，但仍被採用，例如德萊茲眼睛測試。[5]而且，人類早已發明能測試美容產品的人造皮膚的技術。[6]由此可見，化妝品對人類而言不是必需品，利用動物實驗所取得的成果不一定能滿足所有人類的快樂，只能滿足少部分人的輕量快樂。還有，實驗的成效不大，重複進行的實驗令大量的動物承受強烈的痛苦：皮膚潰爛、過敏、抽搐、肌肉腫痛，甚至死亡。在數量方面，每年有五十萬左右的動物受化妝品測試之苦。[7]根據偏好功利主義，在計算動物不想受苦的偏好後，在數量和強度性方面，動物的痛苦遠遠高於人類獲得的快樂。因此，我們應該反對化妝品動物實驗。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WExjszi0

其他非必要的動物測試，包括心理學領域的痛苦實驗和社會觀測類的實驗，純粹以滿足人類的好奇心而進行研究，無法對人類社會作出重大貢獻，這些殘酷的實驗更對動物帶來莫大的痛苦。心理學常用的實驗手段是電擊，著名的好奇猴子實驗便是一例。還有心理學家哈里·哈洛（Harry Harlow）使用猴子做的多種心理實驗，其中以母愛剝奪研究最為殘忍。他給猴子一個布媽媽，待猴子對布媽媽傾注感情後，把布媽媽換成一個樣貌相似的機械人用各種手段來虐待小猴，看牠是否仍依戀母親。[8]動物行為學家約翰·卡爾霍恩（John B. Calhoun）也創造了一個有名的老鼠烏托邦實驗，藉此推測人類人口達到飽和的社會狀況。動物在這些實驗中受到不人道的對待，例如電擊（好奇猴子實驗）、被困在固定空間失去自由（老鼠烏托邦）、被熟悉的對象無情地攻擊、穿刺（母愛依存研究）。根據康德的義務論，雖然人類對動物沒有直接義務，卻有間接義務：人必須對動物仁慈，人可藉著對動物仁慈而培養對其他人的仁慈態度，實踐人性美德，有助培養善良的本性。這些實驗除了導致動物痛苦外，對人類無實質益處。人類進行動物實驗必須善待動物，不應不必要虐待、折磨和殺害動物。人類經常進行心理學的動物實驗，以科學之名進行傷害動物的實驗，對待動物方式十分殘忍，或會影響到對待人類的態度，無法培養善良的美德。而且，這些實驗的實際作用成疑，動物和人類之間存有差異，即使是猴子等在基因上比較接近人類的靈長目動物，也無法確保牠們的行為能百分百套用在人類身上，對人類無實際效益，是價值不大的實驗。因此，這些實驗是非必要的。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aEBLai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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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結語

總括而言，藥物測試的動物實驗對人類福祉有重大的貢獻，所以醫療上的動物實驗有其必要性。然而，化妝品動物實驗有代替品取代動物作為實驗對象，心理學的觀察實驗的心理學實驗不一定適用在人類身上，我們應該反對這些對人類發展實際作用不大的不必要動物實驗。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J41tFbqG

註釋

[1] 洪昭竹：〈實驗動物與生物醫學進步之互動〉，《動物保護資訊網》，網址：http://animal.coa.gov.tw/html/index_04_1_1.html，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2] 張善彤：〈小兒麻痹症全球剩34宗　3國家存病例　望2019年杜絕〉，《香港01》，網址：https://www.hk01.com/%E6%B8%AF%E8%81%9E/60741/%E5%B0%8F%E5%85%92%E9%BA%BB%E7%97%B9%E7%97%87%E5%85%A8%E7%90%83%E5%89%A934%E5%AE%97-3%E5%9C%8B%E5%AE%B6%E5%AD%98%E7%97%85%E4%BE%8B-%E6%9C%9B2019%E5%B9%B4%E6%9D%9C%E7%B5%95，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3] 路易斯·波伊曼著，張忠宏譯：《為動物說話：動物權利的爭議》（台北：桂冠圖書股份有限公司，1997年），頁89。

[4] 張善彤：〈小兒麻痹症全球剩34宗　3國家存病例　望2019年杜絕〉。

[5] 作者不詳：〈化妝品的動物實驗〉，《愛護動物協會》，網址：https://www.spca.org.hk/ch/animal-welfare/cosmetic-testing-on-animals，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6] 作者不詳：〈扮靚點樣零殘忍？拒動物測試化妝品〉，《蘋果日報》，網址：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50322/19084943，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7] 作者不詳：〈殘忍化妝品研發實驗　每年約50萬隻動物犧牲〉，《蘋果日報》，網址：http://www.appledaily.com.tw/realtimenews/article/new/20160516/862399/，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8] 二犬十一咪、阿離、阿蕭：《動物權益誌》（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13年），頁134。

引用書目

專書

二犬十一咪、阿離、阿蕭：《動物權益誌》。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13年。
路易斯·波伊曼著，張忠宏譯：《為動物說話：動物權利的爭議》。台北：桂冠圖書股份有限公司，1997年。

網絡資料

作者不詳：〈化妝品的動物實驗〉，《愛護動物協會》，網址：https://www.spca.org.hk/ch/animal-welfare/cosmetic-testing-on-animals，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作者不詳：〈扮靚點樣零殘忍？拒動物測試化妝品〉，《蘋果日報》，網址：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50322/19084943，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作者不詳：〈殘忍化妝品研發實驗　每年約50萬隻動物犧牲〉，《蘋果日報》，網址：http://www.appledaily.com.tw/realtimenews/article/new/20160516/862399/，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洪昭竹：〈實驗動物與生物醫學進步之互動〉，《動物保護資訊網》，網址：http://animal.coa.gov.tw/html/index_04_1_1.html，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張善彤：〈小兒麻痹症全球剩34宗　3國家存病例　望2019年杜絕〉，《香港01》，網址：https://www.hk01.com/%E6%B8%AF%E8%81%9E/60741/%E5%B0%8F%E5%85%92%E9%BA%BB%E7%97%B9%E7%97%87%E5%85%A8%E7%90%83%E5%89%A934%E5%AE%97-3%E5%9C%8B%E5%AE%B6%E5%AD%98%E7%97%85%E4%BE%8B-%E6%9C%9B2019%E5%B9%B4%E6%9D%9C%E7%B5%95，瀏覽日期：2017年8月8日。

此文基於相同題目的研習簡報改寫而成，寫作期間很心散，花了約一天完成，遲交了數小時。由於在報告時已蒐集資料，對此有一定的熟悉，於是整合前人之言，拓展個人論述，完成這份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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