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藥有喜 - 尼莫西斯樹村（七）

這裡的夜晚沒有月光，外頭一片黑漆漆，營造出一種陰森的氛圍。窗外的風聲穿透破損的窗戶，時不時傳來令人心生悸動的吱吱聲。樹屋內彌漫著濕氣和腐朽的味道，令人感到不舒服。夜晚的破舊樹屋充滿了荒涼和蕭瑟，彷彿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T5Z6hn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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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民們又在大樹屋內待了一陣子，直到夜晚降臨，所有的人才一一摸黑返家。

而那十五個被抽中的人，全都留在大樹屋內。

吳緣背靠在木牆上，閒不住，頭朝江雅琳的方向微微傾斜。

「妳是怎麼讓我們三個都被抽中的？」

江雅琳抬起手腕。

「技能。」

「！！」

「什麼什麼，妳是什麼技能？」吳緣坐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時間凝滯。」

吳緣瞪大眼睛。

「所以妳剛剛把他們抽出來的籤都換掉了？」

江雅琳笑了笑。

「是啊，所以我很適合出老千。」

「有限制嗎？」吳緣問。

「有，一場只能用五次。」

吳緣驚駭地問。

「那你不是只剩兩次了？」

江雅琳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妳為什麼不等剩下三個名額都還沒抽到我們的時候再用技能？」

吳緣語氣頗為可惜道。

江雅琳伸展了一下。

「不想等。」

「⋯⋯。」

好吧，妳高興就好。

「欸欸。」

溫濯左看看右看看，確定附近沒人了，用氣音向她們說道。

「我剛才去事發現場瞄了一下，那場景真的永生難忘。」

「一顆幾十層樓高的巨樹一倒，所有相鄰的樹就嘣嘣嘣地像骨牌一樣一一倒下，煙霧彌漫，死了不少樹民。」

「難怪他們急著想讓人下去送⋯不，種樹。」江雅琳靠回牆上，嘆息道。「這是現世報啊。」

「什麼現世報？」吳緣抱著腿挪到她身邊問。

「生存空間越來越少，不得不去尋找其他的生路。」江雅琳掀起眼皮掃了他們一眼。「不覺得很像現實中，森林裡的動物嗎？」

江雅琳垂下眼簾。

「我先假設，如果每個夜晚淹上來的水代表的是大洪水，又或者說海嘯，如果那些結出果實的樹真的是由焦屍所組成，那便是乾旱或者火災，這裡的人分明沒有材料，過得又極其辛苦，身上的衣服布料卻極為精緻。」

「綜上，我猜測，這是一個有關大自然反撲，懲罰人類的手術。」

「當然，只是猜的，後續有待評估。」

兩個小廢物欲言又止，江雅琳見狀問道。

「怎麼了？」

「姊姊，你是三類組嗎？」

吳緣好奇地將醃了很久的疑問提出來。

江雅琳疑惑地搖搖頭。

「二類的？」溫濯也好奇。

江雅琳伸出食指。

「一類。」

兩個小廢物一驚。

「怎麼了？我不像嗎？」

江雅琳挑眉問。

「怎麼會呢？我沒有見過比姊姊妳更適合當一類的人了，妳簡直就是照著文組的樣子長。」溫濯深怕自己再說錯話，連忙拍馬屁道。

江雅琳眼睛微微睜大。

「是嗎？」

溫濯點頭如搗蒜。

「其實我認為我更適合去二類或三類，你是第一個說我適合一類的。」

「⋯⋯。」

吳緣學到了，溫濯說的話就是江雅琳的反指標。

「那妳為什麼讀一類？」

眾人開始閒聊起來，氣氛不如剛才那般緊繃了。

「家裡世代都是一類。」

「書香世家。」溫濯說道。

「也沒有。」江雅琳擺擺手。「家裡的壓迫罷了。」

「怎麼會有家長想強制要求小孩讀一類？」溫濯不理解。

「你把文組改成理組或三類。」

「⋯⋯。」

喔，懂了。

「你們聊什麼一二三？」旁邊一個戴著精緻面具的壯碩男人問道。

「木頭人。」吳緣下意識回應。

「⋯⋯。」

壯碩男人沉默片刻。

「坐著玩？」

「⋯⋯。」吳緣頓了頓，放飛道。

「長大了，想玩點不一樣的。」

「喔。」男人言語結巴。「玩得愉快。」

「⋯⋯。」倒也不必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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