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飯之交 - 布丁飯糰

休假過後，接連著馬上就是數不清的工作。嵐在一家遊戲公司上班，目前主打的便是沉浸式的遊戲體驗，遊戲音效和畫面在業界當中都稱得上數一數二，這樣的公司是競爭力極強的，每個人幾乎都已經把加班當成了習慣，如果不加班的話可能就得等著降職甚至是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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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主要負責的是遊戲機制編寫，回家後時常被突然叫去加班的原因不外乎就是被測試出BUG，得趕緊修正以維護遊戲的平衡，所以她通常習慣把資料存在雲端裡，回家用家裡的電腦也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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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母親從老家寄來一箱食物，還不忘傳訊息要她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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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望著冰箱裡滿滿的微波食物忍不住苦笑，隨手拿了一根從老家寄來的香蕉後便匆匆出門準備趕第一班地鐵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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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並不是第一個到公司的，坐電梯來到自己的部門所屬的樓層之後，不少同事已經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埋首於工作中，還有前輩顯然就是前一晚沒有回家，乾脆直接在公司稍微休息一下之後，又繼續敲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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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將香蕉放在自己的桌上，打算晚點再吃，於是先將電腦開機，看了一下手機的行事曆和上司的訊息後，便徹底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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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妳要去吃飯嗎？」不知道過了多久，嵐好不容易處理到一個段落，在位子上伸了一個懶腰，同事從她對面的位子，頭從電腦上方冒了出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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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嵐望著放在旁邊不知不覺就忘記的香蕉，「算了吧。」同事隨後坐回到自己的位子，收拾了東西，看來是要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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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看了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時間，有些驚訝，居然一個上午就這樣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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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茶水間，嵐將早已空空如也的水杯再次裝滿熱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茶包，等待茶泡好的時間，她將從早上放到現在的香蕉緩緩剝開，咬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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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的香蕉上殘留的細絲是苦的，可是香蕉本身十分香甜，好一陣子沒有攝取糖分的胃忍不住三兩口便將香蕉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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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從隨身包包中拿出一個小塑膠袋，將香蕉皮裝進去，準備帶回家之後丟，畢竟公司是不給丟廚餘的，所以香蕉皮得自己帶回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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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常一投入工作便徹底忘了時間，除了去洗手間以外，基本上都不太離開位子也不太與人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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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廁所後，嵐望著嘩啦啦留下來的洗手台的水，微微愣神後，瞥見鏡子裡的自己，儘管她不太會化妝，但上班她都還是習慣畫一點淡妝，只是大概遮一下黑眼圈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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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自己的臉上雖然已經蓋了一層遮瑕，但眼下的一圈烏黑卻是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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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不是已經睡了挺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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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將水龍頭關上，準備回到工位繼續工作，此時一個人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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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月底有個部門聚餐，」嵐從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後抬起頭看向來人，來人是同一個部門的同事佐藤，看到她好像有點驚訝，「妳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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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之後，走出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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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特別喜歡這種聚餐，但這次是整個部門都要去，總覺得不去好像就會被其他人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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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早上幾乎將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下午嵐便只將剩餘的事情做了個收尾後，難得的準時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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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到了。」電梯突然停了下來，嵐微微抬起頭來望向進來的人，佐藤和另一個同事走了進來，簡單打了個招呼之後，嵐抓緊自己的包包，準備下一樓就要離開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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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到了。」電梯打開後，佐藤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似的，在嵐走出電梯的同時略為大聲的喊道「聚餐的詳細內容我再發訊息給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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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回過頭，看著佐藤搖了搖自己的手機作為示意，應了一聲之後轉回去繼續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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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因為下班人潮而十分擁擠的地鐵後，嵐開始思考今天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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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這麼早下班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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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也只有一堆微波食品，去外面吃又要吃些什麼呢？嵐煩惱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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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拉著上方的把手，望著面前的媽媽帶著一個小男孩坐在一個位子上，小男孩玩弄著看起來像是模型的玩具車，母親則慈愛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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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站，面前的母親輕輕牽起小男孩的手，準備要帶他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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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到站，列車的門和月台隔開乘客的門同時開啟，母子倆背對著嵐，逐漸擠進下車的人潮中，此時小男孩的背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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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背包看起來裝不了什麼東西，但上面有一個大大的飯糰圖樣，還被畫上五官，看起來像是擬人化的卡通人物，連拉鍊也被設計成飯糰圖樣，做的還挺細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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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心念一動，不如就去吃地鐵站旁那家飯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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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鐵站後，紺青色的布條在她眼前飄揚著，於是，她緩緩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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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次，不，算上放布丁那一次應該是三次，來到這間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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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時，除了吧台區，已經沒有其他座位了，約莫一個禮拜的時間，原本堆放著雜物的地方已經被擺上三張木桌，椅子則具有靠背，每一張都放了一顆素色枕頭，看起來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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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的桌子都被坐滿了，吧台則剩下兩三個位子，夜晚降臨，隨之亮起的路燈微微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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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坐在與上次相同的位子，看著牆上掛著的菜單，默默等待著一旁還在替外帶的客人打包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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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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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不錯呢。宗一將飯糰遞給顧客，隨即將剛剛好不用找的零錢收進小抽屜內，雖然主打的是外帶，但不少顧客也會選擇內用，所以又新增了幾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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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結完帳，回過頭便看到剛進來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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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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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一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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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氣味在室內緩緩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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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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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一想起前幾次遇到她莫名覺得熟悉，想必是因為味道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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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嗅了嗅，不像一般女性的香水多半是花果香，但同樣是植物的味道，那更像是樹枝甚至是樹幹散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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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走進充滿白霧繚繞的森林內，沒有特別濃厚的氣味，只有淡淡的、隱隱約約散發出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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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味道是好聞的，不會令人感到頭痛，通常聞到太過濃厚的香水味都令他感到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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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要一個炸蝦飯糰。」嵐想了許久，在烤鮭魚和炸蝦之間思索許久之後總算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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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宗一眨了眨眼，走回廚房裡準備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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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用洗手乳將指縫間的空隙都洗淨之後，他用一旁的廚房餐巾紙把手擦乾，隨手將其放在流理臺上後，把事先備好、裹上麵衣的蝦子放進油鍋裡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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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剛開幕，客人意料之外的多，電鍋裡的飯是剛才才煮好的，大容量的電鍋裡滿滿的都是潔白飽滿的米飯，挖起一勺，放進從架子上拿來的瓷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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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炸蝦炸好的同時，宗一繼續製作放在外面的架子上，能保存比較久的飯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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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手將米飯搓揉成團，再完美的包覆住餡料，隨後捏成三角形並用海苔包裹，最後再用塑膠包裝將其徹底與外界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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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幾個飯糰之後，宗一再次回到油鍋前，將炸好發出劈啪聲的炸蝦用鐵網撈起，俐落的甩了甩將多餘的油過濾掉，先放到盤子上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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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鍋裡挖出適當份量的米飯後裝進碗內，用木筷將炸蝦夾進碗裡，並加上一些醬料，上面再覆蓋一層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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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飯糰整個從碗裡拿出來後，塑形、裹上海苔再放到盤子上，並從一旁的熱水壺中倒了杯熱茶，把飯糰和茶都放到較大的木盤後，便能端出去給客人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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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望著飽滿的飯糰以及散髮著熱氣的茶，向端來的老闆道謝後便開始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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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咬下就能吃到炸蝦，酥脆的麵衣和熱騰騰甚至有些燙口的炸蝦是嵐自己絕對煮不出來的，米飯則是如上次一般飽滿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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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大約一半時，嵐暫時先放下飯糰，將茶杯小心翼翼地捧起並啜飲，也許是放的比較久了，玄米茶並不如上次那麼燙，但溫溫熱熱的，恰好適合現在的天氣，還帶有些許寒風的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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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醬油的醬料滲透進米飯裡，使其染上一層淡淡的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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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品嚐，配著炸蝦的醬料還和著幾乎成泥的蘿蔔，豐富的口感和口味都令她食指大動，很快的，巴掌大的飯糰便被她吃得一乾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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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旁的衛生紙擦了擦嘴巴後，嵐準備要起身去結帳，沒想到老闆又從廚房走出來，手上還端著一個用碗倒扣蓋起來的盤子，看他走的方向，明顯是來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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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起身的動作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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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宮野小姐嗎？」老闆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猶豫，嵐聽到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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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算是招待的吧。」他將手上的盤子放在嵐的面前，這不禁讓嵐感到有些好奇裡頭究竟裝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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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將盤子拉近自己，見面前的人沒有要離開之意，便自顧自地將倒扣的碗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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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飯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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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香甜的味道飄出，帶著些許焦香，這股味道讓嵐開始懷疑自己的嗅覺，抬起頭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依舊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看不出表情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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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嵐已經又完全坐下了，雙手捧著熱騰騰，看起來像是剛做好，可能還煎過的飯糰，咬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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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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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布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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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用焦糖煎過，脆脆的而且有兼具焦糖的香味和甜味，米飯比起之前的稍微濕潤一點，布丁的味道融合在其中，嵐的腦海裡快速的思考著這到底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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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咬一口，餡料出現了，吃起來的口感像是真正的布丁，加在米飯裡不知怎麼的，就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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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放下布丁，喝了一口旁邊完全冷掉的茶，突然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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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認真的看著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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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闆先生，」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急中生智的結果讓宗一聽了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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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浪川，你就叫我浪川就好，那個老闆先生的，還是算了吧。」聲音中的笑意儘管想要掩飾卻還是很明顯，嵐自己也覺得又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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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等，我幫妳再倒杯茶。」也許是注意到了嵐的茶杯不僅不再冒煙，甚至還逐漸見底，他主動拿起茶杯，走進廚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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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的嘴裡還殘留著些許甜味，嘴角的弧度還尚未垂下，仍然保持著微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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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川先生走回來後，嵐先是又喝了幾口茶，才再次開口發表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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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總覺得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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