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coris Elite 莉可莉絲至上主義 - 第二章 18 你好，災厄

(綾小路清隆視角)

松雄管家：「我只能陪伴清隆君到這裡了，接下來的旅程，肯定會很艱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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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雄管家鬆開煞車，拉上手煞並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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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駕駛著一輛黑色賓士轎車，將我接送巴士站的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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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離開松雄管家，前往高度育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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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窗外熙來攘往的大街，繁華熱鬧的景象與車內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松雄管家了吧，我不由得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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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要求確實非常困難，猶如盲目的賭徒在押注。我無法保證能找到您的妻子，尤其是在一個陌生的世界中尋找她的蹤跡。甚至預測的情況也可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交易，真的能算是對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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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雄管家預測，他安排我進入高度育成，意在阻止白屋的進度，這勢必會觸及我父親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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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肯定會在某個時間點與就讀學校的我接觸，大概也會猜到松雄管家的意圖，並用松雄美咲去往的‘鑰匙’作為籌碼進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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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鑰匙’交給我，以此換取我的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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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能夠不受父親控制地走在街頭上，我已經非常感激了。因此，我將松雄管家的傳話置於我完整就讀三年高中的計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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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要達成這一狀況的必要條件非常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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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不是那麼容易猜測的人物，說不定到時候松雄管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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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雄管家：「是嗎……你還是把這件事當作一種交易呢。不過，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清隆君不需要為這件事想得太多。如果‘鑰匙’沒拿到，就放棄這個約定吧！我也該從美咲的過去中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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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說，到時候以讀完三年學業為目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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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雄管家：「我期望的並不只如此，那天之後我才意識到，繼續把你鎖在白屋中，終究只會引發失敗。這並不是針對綾小路老師的理想方針，而是根本上，外界社會對白屋成功產生的陌生，以至於產生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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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于未知和与集体规范不同的事物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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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在白屋中，那些展現出卓越能力的佼佼者，因為與其他孩子之間的巨大差距，常常被視為對集體意識的威脅，從而引發排斥和疏離，甚至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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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種現象擴展到整個日本社會，白屋的實驗對象在全國範圍內可能會被視為破壞社會凝聚力的異類，從而遭到整個社會群體的排斥和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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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則被判為異端，重則重現中世紀對異教徒的迫害，如同焚燒魔女般的無知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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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既是拯救腐敗社會的希望，同時也是光明之下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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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雄握緊了方向盤，看著車內後視鏡的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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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雄管家：「清隆君，打從出生開始，在綾小路老師手上活成了‘錯誤’。但是，注定的悲劇其實是可以改變的。現在的你，不僅能夠左右白屋所有孩子生死的利器，更是開拓自己命運的分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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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透露關於白屋的任何信息，因為這只會讓我陷入更大的束縛。然而，政府不可能對白屋的存在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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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對白屋的容忍達到一定程度，隱瞞的謊言積累到無法忽視，這些謊言就會變成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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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一個大眾無法接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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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雄管家：「所以，循序漸進吧。在白屋被大眾曝光前做的事前準備，你得在大部分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不成為好人，也不成為壞人，讓他們認為你就是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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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成為避事主義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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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年與松雄管家的相處，我能確定，松雄不適合白屋，他不應該以白屋觀察員的身份去看著實驗品受苦，甚至不惜代價，在那時候把我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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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早已知情，反抗那個男人的戰士，終將隕落，透過實驗品的雙手，一點一滴的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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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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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拉握把，打開舊型黑色轎車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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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向父親‘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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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是我威脅‘松雄管家’，帶著我逃離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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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離開座位，走上前去，邁出不被他人左右的第一步，也是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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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松雄這麼做的後果，所以更應該要在這時候捨棄他，捨棄我們之間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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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人終究會離別，我才更要無情的拋下心中的留念，走向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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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溫熱的雙手環繞我的背部，將我拉入他的懷中，實現了我人生中第一次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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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雄管家：「永別了，清隆君，要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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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松雄形成了我一生中無法成為的——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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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卻在離松雄最近的距離下，無法回應他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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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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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心中留有存念，留於人間，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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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與地獄的一線之隔，原來是愛。－《越獄》

The heaven is but one remove from the hell. Love stands between th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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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coris Elite 34〉你好，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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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視角）

这个世界，究竟能存在真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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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无知的少女根本不配拥有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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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墨的lycoris曾有过这样的疑问，但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这些想法就像脆弱的羁绊一样，轻易地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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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死亡，再多的思考也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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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的堅持讓自己一再地將信任寄託在錯誤的天秤上，結局似乎早已被他人肆意決定。此刻的困境不過是一個任人擺佈的可笑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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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墨选择以命抵命，希望心中的前辈能不被敌人玷污，继续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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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心中曾經充满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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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么想要大吼大叫，把这一切当作恶梦，躲进美咲司令的怀里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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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是，美咲司令早已不在人世间，苍白的记忆与血淋淋的背叛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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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抬起頭來，望向远方隱藏在山头上的月光，认清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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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拐，逞強著身體，走向連真理也無法拯救的，弱小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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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狼皮的上帝究竟在何處決定最終的審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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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通过各种自残方式阻止叛徒接触自己，导致她连基本的行走都成了问题，不得不依靠两位曾经的同伴扶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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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到达与“災火”约定的地点——一栋位于河川与铁路之间的高樓层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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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二十几层的办公大楼，结构老旧，却依然屹立在河边，仿佛在静静诉说着过去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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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建筑物都不如这座大楼高耸，唯有旁边的一座五层楼高的大型商场稍显引人注目。然而，这座商场尚未营业，整个建筑显得死气沉沉。旁边的广告看板上還被人塗上涂鸦，為其添增了一些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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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裡過於安靜，猶如增添一絲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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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兩棟建築以外，其他都是一些化學加工業的工廠，以照正常運行的工廠，應該都會有散熱裝置啟動著，避免槽內液溫度過高而產生化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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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站在整個廠外，沒有聽見任何一處機械運作聲，甚至連嘈雜的排水生也不見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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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不動，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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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角落的工廠，就像是被懲罰的小孩，不哭不鬧，但始終淡然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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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孩子眼神對上墨的那一刻，更是血色，更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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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那個孩子，一眨眼融入了一群孩童，不再看著她，而是爬向了那棟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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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帶著他們部分的身體，散落在大樓門口，露出微笑迎接著，墨與她的同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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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她們，成為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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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深呼吸一口氣，推開門然後大力踏步進入樓裡，彷彿要驅散這莫名的幻覺，讓整棟樓響徹她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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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災火’！你要的人我已經把她帶來了，快回答我，學姊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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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月光不足以照亮大楼内部，整个视野都被黑暗笼罩，里面的摆设完全无法辨识，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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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面向商场的玻璃窗，透射出几缕微弱的光芒，勉强映照在大理石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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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前方角落无尽的黑暗中，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静静地注视着三人，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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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你们两位费尽心思地将闯关的玩具带到我面前，真是让我感到荣幸。果然，我最初对你们的判断没错。可惜這玩具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意志，真是太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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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角落的阴暗处传来一道深沉的男人声音，低沉而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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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月光照射之下，身形與墨在DA資料庫對照的體型相同，身材粗曠，卻有著被一層微亮的金屬摻雜的特製防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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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身旁的两位Lycoris稍微松了一口气，尽管她们深知口头约定的主导权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们仅仅是被动的一方，被迫遵循他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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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灾火’对她们失去兴趣，她们的性命恐怕早已岌岌可危，结局会如同‘那些人’一样，命运无情地被操控在惡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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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墨藏於心中的不安依然挥之不去，每一次‘災火’的步伐聲使得呼吸显得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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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覺地思考著，既然‘災火’在這裡，那麼交換的人質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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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太好了...... 這樣就能見到學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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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真的就這樣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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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在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經過這9小時多的追逐戰， ‘災火’就只是派機器太攪亂自己的行動，而那些敵人並非嚴重到會危害到她的性命，那他們被派來的原因到底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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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讓綾小路清隆把她推入深淵，就是災火想要的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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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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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墨看到莉央和莉緒擔心綾小路會追上來的時候，就能確定綾小路的反水行動並不在災火的應變之中，可見那是意料之外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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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思考著，那麼自己被兩位叛徒搬上災火的面前，並提前抓走兩位學姊的目的，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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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呦，可惜了，那位小姐的雙手果然都還健在，這可跟當初說好的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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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態度，也是一副打從一開始就決定好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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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追逐戰只是前菜，而真正的殺戮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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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還未將思考出來的結果警告給兩位叛徒，情況急轉直下，彷彿打算驗證她的想法，喀的一聲，腳步蹬向地板的聲音從她的前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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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是在距離十公尺以上的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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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原本是傳來災火的腳步聲，卻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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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身旁的两人心头一震，浑身的寒意瞬间爬满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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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愣了一瞬，放開抓住墨肩膀的手，並推開墨遠離戰場，随即背對背警觉地举起手枪，枪口迅速对准了声音的源头和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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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老早就想過了最糟的情況，從第一次見到災火就確定了，自己打死也不要成為‘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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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天晚上僥倖讓墨去拆空包彈，才沒有像其他四人一樣看到同伴被災火當作樂趣的景象。不同於學姊們的負隅頑抗，兩位學妹認清現實，絕對不能反抗災火，必須迎合他，不成為他手上的‘娛樂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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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們的想法過於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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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看了墨在木屋中對付敵人的姿態，判斷讓墨留著雙手會很礙事，於是提前利用學姊作人質來當作交換條件，至少要讓墨廢掉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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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災火指定地點的途中，她們多次想過要親自執行，但是卻遲遲無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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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曾经对两位学妹谆谆教诲：举起生杀大权的双手是身为Lycoris的光荣。即便身处绝境，只要心中还保有举起手枪的决心，总有一天必能扭转局势，重获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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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更需要一邊利用Glock17手槍擊飛敵人的武器，再用另一手毒槍麻痺敵人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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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於怕血的墨還能持續存活於世上的唯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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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學妹不想因為自己的背叛讓墨的多次拯救小隊危機的雙手隕落，即使是被敵人處死，也得是拼全力，與身為lycoris的光榮一併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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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們妄想只要帶墨到災火面前，還是有機會達成條件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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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刻她們才發覺，這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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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中的任何一人都早已忘記楠木司令的警告：無論再劣勢的情況，也絕不能跟敵人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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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指紧张地扣在扳机上，目光紧盯着黑暗中可能出现的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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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處刑者，原本對危機感知是高於普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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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反抗的跡象，都沒有產生一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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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常理的加速力，莉緒透過風壓感知到自己的右手腕正被右側黑暗中伸出的手抓住，儘管她嘗試開槍掙脫，卻迅速被對方掃腿而失去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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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見此情形，朝著莉緒右側的方向射擊，但災火早已提前鎖上她的手動保險，導致子彈無法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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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一時間，莉央被災火右手猛力掐住喉嚨，並藉由慣性將她重摔在地，緊接著，對方右膝跪砸在她的肋骨上，並壓制她的身體，奪取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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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三人的周圍應該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墨身旁的兩人卻在一眨眼間，被災火輕鬆制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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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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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趁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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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眩光佈滿整個視角，莉央迅速拋出藏在另一隻手上的一枚閃光彈，这是她在工厂攻防战中特意预留的备用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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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弹爆炸的瞬间，刺眼的白光迫使‘灾火’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住眼睛，暂时失去了视觉。就在这短暂的空档中，莉绪抓住了机会，迅速向‘灾火’发动了凌厉的踢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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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發配的可是摻雜金屬的皮鞋，要是運用得當，連男性的肋骨都能輕易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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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只能狼狈地在远处看着她们的配合攻击，她深知这对双胞胎是最能相互配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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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央的行動果斷，時機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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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莉緒的动作干净利落，力量集中，一脚狠狠地踢向他的侧腹，力图在他尚未恢复视力和防备之前，给予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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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既为她们的默契感到钦佩，又为自己无法亲身参与而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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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覺得自己果然不適合待在這個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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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系列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显露出她们在生死瞬间的默契和战斗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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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緒：「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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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火苗總是被輕易掐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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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連配合到位的攻擊，都被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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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提前利用手臂擋住了莉緒的小腿位置，空氣中發響出碰撞聲，踢擊並沒有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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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你們該不會忘了吧？面對我的‘實驗品’時，你們互相配合的動作早就被我看在眼裏了，你擅長的招式可對我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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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火’擋住攻擊的那隻手，手上的槍口對準莉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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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有生殺大權的人，從來都不是lycoris，而是擁有決定生死武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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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凡人覬覦死神的權力，終將被死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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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打開保險，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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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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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在地面上慢慢扩散开来，像是曼珠沙华在黑暗中悄然绽放。像是要打碎暫停的時間，暴露在外的右臂腋下滴滴答答地吐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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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子彈的並非是雙胞胎的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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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啊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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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惨叫声骤然迸发，撕裂了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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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对自己接受死亡感到无奈的人，再次為了背叛者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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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著命運，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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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火’的眼神死灰复燃，闪烁着兴奋与疯狂的光芒，仿佛找到了许久不见的新玩具。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逐渐拉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几乎要裂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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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慘叫，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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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為盛典的歡呼，一场压抑多年的盛大复仇剧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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