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葵斯 - 58. 超越與幻象

　　「閃擊！」場內傳出嗖嗖嗖幾聲，泛起亮光。

　　依亞斯大宅的訓練場內，卑絲進行著昨天的魔力精度訓練。使出鳴雷閃擊的卑絲，手再次插進了圓環中。

　　「只有……十五片嗎？」卑絲喘著粗氣說道。

　　卑絲換上了一套便於行動的運動衣，額頭滿是水珠。今天的訓練已進行一段時間，卑絲顯得有點疲累。

　　「不，你數錯了……」朽月說道。

　　今天朽月同樣站在身後觀察著卑絲，手中抱著一瓶雅蒂送的葡萄伏特加。

　　「咦？」卑絲看向朽月，難道不止十五片？

　　「只有十三片。」朽月冷漠地說道，隨後蹲了下來。插進水溝的手泛起藍光，100個圓環再次生成。

　　「哎，我知道了……」卑絲沮喪了一下。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剛才的一擊我已經把魔力濃縮到一個點上面，但還是沒辦法像雅蒂小姐一樣順暢地一擊破壞圓環。而且……每次碰到圓環的時候，就感覺攻擊減弱很多，應該要再貫注更多魔力嗎？卑絲看著前方的圓環停下了動作。

　　雖然只是一排很普通的圓環，但對卑絲來說就像一坐大山聳立在眼前。

　　「等等，先停一下。」朽月叫住了卑絲。

　　「咦？嗯……」卑絲轉頭看向朽月。

　　「我叫你集中魔力，沒有叫你在一個點猛貫魔力。你明白當中的差異嗎？」朽月走到卑絲的身旁。

　　「對……對不起，我不懂……」卑絲搖了搖頭。

　　「你在破壞這些圓環的時候，有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嗎？」朽月反問了卑絲。

　　「嗯，就感覺……術式蓄力完成後，擊中圓環的時候力量很強，但慢慢就開始變弱，到了第十三個就完全失去力量了。」卑絲低下了頭。

　　「就是這個，你覺得是什麼原因？」朽月說道。

　　「嗯，應該是……魔力耗盡了……對嗎？」

　　「沒錯。我再給你示範一次，記好了。集中魔力，就好比在火把上點燃了熊熊的火焰，你如果要用火把攻擊敵人，你會怎麼做？」朽月走上前，擺起架勢。

　　眼前的朽月，要在自己面前施展魔法，卑絲不禁緊張起來。

　　「火把嗎？哎，用火把燒……吧？」卑絲有點錯愕。

　　「對，你會用手把火把伸過去。但你剛才所做的，是把火種不斷削成一塊塊丟到敵人身上。好好理解我說的這句話。」

　　朽月的右手泛出藍光，生成了一道可見的藍色透明物，呈三角型狀。

　　「這是怎麼做到的？」卑絲看著憑空生成的能量，按道理來說，卑絲是沒有辦法看到能量魔法的。

　　「不用管這個，給我專注點。魔力呢，並不是用來放出的，而是用來形成攻擊手段。」朽月拿起了透明的藍色三角形，對準了前方的圓環。

　　「當然，能量魔法和雷之魔法有所差距，但原理是一樣的，就像這樣。」

　　朽月話音剛落，嗖嗖！一聲巨響，強大的氣壓衝向卑絲，令卑絲不由得退後兩步。朽月把三角形扔了過去，單單用手扔便能造成如此強大的衝擊。只見前方出現一聲清脆的水聲。三角形一瞬間被扔到100個圓環的後方，精準地落在最後面停在空中。隨後100個圓環同時消失，化成了藍色粒子。

　　就在一瞬間，朽月像扔棒球般，不費吹灰之力把100個圓環打破了。

　　「啊……這……」卑絲仿佛還沒反應過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

　　朽月冷漠地看了一眼卑絲，走到仍浮在半空的藍色三角物，用手拿起。

　　「剛才的魔力，還在我手上。」朽月舉起了三角形，抵到卑絲眼前。

　　隨後嗖一聲，藍色的三角形被吸進了朽月的手中。

　　「那麼現在提問，剛才的一擊，我消耗了多少魔力？」朽月問道。

　　「這……」卑絲仍然吃驚得無法說話，眼前的魔法完全超乎自己的想像。如果是緹卓和葵斯，有辦法打倒這樣的人嗎？卑絲不禁想像起來。

　　隨後傳出嗖嗖嗖嗖的水聲，100個圓環再次生成了。朽月走向了後方。

　　「今天就到這裡吧，希望你有所理解。不過……」朽月用眼角看向卑絲。

　　「不過？」卑絲錯愕地問道。

　　「在你成功破壞100片圓環之前，我都不會再給你任何指導。」朽月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咦？為……為什麼？朽月老師？」卑絲顯得有點難過。

　　朽月看了一眼為難的卑絲，沒有說話，繼續筆直離開。

　　卑絲強顏歡笑，站在了原地。看向眼前的圓環，讓人感到絕望：「是不是……我沒有天賦呢？」

　　不……不要氣餒！這才剛剛開始，之後肯定會改善的！卑絲，為了妹妹和葵斯，你一定要加油！卑絲內心鼓勵著自己，握緊拳頭。

　　「快想想……」

　　「火把……削成一塊塊……用魔力來形成攻擊手段。」卑絲在喃喃自語。

　　「會……會不會……是這樣？」卑絲擺起雷之魔法的架勢。

　　手中再次傳出嗞嗞的電流聲，泛起光芒。卑絲專注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雷電。

　　朽月老師雖然用了魔力破壞圓環，但魔力並沒有消失，甚至到最後還把使用的魔力吸回到體內。所以破壞圓環的重點，不在於魔力的多少，重點難道是——

　　「鳴雷……」卑絲把雷之魔力集中在手指上，強大的電光讓卑絲自己也咪起了眼。

　　想像——我用魔力制作一把利刃。

　　「閃擊！」轟轟！卑絲引起電流，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圓環。一切只在一瞬間，卑絲注視著第一片圓環。

　　之前的訓練，我把魔力貫在圓環上面破壞，所以威力才減弱。但朽月和雅蒂小姐不是，她們的魔力並不是用在破壞上面，而是像分子魔法一樣，生成了自己的武器。我也要……生成一把雷之利刃！

　　卑絲用盡所有的專注力，指尖——已經抵達了第一片圓環。

　　嗖，第一片被破壞了。

　　「沒錯！肯定是這樣！」卑絲感覺到了當中的差異，手中的雷之魔法不像之前一樣大幅減弱。

　　嗖嗖嗖嗖嗖！攻擊仍在繼續，圓環被不斷破壞。

　　卑絲彎下了腰，喘著粗氣。

　　抬起頭，手再次插進了圓環中。但這次——有明顯的進步。剛才的一擊，破壞了40片圓環。

　　「成……成功了！」卑絲喘著氣，露出衷心的微笑。隨後跪坐在了地上。

　　「喔喔！卑絲，進展很順利嘛！」從後方傳出了雅蒂的聲音。

　　轉向後方，是霍胡茲、雅蒂還有赫捷。赫捷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箱子，上面有一些細小的裂紋。另一隻手拿著一根修長的黑色條狀物，在頂部有幾個圓橢形的零件。雖然不了解，但應該是魔法儀器。

　　「雅……雅蒂小姐，還有霍胡茲先生。」卑絲露出微笑。

　　「啊，沒事，你先調整好呼吸。」霍胡茲示意卑絲不用站起來。

　　「嗯……嗯，我沒事的……」卑絲勉強拉起身體。

　　「說回來朽月呢，怎麼只有你一個在訓練？」霍胡茲探頭探腦，看向空曠的訓練場。

　　「朽月老師……她回房間了。沒事，我自己一個也可以。說回來，幾位是有事找我嗎？」卑絲露出微笑。

　　「啊，是的，有跟你說過研究的計劃是吧，這次我們需要對你胸口的魔法紋路進行采樣。」霍胡茲說道。

　　「現……現在嗎？」卑絲把手抵在胸口上。

　　「你放心，我會讓雅蒂和赫捷負責的。現在……不方便嗎？」霍胡茲問出疑惑的表情。

　　「嗯……嗯，沒事，現在可以的。」卑絲點了點頭。

　　「好，那你們準備一下。」霍胡茲向旁邊的兩人說道，隨後離開。

　　「好。」赫捷聽後便把手上的零件放下，打開了箱子，裡面同樣是大量的不知名儀器。

　　「卑絲，還順利嗎？老師呢？」雅蒂溫柔地問道。

　　「還挺順利的，剛才成功破壞了40片。不過，可能這個表現讓朽月老師有點失望吧……」卑絲搖了兩下頭。

　　「兩天已經40片嗎？」雅蒂驚訝了一下。

　　「嗯……嗯，是的……」

　　「哼哼，那才不是失望呢……」雅蒂輕聲說道，笑了一下。

　　「雅蒂小姐？」卑絲聽不到雅蒂說的話。

　　「哈哈沒事，來吧，我們先採集一下紋路的信息。」雅蒂說道。

　　只見後方赫捷已經架設好一台帶腳架，像攝影機的儀器。在最前端有一塊方形的框架，框架裡面有一些精細的紋路。正對著卑絲。

　　卑絲拉低了身上的T恤，露出了胸口中的魔法紋路。儀器的框架正對著胸口。

　　「這個是？」卑絲略帶害羞地問道。

　　「這個呢，是複制魔法紋路用的裝置。」雅蒂在旁邊看著。

　　「啊，原來如此。」

　　「那麼，要開始咯，可能會有點熱。」赫捷在機器後方操作。

　　只見機器看出吱吱吱吱的響聲，一道白光從框架打在魔法紋路上。

　　「嗚唔！有點熱……」卑絲咪起了眼。

　　「好，忍一下忍一下。」雅蒂扶著卑絲。

　　「啊……唔……」卑絲忍住打在自己身上的熱力。

　　頓時腦中，出現了水的畫面、昏暗的視線和扑鼻而來的窒息感。以及——在水中的一名少女的身影。

　　「呼啊！」卑絲不禁大吸了一口氣，錯愕地回過神來，眼前的畫面已經消失。

　　只見機器的聲響變弱，慢慢消失了亮光。

　　「卑絲……卑絲？你還好嗎？」雅蒂搖了一下卑絲。

　　「雅……雅蒂小姐？」卑絲錯愕地問道。

　　「怎麼呆著啦？採樣已經完成啦。」雅蒂笑道。

　　看向後方的框架，出現了跟卑絲胸口一樣的紋路。

　　「嗯……好的。」卑絲點點頭，拉起了衣服。

　　剛才的，到底是什麼？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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