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葵斯 - 125. 終局的秘密與逝去的人

　　瀝夢城已步入黑夜，到處都傳出濃煙。蒼魔軍的扎依華和米傑已經倒下。多虧雪封的及時救助，不然三人很可能把夜魔殺死。夜魔在空中急速蹬腳，為了拯救在家中的卑絲和諾汀娜。

　　「可惡……」夜魔從高處看向瀝夢城。

　　城市一片漆黑，彷彿又回到了尚未開發時的荒涼。這次與軍方的大戰，很多人都預先離開了城市。在遠方的斯納吉平原，則是升起一陣又一陣的煙幕，看來那邊產生了激烈的戰鬥！

　　「要快一點了！」夜魔加速蹬腳，離家裡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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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斯為卑絲和諾汀娜準備的安全房間，由於莫慕高的入侵變得滿目瘡痍，卑絲成功發動了禁術般強大的水之魔法，把蒼魔軍的莫慕高及時解決，然而軍方從一開始，說派五名成員來就是混淆視聽，實際上還有第六名成員——蒼魔軍第十三名，人稱護世神盾的貝迪捷努！

　　迪捷努與莫慕高、扎依華、米傑三人是合作關係，那就證明貝迪捷努跟三人一樣，是達斯克的間諜！軍方已經腐敗到如此地步。貝迪捷努打傷了守護著卑絲的諾汀娜，事態進入千鈞一髮之際，然而出現在貝迪捷努面前的，卻是意想不到的人！

　　「居然是贊·克洛梵。」貝迪捷努皺起眉頭。

　　赤沙社的最高權力者，同時是國家內部最強的土之魔法師，贊·克洛梵。本來與軍方合作的他，居然幫助在依亞斯家族陣營的卑絲和諾汀娜，讓貝迪捷努大吃一驚。

　　贊沉默不語，警戒著對方，要是沒有及時趕到，諾汀娜已經被泥球砸死。

　　「赤沙社的贊……」諾汀娜瞪大雙眼。

　　「為什麼你要過來？赤沙社跟軍方現在不是在合作嗎？」貝迪捷努皺起眉頭。

　　「達斯克……水之魔法……」贊緩慢地說道。

　　「什麼？」貝迪捷努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後他瞪大了雙眼，看起來是明白了什麼。

　　「原來如此，贊·克洛梵。難怪我覺得這麼眼熟……你是達斯克的叛徒……對吧？你的真正名字是，贊·達斯克！你居然跑到敵國，還成為了第二大公會的會長！」貝迪捷努大笑道。

　　贊擨了一下嘴，說道：「放棄……水之魔法……」

　　「不不不，我們不會放棄的！我們很快就能掌握水之魔法，救回我們的國家！來吧，你要想阻攔我們，我就把你殺了！」貝迪捷努大笑道。

　　贊沉默不語，他明白再說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擺出了戰鬥的架勢，赤沙社的最強戰力與蒼魔軍的交戰，即將開始！

　　「岩鎧 - 岩石巨魔！」貝迪捷努大喊道。

　　貝迪捷努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強大的魔法師，直接使出真正實力。

　　只見貝迪捷努皮膚上逐漸滲出一塊又一塊的岩石，包裹住他的身體，形成了一副岩石鎧甲。在頭上、肩膀、膝蓋、腳尖等位置生成了岩石尖刺，而讓人在意是他手上的盾牌。他的左手與一塊盾牌連接在一起，能看到這塊盾牌中鑲嵌了一顆棕色的魔獸核心。盾牌上有大大小小的尖刺聳立。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盾牌上有四顆像是鷹一樣鋒利的眼晴，兩副人類的嘴巴，嘴巴和眼睛在不斷抖動，看起來像活著的一樣。

　　諾汀娜一臉驚恐，畢竟她從沒看到像這樣的武器。

　　但贊能理解，他手上的盾牌，是因為貝迪捷努直接把一頭魔獸融合在自己手中。在需要戰鬥的時候他便利用土之魔法重塑這頭魔獸的身體，成為一面盾牌！

　　贊咪起眼，注視著盾牌，他沒想到貝迪捷努會做到這個地步。

　　與魔獸融合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與武器上應用魔獸核心不同，在身體裡的魔獸還是活著的。如果魔獸的意識占據了上風，魔法師就會失去身體的控制權，成為一頭人形魔獸。這種情況下，魔獸的殺戮欲望就成為主宰，人體就會無差別進行攻擊。在上兩個世紀之前，就有國家運用這種方法培養出一群無差別殺人軍隊，結果那個國家就滅亡了，死於那些機器的手中。

　　「哈哈，別怪我……無情，我也只能勉強控制住而已。」貝迪捷努露出詭異的笑容。

　　轟隆巨響！貝迪捷努強力蹬腳衝向贊！貝迪捷努行動的同時，盾牌的嘴巴叫出怪聲，那像是嬰兒哭泣，又夾雜著聲音低沉的男人的狂怒聲！他把盾牌舉在前方，尖刺直插向贊！

　　贊微微蹲步，手中泛起紅光，面對貝迪捷努的猛攻，他顯得格外的冷靜。

　　頓時一聲槍聲響起，贊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輪盤！指針一瞬間指向右方的黑格22！

　　「輪轉之槍 - 多洛斯之槍！」

　　輪轉之槍是贊獨有的變異魔法，源於其變異的核心，每當指針指向相應的位置，他的魔法會產生不同的效果和威力！

　　只見贊的右腳上生成了大大小小的泥土尖刺，隨後贊猛地用力一踢！咔嗞！與貝迪捷努對撞在一起！隆轟巨響，地動山搖！

　　兩人的力量不相伯仲，維持著體態！

　　「變異核心……有趣，你真的太有趣了。」貝迪捷努說道。

　　只見貝迪捷努的盾牌再次泛起藍光，盾牌中的魔獸再次發出叫聲，上面的尖刺立馬刺向贊的臉上！贊躍身後跳，單手勾住牆上的一支鐵杆，吊掛在牆上，避開了攻擊。

　　「別想逃！岩逆流 - 地斷踏！」貝迪捷努衝了上去，右腳泛起藍光。

　　咔隆一聲，幾人所在的房間的地面斷成兩半！連帶著贊所在的牆壁也一分為二！

　　「嗚啊！卑絲！」諾汀娜立馬拉著卑絲，向沒有倒塌的方向快跑！

　　贊從牆壁掉落，他手中泛起紅光，喊出招式名：「輪轉之槍 - 多洛斯虹光！」

　　啪嗞一聲響起槍聲，贊身後再次出現輪盤，這次轉向的是右上方的紅格1！

　　只見贊的身影飛快！像黑影一般躍動向貝迪捷努的方向！

　　「你以為躲得掉嗎？」貝迪捷努大喊道，手中泛起藍光，叫出招式名：「岩逆流 - 風沙擊掌！」

　　雖然贊的速度很快，但是貝迪捷努沒打算捕捉，直接使出大範圍的破壞魔法！隆轟一聲，房間兩旁的牆壁變成了一雙巨大的手掌！兩隻巨大的手極速合十，直接拍向在中間的贊！

　　贊在危急之際，手中泛起紅光！啪嗞！然而，兩手已經合在一起，贊被淹沒在當中。

　　「哼，死了嗎？」貝迪捷努露出猙獰的笑容。

　　然而——贊的實力不止如此。貝迪捷努生成的巨大手掌縫中泛起紅色光芒，隨後發出了隆隆的聲響，聲音逐漸增大！震動產生，貝迪捷努注視著兩隻巨大的手。

　　突然之間，轟隆作響，整雙泥土巨手爆炸！仔細一看，贊已經從巨手中掙脫而出。而令兩人在意的——是贊周邊的圓環！

　　只見贊身邊有幾個圓圈在不規則地轉動，形成一個保護著贊的防護網！

　　「達斯克的皇族魔法……環沙礫守……」貝迪捷努皺著眉頭。「王子，你為什麼要背叛自己的國家，背叛我們？」

　　贊仍然沉默不語，手中泛起紅光，現在的他，只想結束戰鬥！

　　「好吧，就算你是國家的親屬，既然你現在與我為敵，只能殺了你了。」貝迪捷努手中泛起藍光。

　　「岩逆流 - 煌石盾甲吞噬！」貝迪捷努大喊道。

　　貝迪捷努手中的魔獸，正是四大土之魔獸之一的煌石盾甲蟲。其堅硬的外殼、以及無窮無盡的魔力，作為貝迪捷努的共生魔獸是最為適合，配合貝迪捷努的土之魔法，基本上沒有攻擊能穿透。現在貝迪捷努利用煌石盾甲蟲的魔力吞噬屬性，打算一擊耗盡贊的魔力，從而結束戰鬥！只見貝迪捷努手上的盾牌張開血盆大口，伸出長長的舌頭，以盾牌為中心的一平方米內泛起不祥的能量，那是煌石盾甲蟲吞噬魔力的魔法！貝迪捷努也受到魔法的波及，頓時口吐鮮血，這是一招殺敵一百自損五十的招式，可見貝迪捷努的決心！

　　槍聲響起，贊身後的輪轉之槍顯現。指針指向了左上方的黑格11！輪轉之槍的指針愈靠近上方，會給贊提供更多額外的魔力，使招式的威力上升。如果指針處於黑格，贊的身體能力會加強，紅格則提升贊的土之魔法。

　　「輪轉之槍 - 黑夜統治！」贊喊出招式名。

　　只見贊的雙手泛起一股的紅色的亮光，隨後混合著沙土轉變為一雙巨大的紅色利爪，就如同夜魔的魔爪一般鋒利，配合著輪轉之槍所提供的魔力，為求快速解決貝迪捷努！

　　兩方一同使出了自的全力，最終戰鬥——即將來臨！

　　諾汀娜雖然沒有探知魔力的能力，但她也能理解，兩人要使出的招式威力將會非常強大，她立馬拉起卑絲向後移，同時確保了霍胡茲也在後方，她手上泛起藍光：「分子構築 - 發動！」諾汀娜利用地上的泥石生成了一道隔絕前方的牆壁！這次諾汀娜沒有保留魔力，把牆壁造得極為厚實！

　　隆轟巨響！頓時地面破裂，天花塌陷！諾汀娜只感覺到耳膜被巨響震穿，內心被恐懼感掩蓋！對於她來說，這種程度的戰鬥太可怕了！

　　「葵斯！」諾汀娜咪起了雙眼，抱緊昏迷的卑絲！

　　震動仍在繼續，只聽到貝迪捷努和贊的打鬥聲音，他們的每一次攻擊都極具威力，不停傳出一股又一股的氣壓！彷彿是天神狂怒般的騷亂！

　　突然之間，一陷入了靜止！

　　缺少光線的房間，因為天花的塌陷，射進幾絲月亮光。感覺到靜止的諾汀娜，微微睜開雙眼，幸運的是自己和卑絲都沒有被衝擊波及，霍胡茲被小量雜物掩蓋住，但並沒受到更大的傷。看向贊和貝迪捷努，他們——已經分出了勝負。

　　「這……這是！」諾汀娜掩著嘴。

　　只見兩人維持著靜止的狀態。能看到煌石盾上的嘴巴咬住了贊的右肩，滲出鮮血，上面有一股藍色的能量在浮動，估計是贊的魔力仍然被吞噬。雖然如此，還是贊取得了勝利。

　　看向貝迪捷努身上，贊的雙手貫穿了他的砂之鎧甲，陷入了貝迪捷努的腹部！

　　「咔哈！」貝迪捷努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噴在了贊的臉上，頓時贊的銀色面罩也脫落。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正是達斯克在十年出逃的第一皇子，贊·達斯克。

　　「皇子，你放棄吧……這個國家很快就會被我們吞噬……別想著能拯救他們了……」貝迪捷努說道。

　　贊只是皺了皺眉頭，他用力拔出雙手！嗞嗞！頓時大量鮮血湧出！

　　「嗚啊啊！」貝迪捷努痛得大叫起來，後退幾步後跪了下來。贊也用左手護住右肩單膝跪地，被煌石盾消耗過多的魔力，已經體力不支了。兩人沒法繼續戰鬥。

　　貝迪捷努的傷是致命的，就算現在有醫療設備也沒法活下去。然而貝迪捷努卻絲毫沒有畏懼，因為他還有方法！

　　只見貝迪捷努手中泛起藍光，他左手上的煌石盾逐漸收回左手，隨後他把左手插進了傷口！啪嗞！頓時噴出血液！

　　「嗚唔唔！」貝迪捷努忍著痛忍。

　　諾汀娜和贊都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行為實在瘋狂。

　　只見貝迪捷努的體內泛起藍光！隨後他拔出了左手！

　　「這個是！」諾汀娜撇起嘴。

　　貝迪捷努腹部的傷口中，有四雙眼睛打開了，隨後生出了兩張嘴巴！貝迪捷努把煌石盾甲蟲轉移到他的腹部中！頓時貝迪捷努雙眼發白，他的意識快要堅持不住了！

　　他腹部的傷口在恢復，那兩雙嘴巴在不斷發出詭異的叫聲！

　　「嗚唔唔……」貝迪捷努發白的眼球在不斷抖動！

　　隨後猛的一下，貝迪捷努回復了原來的雙瞳！喘著粗氣，流了一身冷汗。

　　「哼哼哈哈哈……」貝迪捷努露出笑容。「這次就到此為止吧……皇子，希望能在蔚藍淨土之前多看你一面！」

　　隨後貝迪捷努雙腳蓄力，轟隆一聲，從上方崩塌的天花離開。現場只剩下諾汀娜、卑絲、贊和霍胡茲，以及莫慕高的屍體。

　　「你……你沒事吧？」諾汀娜叫喊著跪在地上喘氣的贊。

　　贊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蔚藍淨土，這個詞語，我之前也聽過。」諾汀娜皺著眉頭。

　　贊看了一眼諾汀娜，終於開口說：「蔚藍淨土……把這個國家變成大海……」

　　「把這個國家變成大海？」諾汀娜瞪大了眼。

　　「他們的……魔法……能做到……」贊說。

　　回想起拜維爾奧所說的話，他曾經想利用自己來完成這個叫做蔚藍淨土的計劃，還測量了自己的魔法容值。而他們後來選擇利用了伊莉莎，用他的魔法核心造出了聖潔湖。如果他們利用一千個跟伊莉莎一樣的人，把他們全部變成水源，直接就能把整個沃塔瑪斯從地圖上消失。

　　「你真的是達斯克的皇子嗎？」諾汀娜問。

　　贊沒有回答，低了頭，繼續喘著粗氣。

　　「算了，這件事也不是我應該問的。」諾汀娜站了起來，走向昏迷的卑絲。

　　「卑絲，能聽到我說話嗎？」諾汀娜問。

　　卑絲的胸口仍然在發出滾燙的熱力，但臉色比剛才要好多了。確認了卑絲沒有大礙，她快步走向霍胡茲。

　　「不好了……」諾汀娜瞪大雙眼。

　　霍胡茲的臉色非常差，雙眼發黑，身體發抖，看起來他是魔力耗盡了。很可能是貝迪捷努的魔法吞噬了他的魔力。就在此時——隆轟一聲傳出。

　　諾汀娜看向身後，是夜魔！

　　夜魔大喊道：「諾汀娜，卑絲！」隨後轉向贊的方向，擺起戰鬥的架勢說：「你是赤沙社的贊？你傷害了她們？」

　　「不……不是！葵斯！你冷靜點，是贊救了我們！」諾汀娜跑了過去！

　　「什麼？」夜魔咪起眼簾，這才看到地上躺著莫慕高的屍體。

　　「是你解決了莫慕高嗎？」夜魔說。

　　「不是，這種事之後再說吧！霍胡茲先生有危險了！」諾汀娜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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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上的吊燈搖搖欲墜，因為沒有電源，看起來就像一個裝飾品。月亮的光線微微打在諾汀娜的臉龐上，她顯得很焦慮。地上的一台儀器嘟嘟地響著。那是霍胡茲生命的倒計時。

　　「葵斯，你不是能用治療魔法嗎？你再幫幫他啊！」諾汀娜說道。

　　葵斯難過地搖搖頭說：「我的分子構築只能恢復身體上的損傷，現在老頭的問題……是魔力衰竭……」

　　「魔力衰竭……」諾汀娜皺起眉頭。

　　「我們魔法師就像一塊電池，電池所裝的就是魔力。」葵斯手中泛起紅光，手中生成一顆電池一般的模型。「正常來說我們通過吃飯、睡覺、去魔力源強的地方，就能補充到魔力。魔力同時又能為我們提供能量，供我們維持生命，可說是我們的第二顆心臟。但是老頭的情況不同……他是，這塊電池本身被破壞了……」葵斯把手中的模型折斷兩半。

　　「哪有這麼嚴重，你看霍胡茲先生不是還在好好的呼吸嗎？甚至都沒有呼吸困難的樣子！他只是魔力沒有了對吧？不能像上次一樣叫雅蒂小姐把魔力打進他的身體嗎？」諾汀娜走到霍胡茲旁邊。

　　霍胡茲就像睡著了，只是眼皮很黑，看起來像中毒一樣。

　　葵斯低了頭，看向窗外，點起一根煙。

　　「你……你幹嘛這樣？你不是夜魔葵斯嗎！你不是那個強大的魔法師嗎？」諾汀娜抽住葵斯的衣領。

　　「諾汀娜……」葵斯皺起眉頭。

　　剛才的戰鬥中，諾汀娜一直保護著卑絲，但被貝迪捷努帶過來的霍胡茲卻一直被忽視，直到戰鬥結束，諾汀娜才注意到霍胡茲的情況，讓諾汀娜非常自責。

　　就在此時，有好幾個腳步聲響起，看向大門的方向——是雅蒂。

　　「爸……爸爸！」雅蒂淚流滿面。

　　跟在雅蒂身後的——還有朽月、碧貝絲以及赤沙社第二分隊的隊長——謝爾切。

　　「爸爸，你不要嚇我！」雅蒂握住霍胡茲的手，然而霍胡茲沒有回應，只是緩慢地呼吸。

　　「葵斯，你快告訴我！貝迪捷努去哪了！我現在就要殺了他！」雅蒂大喊道。

　　「對不起，雅蒂，我趕來的時候他已經逃走了。」葵斯低下了頭。

　　「嗚唔……我明明抓住了迪戈露准將，我還希望你能看到的，你快醒醒啊！」雅蒂淚珠滴到霍胡茲的臉上。

　　「等等，雅蒂小姐……」碧貝絲想叫住雅蒂，被葵斯阻止：「讓她說吧……」

　　「連你都走了，誰來管理依亞斯家族啊！伊羅巴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接下來應該為什麼而戰啊！爸爸，要是連你都離開我，我要怎麼辦啊！」雅蒂伏在霍胡茲身上，失聲痛哭。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只見連接著霍胡茲身上的儀器響起長音——嘟的一聲一直拉長，霍胡茲的心跳已經停止了。

　　「爸爸！」雅蒂瞪大了雙眼，淚珠溢出。

　　城市建設大樓的外部，掛著依亞斯家族獨有的綠色旗幟——現在旗幟下降到一半，為了悼念逝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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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斯納吉平原的戰鬥劃划總部，在上個月的時候，這裡本來就規劃成一個魔法師的訓練場地，這個空間大概有四百平方米，能容納大量的人員進行室內的培訓。而現在——卻成為了葬身戰場的魔法師的悼念地。

　　單是看上去，就排了大概三百具被白毛掩蓋的遺體。當中有大部分都是依亞斯家族的魔法師，前往卡卡納山峰的魔法師占了大多數。他們每一個都是勇敢無畏的靈魂。

　　在這裡——依亞斯家族以及鳴雷星屑的團員在處理著一具又一具的遺體。

　　「辛苦你了，緹卓會長。」小隊長米拉說道。

　　緹卓抽著一口煙，靠在牆邊看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地獄。提出要處理屍體是千郎的建議，緹卓本來是打算直接回東邊的梅西塔市的。

　　「沒事……遇到這種事，你們才是最辛苦的。」緹卓說。

　　「我還是第一次……經歷這麼大型的戰爭……」米拉低下了頭。

　　「是嗎？我可是見得多了，說不定之後還有更多。」緹卓吐出一口白煙。

　　米拉皺了皺眉頭，有點不知道怎麼回應：「那……緹卓先生，我繼續回去處理剩下的工作了。」米拉向緹卓鞠躬。

　　緹卓點點頭。看向周邊的屍體，緹卓瞪大了雙眼，那邊有緹卓在意的人。

　　「怎麼……你這就跟著西西莉亞一起走了嗎？」緹卓皺起眉頭。

　　那是赫莉法的遺體，雖然被白布掩蓋，只能看到半張臉，但緹卓明白她就是赫莉法。緹卓沒有哼聲，只是用手把赫莉法仍然睜開的眼睛閉上。

　　「你好好閉眼，到了那邊再睜眼看著那個叫菲娜的女孩吧。」緹卓說。

　　就在此時——藍吾走了過來說：「會長，聽說軍方那邊有其他人會來處理屍體，我們要不直接走了吧？」

　　「軍方？為什麼？」緹卓皺起眉頭。

　　「是軍方總部那邊打給依亞斯家族說的，不過連會長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只是聽說軍方打算暫時平息這次戰鬥，畢竟騷動太大了，對軍方的聲譽也不好。」藍吾說。

　　緹卓皺起眉頭，吐出一口煙：「軍方到今時今日會在意聲譽？算了，既然沒有我的用武之地，我就回去吧。」緹卓轉身離開。

　　「好……好的，會長……」藍吾跟了上去。

　　緹卓步出了總部，看著自己披風下的白色軍衣，撇了撇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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