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其實是生產職——東方國度的冒險 - 43

我當然不能直接去……算了，武帝國的北京，我得先回亞特提斯王國，和冒險者公會討論一下。

我和奧莉克萊表示，我預計會在十天後回到亞特提斯之後，我開始了收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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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改寫了幾個大型火焰石的魔法公式，讓火焰石可以手動開關，同時加了幾個魔法容器，只要每天輸入固定的魔法，在冬天的時候打開開關，就可以讓魔法容器幫火焰石充能，然後輸出固定熱量。

為此，我教他們做了個簡易的溫度計。

從水可以結冰到水可以燒開，這期間的變化量為區間，然後分成一百個等分。

在我的提議之下，這些火焰石交給冶金/煉金科去管理。

理由是這個科的成員大多都是魔力比較高的，而且煉金師和物理、化學有關，只要有心，他們在管理鍋爐的同時，可以研究出更多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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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礦工科，其實他們的技術還是用鐵鎬來敲，沒有火藥，或是電鑽之類的。

我只能告訴他們除了寶石、金屬礦物以外，還有屬性石可以開採，屬性石雖然增幅的幅度低於寶石，但屬性石可以儲存魔力，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當成補充魔力來使用，而且數量比寶石還要多，研磨之後，美觀度不輸給寶石，只要有人想要，就會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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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工科的話，我改良他們的研磨技術，還有告訴他們不要什麼都憑感覺來做，一定要有圖紙，標明尺寸再做。

而且每次修改過的圖面，都要以一式三份，在不同的地方分別存檔，每隔幾個月就要拿出來確認圖面是否有問題，以防被蟲蛀或是受到損壞。

至於尺寸……目前沒有度量衡制度，完全沒有尺寸和重量的概念。

那還不簡單？

我拿了鉑和銥做成了幾個合金鑄塊，分別為一公尺，一公分，一公斤，一公克。

讓矮人每年用幾個鑄塊來作為度量衡的標準。

「先說好，這東西不是永遠不壞的，每年都要確定重量和長度是否不變，至於怎麼確定，這就要你們自己去思考，我沒那個義務幫你們做文藝復興。」

還有就是量角器。

這東西很好做，一個半圓，然後分成一百八十等分；有了量角器，就可以很準確的量測出角度來，不需要依靠經驗或是感覺。

每隔半年都要校準一次，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省。

矮人是工藝的國度，只要他們的度量衡做好，很快就會傳播到整個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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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鍛造科。

這幾天和鍛造科大爺的討論，他們分出了三個部門。

一個就是繼續製作武器和防具；這部分依舊是最大宗，武器和防具都是目前最需要的。

其次是一個是精密元件，例如彈簧和齒輪，以及極細的鐵絲之類的。

最後就是玻璃藝術品的製作；只要能煉鐵，就能夠製作玻璃。

「先從杯子開始，杯子都會被人拿在手上，只要貴族們看到美麗的杯子，那就會有商機。

「基本的一定要熟練；熟練之後，先考慮怎麼雕花，再來就是實驗使用添加什麼樣的礦石粉末，可以得到什麼樣的顏色，做出彩色玻璃；還有加強玻璃的硬度，做出和鑽石一樣堅硬，但成本比鑽石便宜的強化玻璃。

「記著，基本的最重要，先學走，再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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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各科都巡過一次了，我站在鐵衛宮的門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希望這次不要再出任何狀況，不然我真的會放手不管。

在侍者邀請我進宮之後，我被帶到了大殿。

在大殿裡，坐在王位上的是鐵鎚城主，旁邊則是奧莉克萊公主。

各科的負責人站在左邊，右邊則是一排軍事、行政和財務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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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單膝跪地：「草民，冒險者衍恩章，見過鐵鎚陛下。」

「平身。

冒險者，我看過了你對各科的建議，也協助了各科在工藝上的改進，我想問你，你有什麼目的？」

「草民的目的已經達到；草民最重要的目的，是讓沉寂了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科技文明有所進步。」

行政官聽了很不爽。

「誰不知道我們的矮人工藝是世界一流？你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再說我們的技術不行？」

「恕草民直言，依照矮人原本的技術，再過三個世代都不會有任何進展。

「科學上最基本的度量衡都沒有，你們要怎麼做得出規格相同的產品？沒有制度化的文件規範，你們要怎麼找出十年前，甚至百年前做過的產品？

「我和各科的大爺們講述的，是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學徒，在最短的時間裡可以做出老師傅的手藝。

「你們的工藝是一流沒有錯，你們也可以做出我做不到的東西，但是技術性如果沒有改進，一直在求生存，你覺得鐵衛城會有未來嗎？

「我不懂的東西很多，我也只能和各科大爺們說個大概，說難聽一點，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告訴你們了，剩下的必須要你們自己去思考與試錯。

「如果你們不肯思考如何將自己的技術更加精進，不要說百年，不到十年又是一攤死水。」

行政官氣的滿臉通紅。

接著就是財務官：「最近各科都提出新的預算報告，今年的預算比往年多出了十倍……改革不能一蹴可及……」

「一年？哼。」

「你……」

「長命種還真悠哉啊……我都覺得時間不夠用了，你來跟我說一整年的預算？

「我跟你說，不需要一年，現在一月份，六月份的時候，在鐵衛城舉行的四國高峰會之後，會讓你們訂單接到手殘。」

我回頭看著鍛造科的大爺：「就像我和您提過的，只要這次成了，你們的訂單絕對不會只是戰鬥用的防具和武器。」

「得咧！」

行政和財務擠著防衛部的將軍。

「將軍，你有什麼意見？」

「下官唯一的意見，就是希望衍恩先生能晚個幾年再走……」

「為什麼？」

「衍恩先生的從僕之中有個紅髮小姐，偶爾會到我們的練兵場和士兵們較量，那群小雞每次都被打到團滅。

「雖然如此，我軍的實力有很顯著的提升；但是真要能提升到能夠面對冰龍或紅龍，我覺得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訓練。」

喔，打不過不是你們的問題，因為旭正好就是紅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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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鐵鎚點頭。

「冒險者，你的企劃書之中，提到了『技術的共享』，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提到了讓其他種族的人來學習我們的技術，這樣我們的技術不就外流了嗎？」

「技術的外流，同時也會有技術上的刺激，強迫工匠們思考如何做出和別人不同的東西。

「就像地薯，人人都會用蒸的或是煮的，那是否代表地薯本身就沒有價值呢？

「草民認為，地薯的價值比沒有改變，地薯可以釀酒，可以用油炸，可以和肉類燉煮，如果不思考如何做出別人都會做的地薯菜餚來，你們當然會覺得地薯沒有價值。

「故步自封的保存自己的技術，不和外界有所交流，也不會有新的刺激。

「玩技術的人，最糟糕的就是把自己以前的東西當成寶，不願意接受新的刺激。認為過去一、二十年都可行的做法，現在和以後都還可以適用，這種人遲早會被淘汰。

「這部分我會放在最後一章，是因為很多事情需要慢慢來，一下子就開放，那肯定是一場勝率很低的賭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必須要把基礎的根基打好。

「至於思想的改變，和文藝、工業的改革，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矮人是長命種，所以我個人覺得這個事情可以慢慢來。」

奧莉克萊點頭。

「不過，草民認為，不需要在機工魔像裡頭安裝自爆裝置。機工魔像內部的構造本來就沒人能看得懂。」

奧莉克萊的雙頰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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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見城主之後，我們又逗留了十天，主要是收拾行李，以及採買有些看到就想買的東西。

我先前給了礦工科大爺一片旭的紅龍鱗，公主要求我一定要收下採購的金額。

我是不知道她給了多少，她在鐵衛城的銀行幫我開好了一個帳戶，在世界各地的冒險者公會都可以提領。

所以我現在不像當初那麼貧困了！

當然，旭的丹藥和夕暮的兼差品，很受歡迎，讓我們收了不少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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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來二十幾天，就要搬家了。」克萊蒂亞看起來有點感傷：「我還覺得這邊住起來很舒服的。」

「那就留下來吧。」

說話的是剛走進來的黑鐵。

所有人都看著他。

「欸，朋友，幫個忙，能不能讓你的從僕不要過來？我現在看到她們還有點怕。」

我請求從僕們別再靠近；她們這才放下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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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不像當初我見到他那樣髒兮兮的，他梳理和頭髮和鬍子，身上穿著發亮的鎧甲，他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你來的目的？」

「因為你的企劃書，讓王現在忙到不可開交，所以我是代替王，來幫你們送行的。」

「我希望低調一點。」

「這我可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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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黑鐵。

「你想說什麼？」

「我以鐵衛城公爵黑鐵=鐵鎚的名義，向您道歉。」黑鐵退了一步，向我鞠躬：「對不起。」

「沒有什麼好道歉的。」我把黑鐵扶起了身子：「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您饒過我一命，又在大義上幫助了矮人在技術上的革新，想到我們曾經對你做過的種種，我真的感到很羞愧。」

「我們都是在這個不溫柔的世界求生存而已；我要是不能理解你們的困境，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多謝你，朋友。」

「嗯，不用謝；」我用右手比出手槍的手勢：「這是搶劫，把你身上所有的矮人火酒給我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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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一下：

每個矮人都會自己釀酒，不只有基酒，還會釀造一些加了香料和草藥的利口酒。

——全世界也就只有一瓶，喝光之後，想要在喝道就得等一年後再說。

而黑鐵身上的那個特調火酒，他已經只剩下這麼一壺，而且這是陳在桶裡超過三十年，重複蒸餾過，酒精濃度高達98%的美味。

——我這等於在要他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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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笑了起來。

我也笑了起來。

黑鐵似乎發覺我的眼睛沒在笑，他的笑容消失了：「你……你是認真啊？」

「拿出來！」

「呃……金幣行不行？」

「夕暮，似乎有人想再坐一次專車。」

黑鐵迅速的交出了一壺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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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和夕暮走在前頭，其次是夏綠蒂，再來是我和克萊蒂亞，八千代走在我們後頭，旭和白霜在最尾端。

不要問我為什麼這樣排；真要說的話，是她們硬把我的擠到中間去的，

在走出礦坑之後，我看到矮人們夾道歡送我們。

『看吧，妳們的主人就像是一顆鑽石原石一樣，不管走到哪兒，都會閃閃發亮的。』

克萊蒂亞和四周的矮人揮了揮手，看起來像是那個皇室裡出來的皇后。

夕暮：『我覺得主人應該坐在馬車上。』

夏綠蒂：『應該站在四層的高台上。』

旭：『小白，要不要我們變回真身，這樣的視覺效果會更棒.』

白霜：『認識妳那麼久，似乎是第一次和妳的意見相同。』

克萊蒂亞：『這主意不錯。』

我：『絕對！不准！這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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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帶一提：

閃亮三人組說這不是她們場合，三天前，她們就已經『坐馬車』離開，預計到克拉達姆和我們會合。

——莉娜非常強調『馬車』兩個字。

別客氣嘛！這幾天我裝了魔導吉普車，安全性大幅度地增加了，就算翻車也沒有問題。

我還做了煞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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