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師 - 8-2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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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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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和織女在夢中的對抗糾纏，耗時了幾個月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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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女繼續活在夢中無法甦醒，而牛則是勉強活了下來，據說他的身體遭受了不少內傷，醒來的時候便嘔了血，嚇壞了一旁的霞玉和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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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上前看他的時候，他連斜坐在霞玉的懷中都很吃力，臉色也蒼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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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玉勢必是早就知道牛是雙生子的事情了，為著兩個孩子在夢中纏鬥，她難過好一段時間，牛一直強調自己沒事，醒來之後便和其他家族的人進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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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的決定是不要殺掉織女，將她交給幾個下人看管，「我要破壞自己夢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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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霞玉不知道有多感激。「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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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搖搖頭。「我能苟活下來，一切都是運氣。織女從小失了母親的關愛，當然也是有怨氣的，但是我饒她一命，也是成全妳這個做母親的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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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玉哭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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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生產的時候，侍女告訴她，她生了極為不祥的雙生胎，因為懼怕，於是霞玉只好做出捨棄女兒的決斷，正丟到後山掩埋的時候，意外遇見了造大人，因此被脅迫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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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知道織女被造大人養在北軒城，為的是取代牛的位置。畢竟她是一個母親，怎麼可能任由自己的兩個孩子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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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身體怎麼樣？」瑜趕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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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姐姐要離開這裡了吧。」牛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情，似乎表情上有些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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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抱歉……」看著年紀小小的他，瑜也有些愧疚，雖然說是自行選擇，她卻還是像個背叛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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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抱歉，我們沒事的。」牛笑的天真無邪。「還好趕上了，能夠在瑜姐姐臨走前見妳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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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收了他送給自己的禮物，便被牛趕著離開了，「我才剛醒過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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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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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有空就進入妳的夢裡聊聊吧。」牛笑著說，「不管妳在哪裡，我都能找到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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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只好點點頭，握著手中的禮物安心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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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帶著她，到達了平時常去的樹林，經過了一整片竹林之後，是一處懸崖，可以看得到守護廟的後半部，還有整片黑色屋頂，還有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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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時候也常來這裡玩的，卻從來沒有在這裡停留過，因為這片山都屬於玄武廟的範圍，大人經常說不准孩子往這片山上跑，就怕打擾了元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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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常常到這裡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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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元采頷首。「偶爾會在這裡回想一些過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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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想念過去的事情嗎？」看著山林間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她再度擁緊了自己的身子，現在身體狀況可不比從前，要保暖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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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會想念，偶爾不想，在梅島我待了兩千年，從一千多歲，到現在快要四千多歲，其實也佔了大半輩子。真要說哪個地方我比較想念，我還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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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看著元采大人雋朗的眉目，真是好看啊，明明只是師徒的兩人，瑜總覺得經過了一年多的時光，許多事情好像變得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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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元采大人看著她的眼神，總比原本多了許多她不解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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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可沒有那麼自大，她只覺得自己對於元采大人的這份感情，除了景仰，似乎又更多了信任和惺惺相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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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元采大人也是一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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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長嘆了一口氣，瑜忍不住取笑道：「唉唷，幹嘛嘆氣，元采大人是不是捨不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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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元采大人卻這樣說。「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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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害得她一陣臉紅，只能傻傻的任元采大人揉亂了她的頭髮，「看著妳一天天成長，一天天變得越來越強大，真的要到離開的時候，的確是有點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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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竟然承認了，使得瑜忍不住不好意思的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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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想要去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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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還是回到我原本的地方吧，即使那邊或許已經不是我的容身之處，但是看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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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送給元采大人的禮物。」這時候，從虛的手上，執起了一塊碧藍色的曲玉，用繩子穿過，恰巧是項鍊的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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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牛送給她的禮物。雖然身為一個天輿師，這樣在她說出口前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並做出了這個禮物，似乎是可以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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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才醒來沒有幾個小時啊，瑜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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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當初已經粉碎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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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塊石頭罷了，不是有什麼特殊功效的，所以你不要太緊張。」她替他戴上，小心的繫緊，卻是雙手環過了他的脖頸後，捨不得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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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的眼中，似乎也像她一樣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是他沒有讓她有多的時間思考，只是笑著推開了她的小腦袋，說了聲：「謝謝，雖然讓我想起被禁錮的過去，但是因為是妳的顏色，我可能是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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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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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瑜笑了起來。「我好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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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揉揉她的腦袋，又像是父親一樣的疼愛的手勢。她才注意到，元采大人好久沒有對她自稱本王了，簡單的我啊你啊的，似乎讓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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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生活的話，有一天我會很想念元采大人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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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娘兒們。」沒想到元采大人只是嗤笑的拍了他的腦袋，然後替她將外套再次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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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點也不可愛的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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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這是最後一次別離了。」瑜抬起頭來看著元采大人，心中湧起了一陣心疼的情緒。「希望離開了這裡之後，您一切都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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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沒有回話，只讓這樣恬恬淡淡的情緒在這個寧靜的夜晚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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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我的話，請偶爾來看看我。」瑜忍不住還是對兩人的情誼有了些許期望，說出口的話語竟讓她輕易的濕了眼眶。「……元采大人永遠都是……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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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對於元采大人的情感，不只是單純的景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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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元采大人只是輕輕用食指止住了她即將要說出口的話，然後如同往常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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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很多事情，不說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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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和元采大人在山林間看雪看月亮，貪看了整晚，就像度過無數個殺妖怪的夜晚一樣的稀鬆平常，隔天早上從他溫暖的懷抱中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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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距離元采大人最近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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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搭上了船，和墨蘭一起離開了那個叫做梅島的地方，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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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鎮上的生活才正要開始，許多挑戰和挫折也會接踵而來，她不害怕，她會享受這得來不易的自由，勇敢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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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是公孫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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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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