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Upon A Time 隔世相逢 - 第十章 - 傾心

第十章 - 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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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與潮汐不斷往前流動，很多時候Phop太過專注於工作中，從不在意時間的流逝，等他回過神來時，原來已經在巡警隊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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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大人，今天來當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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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接替你，下班了就趕緊回家去看看孩子妻子，不要去市集盡頭的酒館了。」Phop笑著對比他年長的下屬說，對方只是訕訕一笑，編了一大段語重心長的說辭後才對他行禮離開，而同時Phop坐在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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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Phop沒打算像其他貴族子弟一樣當官，他性格不愛競爭，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幫助有困難的人，年輕小伙子曾經有想過跟他好朋友Jom一樣去當醫生懸壺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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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跟Jom不一樣，對方是家裡最小的兒子，他已經有很多兄弟當官了，於是Jom的父親沒有阻止自己的小兒子去追尋理想，但Phop是披耶·披差帕迪家的長子，更是正妻唯一誕下的兒子，父親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Phop不能拒絕父母的要求，最終進入巡警隊成為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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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當上官員的這兩年，他的道路不算過得平坦，雖然他是首都總督大臣披耶大人之子，但仍然有無數障礙與荊棘等著中傷他，譬如得不到年長下屬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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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很明白這種感受，加上他當時年僅二十歲，沒有工作經驗，卻一開始便擔任高級職位，難免招來前輩厭惡，以為這位披耶大人之子沒有捱過苦，以為他沒有辦事能力，幸好Phop成功證明自己的實力，那些閑言閑語才漸漸消失，隊裡所有人對他越來越友善，工作上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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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開始不是自願當官，但既然得到這份工作，Phop也繼續堅持自己的目標去想幫助有需要的人，雖然當不成醫生，但成為巡警也能幫助老百姓消災解難，現在他的夢想就是盡力履行他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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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會隨著時間作出改變，誰會永遠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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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靜的傍晚時分，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某人用低沉聲線吟誦的這句話，年輕的萬大人揚起嘴角笑意，從隨身攜帶的小盒子拿出火柴點亮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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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所言，變幻是世界再平常不過的事，就連他自己也避不開這個事實，Phop知道自己變了，尤其是他對說出這句話那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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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只把Klao當作經常跟他在身後的小弟弟，但現在不再是了，一聽到弟弟經常流連酒館和妓院的一刻，擔憂只是其中一部分，Phop知道他內心深處實際上是妒忌了，不願對方跟其他人有所牽扯，還有在聽到Klao同意長輩撮合自己和Wanna小姐時心裡那種又氣又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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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他會有這種感覺？Phop知道答案幾近呼之欲出，但這實在太奇怪了，簡直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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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Phop！今天你也通宵當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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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者的聲音瞬間把萬大人從思緒中喚回來，淋浴室的微弱燈光映照在滿臉汗水的萬·Han大人身上，他剛走進來，Phop瞄了一眼他的警察同僚，感覺對方身上的制服不似平常般整潔得不起皺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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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為何Han你看起來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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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流氓又打起來搶妓女了，等我把他們全抓進監牢我都沒力氣了。」萬·Han大人邊說邊鬆開腰帶，現在是執勤時間以外，他們只需留在隊裡當值就行，裝扮無需太過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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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運河口市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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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是哪裡啊，這地方每天都鬧事，一時就流氓打架，一時就小偷搶奪財物，一時就鴉片販，真想申請換個區域來負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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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邊抱怨一邊躺在椅子，正如Han所言，運河口市集是首都裡出名的罪惡溫床，所以他一聽到Klao去那裡時他很不喜歡，也擔心弟弟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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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鴉片，你有聽到Chert最近有甚麼動靜嗎？」Phop問，最近他們正密切注視當地黑幫流氓Chert的一舉一動，調查他之前抓到的那些犯人到底跟這個人有沒有關係或者是否他的手下，雖然無人招供，但Phop仍然懷疑Chert，萬·Han大人負責這個區域，他派出自己的下屬去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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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每天不是和其他人打架、喝酒就是找女人，暫時沒甚麼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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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答案讓Phop眼眸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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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堅信Chert與這事有關，但沒有證據確實，大多數鴉片買賣都在Han負責的區域發生，Phop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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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Phop，我聽說前幾天內務部的披耶大人去了你府上拜訪對嗎？」萬·Han大人改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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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大人前來拜訪我父親，你有甚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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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甚麼，只是我聽說Wanna小姐也跟著去了，難不成Phop有好消息但不願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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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臉上調侃的笑容讓年輕人不禁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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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Wanna在其他人眼中總是被視作一對，但這只是長輩的一相情願，他一直表明沒打算跟Wanna發展更進一步關係，他只當她是妹妹，即使她存著這種心思，只可惜Phop無法接受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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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那麼快有好消息啦，我對Wanna沒有其他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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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等結了婚很快就會相愛了啦，難道你還要等到30、40歲嗎？你知道嗎十幾歲正是女人最美麗的時光。」Han亮晶晶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他想表達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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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輕皺眉頭，語氣變得認真，「如果我愛上某個人，無論他多少歲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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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啦，但大好青春不該如此白白浪費啊，相信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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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我暫時沒有成婚的打算。」Phop朝同僚露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犀利的眼神明顯表示此事不必再提，Han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一看到這副眼神他馬上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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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Klao呢？我聽說披耶大人打算在年底安排職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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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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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都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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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好了很多。」Phop回答，Han愣了一愣，他接著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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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跟我說他記憶紊亂，不記得以前的事，他最近怎樣了？如果身體還沒好他還能任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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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最近Klao身體不錯，正在重新學習讀書寫字，記憶應該不容易恢復，但不記得也沒關係，有些事不記得反而更好。」一想到弟弟痛苦的過去，他不禁長嘆一聲，對Phop而言即使Klao忘了跟他之間的回憶也沒關係，他只祈求弟弟現在幸福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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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們仍然在一起，就能永遠製造出新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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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挺好的，等他有了職務，擁有穩定的工作就好了，加上他本身長得好看，說不定會比Phop你早成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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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說結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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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Klao暫時沒打算成婚。」口吻下意識冷硬下來，Han也對他突如其來的情緒化感到一絲詫異，Phop自己也感到奇怪，一想到弟弟會結婚離開他視線範圍，他就感到煩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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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我去洗澡啦，從凌晨一直巡邏，全身黏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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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自便。」Phop看著同僚轉身離開的背影，一背對著Han，年輕的萬大人緩緩地舒了口氣，他不禁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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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適婚年齡的男子會跟女子結婚組織家庭，除了他沒有這種心思，Phop不確定Klao有何想法，聽僕人說Klao正在追求一位妓女，但即使那位女子有多美麗也不適合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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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他女子呢？到底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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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眉毛擰成一團，不滿的情緒猶如雨季的洪水般突然泛濫，看來他要從Chuay那邊打聽一下，才知道弟弟的心在想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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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不期然想起某人的臉，嘴角彎起一絲笑意，現在那人的心情肯定興奮到跳起吧，因為他整晚不在家，Phop知道Klao不想靠近他，他想想就覺得傷心，但一想到他假裝湊近對方時他皺眉的樣子就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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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到弟弟一臉生無可戀被他戲弄的表情，孤獨的內心泛起一絲異樣的暖意，Phop背靠在木椅後合上眼睛，放鬆地緩緩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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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不該經常捉弄弟弟，明天下班回家前去買他最愛吃的炸糕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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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雖然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已經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現在我總算適應過來，在披耶·披差帕迪府裡生活了差不多兩個月，雖然沒跡象找到方法回家，我內心深處開始擔心有可能永遠困在這裡，但我沒有放棄，每天依然用盡各種想得出的辦法來尋找Klao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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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請給我兩、三天時間讓我好好放鬆一下啦，因為現在是五月（即西曆四月）了，正正是泰國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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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今天是宋干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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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我一聽到雞啼就馬上起身，洗完澡後我換上新的淺色長袖上衣和絆尾幔，平常我都不過節日的，宋干節時最多向爸媽行獻水式、在廟裡做功德，然後都是睡個覺、看電影、打遊戲，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出門玩水，但這次我這麼心急，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以古代傳統方式去過節，好想知道古代的宋干節跟現代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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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和屋裡其他人在披耶大人和阿姨的帶領下把食物和貢品進供給僧侶做功德，跟紛紛湧到廟裡的信眾一樣，廟裡可以浴佛、放生、堆沙塔，氣氛非常熱鬧，供僧後我們回到家裡用午膳，然後是時候向家裡長輩行獻水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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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幸福快樂，心想事成啊Kl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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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向披耶大人獻水時，他的大手輕輕地撫摸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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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Klao身體健康，無病無痛，長命百歲，Klao就像我們家裡另一個兒子，你可以把叔叔和阿姨當成你另一個父母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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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我的尾音微微輕顫，彷彿有甚麼東西卡在喉嚨，我不禁眼眶一熱，向披耶大人和阿姨獻水，讓我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親生父母，平常我每年都會向他們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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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去見他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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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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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水儀式還在進行中，我悄悄退開站到另一端，P'Phop見狀上前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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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沒事。」我搖頭，勉強朝他微笑，我經常提醒自己不要氣餒，佛祖也說過我總有一天會看到出路，所以我仍然抱有希望能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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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新一年應該笑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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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身邊的他彎起嘴角微笑，P'Phop伸手摸摸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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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孤身一人，你還有家人，有父母，有我，家裡所有人都很疼愛你、關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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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到的最後一人應該不計算在內吧～～」我努力調整心情，故意對他開了個玩笑，P'Phop挑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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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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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嘀咕一句，原本放在我頭頂的手往下重重地捏了捏我臉頰，佯裝生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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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咦！輕力點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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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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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鬆開我的臉頰，佯裝一副不知就裡的表情，我揉揉自己的臉蛋，生氣地瞪著某個推卸責任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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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勁可真不小，我的臉都被捏瘀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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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輩獻水儀式結束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披耶大人允許僕人出門遊玩，至於留在屋裡的其他人亦各自休息，有些去玩水，有些去了休息養精蓄銳等晚上去逛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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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來這個時代已經有廟會了，有小販攤檔，有表演，還有各式各樣的攤位遊戲，我已經等不及晚上快點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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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很猛烈，我坐在睡房前的長凳乘涼，警察先生從他房裡走出來，見狀我馬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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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要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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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去找一下J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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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把今早到廟裡做功德時穿著的長袖上衣換下來，換上舒適的綿質衣服，一看就知道他準備出去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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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我大聲嚷著，他馬上瞇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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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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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P'Jom啊，前些天我在市集遇到P'Jom和Kaew，他有邀請我一同去玩水逛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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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Chuay和P'Phop，P'Jom和Kaew現在也會陪我聊聊天，我不會感到不自在，P'Jom經常來家裡找P'Phop，大多數時間Kaew都會跟過來，當他們兩人說話時，我就坐下陪Kaew聊天，很快我們就變熟絡了，可能因為Kaew無論長相或性格都跟我直屬學弟Pan太相似了，所以我們能快速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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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體不好，外頭太多人了，而且太陽曬成這樣，淋了水後很容易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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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天氣太熱我才想出門玩水啊！而且人多才熱鬧！我沒事了啦，讓我一起出去吧～～」我嘗試說服他，但P'Phop依然緊緊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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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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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出去啦～～我想去玩水～～想出去玩～～今天是宋干節耶，怎可以讓我悶在家裡呢～～」這太掃興了啦，我馬上佯裝生氣，P'Phop看了我一會兒，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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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你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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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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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先去換身衣服，不能穿成這樣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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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好了？」我一臉茫然看著自己的衣服，再扭頭看看P'Phop一身裝扮，我跟他穿的衣服樣子差不多啊，但為甚麼他能穿我就不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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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件太淺色了，去換件深色衣服，要不就在外面再多套一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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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這刻我整個人都懵了，警察先生搞甚麼鬼啊？天氣這麼熱還要我穿兩件衣服出門？！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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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色衣服濕水後會變很透，看起來很不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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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一臉呆滯後他接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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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甚麼大不了，我是男人啊，其他男人都是赤膊在城裡到處逛，沒有人會注意我啦，我們趕緊走吧，我想去玩水！」我搖頭後，拉著P'Phop手臂走下樓梯朝碼頭走過去，P'Phop沒有爭辯，隨我用力拉著他往前走，但濃黑的雙眉依然緊緊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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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萬大人是不是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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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上船時，Chuay湊過來在我耳邊悄悄說，我瞄了一眼黑著臉上船的P'Phop，而負責划船的Kong跟在他身後，我看罷後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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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隨他吧，我們趕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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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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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接著上船，我坐在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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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g把船緩緩划出碼頭，我默默凝望著坐姿挺拔的P'Phop修長背影，回想起對方生氣的表情與Chuay剛才的提問，我不禁困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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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心情還很好的，怎麼現在一副吃了火藥的表情，他到底在想甚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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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駛進碼頭時陽光依舊熾熱，這裡離披耶披差帕迪府不遠，我們跟P'Jom約定在這裡碰面，我走在P'Phop旁邊，眼睛掃視著四周環境，只見來寺廟做功德的人潮源源不絕，年紀大一點的就在堆沙塔，有些在廣場跳舞慶祝，小孩子和年輕男女就去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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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允許Chuay和Kong自由去玩，等到晚上在碼頭匯合，他和我一起去尋找目標，今天的寺廟看起來跟平常有點不一樣，到處放著盛滿水的水缸讓民眾盛水，這個年代還沒有水槍，人們都在水缸用碗輕輕地互相撥水不會太用力，輪流互相為對方撒上白色粉末，很多人來這寺廟玩水，等我們找到P'Jom和Kaew時我們臉上黏滿白色粉末，從頭到腳都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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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Klao！你們來了啊！我都快要認不出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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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我們這副狼狽的樣子，P'Jom馬上大笑跟我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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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你們跟我們不一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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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搖搖頭，眼睛掃視模樣不相伯仲的好朋友，P'Jom在附近找到些碗遞給我們每人一隻，我們拿來當作武器互相潑水和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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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廟裡的人潮越來越擠擁，年輕男女開心地一起玩水，有些人借機唱著情歌，當然我身邊這些長得好看的帥哥都被女孩們重點關注，她們紛紛靠近過來，幾乎排起隊來請求P'Phop幫她們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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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lao你快看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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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ew催促我看向P'Phop那邊，對方正被少女和年紀稍大的女士重重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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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萬大人真有魅力，P'Klao你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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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下意識應了一聲，一看到他掛著親切的笑容然後靜靜站著給女孩們塗粉末，心情突然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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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接受，但也沒有拒絕，手段真高明啊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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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om也是，跟女孩子在那邊調笑，我真不喜歡這些有魅力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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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說，眼睛一動不動留意住P'Phop那邊，我相信他沒有不舉啦，你看他嘴角都快咧到耳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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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lao不想給女孩塗粉嗎？」Kaew扭頭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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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跟你待在一起比較好，你想去給女孩塗嗎？我可以陪你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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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甚麼呢？你也知道我不想幫女孩塗啊，我想塗的那個人正在跟女孩子在那邊玩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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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ew笑著搖頭，我聽完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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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得出Kaew對P'Jom是愛情那種喜歡，但這個年代同性相愛是件很奇怪的事，Kaew真的很前衛，既要接受自己亦要向別人承認是件極度困難的事，但Kaew依然坦承面對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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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可能不想幫我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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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來說的這句話語氣明顯變得憂傷，在我看來P'Jom應該不打算接受Kaew的感情了，甚至還試著客氣地將他推開，畢竟他們從小就認識，雖然Kaew沒有放棄，但他內心深處一定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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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啦，我無法說誰對誰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都知道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種感覺有多麼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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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幫你塗粉吧！」我拿起粉末沾了點水塗在他其中一邊臉頰，Kaew高興笑著，也跟著沾了粉末塗到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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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嗯...Klao先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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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甜美聲線在我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是位年輕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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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請Klao先生幫忙塗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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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雖然有點驚訝但我笑著答應，我很清楚Klao在外面的名聲...額...傳遍整個首都，由我在這裡玩水開始沒人膽敢過來幫我塗粉，等有人走過來請求塗粉時反而有點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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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的每一位哥哥都很有魅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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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位女孩臉紅紅走遠後Kaew忍不住調侃我，我笑著伸手揉亂弟弟的頭髮，突然感到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自己，我四處張望，試圖找出那道目光是誰，正好撞上P'Phop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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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甚麼？怎麼突然瞪著我？如果不認識還以為他要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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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先生從那群女生向我們走過來，語氣有點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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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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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P'Phop厲害啦，有這麼多女生等著讓你塗粉。」我笑著挑釁回去，對方眼眸閃過責備的神色，四周的氣氛突然變得奇怪，彷彿我和P'Phop暗地裡較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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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打算幫我塗一下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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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呵呵，你這樣問是想我幫你塗嗎？榮幸之至～～」我將手裡一大塊粉末捏碎後濕水，再在P'Phop臉上厚厚塗上一層，這個年代通常都是薄薄塗一層就好，但我作為新時代人類，當然塗得越厚越好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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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更帥啦哈哈哈哈！」一看到這張臉全是白色粉末我笑得非常暢快，但當P'Phop勾起嘴角，我開始慢慢往後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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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麼玩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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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旁邊的碗裡拿起一大塊粉末，我偷偷咽了咽口水，趕緊揚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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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你聽我說...剛才我一時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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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客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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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被抓住手臂的一刻，我大聲叫出來，P'Phop沾滿白色粉末的雙手立馬按在我兩邊雙頰上，還要揉開它弄得整張臉都是，我整張臉全是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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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我的臉都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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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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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這樣說，我馬上轉身再拿起一大塊粉末，誰會想只有自己單方面被人整蠱啊？就讓你認識一下Nakhun的威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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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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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粉末掉到我嘴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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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咦咦咦！兩位哥哥多大了啊，玩到像個大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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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警察先生展開粉末大戰時Kaew在旁邊不停碎碎念，直到P'Jom走過來將我們兩人分開，一切才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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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弄到一團糟，不過這算是我這些年來第一次玩水玩得這麼開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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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天空漸漸染上一層落霞，我們不再玩水，坐在涼亭乘涼聊天等衣服變乾，等衣服乾透後我們走出涼亭，剛才玩水消耗了大量體力，於是我們回到廟裡買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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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寺廟廣場上，戲棚前擺滿了各式點心攤檔和食物攤檔，不時傳來商販叫賣的吆喝聲，氣氛與現代廟會一樣熱鬧，只是沒了摩天輪、氣球，也沒有色彩繽紛的裝飾燈，而且相對比較安靜，戲台上不是在演戲就是舞蹈表演，村民鋪著墊子坐下欣賞，環境雖然簡陋，但到處洋溢著歡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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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我可以買椰絲糯米糍來吃嗎？」在我們散步找東西吃時，我指著旁邊一家賣椰絲糯米糍的攤檔，現在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因為平時我都把錢袋交給Chuay保管，等Chuay分開自己出去玩，我頓時變成窮光蛋，只能依靠萬大人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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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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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答應後帶著我走到點心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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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我也要！P'Phop也請我吃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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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ew連忙拉著P'Phop一邊手臂，在旁邊叫嚷的樣子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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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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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你不要太順他意啦，他快要胖成圓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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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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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ew轉過身在P'Jom身上拍了一下，撅著嘴在旁邊不停嚷著，我們哈哈大笑，連商販也跟著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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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很久沒見過你了，你沒有在小市集賣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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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先生不再理會後面爭吵的兩人，轉身友善地問候商販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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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羅渦探望親戚，才剛回來首都沒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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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販阿姨的年齡看起來比我媽媽年輕幾分，她回答得體，在煮點心時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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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一起來過節，看來傳聞說Klao搬到披耶大人府上的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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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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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回答，商販阿姨轉身對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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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看起來越來越圓潤了，肯定是吃得好、住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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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挺好的...我跟P'Phop同居過得挺好。」我答得支支吾吾，沒想到會問到我身上，但當我這麼一說，聽者頓時愣了一愣，就連P'Jom和Kaew也停下爭吵齊刷刷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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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你們同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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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重複一遍，商販阿姨驚訝得睜大雙眼，只見P'Jom表情有點古怪，Kaew目瞪口呆，旁邊的警察先生在努力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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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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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繼續跟商販阿姨聊天，同時我在回想剛才到底哪裡說錯了，讓每個人的臉色這麼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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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不是問我住得好不好嗎？我就答她我跟P'Phop同居過得很好，等一下...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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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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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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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人等著買點心，我們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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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在我想解釋誤會前拉著我離開攤檔，從市集走到戲棚P'Jom和Kaew一路上笑個不停，我真想把自己的頭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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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裡OS：'你動動腦子吧Nakhun！怎可以忘記同居的意思是指過夫妻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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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P'Klao只跟P'Phop住在同一間屋子，沒想到都同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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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喔Kaew。」我對著一路上不停調侃我的弟弟說，筋疲力盡攤坐在墊子上，說錯話就是這樣，只希望阿姨不要到處亂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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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擔心，她明白你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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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一邊安慰一邊把糯米糍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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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接過香蕉葉，正準備把點心吃進嘴裡，在聽到對方用平淡聲線說出下一句話時，我頓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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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沒有說錯，我們現在確實是在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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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眼眸倒映出懸掛在四周燈籠的光芒，感覺比平時更閃爍幾分，我躲開他視線，感覺四周氣溫比原先更加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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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你也是的，等下Klao又想太多了。」P'Jom的話讓我稍微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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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別再逗他了，吃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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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嘴巴是答應下來，但眼神一直盯著我不放，我輕咳一聲，趕緊把點心吃進嘴裡，努力忽略左邊胸口跳得厲害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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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訴過P'Phop他的眼神很像花花公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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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點心，我們坐下來欣賞了一會兒戲劇表演，然後P'Jom便先帶Kaew回家，P'Phop見天黑了是時候該回去，臨回去前警察先生邀請我一起去堆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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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人呢。」我掃視四周，仍然有不少人帶著沙子進廟裡，通常這麼晚外面已經很安靜只有昆蟲的聲音，但可能因為今天是新年所以特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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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太陽很曬，大部分人會等晚上再來廟裡堆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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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主人一邊堆沙一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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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在互相幫忙之下成功堆起一座沙塔，堆完後我在附近找了些鮮花來裝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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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我站起身拍掉手裡的沙子，和站在身邊的P'Phop一起欣賞自己的作品，只可惜身上沒有手機，要不然可以拍照留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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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一起做功德，一起行善祈福，下輩子重生就能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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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的人突然說著，我轉身看著他，只見他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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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做了幾次功德，那下輩子重生後我能再次與你相遇，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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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吧，這應該不是真的。」我沉思片刻後回答說，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有見過P'Phop才對，但我在現代沒見過跟他長得相似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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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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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朝著碼頭方向往回走時他接著說，銳利的目光凝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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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不想遇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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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在對方佯裝受害者前我趕緊否認，P'Phop咯咯笑起來，雙手負在背後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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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就當是你想遇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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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怎麼想。」我懶得爭辯，這次就讓他一回，P'Phop沉默片刻，彷彿在自言自語而不是跟我說話般低聲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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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重生後再次相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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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只剩下微涼的夜風吹拂過來的簌簌風聲，我抬頭看著滿天繁星的夜空，任由思緒逐漸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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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像他這麼好的人，如果可以再次相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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