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Upon A Time 隔世相逢 - 第六章 - 精神連繫

第六章 - 精神連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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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披耶·披差帕迪大人家裡住了快兩星期，大人與夫人待我視如己出，對我照顧有加，以致那些不喜歡我的僕人也不敢對我橫眉豎眼，Klao本身脾氣乖戾，這些人一向討厭他，但也不算很多，基本上屋裡大部份僕人都對我很好，加上我沒有擺主人架子，他們對我也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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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應該說我很幸運地跟Klao長得一模一樣，不敢想像如果我獨自一人誤闖到這個時代，或者長得像某位奴隸會變成怎樣，奴隸的人生取決於他的主人，如果遇到好主人就是他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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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哪位奴隸遇到脾氣暴躁的主人，他就跟會行走的沙包袋沒分別，很多時我都聽到僕人們在小聲議論其他家的僕人被綁在樹上活活鞭死或被打成重傷，就算僥倖活下來也變成殘疾，如果我被迫成為奴隸，我應該乾脆跳河死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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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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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坐在我旁邊吃飯的人低沉聲線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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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答後，我轉身看著一身正裝準備出門工作的人，他正拿起一碗茉莉花水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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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有人對我指指點點...意思是逛市集時有人對Klao指指點點時P'Phop上前維護我，我對他的好感度慢慢上升，其實我知道他心腸並不壞，他喜歡抓我錯處也是因為他直覺敏銳，但我超討厭他找我麻煩時露出的溫柔笑容，所以才會對他產生偏見，但自從那天過後，我開始嘗試好聲好氣跟他說話，至少希望能代替Klao來報答P'Ph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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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顧自己聲譽都要公開維護我，我又怎會不心存感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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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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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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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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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一切正常，P'Phop為何覺得我身體不舒服？」我困惑地問，他的回答卻瞬間氣得我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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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今天沒有添飯，又沒有要求吃點心，我還以為你發燒，想著吩咐Kong去請Jom過來幫你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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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眼眸微微閃過一絲嘲諷眼神，害得我差點表情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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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OS:'他是在偷罵我嘴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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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n姨，可以去拿個橙子給我嗎？」我吩咐跪坐在不遠處的廚房主管M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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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請問Klao先生想要幾顆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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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就夠，吃來讓坐在這裡的人安心，我-身-體-沒-事。」我特別強調最後一句，再斜眼盯著坐在這裡的某人，他只是笑笑口，從僕人手中接過橙子，他剝開皮，把一瓣橙送進嘴裡慢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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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偏見吧，每次他說甚麼總是害我往負面去想，但他就是喜歡這樣，我努力用正面角度去看待他，但他還是經常鬧著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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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不想親戚好過對吧？你到底要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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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看你胃口這麼好我就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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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笑著說完後，轉身吩咐僕人拿些橙子給小孩子吃，我咀嚼的動作一頓，伸手捏捏自己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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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胃口好，來到這裡後我覺得自己食量變大了，這個年代沒有加工味精，但無論是家裡或者市集賣的食物都超級好吃，可能是因為食材新鮮，再配合以前的人精湛廚藝讓食物加倍美味，加上食材就在屋前的河邊現抓，我見僕人直接下水捉蝦捕魚，不消一會兒就抓滿一桶，我曾經看過有人說阿瑜陀耶是魚米之鄉，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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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好吃就有口福，我幾乎每餐都要添飯，到現在照鏡子時覺得臉頰比以前胖了不少，我唯有暗暗祈求趕快找到回家的辦法，否則再留下去我的身型可能跟罐子一樣圓滾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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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會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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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在我剝第二個橙子時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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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想留在屋裡看些書。」說完後，我再吃了一瓣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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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現在我出獄啦，但為了讓P'Phop放心，我打算先安份守己扮個兩三天乖孩子，等之後求他批准我外出時也比較容易鬆口答應，留在屋裡我也可以順便找些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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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了，Phop，母親有事想跟你說，你哪天有空就教Klao騎馬，弟弟他不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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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yong夫人說著，突然被提起的我差點被橙子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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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沒關係的阿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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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也覺得這提議不錯，作為男子必須學懂這些，Phop幫忙多照顧一下弟弟。」披耶大人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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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父親母親，我會親自教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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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拜托的人馬上謙虛答應，再轉身看著一臉尷尬的我，在長輩面前直接拒絕顯得很沒禮貌，我唯有先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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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哪天放假我教你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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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別無選擇，唯有先答應下來，一看到對方微微勾起的嘴角，我氣得只想把橙皮全扔到這張帥氣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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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想在教我時趁機戲弄我啦！哼！絕不可能！我才不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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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和水果後，披耶大人和P'Phop便出門辦事，我偷偷瞄向屋裡的女僕，只見她們用迷戀的眼神凝望著P'Phop，從我搬來這裡第一天我就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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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張嘴不如親眼看見’，自從聽到Chuay說P'Phop還沒結婚，我就經常偷偷觀察他，即使家裡有很多美貌的女僕，但他對誰都不在意，尤其那些女僕對他搔首弄姿時更會皺起臉龐，但這事又不能全怪到她們頭上，正如之前所言，這個年代的僕人過得很苦，這些女僕只要能成為妾侍

就能過上好日子，P'Phop是鑽石黃老五，自然成為她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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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也有可能他是個勢利小人，對地位低微的女人瞧不上眼，但我跟他一同外出、做功德、逛市集時總是看到一些穿著得體有身份地位的女子偷看他，每當對上他的視線，這些女子便會滿臉嬌羞，但他完全不在意，只是禮貌地笑一笑就不理會，害我開始相信村民的傳聞，他那方面可能真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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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之前放在舊宅的書籍已經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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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走過來謙卑地說，我看著進屋的樓梯，看到兩名僕人合力提著一個大箱子，我吩咐他們把箱子放在睡房，我打開箱子，開始審視裡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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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沒有特別去碰Klao的私人物品，我的良心告訴我不應隨意翻弄別人的物品，但現在我要找線索找到Klao本人，就必須先搞清楚有關Klao的所有事情，就從他數量不多的私人財物開始著手調查，沒想到他連衣服也不像其他貴族子弟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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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說Klao是位節儉的人，很少花錢買衣服首飾，唯一願意花錢的就是擺放在木箱內的筆記和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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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疊訂裝好的筆記翻開來看，上面寫著一行行工整美觀的撩草字體，Klao的字跡很美，就像那些專門手寫學位證書或文憑的人，我有些讀懂有些讀不懂，仍勉強辨認到上面寫著官員執行職務時所遵守的法律與道德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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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披集府，Klao先生每天用心讀書，裝備好自己，等年紀一到就像鑾大人一樣成為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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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語氣很傷感，而同時間我好奇地翻開其他筆記和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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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手上這本書的封面有些損壞，明顯地之前已經被翻閱過無數次，越是翻開其他筆記和書籍，就越是發現Klao這個人非常好學，他立志當上政府官員，一想到一個人的夢想在剎那間被無情摧毁，還失去了曾經擁有過的家人、希望和幸福，心裡不免泛起一絲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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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Klao會感到如此痛苦，因為他看來真的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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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東西就只有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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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部份財產都被充公，剩下的錢財與首飾不到幾箱，至於這箱書籍，起初Klao先生吩咐留在披集府舊宅不想帶回首都，覺得很礙眼，但小人和其他僕人偷偷帶回來秘密藏起來，等哪天Klao先生會再次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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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輕聲說出最後一句話，我凝望這箱書籍片刻，最終決定把它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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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先出去，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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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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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僕人低著頭從房間退下，我躺在床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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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的私人物品似乎沒甚麼線索，我只好耐著性子等待以後有機會去外面，我對那個叫Chert的流氓印象很深刻，顯然背後有事發生過，但Chuay只知道Klao和Chert曾經有過節，不清楚更多細節，我需要進一步問其他人，而且我已經想好去哪裡找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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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被P'Phop責罵的風險，所以我現在要表現得乖一點讓他放心，外出時要更小心謹慎，亦要提醒Chuay這次行動要絕對保密，一定不能讓警察先生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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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沒有手機和網絡的日常生活中我每天過著百無聊賴的日子，再加上Klao的貴族身份，我不需要辛苦工作，大部份空閒時間我都和僕人的孩子玩耍，要不就待在廚房裡幫主管試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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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這些僕人很不習慣，盡量禮貌地把我趕回屋裡做其他事情，說我這些主子不應該跟僕人混在一起，但因為我太寂寞想找人陪我聊聊天，於是我堅持賴死不走，等過了些時日，那些僕人也懶得趕我走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跟我聊起來，也漸漸與我變得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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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你嘗嘗這塊炸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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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主管Muan姨的聲音響起，她是位齡大約六十歲的婦人，因為長時間咀嚼檳榔而牙齒變黑，說話粗聲粗氣，但心腸很好，時常催促我添飯多吃點，或者在正餐與正餐之間拿些點心或水果給我，是我臉頰長肉的元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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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用甚麼做的？」我循聲走過去，看到一些圓形的糕餅漂浮在滾燙油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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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浸泡過的綠豆做，加鹽和胡椒粉搗碎，裹上糯米粉後油炸，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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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用她滿是皺紋的手，把從油鍋裡夾起放到盤子裡瀝過油的炸糕遞給我，我拿起點心咬了一口，充滿驚喜地睜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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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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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好吃！Muan姨做的點心最好吃啦！」我大大咬了一口點心，滿心歡喜對著Muan姨笑得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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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咦！叫我阿Muan就行了，跟主子攀關係蝨子會咬小人的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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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按在胸口鬼吼鬼叫，表情浮誇七情上面，我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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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用'Ai'或'Yee'來稱呼僕人是很平常的事，但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說出來總覺得很別扭，於是我慣常直接喊名字，或者如果對方年紀比我大很多，我就加叔或姨在後面，例如Muan姨，但每次我這樣子喊她她都會抱怨，但要我用她的方式來喊她我又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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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P'Phop，我留意到他會用'Ai'或'Yee'來喊年紀比他小的僕人，但他會用'老子'、'你'來稱呼自己，但對著資深的僕人他語氣比較有禮貌，應該和我一樣不想對年紀較大的人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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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這樣喊，Muan姨Muan姨Muan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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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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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n姨一副快昏倒的樣子，我哈哈大笑後拿起點心咬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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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甚麼？聲音吵到外面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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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聲線隨著微風飄過來，我斜眼看著走進廚房的P'Phop，嘴巴咔哧咔哧咬著點心沒打算回答，於是Muan姨替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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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讓Klao先生嘗嘗炸糕，萬大人想嘗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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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端過來給我，我拿來當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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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說，這時我留意到他手裡拿著一個酒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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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在哪裡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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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買的，是一位認識的朋友給我，來自荷蘭的酒，味道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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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瞬間挑起我的好奇心，我猜他手裡拿的是外國洋酒，我再次瞇眼看著P'Phop手裡的酒埕，雖然不太喜歡喝酒，但蠻好奇古代的酒味道是否跟我年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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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哥今晚喝嗎？我可以嘗一點點嗎？」我問，但對方只是輕挑眉毛不肯答應，我繼續嚷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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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嘗過外國的洋酒吶~想知道味道怎樣~~你讓我嘗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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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Jom說你要戒酒，你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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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忘記，我不是要喝醉啦，只是想嘗一口而已，只是一口都不行嘛~~~」我盡力爭取到底，P'Phop沉默一瞬，然後彎起嘴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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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你說幾句好話來哄哄哥，哥姑且讓你嘗一口。」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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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堆起笑容，好聲好氣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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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哥~~讓我嘗一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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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他搖搖頭。

我心裡OS：'搞甚麼?!!說成這樣已經很想死啦!你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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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哥，讓弟弟嘗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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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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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這樣說，哥就讓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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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閃爍，我聽後一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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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我稱呼自己做弟弟嗎？聽上去有點...撒嬌的味道，好像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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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說，哥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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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說！！！我說我說我說！！！」最終想喝酒的想法戰勝羞恥感，我用力深呼吸，慢慢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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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哥，讓弟弟一起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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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吃完飯後今晚我們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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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上揚，眼眸閃爍著滿意的光芒，我忙不迭調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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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心嗎？似乎今天的天氣真的很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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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飯後似乎跟平日有點不同，平日裡大家吃完飯都各自回房做自己的事情然後睡覺，但此時P'Phop依舊坐在屋子陽台，身旁放著酒埕和下酒菜，坐在這邊喝著美酒，與夜空中閃爍的月亮和星光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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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涼風吹過身體，空酒杯擺放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然而這不是由他發出的，而是由今夜相伴喝酒的人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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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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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口音聽起來有點奇怪，聽上去有一點點撒嬌的味道，旁邊一口氣把酒杯喝光的甜美臉龐則一臉滿足，看到他這副樣子，一直等待對方給反應的人首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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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感順滑，一點也不像我們的酒，你也是這樣想嗎？」Phop問，他再次幫自己斟滿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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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猛然點頭，眼眸閃閃發亮，猶如小孩子獲得心愛玩具般，「味道不會太嗆，真的很棒，我可以再喝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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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大手把酒倒進對方的酒杯，對方正伸手拿起炸糕咬了一口，Phop凝望著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那甜美臉龐上放鬆的神情，讓凝望的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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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很堅持自己直覺與想法的人，有些地方似乎暗示著他這個Klao跟以前不太一樣，儘管依然心存疑惑，但隨著經常朝夕相對，Phop似乎看到一絲弟弟前往披集府前的影子，在長輩面前態度恭敬，在做某件事時會下定決心，讓Phop漸漸放下防備的心，更會在對方調皮搗蛋時變得心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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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慢點，等下又喝醉了。」看到年紀較小的人第二次一口氣把酒喝光，他忍不住開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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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眉目輕蹙，豐滿的嘴唇不滿意地微微嘟起，「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輕易喝醉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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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馬上頂嘴，如果說Klao哪裡改變了應該就是這個，以前他很聽Phop的話，但現在呢？說一句就頂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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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哥，我可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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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次萬大人語氣變得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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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m提醒過不能經常讓Klao喝酒，但他無法硬起心腸拒絕弟弟的請求，這雙明亮圓潤的眼眸總是讓他變得心軟，再者...這幾天Klao表現乖巧，偶爾獎勵弟弟喝一兩杯也沒關係，但再多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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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不行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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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再喝更多了。」Phop語氣認真，小傢伙的肩膀頓時垮下來，但一秒過後馬上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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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吼！Phop哥，只是一杯而已，只是一點點吶，我會逐口逐口慢慢喝，一定不會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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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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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哥哥哥哥！！！只是一杯而已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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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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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弟弟再喝一杯嘛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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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臉龐上，這雙圓潤的眼眸在眨巴眨巴苦苦懇求他，Klao一定很迷戀這酒的味道，否則Phop肯定不可能看到對方向自己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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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為何自己會對對方如此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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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杯，哥不會再斟給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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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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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馬上答應，Phop幫他斟酒時Klao拿起點心慢慢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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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小一杯，讓他多喝一點應該沒關係吧。'Phop放下酒埕時心裡想著，再轉身拿起自己的酒杯淺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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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似乎低估了這荷蘭酒的後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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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為甚麼麼麼...世界在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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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喝酒的人發出一陣囈語，剛喝完最後一杯酒沒過幾分鐘，已經讓Phop頭痛得按壓太陽穴，只見雪白的臉龐泛著紅暈，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明顯表示Klao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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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味道順滑，但其實酒精濃度並不輕，Phop酒量不錯可能沒覺得甚麼，但沒想到Klao的酒量比他想像中低，之前總是沒機會一起喝酒，但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因為Klao醉到連坐都坐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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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哥哥哥哥，我...想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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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夠了。」萬大人溫柔沉穩地回答後他從長凳站起來，走過去扶起小傢伙送他回房，剛才他吩咐Chuay去廚房再拿些下酒菜過來，對方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只好自己扶弟弟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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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環境很寧靜，只有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蟋蟀聲，伴隨著喝醉的人的瘋言瘋語，幸好他和Klao身高相近，弟弟身型比較纖瘦，方便他扶著Klao一步步往前走，唯一問題是喝醉的人總是不願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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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摸麻...你要帶禾去哪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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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帶你回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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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睡睡...禾要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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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成這樣還想再喝？」Phop一聲嘆氣，但看到對方紅紅的鼻尖和正在發酒瘋的豐滿嘴唇，Phop不禁失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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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在市集看到喝醉失態的Klao，但這次不一樣，不知是否是外國酒的關係，這次喝醉的他似乎比平常更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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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嗝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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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扶著Klao來到床邊時對方再次鬼吼亂叫，Phop努力鬆開他緊抓自己的衣角，但喝醉的人一直不願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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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哥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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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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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酒了，你放開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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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酒拿來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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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越吼越大聲，Phop被迫用另一隻手摀住弟弟嘴巴，怕這聲量大到把全屋人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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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嗝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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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著的人還在不停吼叫，努力扯開摀住他嘴巴的手，而同一時間Phop鬆開摀住對方的手，結果Klao抓住衣角的力度過猛，Phop一時失平衡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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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酒醉而水汪汪的甜美眼眸微微顫動，兩人視線互相對望，臉頰貼著臉龐，鼻尖碰上鼻尖，Phop只覺自己心臟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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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過得異常漫長，Phop想起對上一次近距離凝視弟弟的臉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Klao現在已經長大，Phop發現原來弟弟的眼睫毛很濃密纖長，鼻子上留有微不可見的淡淡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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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滿的下唇有一道明顯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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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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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方唇邊溢出的名字就像被施了魔法般讓聽到的人一時動彈不得，Phop仔細凝望著身下甜美的臉龐，Klao眉目輕蹙，瞇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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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佔禾便宜嗎...以為長得帥就能佔禾便宜麻...性格珍壞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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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人胡亂嚷著些奇奇怪怪Phop聽不懂的話，但卻讓Phop瞬間回過神來，連忙抽身退開站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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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睡覺別再亂動。」他按住一直在床上亂動想坐起身的人的肩膊，把他重新壓回床上，但Klao一臉不滿地甩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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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煩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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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總是不願聽哥的話呢...」Phop心軟地搖搖頭，那個經常跟在他身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聽的小孩已經消失，是甚麼原因令現在只剩下這個不聽話的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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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罵我行嗎?!!為甚麼這麼喜歡罵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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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責的人目瞪口呆站著，奇怪的是對方明明已經長大，但在他眼中對方的反應異常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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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哥罵你就做個乖孩子。」Phop溫柔地說著，他坐在床邊，把對方的手整齊擺放在身體側邊，Klao迷離的眼神碰上他的視線，兩人互相對望，豐滿的嘴唇漸漸彎成甜美的笑容，讓Phop的心臟再次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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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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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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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會做Phop哥...唯一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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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聽到的人瞬間彎起嘴角，即使知道只是對方的醉話不能當真，但卻意外地讓他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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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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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在房前突然響起的聲線瞬間拉回他的思緒，Phop輕咳一聲回過神來，與此同時Chuay跪爬進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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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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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醉了，你拿塊毛巾來幫你主子擦擦臉，明天不用叫醒他去布施，讓他好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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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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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應下後恭敬地奉命行事，Phop盯著僕人幫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拭擦身體一會兒後，決定留下他們主僕兩人，自己抬腳離開Klao的睡房走回陽台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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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褐色的酒液被倒進酒杯後再次送進嘴裡，Phop抬起頭，凝視著天上照亮整片夜空的一輪明月，才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睡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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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光線映入眼簾，打擾了我一夜好眠，我慵懶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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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看到的還是原來的木椽，我呆呆地躺在床上，出神地看著上方，腦袋一時沒清醒過來，頭一抽一抽發痛，大腦完全無法思考，但當我嗅到身上衣物淡淡的酒氣，我開始慢慢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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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和P'Phop一起喝酒，然後喝醉被送回房，我錯在太高看自己，明知自己酒量不好，我還不停求P'Phop給我斟酒，誰知道這酒後勁很強，以為味道不嗆它的酒精濃度就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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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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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開房門進來的Chuay連忙跪在我床邊，我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讓腦袋清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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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你送我回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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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時我在廚房裡拿下酒菜給萬大人，是萬大人把Klao先生送回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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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著眉，腦海裡開始斷斷續續想起來，對吼，我好像有隱約聽到P'Phop在嘟嚷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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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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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了，Klao先生趕快沐浴更衣，等下準備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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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說完後扶我起身，我從他手裡接過腰纏布，心裡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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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P'Phop出去工作了才暫時放過我，等到了晚上我就劫數難逃了，見到面後我肯定被他臭罵一頓，他會罰我不能外出嗎？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尋找Klao的計劃就被迫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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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做錯，他也有份一直斟酒給我嘛，唉不知道啦，我不會認輸的，如果晚上他罵我，我一定跟他爭辯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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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準備好被P'Phop訓斥了，早就部署好如何反擊，但事情出乎意料之外，P'Phop晚上回來後一句也沒罵過我，只是問我身體怎樣，醒來後有頭痛嗎，當我回答沒事時，他只是簡單應了一聲便走開，留下我呆愣地站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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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他不都是找方法來揶揄或戲弄我的嗎？為甚麼這次完全沒有動靜，感覺怪怪的，難道是工作太累懶得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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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沒有被罵也是好事，別以後再來嘮叨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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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聽說你今天抓了抽鴉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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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大家圍坐一起吃晚飯時，披耶·披差帕迪大人對長子的提問引起我的注意，我一邊把蘸滿蝦醬的蔬菜放進嘴裡一邊聽著兩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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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次抓了小市集盡頭的村民，在他們走私鴉片時抓到，但他們不肯供出鴉片的來源，怎樣嚴刑迫供都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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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回答時語氣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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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我的推斷是對的，工作壓力太多，所以沒心情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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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兒子你有更多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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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調查中，其實已經有懷疑對象，但還沒找到足夠證據，今天抓到的只是些癮君子和小嘍囉，他們日益猖狂，即使國家法律嚴厲但他們依然肆無忌憚。」警察先生發表長篇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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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現在首都有很多人走私鴉片，那些大的鴉片供應商背後有人撐腰，要全部剷除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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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耶大人的讓我想起Klao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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鑾大人當初就是被牽涉到鴉片走私案而被定罪，Chuay說過Klao痛恨鴉片，絕對不會碰，因為就是鴉片令他父親失去生命，從剛才披耶大人和P'Phop的對話中可以聽得出，這個年代的毒品問題日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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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hop你最近工作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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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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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父親有事想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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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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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請你幫忙教導Klao讀書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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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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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拿著勺子舀蓮花莖椰奶咖哩的手在空氣中凝固，我瞄了一眼披耶大人，再收回視線默默盯著自己的飯菜，懊惱地咬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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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緣起是前些日子披耶大人在他休息時叫我過去跟他聊天，那時Jun剛好也在，他是P'Phop同父異母的弟弟，大概14、15歲，正在看法律書籍，Jun突然說他在書裡有些地方看不懂，想向披耶大人請教，也不知是否披耶大人有心測試我，讓我回答Jun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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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會答得出呢，無論現代或這個年代我都沒讀過法律，別說是法律了，書裡面有些字我連讀都不會讀，古代泰語有些元音和母音和現代不同，我現在就像一個不會讀書寫字的幼稚園小孩一樣，但問題是Klao本人懂得這些知識，當我一表現得支支吾吾，就馬上被披耶大人懷疑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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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藉口說是酒精導致我記憶紊亂，原本以為事情就完結，但披耶大人卻認真起來，說要重新送我去學習，起初還以為是去寺廟跟僧人學習，結果是跟P'Phop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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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兒子教導弟弟嗎？但弟弟不是已經會讀書寫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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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因為酒精而失去大部份記憶，所以不太會讀書寫字，要麻煩Phop幫忙教導弟弟，十月左右財政部將招募新一批官員，父親打算推薦Klao擔任文書一職，以後能擁有穩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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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耶大人解釋道，我一直沉默不語，突然間有人跑來和你說要幫你規劃將來，我整個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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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要成為官員無需經過考核，而是透過推薦制度，貴族官員會將他們的子孫推薦到不同部門，因此平民百姓或奴隸很難有機會向上流動，因為不會有哪個主人願意推薦他們的奴隸成為官員，只會把機會留給自己後代，而我幸運地(?)長得跟Klao一模一樣，於是輕輕鬆鬆就得到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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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有沒有問過我到底想不想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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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父親，但兒子擔心弟弟他...是否能成為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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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銳利目光中帶著一絲嚴肅，我呆愣地坐著，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披耶大人提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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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向來是獨立個體，只要父親提出來相信無人敢拒絕，或許不能進入較大的皇家部門，但要得到一官半職還是可以的，就算將來要成婚也不會太難，Phop幫忙教導弟弟，還有騎馬的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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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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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答應後轉身看著我，眼眸閃過一絲饒有趣味的神色，我幾乎看到他在腦海裡想着怎樣折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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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又要長時間跟警察先生朝夕相對嗎…越是不想靠近他就偏偏因為某些事而不得不靠近他，這就是古語有云：‘別憎恨任何東西，因為越是討厭就越是得到它’，我現在瞭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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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天開始，哥來教你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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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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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選擇嗎？…根本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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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瘋掉了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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