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青春都餵了狗 - 【1-4】馬拉松障礙賽

我上氣不接下氣，想去跟蔣歆茜拿回水壺喝點水，往樹蔭下一瞥卻發現椅子上是空的。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eh0I69kb
不知道她怎麼盛個水盛了那麼久，心想算了，反正我也懶得移動，索性往地上一倒，成大字型躺下。

沒過多久，柯翊勛顛倒的臉映入眼簾。

「杜昀芊，妳有看到蔣歆茜嗎？」他居高臨下問我。

「我還想問你咧。」我答道，順勢翻身背對他。

「甚麼呀，老師好像叫她去拿器材，不知道她怎麼去那麼久—」柯翊勛搔著後腦勺，瞇眼看著對面的體育室。

「那你去找她不就好了？」我揮著癱軟的手，想趕他走。

不料柯翊勛卻斜眼看著我，眉頭一皺，俯身抓住我的手：「妳真的是個運動白癡欸，剛跑完步不要馬上躺著啦！」

他五隻手指緊緊圈住我的手腕，用力把我拽起。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ASd3lezB
我的上半身剛離地，就不自在地抽回手。

「你怎麼不去打球？」我撥著黏在額頭的瀏海。

「坐著也不行。」柯翊勛指著我。

「好啦好啦！」我只好乖乖聽話站起身，整個人只剩腳底貼著地面。

「我就想說妳跑的時間一定久到老師都忘了妳還在跑。」他手插口袋，下巴往45度仰角方向抬，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真的蠻欠揍的。

「然後呢？」我盯著他完美的下巴線條問。

柯翊勛掛起耐人尋味的笑容，好死不死臭老頭在這時吹哨了。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OJHQZ8Qb
「男生到操場集合了—」老頭扯著喉嚨把四散各處的臭男生們召回。

「走了走了！」柯翊勛推著我的背，催促我離開。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wDnpEj1f
我回頭用眼神質問他剛才的答案，但他卻裝作沒這回事，我只好作罷。

「杜昀芊！」沒走兩步，他卻又叫住我。

「幹嘛？」我再次回頭。

「幫我買午餐。」他把黑色皮夾丟到我懷裡，比了一個「妳懂的」的手勢。

我也回以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可惜他蹲下身綁鞋帶了，根本沒看見。

照理說，女生都跑完長跑了，也測完坐姿體前彎了，雖然老師沒有宣布下課，但大家都會自動自發地回教室休息，沒想到那邊居然還站了一個人，讓我喜出望外。

「芊芊，妳還沒有測坐姿體前彎吧？」姜寧看見是我便從椅子上起身。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確實還沒測，畢竟我才剛跑完800公尺……

「好像是。」

「那我來幫妳壓膝蓋吧。」姜寧招呼著我坐下。

我脫了鞋子，把測量器歸零，剛要往前傾，就想到哪裡不對勁。

「怎麼了嗎？」她停下動作。

「沒事。」我毫不猶豫回答，右手卻不安份的在外套口袋裡摸索。

「需要我幫妳拿東西嗎？」姜寧朝我伸手，她總是這麼溫柔體貼。

「不用，我喬好角度了。」我順勢拉上外套口袋的拉鍊，迅速往前一撲，測量器的小方塊就已經被我推得老遠。

姜寧靠近一看，水汪汪的大眼眨了兩下，「55？」她說。

「唉呀，一定是剛才跑步太累了，影響我發揮了〜」我故作輕鬆起身穿鞋，右手又偷偷伸進口袋調整那個方形物體的位置。

「也是啊，妳上學期測是60。」姜寧應該沒有察覺異樣，只是在表格上寫著數據。

等我穿好鞋時，她也跟著起身。

「妳要去哪？」我問。

「老師說女生可以先下課了。」

真的假的？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5WhZd61r
不對，怎麼可能是假的，難道是老頭今天突然心情好所以大發慈悲了？

「那妳有要吃甚麼嗎？我要去合作社。」我問。

「應該不用，我今天有帶便當。」

「好吧，那我先走咯—」我朝姜寧揮手，動身前往合作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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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教學樓時，我遇到蔣歆茜。

「妳怎麼在這裡？」蔣歆茜一臉驚訝。

「下課了啊。」我理所當然答道。

「下課了？那老頭還叫我去借捲尺！」蔣歆茜的表情與其說是委屈不如說是不爽。

「妳要去合作社？」她又問。

「對啊。」

「那我跟妳一起去吧。」蔣歆茜摟住我的手。

「妳不先去還嗎？」我用鼻子指著她手裡的捲尺。

「晚點再還也沒差吧。」她堅持往合作社的方向走。

「但妳……妳不是都不吃午餐嗎？」我莫名結巴。

不誇張地說，為了保持身材，蔣歆茜從入學到現在估計沒進過幾次合作社。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BNzJZbyQ
但後來漸漸發現她可能只是嫌學校賣的食物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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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突然想吃了，走啦！」她硬拉著我往前走，我只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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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沒到午休時間的關係，平常人滿為患的合作社現在空曠到講話都有些微回音，也使得蔣歆茜可以像去菜市場買菜的歐巴桑一樣，把每一樣商品都拿起來端詳再放回去，如果要形容得更貼切點的話，可能更像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尤其是她已經站在早餐部的招牌前面五分鐘了，行為可疑到櫃檯阿姨走出來問她是不是外國人。

「妳不是也要買東西嗎？」蔣歆茜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也會不自在，於是回頭問我。

「我都吃一樣的，很快。」

「是喔。」她半信半疑，居然點開手機的抽籤APP開始輸入菜名，「這裡的選擇多到我不知道要吃甚麼。」

我看著她苦惱的側臉，覺得哭笑不得。

突然之間，腦中莫名閃過一個疑問，沒有任何遲疑，我脫口而出問了句：「欸，我問妳喔，妳會喜歡柯翊勛那型的男生嗎？」

蔣歆茜打字的手明顯停頓了一剎那，但也就只有短短一剎那，隨即爽快地回答：「當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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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回答自己喜歡吃甚麼一樣，那麼輕鬆自在。2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G7Ab4c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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