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今次又是什麼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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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眉頭輕輕皺了下,長嘆了一聲,眨動著明亮的眸子,盯著張豐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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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張豐許被輕萌了一下,幸好他天生就有點粗線條,不會有過度的反應,他先移開本來看著余餘的目光,淡然轉向講堂悠然的開口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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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打開筆記,假裝聽著講師授課,輕聲說︰“我昨晚殺了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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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豐許瞬間挑眉,問︰“又有狂蜂浪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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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一聽就有些不爽,不過他也明白到張豐許為何會這樣問,因為夢境多數是反映作夢者日間的憂慮而形成,所以對方也是想讓自己認清究竟是否因壓力而做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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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推了人下樓,他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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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平日的夢裡很多采多姿,什麼的事情都可以在夢裡遇上,他有時醒過來後都會回味,若然人生如夢般精彩有多好了呀!正因為他覺得普通凡人的生活太沒趣,可以的話,他想好好地睡上數天,活到夢中世界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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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昨晚那個夢太過詭譎,害他醒後都反覆記起被他推下樓的男人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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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被我推下樓的男人很英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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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少有不顧及形象,在公眾場合犯花癡的緬懷起來。
他記得男人不單止英俊,聲音是很好聽的低沉帶著幽幽的磁性,雖然只不過是一句話這麽多,就是『你是誰?』,但不用幻想也認定男人一定是身體健美精壯的那類型,因為俊男就好應該配上六塊腹肌和堅實的胸肌,當然雞巴一定要有驚人的尺寸才可行,這是必須要有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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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有點想在夢裡看對方的全相,雖然他不能控制夢境的重複,但不代表夢裡沒重複的可能性,至少場景就時不時相同,特別是他以前所住的那棟五層樓高的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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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豐許淡然下定論︰“你終於都邁向那道路了嗎?”
他扭頭看著大學首位被認定為朋友的同學,嘲笑再道︰“早點決定走直路還是彎路,至少目標明確,早日脫單,少些滋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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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看似普通的學長,靜悄悄的走到余餘的身旁,遞上一張便條給對方,雖然余餘未定戀愛的指標,若要選擇的話,他還是會選女生的喔!可惜示愛表白之類的,他收到的全是男人給的,而一向禮貌客套的他,自然不會當面就給對方吃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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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笑容可掬的點頭接了便條,但他沒有即時打開來看,他揚了小臉指向講堂,表示現在還在上課不方便看便條,學長也明白似的返回自己原先所坐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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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開始說夢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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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再次壓低聲音製造氣氛︰“我….. 昨天又回到老宅,那處是我小時候的家,老樓宇五層樓高,每層只有四個單位,如一個長方形,每一個角落都有一戶,各戶大門彼此對住,兩邊兩戶,另外左右兩邊各有一道防煙門阻隔,中間位置就是一道通往向上和向下的樓梯。夢裡的我,由我所住的單位走向對面,本來明明才四、五步的距離,但卻要走上很長的一條走廊才可到達,就在我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樓上的梯間傳來了一陣的怪聲,我就朝上方抬頭看了一眼,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閃身而至,我當然很有反射神經的迴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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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笑說︰“你知道我當然想要華麗閃身,酷.爆.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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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豐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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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的確可以在夢裡稍為做點讓自己爽快之事,就是決定夢境的走向。當時他腦內揚起要有型的閃躲,就如電影男主角般嗖一下子便閃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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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續說︰“我還在撓頭,狐疑剛剛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給從上方追趕過來的男人撞開了,他說了「你是誰?」後,就消失在我視線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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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努力地回憶那一瞬間的過程,還有那超級好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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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呢……?”張豐許問。
“我當時呆愣了,之後感覺自己在老宅裡不斷奔跑逃逸,心裡發麻的覺得不跑就會有東西追過來,然後旁邊突然有東西撞了上來,我就用手推開了,接著就聽到“砰砰啪啪”東西碰撞的聲音,那聲音聽下去很詭異又沉長,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我看到一名男人仰視倒臥在下層樓梯平台位置,他眼睛瞪得老大,死盯著我看,他…… 好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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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豐許默然地翻了一個白眼,看余餘已經完全沉醉於夢裡那一刻殺了人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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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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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友人可能覺得人都死了,還可以俊成這般死法,真難為了他竟然不自知,其實自己一早都選了條彎路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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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我覺得我可能有些反社會人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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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余餘跟張豐許說完夢話後,習慣性地做夢後分析檢討會,說說彼此對夢裡的場景和劇情有何看法,從而做點功課準備。不要忘記余餘是主修心理學的,人類大腦內的潛意識,本就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余餘一直覺得大腦是存在著無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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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可能有些東西想逃避,但一直都避不過,從而有種想毁滅祂的傾向,絕不是什麼反社會人格啦!”張豐許循循善誘的說道,“就如大多數的壓力夢,這可能也是你心理的壓力,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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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放在枱面上那張便條,說︰“你欲求不滿之類的。你一直在逃避追你的人,可能你根本不是想逃,而是不知應如何開始,你害怕但又想踏出去嘗試,有時被逼急了,你就想一拍兩散,摧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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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餘聽著張豐許的分析話,若有所思的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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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快點找個對象?”
“我找了對象,那你呢?我不會有異性無人性的呀!”
“呵呵呵…… 怎麼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是這種人了呢?!”
“找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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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般放肆打鬧是因為已經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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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豐許今天都沒聽課,耳朵的空間都裝滿了余餘那些夢中故事。他有些納悶的看著余餘,打從對方今天走進課室開始,張豐許就感覺到余餘身上的氣場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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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了一下,自己又不懂法術,想軀走余餘身上的晦氣真的太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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