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娜並非獨自東遊？ - 第一章的第一節其之四十：五話？太多了不需要？

　　「帕洛帝，芷月死了。」

　　蝙蝠，站立的蝙蝠走進王城，踏過一路上的血跡斑斑，直至找到王位上悠哉品酒的青年。

　　「……」

　　這裡是遙遠的隱居地，歷年的雪季再次席捲國家。搬運木柴的，運送酒水的，從高原上俯視渺小的存在，一杯酒嚥下，似乎沒有道不盡的苦，嘴中餘韻依舊甜美。

　　「這代表回收實驗體的計畫失敗了，父王要你接替。」

　　夜下，王廳牆面如紅月照進。侍從、護衛、殘衣，血色的雙眼倒吊在陰影中，咀嚼著咀嚼過的血肉。

　　「實驗體？」

　　「就是十星會曾提議的受肉計畫；讓小孩在高壓環境生活，加強肉體韌性，用於轉生或貢獻祭品。但計畫過程中有四個受肉逃走，其中一個就是要賜給父王的。」

　　「那群老不死怎麼連個豬圈都管不好。所以呢，敵人是誰？能消滅純種吸血鬼的手段，是神聖的氣息還是其他吸血鬼？」

　　「這就是交給你的原因。芷月的生命，不是被灼燒成殘渣，或稀釋淡化，而是突如其然的消失。」

　　「原來如此，難怪父王要指名最優秀訓獸師的我，我會妥善處理的。」

　　語畢，王廳內陰影突地躁動。數雙腥紅眼眸睜開，從天花板掉下，自角落中串出，最終匯聚成一匹巨狼。

　　「那麼請轉告父王，叫他靜待福音即可，告辭。」

　　巨狼撞向帕洛帝，將人融入其中，隨後衝出窗外，在空中變形成飛鷹，翱翔遠去。留下王廳滿地的碎肉和枯骨，供給這位蝙蝠方便後事。

　　「明明說過留個臉，這樣是男是女，我很難辦欸。」

　　苦惱的蝙蝠說著，聞了聞空氣殘留的生味，直直走到王位後方，一處暗門顯在眼前，不用多想，裡頭是本國倖存的年幼王子。

　　「至少還記得留點心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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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清晨，窗外風光無限，今天是歌德母學院的開學日，身為一家之主正打算準備早飯，但在客廳的蘇娜指了指廚房，看來是提前做完了，摸著還挺熱。

　　和蘇娜看會電視，時間一到，打算叫鈴起床，可走上樓梯，艾雷娜就從鈴的房間出來，裡頭還傳來鈴依依不捨的聲音。

　　之後，所有小事都被解決，只好閒來無事摺起紙鶴，說是不僅能練習投球，對魔法也有幫助。

　　「哉嘆～」

　　在壓出頭部折線時，鈴的呼喊讓人施力過猛，但沒時間哀傷，鈴剛剛的口氣帶點優柔、婉轉，是自退學後第一次聽見。

　　「怎麼了？」

　　「我不想起床～」

　　今天周五，但久違的周一症候群竟然復發，還變異了。由於前幾天就有發病的前兆所以沒多驚訝，但說到病因，可能是對新環境的恐懼，和害怕未來的未知性。

　　雖說鈴看起來活潑外向，挺容易吸引人。但事實是，頻繁轉學，缺乏母愛，和對人的依賴感，有很多因素讓鈴在交友上選擇迴避或被動，希望歌德母學院能改變她的想法。

　　「好了，艾雷娜還在樓下等妳，乖。」

　　「等等。」

　　回頭查看，鈴雙手前伸，像是在索取甚麼。我也心領神會，上前擁抱。

　　「有股懷念的味道。」

　　「想多了，那是因為我們一直在用同一款洗衣精。」

　　之後把鈴扛下樓，等一切就緒，幾人穿好衣服出門去。　　

　　「蘇娜你跟來，那誰看家？」

　　蘇娜沒有回應，只是賣個關子。大門關上後自動鎖上，貓眼後面也沒有人影，應該是結界甚麼的。

　　現在時間，七點多。比平常早起卻穿著便服，哉嘆四人走在熟悉而陌生的街道。經過公園，走過便利商店，等艾雷娜在警局前停留一段時間後繼續前進，幾人在一間學校前停下腳步。

　　「到了，內口中學。」

　　「……」

　　「不進去嗎？哉嘆。」

　　「為甚麼啊！說好的傳送門呢？怎麼到內口中學來了，而且七點多，已經有人到校；我們先不說，蘇娜你奇裝異服的，就不怕被人趕出去嗎？」

　　此時，校隊晨練完的學生跑回學校，目光同時轉向我們……之中的蘇娜，一個人高馬大，上半身裸露，下半身穿著快被大腿肌扯開的短褲。

　　「哉嘆，要用傳送門，不先去一次目的地怎麼行，這不是常識嗎？」

　　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應該說在一個自己不了解的領域隨意發言，或許真就是種無知的表現。

　　「一大清早的，要是吵醒鄰居怎麼辦。」

　　警衛室的門打開，一名打扮大膽，身材高挑的女性走了出來。

　　「我記得只有三個人才對。」

　　見到的第一個想法，很奇怪；即便眼前女性抹上鮮豔紅唇，穿著黑色絲襪及半身裙，胸前若隱若現，像是故意挑逗的碩果，經過的學生卻沒多看一眼。

　　而我，明明人近在眼前，但腦袋直覺想到一位誨人不倦，如沐春風的好老師。想像之強烈，僅是眨眼，對方的長相就更加貼近想像中的那人。

　　「是狐狸呢，還是隻九尾妖狐。」蘇娜在旁了當說道。

　　「沒想到，你竟然看的出來，而且，小妹妹妳也看出來了吧？」

　　我和鈴互看幾秒，兩人依舊渾然不知。

　　見此情況，對方也不藏著；雙手舉到頭上，比出「耶」的手勢，手指像是兔子耳朵般微微彎曲。下一秒，挺立的耳朵突地出現。

　　「怎麼樣，你們看到甚麼不同？」

　　「狐狸耳朵。」

　　「一對狐狸耳朵，變成白色的頭髮和一條尾巴。」鈴自信地回答。

　　「女同學不錯喔。那我們走吧，去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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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口中學的圖書館是獨棟的，包括地下室共五樓，因早期建造，歷史悠久，圖書館蘊含的故事隨之增加，最終誕生出內口中學七大不可思議。

　　內口中學七大不可思議；自己掉落的書籍，自行開啟的電風扇，無故拔掉的電源線，桌腳突然增加的爪痕，無風晃動的吊燈，讓人跌倒的不存在物體，和掃具間不時傳出的人聲。

　　據說從前有個被霸凌的男同學死在圖書館的儲物間。在某夏日他的鬼魂回到圖書館，用書背把霸凌他的女學生打暈，並關在圖書館。當時烈日當空，醒來的女同學想開電風扇但沒有用，想用電腦或電話但都壞掉了。

　　正當女同學看見窗外有人經過時，一雙手狠狠抓住女同學並把人拖走，即便女同學奮力掙扎，在地上甚至桌腳留下帶血的爪痕，但終究不敵鬼魂的怪力。

　　之後，霸凌者被吊在吊燈上，痛苦的她擺動身體，在失去意識前掙脫，可好不容易爬到書櫃之間，一本厚重的字典從最高層落下，不偏不倚砸到女同學的後腦勺，而那，便成為女同學的屍體處。

　　傳聞，現在作為掃具間的儲物間，不時能聽見女同學不停懺悔的聲音。

　　「差不多這樣的故事，但仔細想想，全都是些貓會幹的事。」

　　「那最後一個要怎麼說？」

　　走進圖書館，我和鈴把故事講給艾雷娜兩人聽，乍看之下編的有模有樣，但想到是貓靈在惡作劇，那畫面還挺有趣的。

　　「既然你們兩個是在校生，里政府有叫你們帶學生證嗎？」

　　鈴掏出手機，一封苑珠小姐的未讀消息跳了出來。

　　看了眼狐狸小姐，她的眼神是截止日期收回條會出現的表情。

　　「大人您忘記了嗎？記得你放在口袋裡。」

　　這一提醒，我收了收口袋，真從裡頭拿出兩張學生證。但忽然想到，照片裡是高二的學號，但我記得高一弄丟後就沒補辦了才對。

　　「其實阿，內口中學是魔法和普通人都歡迎的學校，而學生證就很方便了，只要事先標記好令文，就能自由出入普通人不知道的場所。」

　　說著，狐狸小姐從山谷間拔出某物，是通行證，還大方地亮給我們看。

　　「八尾瑤老師？」

　　「背面。」

　　「天碧池……天碧池！那個連續十屆改造放牛班超越醫科班的天才教師！」

　　「就是我。」

　　這麼說來，一路上不少學生都會主動敬禮，連老師都會簡單的打招呼。不管哪方面，天碧池老師的人設都有很高評價，除了……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UfRs6EGW

　　「那些貓一直在抓妳欸？」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FTKFGvLD

　　「常有的事，誰叫一隻狐狸出現在貓的地盤呢。」　　

　　之後，拋開老師的雙重身分不談，我們走到圖書館一樓和地下室的樓梯間。

　　「不是常有的嗎？那種台階怎麼數都不一樣的鬼故事。」

　　我和老師分成兩組，老師走一步，我也跟上，可結果而言，當老師走到地下一樓的展區時，我們的距離足足有五階之多。

　　「這就是Magic。一旦刻有令文的通行證經過，下方的路就會改變，直通的地方就是你們要去的車站。」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Fu9BviKQ

　　學生證交給八尾瑤老師，現在先用老師的通行證一起去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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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站呢，其實我也不清楚原理，但我很抗拒就是了，每次坐車，不是耳朵搔癢，就是莫名抑鬱。」

　　又問了一個人，了解到車站的入口來自世界各處，只是用傳送門把人集中到同個地方。

　　「而且說到異世界，不覺得就像在外星球上呼吸，明明都是氧氣，但就是想少吸一點嗎？」

　　「確實。」

　　確實個屁阿。

　　跟隨八尾瑤老師，本該踏在地下一樓的腳，碰地的瞬間又變成樓梯，就這樣一步一步，當我回頭看時，上方的樓梯連接到的竟是地下室。

　　不知道走了幾階，前方開始傳出人聲，石磚代替木製地板，燈光略為閃爍，牆壁出現牠國語言的海報，甚至有人不禁意間從旁走過。

　　「這裡就是通往異世界的車站，如月車站。順帶一提，是所有車站都叫如月車站。」

　　「謝謝。」

　　因為不想聽到車到站的聲音，老師先行離開，留下四個人生地不熟的，你看我我看你的，連導覽都沒開始就結束了。

　　「不管怎樣，買票先。」

　　蘇娜在旁設置傳送陣，我把女生安置好，自行處理接下來的雜事。

　　「一張大人，兩張學生，一張兒童，總共五十萬……你們要下一班是嗎？那這樣是七十萬……有小孩我推薦升級艙位……身體不適可以選……魔力較差的人可能需要……非常感謝，這樣的話是250萬。」

　　下定決心地刷下，信用卡傳來哀嚎，但看到顯示螢幕，剩餘金額後方的英文字母。對於這筆不知從何而來的天外之財，我是該哭還是該笑？

　　「說起來，哉嘆你好像很熟悉耶，知道哪裡有椅子，售票處也知道，連幾號月台都瞭如指掌，你是不是偷來過？」

　　「……」

　　「別不理我嘛～」

　　人群，腳步，天花板。我也坐下來休息，看著一旁的艾雷娜。

　　（在她的視角裡，會不會跟我一樣呢？）

　　當艾雷娜抬頭對我笑的那一刻，當然不一樣。

　　「……即將進站，請乘客站至黃線後方，請勿推擠，重複一遍……」

　　外頭喧鬧的人群，如戰士般一窩蜂搶著進去。

　　但我們不一樣！

　　悠哉走到前頭，250萬的小姐親自開門，250萬的空氣是無比清新，坐在250萬的沙發上，感覺身價也要250萬了，還有其他250萬的吃喝玩樂，全部……都只有短短的幾十分鐘，回程時又要250萬，難怪買票時，那一位小姐的前台完全沒人。

　　「即將發車，若行進途中乘客有任何不適反應，請立即通知服務人員。」

　　蒸氣，晃動，移動的窗景，整台車開始前進。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dlszeKgq

　　穿過車站，穿越光，直到被黑暗壟罩時，燈光暗下片刻，正覺得疑惑，燈又重新亮起，鈴還在吃點心，我也沒什麼感覺，但蘇娜卻消失在座位上。

　　「蘇娜有急事先行離隊，我們剛剛已經穿越世界了，過不久就到了。」

　　正如艾雷娜所言，時間不到十分鐘，風景也只有黑跟白，然後就到車站了。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Pd33f54a

　　異世界的車站一樣建在地下，只是華麗許多。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pMwiFEoP

　　上樓，外頭豁然開朗。有人，有房子，有馬車，一切都像異世界真是太好了。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n7Am4YFK

　　「那我們走吧。」

　　「『喔！』」

　　從現在開始，我的異世界生活終於開始，不知道今後會有甚麼挑戰在等著我。

　　「你傷到我的腿！我要求賠償！」

　　興高采烈踏出異世界的第一步，但陽光刺眼，下一腳直直採到坐在出口處的老人。

　　「欸～」1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vymW9Aex

　　只能說，多災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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