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 - 薄暮06（第六章）

——西曆5099年2月20日週三

（「亞當計畫」2天後）

上午10：38

EUMA非洲臨時駐兵區旁

臨時海上作戰指揮基地兼戰地醫院「聖彼得號」第2層

加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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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惡夢般漫長的幾小時後，米米安和露這兩名傷患就像電力用盡的電池一般，筋疲力盡，他們兩人脫離險境之後幾乎睡了整整一天，除了上廁所和吃飯以外全部的時間都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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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睡到了早上10點半，米米安無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純白色的天花板，他緩緩的坐了起來，發現身旁似乎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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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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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一頭咖啡色秀麗長髮的少女坐在床邊，輕聲的問候病床上睡眼惺忪的少年，接著把一杯熱遞了過去，少年慢慢地喝了一口，接著也道了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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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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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對這位訪客有些意外，昨天的「意外」也讓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救了自己一命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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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沉默，莉莉亞還在生悶氣，而米米安則是在思考要如何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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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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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起了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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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情…那個……我很抱歉，我竟然沒有發現是姐姐妳……然後還在妳面前跟其他女生……呃，總之我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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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想要彎腰道歉，但是他那短期之內不可能完全復原的肋骨不允許他這麼做，即使有著的止痛劑效果但還是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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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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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一言不發地盯著米米安看，似乎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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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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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深怕得不到姐姐的原諒，兩人就這樣回不去從前……想到這裡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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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用行動賠罪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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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終於不再沉默，她閉上了雙眼，把臉貼到了米米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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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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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不是很確定莉莉亞的意思，他很害怕自己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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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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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豁了出去，把水杯隨意地往旁邊放之後，就這樣把他的嘴唇貼到莉莉亞那水嫩、血色紅潤的雙唇上，接著把他的舌頭像一條回蛇洞的蛇一樣，直直伸進了她的嘴裡，和她的舌頭互相纏鬥著，兩人就這樣熱吻了20秒，接著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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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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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滿足的叫了一聲，撥了撥咖啡色的長髮，米米安從來沒看過她這麼煽情的表情，臉頰無比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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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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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不停的喘息著，和才剛睡醒的骨折傷患熱吻看起來不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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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以原諒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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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這次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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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說完，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並且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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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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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加百列』是永遠都閒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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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妳武運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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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不想說太傷感的話，最後吐出口的這幾個字顯得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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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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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覺得再待下去就走不了了，於是很快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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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頓時覺得悵然，看來他完全忘了這間加護病房是雙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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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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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聲音從布簾的另外一頭，靠窗的床位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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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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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驚訝的叫出聲，這下完蛋了！他心想。先是在露面前被姐姐莉莉亞親了道別吻，然後又在莉莉亞面前和同隊的優奈熱吻，現在又隔著布簾和莉莉亞熱吻被露聽到，在別人看來無疑是腳踏三條船的渣男啊！（他不確定露知不知道他和優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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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忘記我也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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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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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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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知道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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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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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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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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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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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應該就是這個意思，米米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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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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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怕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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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不是那個意思，怎麼說呢……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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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放低了姿態，苦苦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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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責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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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的口氣聽起來還是不太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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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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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感到非常錯愕，這時候，露走下了床，拉開了隔開兩人的布簾，慢慢地走到了他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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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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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在昨天的戰鬥中沒有非常明顯的外傷，此刻身體只是十分虛弱，沒什麼大問題。（駕駛半人形機甲本來就不輕鬆，長時間的戰鬥對16歲少女的肉體來說負擔超乎想像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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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身穿著淺藍色、寬鬆的病人服，長長的，稍稍蓋過手掌的袖子看起來意外的可愛，沒有封底的下擺就像是寬鬆的長裙，金色的長髮則從臉頰的兩邊自然垂下，完全沒有特別整理打扮過的造型顯得十分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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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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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看了出神，與其說他是渣男，不如說他像是個容易動心、頭腦簡單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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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也默默的看著米米安，她思考著接下來要做什麼，雖然想要繼續捉弄他但是又覺得他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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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被原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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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忍不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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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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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要怎麼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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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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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害怕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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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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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微微一笑，身體前傾，把臉靠到了米米安面前，不過她並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緊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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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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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舉動讓米米安嚇了一跳，這樣的距離進的連呼吸都感覺的到，兩人的臉都更加的紅了起來，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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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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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輕笑一聲，靠到了米米安的耳邊，小小聲的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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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在生氣哦？只是有點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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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後又把臉移回他面前，靜靜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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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把眼睛閉起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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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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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閉上了眼睛，接著，過了大概一秒之後，米米安鼓起勇氣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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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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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突然間意識到了這是她的初吻，她從來沒和任何人接吻過，而眼前這名同齡的少年，他的愛人，卻已經和自己的親姐姐結果好幾次吻了，想到這裡突然感覺心頭一緊，不過這種不快很快就被舌頭交纏那宛如禁忌一般的快感給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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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還不知道米米安和優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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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約10秒鐘後，兩人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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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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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一臉嬌媚的喘息著，臉比方才的莉莉亞還要紅上許多，第一次接吻的歡愉徹底佔據了她的腦海，她現在感覺自己發現了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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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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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也不停的喘息，不過原因稍稍有些不同，劇烈的呼吸讓他感覺腹部有些難受，這兩次熱吻說不定會讓他的肋骨更晚一些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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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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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之後，米米安再次開口說話，而露便側身坐到病床上，看著他，雙腳晃啊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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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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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應該說……我一次喜歡好幾個人…不，喜歡兩個人是不是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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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越說越小聲，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露應該還不知道他和優奈的事，所以他心中的惡魔，或說本能，驅使他改變了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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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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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似乎沒有發現這點，她把頭別開，默默的思考這個奇怪的問題，的確，她是喜歡米米安，但是，喜歡的人這樣花心也著實令人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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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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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很久之後，吐出了這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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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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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緩緩的說出了告白必備的字詞，明明都已經接過吻了，但是單純的說類似於「我喜歡妳」這樣的一句話卻顯得更加難為情……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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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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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把頭轉了回來，微笑著盯著米米安，等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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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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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轉過頭來，小聲的答道，他看了露一眼，接著還是因為害羞把頭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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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至於你姐姐怎麼想就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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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笑了，從病床上輕輕地跳了下來，她心底暫時接受了這樣的3角關係，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還有第四位少女阻擋著她的愛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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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48

「聖彼得號」第4層

自由餐廳（24小時開放，且不論軍階，凡是船艦上的士兵們都可以到此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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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為什麼我沒有受傷啦…我也想跟米米安住同一間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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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皮膚白晢的黑髮少女坐在位子上對著同伴抱怨著，從亞洲來的黃人臉孔、那短到不能再短的短褲都讓她特別吸睛。極短的黑色短褲讓她那雪白的雙腿顯得特別修長，她就是再過兩個月便17歲的少女，來自日本的櫻井優奈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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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傻哎…哪有人會因為這種蠢理由想受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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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名頂著一頭紅色長髮的的少女無奈的答道，一面把餐盤上的馬鈴薯泥用湯匙送進了嘴裡，她身穿和優奈一樣的運動上衣，不太一樣的是她的短褲是正常長度……這位紅髮少女名叫做克拉克•拉緹娜（Clarke Lãtina），年紀比優奈大了一些，不久前才剛過完17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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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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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驚艷地用手遮嘴讚嘆，接著興奮的吃了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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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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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對面的黑髮少女擺著思春期少女的表情，無言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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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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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緹娜又吞了一口，出言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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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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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奈盯著自己餐盤中的咖哩炒飯，一言不發地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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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如果真的那麼想陪他的話，倒不如去照顧他吧？當他的專屬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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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緹娜邪惡的笑了笑，沒想到優奈竟然雙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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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妳這個點子真不錯！好！那我等等吃完就去找他吧！希望他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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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奈一副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一樣，興奮地拿起了湯匙，開始不斷的把炒飯送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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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啊……真服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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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輕鬆愉快的吃著午飯，彷彿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不過這並非她們無情漠視了同伴的死，或者單純健忘，而是靠著科技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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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33

「聖彼得號」第2層

加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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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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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看著窗戶外頭美麗的景色，默默地獨自沉思，一片湛藍的大西洋，偶爾有幾艘漁船行經，除此之外簡直就像是一片塗滿藍色的畫布一樣，雖說單調，卻激發著人們的想像，同樣湛藍無比的天空讓地平線簡直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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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剛睡醒，昨日同伴們中槍死去的畫面在腦中不停的迴盪著，很久沒有做這麼可怕的惡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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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然讓他回憶起以前，每次他做惡夢驚醒的時候，姐姐或是爸媽都會好好的擁著他，直到他不害怕了為止，尤其是姐姐的照顧讓他更印象深刻，想到這些讓他寂寞不已，露從加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所以現在這間房間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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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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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感到十分的挫折，就在這個時候，他黑暗的世界中彷彿出現了一點未知的光亮，是一名少女溫柔的聲音，促使他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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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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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輕便運動服的黑髮少女櫻井優奈，那非常非常短的短褲成功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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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優奈本人被問到為什麼褲子這麼短的時候回答的是：「非洲真的是太熱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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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忍不住盯著她那白皙的大腿發愣了幾秒鐘，只能說思春期的荷爾蒙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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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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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奈疑惑的歪了歪頭，接著恍然意識到米米安正在盯著她的大腿，心裡雖然高興，但臉還是紅了起來，不停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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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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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道了歉，不過這樣的小插曲也讓他感覺輕鬆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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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所以，你骨頭的狀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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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奈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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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直隱隱作痛，所以應該得在加護病房多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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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你剛才看起來挺難過的……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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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做了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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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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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奈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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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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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就是要提這件事，你知道『救贖計畫(Project Redemptio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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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沒聽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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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亞歷山大圖書館』的那群人又弄了一個新的東西出來，可以選擇性的消除人的記憶，可以說是PTSD患者的一大福音，這也是為什麼被叫做『救贖』……順帶一提，是非侵入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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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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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圖書館」是歐洲政府名下的第一研究機構，米米安的親妹妹薩芬•可可亞（Safin Cocoa）便是在此以研究員的身份工作著，13歲的她也同時是全裡頭最年輕的研究人員。米米安想到她便突然感到一陣惆悵，上次見面是他進到EUMA半人形裝甲兵團之前的事了，現在這種情況，下次和姊妹們團聚不知道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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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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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喔喔，沒事，只是想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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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現在這種時候的確……所以你需要『救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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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把昨天的記憶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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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選擇性非常的大，可以只把讓你害怕的地方消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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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已經消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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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現在只知道昨天發生了不好的事，但對細節一點印象也沒有，這東西雖然有點違反道德觀，但是…它帶來的好處遠大於壞處，我想絕對可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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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可以的話就再好不過了，什麼時候可以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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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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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奈打了包票，接著就去借了個輪椅，推著米米安前往腦部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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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43

「聖彼得號」第2層

腦部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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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你叫薩芬•米米安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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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約30的醫生「姐姐」問候著平躺在平台上的米米安，他的頭正上方有著一個半圓形狀的儀器，那便是拿來查看記憶、進而進行「救贖」的新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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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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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緊張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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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用太擔心，這東西是非侵入性的，是透過電磁波等等的射線進行探測，所以等下頂多只會有麻麻的感覺而已，不會痛，不過我還是確認一下，你要刪除的是哪部分？能說給姐姐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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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毫不猶豫的叫自己「姐姐」，她對著自己的外貌十分自信，老實說，大部分的人第一眼看到她都以為她才20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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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同伴……中槍、死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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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停頓了一下，鼓起勇氣才把惡夢的一部分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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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好，那我們馬上來開始讀取吧，還真是辛苦你了，這種年紀就有了這種回憶……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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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一面說一面往操縱版移動，打開了儀器，過了大約30秒後，眼前的螢幕把米米安昨天的記憶就像影片一般顯示了出來，雖然有些模糊但可以調整時間和播放速度，十分方便，只能說真的是十分厲害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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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還真是糟糕……你能說清楚一點要刪掉哪些部分嗎？不能說的話也沒關係，只是我怕我刪到不該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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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嗎……啊…！有個部分希望你不要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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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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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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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的臉頰紅了起來，他感跟女孩接吻，但是和外人描述起來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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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我懂了，早上那個叫優奈的可愛妹妹也叫我不要刪掉那段呢！只能說青春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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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恍然大悟的說道，說的米米安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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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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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從手術室出來之後，昨日的黑暗回憶已不復存在米米安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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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03

「聖彼得號」第3層

普通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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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還是應該說晚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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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訪客讓露嚇了一跳，聲音的來源是現年32歲的金髮女子，亞伯拉罕•克莉絲蒂少校（Abraham Christie），原是「格里芬」C區的指揮官，由於對HM有著充分的了解，所以近期成為了阿爾法小隊的司令官，也跟著執行「亞當計畫」的阿爾法一同來到了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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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是晚安…吧…？畢竟我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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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坐在病床上，無力的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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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餓了嗎？那妳要在病房吃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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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妳有其他更好的主意呢，我能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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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身體允許的話，我們不如去軍官餐廳吃吧？這裡的菜色跟『格里芬』的不太一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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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是沒什麼地方會痛了……不過還是沒什麼力氣……如果妳能扶我去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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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行啦，不過妳難道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做輪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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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聽了之後露出了不滿的神情，她不喜歡類似於「失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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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不要那個表情，我扶妳去總行了吧？讓『少校大人』好好的攙扶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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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蒂嘲諷的說道，笑著把露從病床上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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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少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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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也笑了，她知道克莉絲蒂最喜歡別人叫她姐姐了，這樣讓她感覺彷彿回到了從前，還沒進到HM兵團裡服役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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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會讓人思考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而不是自己沒有的，而沒有什麼比「美好的回憶」還要更珍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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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13

「聖彼得號」5層

軍官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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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蒂攙扶著虛弱的露，走進了軍官餐廳，這奇異的景象一瞬間就吸引了餐廳內大部分軍官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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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是兩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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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在軍官餐廳服務的服務生小姐開口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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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克莉絲蒂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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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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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小姐也沒有打開線上名簿確認，而是選擇相信克莉絲蒂，她多年的經驗告訴她沒人會如此不要臉的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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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接受了帶位，坐到了準備好的座位上，克莉絲蒂很貼心的替露拉開了椅子，扶她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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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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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笑著說，克莉絲蒂聽了也笑了出來，她也十分懷念以前繁忙卻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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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問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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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30

「聖彼得號」2層

加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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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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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無力的呻吟道，坐在一旁的優奈把頭抬了起來，合起了手中的小說封面寫著大大的四個字：「純白幻想曲」，似乎是去年第一暢銷的魔法奇幻小說，不過最讓優奈沉浸在其中的是言情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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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不是有配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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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中午有啊，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都還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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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米米安就像是個和母親撒嬌的小孩一般，無力地和優奈求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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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去餐廳幫你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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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那就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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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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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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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們兩個的事…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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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奈害羞的問，她甚至不敢直視米米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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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不可能忘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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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安輕笑，這樣平淡的對話卻有力的彰顯著青春的特權……身邊被少女所圍繞的日常生活即使不做什麼特別的事也十分色彩繽紛，當然，如果親吻不特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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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35

「聖彼得號」5層

軍官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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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妳的腸胃應該沒問題吧？雖然現在才問是還蠻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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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蒂一面切著牛排，一面問著眼前已經解決掉大半牛排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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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沒問題啦，沒有傷到胃應該是ok的，醫生也沒有叫我注意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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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久違的抬起頭來，「咕嚕」一聲的吞了一口牛排，回答道，不過手中的餐刀從來沒有停過，她像個獵食者一般不停的處理著淋著特製醬汁的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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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真的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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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蒂輕聲地笑了出來，接著也嘗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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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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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有什麼想說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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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趁著吞嚥的空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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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果然看得出來啊，是啊，我想和身為隊長的妳談談阿爾法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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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人少了一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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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停下了刀叉，臉上浮現了沉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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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在談去向之前我想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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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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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救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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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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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EUMA剛開始實用的科技，能選擇性的消除記憶，換句話說，可以把妳頭腦裡不好的回憶消除，順帶一提，我想妳應該是唯一一個還保有昨天痛苦回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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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接受『救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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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樣的經歷不是16、17歲的未成年少年少女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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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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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妳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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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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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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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比其他人還要複雜，身為「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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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我也接受『救贖』的話，就沒有有人會記得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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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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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我還是不要吧，身為『隊長』，我應該好好地留住這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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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的心境比誰都還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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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這是妳自己的決定，如果以後改變注意的話，隨時都能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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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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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不過，這種時候，獨自思考的時間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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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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