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域 - （十二）鱷

　　三人穿過一動也不動的觀光客群，來到了三合院的前院。先前那個大聲嚷嚷的男子拿著筆電，坐在前廊上，筆電裡正嘶嘶冒出大量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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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范紅道，迅速從腰際掏出靈筆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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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煙忽地大量衝出，嚇得三人都往後退了一步。煙霧向上衝高，接著又向下俯衝，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形體。徐紫庭定睛一看，那些黑煙似乎匯聚成了一隻鱷魚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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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鱷魚字魔發出一聲難聽的叫聲，用它短短的四肢在地上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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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文點稍稍放鬆了些。「從這個體型和靈活度來看，大概是下階字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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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沒錯。」范紅拿起了令牌，對準了那個字魔。「令牌上頭說，這是個申級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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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有兩個申級字使，一個戌級字使，應該能輕鬆解決。」文點道，轉過身來。「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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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我嗎？」范紅指著自己。「不不不，立功的機會還是讓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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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別推辭了。」文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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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兩位？」徐紫庭試著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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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擊殺過未級字魔嗎？這對你而言應該是輕而易舉才對。」范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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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的話，那一次是因為字魔的注意力全都被她吸引了過去，我才有機可乘，簡單而言就是運氣好。」文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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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范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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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徐紫庭抬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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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抱歉……」文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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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這一次就讓紫庭練習吧，我們在旁邊監督。」范紅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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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點點了點頭，道：「好主意，她需要更多的經驗和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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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徐紫庭微慍道。「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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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點和范紅向那隻字魔看了過去，只見在他們互相禮讓的時候，那隻鱷魚字魔已開始在原地繞圈，接著，它身旁的空氣開始有些扭曲，像是火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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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它準備離開空間夾縫了！」范紅道，和文點同時寫起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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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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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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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道閃光同時向鱷魚射去，卻已為時已晚。那隻鱷魚的身後出現裂痕，接著破開了一個純黑色，宛如壁癌般的黑洞，接著鱷魚一個閃身，化作黑煙，消失在那個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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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不及了。」文點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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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字魔離開空間夾縫會發生什麼事？」徐紫庭向前跨了一步，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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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魔誕生時，會因其機制而困在空間夾縫中。如果字使不盡快出面消滅或牽制它，它就會嘗試離開空間夾縫，進而進入現實。」范紅道。「就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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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這次也太快了。」文點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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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都是你們……」徐紫庭翻了翻白眼，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裡。「那我們得趕快跟過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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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范紅道。「這附近太多平民，我們的行動不能太顯眼。幸好這隻字魔體型不大，最多被認為是鱷魚出沒，不至於引起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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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兒我去追，你來幫我，范紅負責掩護和把風。」文點道，對他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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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就別推來推去了。」徐紫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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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范紅把靈筆藏在口袋中，身子一晃，離開了空間夾縫。徐紫庭也跟著文點閉上眼睛，須臾，嘈雜聲又再次灌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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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嗎？」方才要徐紫庭幫忙拍照的李珂見徐紫庭閉上了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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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沒什麼，只是陽光有點刺眼。」徐紫庭微笑道，快速幫李珂拍完照，把手機塞給她，用很急的語速道：「你在這邊等我，我去上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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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怎麼這麼突然？」李珂喊道。徐紫庭沒有理會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隻鱷魚，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擊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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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繞到了三合院的另一邊，文點已經在轉角處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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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看到它嗎？」徐紫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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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點沒有答話，指著天空。徐紫庭抬頭一看，但見蔚藍的晴空中，有道黑煙，從那個大吼大叫的男人的方位劃過，一路連到了三合院這一端的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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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他還在吵啊。」文點道，一面和徐紫庭跑向黑煙的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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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能理解他案子做不完的心情啦……若被給予的時間和協助都太少，那案子對於自己又很重要，那麼不焦急也難。」徐紫庭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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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覺得他就是個單純的神經病。」文點冷冷的說道。「這種人我看多了。或許真有你所說的那種，因難以完成自己份內的事而感到焦急的人，但更多時候，那些人只是不願承認自己的問題，把問題都怪罪在他人頭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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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徐紫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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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他的怨念只形成了申級的字魔，這便是鐵證。」文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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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吧。」徐紫庭低聲道。「但負面情緒是無法被量化比較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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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范紅朝跑來的他們招手，指著樹林中的小徑。「它躲在那邊，我確認過了，沒有其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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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踮腳張望，但見一棵樹旁的小樹叢裡，的確有一個黑色的影子。文點和徐紫庭互相點了點頭，正準備向那字魔走去，卻聽李珂道：「你們鬼鬼祟祟的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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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轉過身，同時迅速把靈筆藏在身後，道：「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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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庭，你不是說要去上廁所嗎？怎麼上到這裡來了？」李珂道，忽然瞥見徐紫庭身後，樹叢裡似乎有個黑色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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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那個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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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范紅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李珂的視線死角，在空中寫下一個「忘」字，一道光束擊中了李珂的身體，她的雙眼登時變得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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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哪？」李珂喃喃說道，看向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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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正在去賞荷花的路上。」范紅說道。「從這裡右轉過去，就能看到荷花池了。你的朋友徐紫庭正在上廁所，你不用擔心她。」李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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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她……」徐紫庭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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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必要的措施。」范紅道。「不過，我們還是得盡快。雖然她不會發現我們字使的身分，但她很快就會發現你和我們待在一塊兒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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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點道：「我試試看繞到它的後面，你從正面攻擊，把它往我這裡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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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點了點頭，向前走去，站到一個能夠看到它全身的角度。文點也悄悄的走到定點，盡力不讓樹叢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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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舉起靈筆，看著字魔，腦中卻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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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寫些什麼都好。你不是受過訓練了嗎？」范紅低聲道，文點也以眼神示意她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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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擊！」她猶豫了片刻，最後在空中寫下一個字，一道藍光射向了那字魔。然而，那字魔像是忽地感到威脅似地，快速向前爬去，那個「擊」字只打中了它的尾巴，濺起塵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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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字魔迅速爬走，一見到文點在前頭攔著，便又向左掉頭，想往荷花池的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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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文點道，一陣沙土揚起，形成數道小型的龍捲風，猛烈的捲向那字魔。但那字魔的皮膚堅硬，沙子都彈了開來，字魔本身沒受到太多損害，只是稍微被拖慢了腳步，仍逕自向前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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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快步向前，急忙喊道：「捆！」隨著徐紫庭的喊聲，一雙手迅速追上那隻字魔，接著只見那隻手快速的在它身上繞了繞，那字魔的身上已被嚴嚴實實的捆上了數圈麻繩，它因手腳也被綁了起來，只能拚命的在原地掙扎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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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得好！」文點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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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這兒啊，再過五分鐘，我們就要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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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范紅一見那女子走了過來，便立刻對她施了「忘」字。從那女子的相貌看來，她似乎是李珂的媽媽，也就是剛才安撫那男子的人。「你們動作快一點，如果來太多人，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一個一個都讓他們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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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向字魔走了過去，卻聽文點大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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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轉過頭，看向文點。然而，身前的字魔忽然扯斷了徐紫庭變出的繩子，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向徐紫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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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馬上跳了開來，寫了個擋字，一雙手便攔在了字魔和徐紫庭中間，擋下了字魔的攻擊。但那字魔也很快的反應過來，理解了狀況，從側邊繞向徐紫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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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感覺汗水流過臉頰，有些浸溼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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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終於不是選擇逃跑——若是正面戰鬥，那就簡單得多了。它很敏捷，雖然腿短，但它的爪子和牙齒都非常鋒利，力氣似乎也很大。如此一來，像是「控」、「抓」等字便無法對它造成太大的效果，「捶」、「打」等字也會被它堅硬的外皮給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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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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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徐紫庭繞過一根樹幹，快速的寫道，一隻手隨即伸了過來，抓住那鱷魚字魔的尾巴。但那鱷魚不斷的扭動，眼看又要逃出掌控。「文點！用破！」徐紫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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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點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喝道：「破！」一道閃光射去，沒有被鱷魚字魔的皮彈開，反而為其所吸收——登時，上頭出現了數道裂痕，露出了裡頭血紅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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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一個蹬步向前，舞動靈筆，道：「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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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浮現兩隻巨手的形狀，分別接住了掙脫控制的字魔的頭和尾。接著那兩隻手插入了字魔外皮剛剛裂開的縫隙中，用力一扯，隨著幾聲慘嚎，那字魔被撕成了兩半，同時化為黑煙，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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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蹲了下來，看著字魔消失的位置，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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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范紅走了過來。「我都聽到了——虧你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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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兩個申級字使，一個戌級字使，很快就能解決嗎？」徐紫庭不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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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在現實中，還得顧慮其他人。如果在空間夾縫中，我可以把那屋子打碎，接著便是一顆大石頭的事。就算是那隻蠢鱷魚，也會被壓個粉碎。」文點淡淡說道，看起來沒流什麼汗。「反正一樣贏了，不是嗎？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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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文點便轉身準備往遊覽車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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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有用全力對吧？」徐紫庭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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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文點停了下來道。「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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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徐紫庭站了起來，快速繞過文點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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