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域 - （一）文

　　「老師們都說我對文字的敏銳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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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裡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振筆疾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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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們說，我的文字彷彿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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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作文紙已被填滿了泰半，黑色的字跡被筆尖刻在了白色的稿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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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會不約而同的得出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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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文已來到了最後一段，徐紫庭微微一笑，奮力將腦中的想法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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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說，我文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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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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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在作文紙上寫下了最後一個字，畫下了句點，滿意的蓋上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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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偷偷的瞥了幾眼一旁的同學。他們一個個都還在埋頭苦寫，和腦中的靈感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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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把題目又讀了一遍，再對自己的作文檢查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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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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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作文這科，就相當於進入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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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抬起頭來，手錶和黑板上方的時鐘都顯示著離四點還有兩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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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一，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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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數的人也都完成了作文，和徐紫庭一樣默默倒數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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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五五，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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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收起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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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八，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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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九，五九，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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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針在時鐘上的十二之前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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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有些愣住，揉揉眼睛，看向自己的手錶，赫然發現它也停在了三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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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轉向隔壁的同學，想確認不是只有自己看見，卻見他們一個個的動作都停住了，有些人甚至已經等不及的站了起來，也停在一個似站非站的尷尬姿勢。就連前面的監考老師，也停在一個微笑，視線單調的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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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出奇地安靜。教室裡的電風扇運轉聲，外頭的車流聲，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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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彷彿這個世界睡著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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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自己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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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外頭傳來一聲巨響，似是爆炸，又如地鳴。桌子與地面微微震動，不知是誰的筆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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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該不該遵守地震發生時的趴下掩護穩住。畢竟，她連這是不是地震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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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外頭傳來一聲大喊，緊接著便傳來一聲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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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睜大眼睛，不再在意監考老師是否會看見，便倏地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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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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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到走廊上，徐紫庭卻更是嚇得不敢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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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棟教學樓被炸出了一個洞，灰色的煙霧伴隨砂石四處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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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又是同個喊聲，一個略顯沉悶的爆炸聲傳來，空氣和地面都震了一下，煙霧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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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霧中，一個黑色的影子似乎在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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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用手臂摀住口鼻，瞇著眼，想看清楚那團黑色的身影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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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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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巨大而面目猙獰的臉衝出，尾巴拖著一縷黑色煙霧，撲向了徐紫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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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連忙向後跑去。腎上腺素的飆升使她短暫地忘記了自己體力的極限，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到走廊底部，接著手一推牆壁，以小碎步跑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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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砍！」後頭再度傳來喊聲，一個迅疾的風聲劃過怪物的身後，沒對它造成太多損害，牆壁倒是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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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一路衝至一樓，往中庭跑去。她轉頭想確認怪物的位置，腳卻忽地一絆，被花圃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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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轉過了身，直面那個怪物，顫抖著不住的後退。發疼的腳即使沒有受傷，此刻也完全失去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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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怪物咧開了血盆大口，迅速的逼近徐紫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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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砲！」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只是這次大聲到徐紫庭的全身都被震了一下，耳朵不住的嗡鳴。那個怪物的右半臉登時被一束火花貫穿，留下一個圓形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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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停在了徐紫庭的頭頂，眼神逐漸變得灰暗，須臾便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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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捏了捏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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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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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的腦中一團混亂，試圖釐清眼前的狀況，但一切盡是難解之物。如果被那個怪物咬到會怎樣？四周是怎麼被破壞成如此的？恐怖攻擊？為什麼時間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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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煙霧中，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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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有些防備的抬起手，害怕著第二個怪物的出現，但當那張臉逐漸清晰，她的恐懼逐漸成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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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那人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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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文點？五班的班長兼學生議員？」徐紫庭重複的把他從頭到腳掃視。「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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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該問你——」文點忽地噤聲，好像在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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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徐紫庭注意到他的手中握著一支毛筆，筆毛處微微發著藍光。但文點就像沒注意到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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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的心跳跳得很快。「這些動靜，是你搞出來的？這些爆炸？你炸了那棟樓？還有那個怪物、時間的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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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必須帶你去一趟……幹，麻煩死了。」文點說道，與原本善解人意的形象不同，罕見的爆了粗口。「放學後，校門口見。你最好準時到，就算你不來，我也會去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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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放學？」徐紫庭瞪著文點，又看了一眼炸毀的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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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忘了。」文點嘆了口氣。「這裡只是空間的夾縫，東西的損壞都不是真的。只要你想，隨時都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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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文點便憑空消失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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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嘟囔著：「廢話，你倒是解釋一下啊，我怎麼會不想離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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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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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聲準時響起，後頭的同學嘻笑著快速收齊了徐紫庭這排的作文，交到監考老師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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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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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張望四周，周圍和時間停止前一模一樣，同學們毫髮無傷，本應被震落的筆也好端端的待在桌上，手腳更是毫髮無傷，完全看不出不久前才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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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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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庭。」後面有人輕喚了她的名字。「暑假了耶，晚點要不要陪我去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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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倏地轉過頭，見是她的好友李珂，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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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的表情好可怕。」她半捂著嘴，咯咯笑著。「所以呢？要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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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徐紫庭下意識的說出口，卻忽地想起方才文點對她說的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還是下次吧，我突然想到，我有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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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情？」李珂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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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呃……私事。家裡的私事。」徐紫庭迅速編了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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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我只好自己去看了。」李珂誇張的嘆了口氣，走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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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感覺李珂的語調中似乎有些許失落。但現在的她無暇管這些了，她很快的收好書包，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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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跟著放學人潮魚貫擠出校門，在吵雜的談笑聲中尋找文點的身影。這並非難事，文點的身高是有名的高，在人群中，徐紫庭很快就在校門旁的那棵榕樹下看見文點比別人高出來的那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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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擠到樹下，喘了口氣，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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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這邊。」文點瞇眼看著她，沒有回答，忽然強拉起她的手，往人潮少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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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過幾個彎，徐紫庭跟著文點走到了一處公寓的下方。文點強硬的命令道：「你就待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去拿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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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紫庭問道：「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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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點翻了個白眼，冷冷的說道：「我家。」說罷，便走入了大門，消失在樓梯間的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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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的，徐紫庭很擔心文點可能會因為自己擅自走動而生氣，因而不想和她解釋一切，但好奇心仍驅使她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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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了三樓，只見一扇大門正對外敞開著。徐紫庭把頭向裡頭探去，但見文點正在一張桌子旁翻找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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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頃，文點便拿著一個穿了繩的令牌走了出來，見徐紫庭不聽他說的走了上來，又翻了個白眼，臉上彷彿寫滿了「為什麼偏給我遇上這種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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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文點嘆道，把令牌繫在腰間的皮帶上，又拿出了先前見到的那隻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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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徐紫庭問，湊近了些，想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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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少問些問題，饒了我吧。」文點說道，一面輕輕推開徐紫庭的臉。確認附近沒有人後，他舉起那支筆，在空氣中劃下一捺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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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徐紫庭認出了那個字，還來不及詢問文點，他便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緊接著便感到一個巨大的拉力，眼前倏地變成一片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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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白光漸漸如雲霧般散去，徐紫庭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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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中式的樓房自雲中拔起，雕樑畫棟，雲朵漂浮在下，彷彿便是它們托起了那些建築。樑柱上的浮雕栩栩如生，每一根大概都得花費數個月才能造出，而這裡大約有數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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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習慣？」文點說道，揮了揮毛筆，徐紫庭眼前的中式樓房便變成了學校的模樣。「如果你想，也可以變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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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是變回去吧。」徐紫庭道。文點再度揮動毛筆，學校便又變回一開始的中式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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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點沿著大理石步道向前走去，徐紫庭回過神來，追了上前。「所以說，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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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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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阿點！你回來啦！」一個輕快而熱情的聲音說道，接著，一個穿著青袍的女人出現在徐紫庭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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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獨力打倒了一個中階字魔？唉，想當年你連練習用的小字魔都打不過——等等，在你後面的該不會是……徒弟？恭喜你！」她興奮的說著，文點幾度張嘴，卻都插不上話。她三兩步跑了過來，忽地握住了徐紫庭的手。「歡迎來到『字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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