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人:啟示錄 - ４.少女Maiden

轟隆隆匡噹匡噹——列車上下搖晃，把海諾的頭搖得更痛了。少年扶著灌滿水銀似的腦袋，小聲呻吟著。

可能是因為昨天的那個巫師老頭，紫色氣息始終揮之不去，或者說已刻入腦袋。那就是巫術嗎?海諾真是越來越不理解這個世界了。

隨著列車越來越接近豬國首都"魔玫瑰市"，海諾發現周圍的人潮漸漸擁擠。

海諾靠在車窗上，車窗上的反光玻璃映照他隔壁的那夥人，和他一樣穿著奧德賽的制服。海諾意識到他們聊天的音量越來越大，大到他抓住了幾個關鍵字，似乎是甚麼"老鷹"、"蛇"、"老鼠"，但他不懂。一抬眸，其中一個站著的紅髮少年映入玻璃，點點雀斑的臉上眨了下眼，活像一隻紅狐狸。

少年的送秋波讓海諾有些錯愕。

對了，交朋友。這可能是他交第一個朋友的機會。

"那個，不好意思..."海諾鼓起勇氣轉過了頭，清楚的洞悉少年青翠的眼。

"你們剛才一直說的'老鷹'、'蛇'什麼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學院裡的食物鏈啊!新生'老鼠'，二等'蛇'，三等'老鷹'..."一旁的眼鏡女孩插嘴，隨即瞇起眼打量海諾。

"這一看...

"就是老鼠!"一夥人幾乎異口同聲。

“看來你是新生啊..."紅髮少年有些冷嘲熱諷。

"喔對了，其實學長我啊腳有點酸了，可否請小老鼠讓點位子呢?"紅狐狸湊上前挑逗著。

"學長是'蛇'等級喔!"女孩推了推眼鏡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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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坐那裡...?"海諾聲音顫抖，他後悔了。

"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坐這裡?"學長指了指腿。

"唉唷——"一陣起鬨聲從那一夥人中爆出。

"愛德華又在調戲小老鼠了!"

"哈哈哈"

海諾瞬間羞紅了臉。

"喂!你們幾個!"低沉而可靠的聲音震透整個車廂。

"老...老師好..."那一群蛇頓時乖巧站好。

"你們幾個公然欺負學弟，真是丟我們學校的臉!"一臉威嚴的落腮鬍大叔怒斥著。

"知道錯了...桑老師..."紅髮少年帶頭致歉。

海諾正剛反應過來。

"魔玫瑰市到了。魔玫瑰市到了。"隨著列車廣播，一縷金光灑進車廂，市畿街景映上車窗玻璃，哥德式城堡坐落於一片醒目的綠意盎然中，海諾眼睛為之一亮，難道那個就是...

"奧德賽。"桑老師拉著海諾起身。"你未來的學校。"

"謝謝...老師..."桑先生護著海諾掠過擁擠的人群，到車門邊轉過了頭，對著那紅狐狸問道"愛德華，'本星誌'還我了沒?"

"還沒，老師。"

"今天一定要還，我上課要用。"

"是，老師。"紅狐狸變得乖巧可人。

匡噹。車門開啟。海諾依著桑先生被人群擠下車，心中仍念念不忘那個"本星誌"，因海諾家裡也有一本，那是鑽研天文必讀之書。

海諾偷偷瞄了一眼落腮鬍大叔。

嗯，想必他是曉通天文的學者吧。海諾好想成為他的學生。

大叔似乎注意到少年的視線，鬍渣間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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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你叫什麼名字?"

"咦，海諾。"少年稍頓了會兒。

"喔，海諾啊，不是所有學長姐性格都那麼奇葩的。相信我，他們只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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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拉著小手，出了絡繹不絕的車站，兩旁綠叢夾著康莊石道，學員陸續沿著綠茵到達莊嚴的大門，一踏進去，白瓷大理石噴泉座落，最上頭雕刻一位盔甲騎士的像，威風凜凜地矗立著。

桑老師合起掌，對著大理石像低下頭，靜靜的禱告著。

海諾照做著，他知道這就是一國之主——豬王的英姿。

"好了，海諾，我們在此分道揚鑣吧!祝你學途順遂。"

"啊，謝謝老師...我..."海諾本想問桑先生他們能否再見面，但他顯然躊躇著。

而男人只是微笑地揮了揮手。

海諾望著桑先生的背影，好像當初他追著爸爸的那道影。

一股酸麻侵襲他的喉，但海諾知道他不可能在這裡掉淚。

少年奮然轉身，迎面而來的卻是一群打掃的學生。

海諾正想避開人群，一段柔聲叫住了他。

＂嘿，請問你叫海諾嗎？＂女孩的聲音，少年突然有點不知所措，怯怯地轉過身去。

＂是...我就是。＂第一次面對女孩子，而且還是一位清甜的少女。

少女一手記錄，一邊聆聽著。金色的瞳配上桃紅髮色的少女，在陽光下更增艷麗。

＂嗯，海諾，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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