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頭角與長洲的距離(書面語重修版) - 十七至二十.

我跟那些剛開始上學的小朋友一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知不知道甚麼是閃婚？」

這是近年出現的詞語，指的是情侶談戀愛不久，甚至認識沒多久就結婚。

「我知道啊，怎麼了？」

「你知道為甚麼閃婚人士的離婚率特別高嗎？」

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連初中學生都知道答案。

「他們沒有談過戀愛，有些甚至才剛認識，根本就不了解大家。」

「沒錯，但也有人閃婚就一生了，為甚麼？」

她皺眉：「我反而有別的想法。」

我也想聽一下她與別不同的想法，因為除了我剛說的，我也沒別的想法。

「其實愛情根本就是一場信任遊行。」

這是甚麼想法？聽起來好悲觀。

「雖然現在多騙子，但也不用那麼悲觀吧？」

「說實話，人有時候連自己的想法都觸摸不透，更何況說出口。」

這我認同，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甚麼，要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更是天方夜譚。

「但這不代表摸透了才能在一起啊，因為人總有些事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就好像我喜歡三上老師一樣。」

等一下，我好像說多了。

她彈了一下我的額頭：「你這死白癡竟然在我認真說話的時候講AV女優！」

她彈得好用力，搞得我的額頭都紅了一片，差點就要腦震盪了。

不過痛的同時也蠻舒服，差點就發出奇怪的叫聲，幸好我來得及用力把嘴閉上。

「痛啊！」我按著額頭、扁著嘴：「對不起嘛，幹嘛那麼用力？」

她向我的額頭呼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抱了抱我：「沒事沒事，馬上哄回來。」

二十多歲了，還想把我當小朋友那樣哄？

當然可以，我超喜歡的。

我用頭蹭了蹭她：「好吧，最愛你了。」

「那我可以繼續說了嗎？」

我沒回她，只點了點頭。

「既然你知道自己都摸不透自己、不懂表達或者不想表達，更何況別人。」

她看著我，像是在等我給她反應，但我完全不知道該說甚麼，只能尷尬地笑著點頭。

「還有人類其實很恐怖。」她嘆了口氣：「很他媽可怕。」

「是嗎？我沒甚麼感覺。」

可能是因為我跟同事都很熟，甚至職位比我高的去玩也會叫上我們，不覺得他們有甚麼不軌企圖。

「除了反射動作，所有動作跟說話都可以是假。」她續說：「而最恐怖的是，人類不單止可以騙人，還可以騙自己。」

這我同意，上次我上班的時候弄傷了，死都要在那邊裝師說不痛，結果說著說著就真的不覺得痛了，可手臂上那傷口的瘀血都發紫了。

「那跟你說的信任又有甚麼關係？」

我想這才是重點。

「當一切都可以是假，那麼一切都不再重要，看的只是你信不信。」

「信又怎樣？不信又怎樣？」

「信的人怎樣都會信，不信的人就算知道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樣，他還是不會信，然後再另尋機會試探，直到找到對方的把柄為止。」

「因為事實跟他想的不一樣，而他不想自己是錯的。」

「人從來都不想自己是錯的，所以會一直去找東西證明自己是對的，就算找到的東西有沒有根據、合不合理都好。」

我想我大概明白她想說甚麼，但突然來個那麼長的演講是為了甚麼？

我問道：「那你說那麼久，除了想說話，還有甚麼想表達？」

她沒說話，只向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不是想……

在我猜到她想做甚麼的同時，一切都來得太遲了。

她坐在我身上，身子彎了下來，把我的雙手按在床上：「我想說的是……我信你。」

平日可以扛起十幾公斤的手臂，現在竟然變得軟綿綿的。

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我不想反抗。

我不知怎的感覺有點感動：「真的嗎？」

她如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我的厚唇：「當然。」

「但是……不懂的啊。」我嘆了口氣：「我沒做過。」

「我有說要你動嗎？」她奸笑道：「你等我一下。」

我有些疑惑，但還是聽了她的話，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她。

她從衣櫃拿出保險套并扔到床上，隨後便再一次騎上來。

她低下身來親我，接著就把舌頭緩緩伸進我的口腔。

我有點錯愕，雙眼張得比甚麼都大，不知道要做甚麼來配合她。

她把舌頭收回去：「閉上眼，感受它。」

說罷，她再一次把舌頭伸進來。

我合上雙眼，觸覺跟味覺頓時變得敏銳了許多。

她的雙唇好軟，還帶著少女般的淡淡甜味，跟棉花糖一樣。

我可以感受到她的舌頭在我上顎從內而外遊走，略帶甜味的口水滴在我的舌頭上，就像是在吃糖水一樣……

我專屬的糖水。

不知怎的，我的舌頭開始不自覺地追著她的舌頭。

由輕碰到黏在一起，最後在我的口腔裡纏綿。

她的舌頭時進時出，而我則一直跟著它，就像是在跳華爾滋。

纏綿的舌頭在兩人的口腔來回遊蕩，口水也隨著舌頭在我們之間交換。

然後，她推開了我。

吻到一半被推開的我氣到七竅生煙，準備爆氣，可她淡定地看著我，還指著我頭頂。

我不知道她指著我頭頂幹嘛：「怎麼了？」

她奸笑道：「你先抬頭看一下。」

我抬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手銬銬住了。

我想著弄破它中間的連接位置，但無論我怎麼用力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這手銬的品質怎麼那麼好？

我嚇得臉都綠了：「你想做甚麼？」

難道她是連環殺手？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設的陷阱？

想到這裡，我不禁落下兩滴男兒淚。

她看到我這樣便匆匆拿出鑰匙，連忙幫我把手銬解開。

手銬一解，我便立馬把雙手扯出來。

她抱著我：「幹嘛哭？」

我用力地抱著她：「你突然銬著我是想嚇死我嗎？」

她一手摸頭，一手掃背：「哎唷唷，想耍你一下罷了，沒事了沒事了。」

我罵道：「你下次先說一聲啊，差點被你嚇死！」

「對不起啦。」她扁著嘴，委屈地看著我：「幹嘛那麼兇啊？」

回想起來，我剛好像真的太兇了。

我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啊，剛語氣重了，你別氣我了。」

「我不管。」她轉身背著我：「我才不要原諒你啊，除非…」

我打斷她：「除非甚麼？」

「你把雙手伸出來。」

知道不對勁的我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把雙手伸了出來，因為我也想不到別的方法哄她。

我用手指戳了戳她：「伸出來了。」

她轉身，表情也從被強姦者的委屈瞬間變成跟強姦犯一樣的淫笑。

女人。

「你別動。」她趴下來拿起床頭的手銬：「那這次可以銬了嗎？」

我點了點頭：「好吧。」

但事實是……

我可以說不嗎？

我的雙手再一次被她銬住，這事應該就這麼完了吧？

她命令道：「合上眼躺下。」

我沒有話語權，所以也不作無謂的掙扎，直接合上眼躺下。

我感覺到她趴下來的身子跟我緊貼著，不久後便有東西輕輕地扣著我的脖子。

到底她又在搞甚麼？

她貼著我的耳朵用氣聲說：「你可以開眼了。」

我就好像受了甚麼刺激一樣，整個人抽搐了一下。

我張開眼，只見她騎著我，手上還拿著像是狗帶的東西。

她拿著其中一邊，而另一邊……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有一圈像是皮帶的東西，而喉結上則是有個扣子。

沒錯，我的脖子上有個頸圈。

「又搞……」

我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她扯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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