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乘馬車到城郊的碼頭，此處有曼聯帝國重兵把守。隨後乘船前往霜原，並於雪牢停下補給，準備前往雅利的漫漫長路。我本想乘機去拜祭仙娜，可是古夏怕我會逃走而阻止。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9Q7DZY1j
於雪牢出發時我和天星同坐一輛馬車，而他們三人則搭上另一輛。現在的氣氛可輕鬆得多，剛才那緊繃的空氣真是教人難受。馬車一路向西，走進無垠的雪原，氣溫也愈來愈低，我才發覺天星只穿著單薄的湖紗。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0K25rTwY
「你甚麼也沒有帶來嗎？」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djAgQjvo
「我只是心血來潮要追上來，甚麼也沒有準備。」天星冷得聲音顫抖。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hA2XpE3s
我從行李中取出幾件大衣，鋪在她的身上和雙腳。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LrJV7XGY
「你不用嗎？」天星拿起了一件大衣。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YtGx30tT
「星雨人很怕冷吧，你先披著。」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czFNvfrG
我們望出車外，可是只有漆黑一片。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VoGXjozr
「哥華，我跟上來會阻礙你嗎？」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EaHN4vNG
「不會，有你在我更加安心呢。」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biUT46lT
這可不是安慰她的謊言，要是沒有她陪伴，我在雅利就孤身一人了，天星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支持。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0VmzYxCc
「謝謝你，哥華。」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HV7LgBiY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感謝人呢。」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tNQZR92X
天星低頭微笑，把臉埋進大衣。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7saQ9C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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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一個驛站停下，我踏足大地，雙腳馬上陷進厚厚的大雪之中。憑著依稀的燈光，可以看到遠方是一座高山，說不定有數千米高。抬頭望向天空，數之不盡的繁星清晰可見。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Ovb2RlG6
「進去吧。」天星走到我身旁，踮起雙腳把一件大衣披到我身上。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CNWotNj7
我們在驛站休息，士兵則更換拉車的暗獸，以應付接下來的山路。據古夏所說，我們面前的不是一座高山，而是一片高原，一片數千米高的雪原。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RdLFFYdw
「它叫星垂雪原，雅利城就是座落於此。」哈瑪維迪補充。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A1C0lD9p
在燈光下我才第一次看清哈瑪維迪的樣貌，一頭長長銀髮垂在淺藍色的長裙上，還有那雪白的肌膚，連皮膚下的血管也隱約可見，好像完全沒有受過星光照射一樣。相處下來發現她雖然高傲，但亦是個有禮教的女子。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1ZVEcl5e
休息過後我們再次出發，馬車不斷轉彎上爬，四周傳來刺骨寒氣。登上雪原後，道路變得平坦，我靠到窗邊遙望天際，漫天星宿滿佈穹蒼，就如河流一樣。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5aCQGSFkv
「真是漂亮呢。」天星也靠到對面的窗子。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zHRddI5a
這裡的確是一個觀測星象的好地方，說不定國學院也有星象記錄，到了雅利我再問問哈瑪維迪吧。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WLm202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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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進雅利城，雖說是城池但卻沒有城牆，民居散落於雪地之上，家家戶戶燃起昏暗燈光。城中心是一個宏大的廣場，那裡有曼拿教的祭壇，同時亦是黑暗世界的中心點，而國學院就在廣場旁邊。我和天星住進了附近的小屋，屋內有傭人照顧我們起居，並且監視著我們。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jSMND594
放下行李後我隨哈瑪維迪到國學院開始工作，國學院以磚石搭建而成，跟祭壇都是圓形建築，但是就小得多。走進國學院，面前是一道長長的走廊，雖然燈火不多，卻異常明亮。我走近牆壁觀察，原來牆上鑲有無數塊鏡子，而且鏡子不像銅鏡般朦朧，能清晰照出我的樣貌。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B9m3hhxX
「這些銀鏡是我們國學院的發明，你還沒有見過吧。」哈瑪維迪自豪地說。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S73tHHOx
即使是暮城也造不出如此清晰的鏡子，到底他們用了甚麼技巧呢？不過跟鏡子相比，更令我驚訝是雅利的理學和工藝水平。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1KJ5RIt9
「能造出如此精致的鏡子，國學院的理學家真是利害。」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mPpbN895
「不比暮城差就是了。」說罷哈瑪維迪繼續前行。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JFAvBaNH
穿過走廊，眼前是一個廣闊的中庭，有不少院士正用望遠鏡觀察星象。我走近一個閒置的望遠鏡細看，其成像模糊，跟我在比翼造的望遠鏡一樣。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jJhFsQIa
「這種望遠鏡設計有缺陷，不能用來看太遠的東西。」我說。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Mmy8hi3z
「你有甚麼解決方法嗎？」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rx9G9zHL
「還沒有想到。」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QP9Hw1ic
「哼，卡拉亞迪說你是理學天才，現在看來也不外如是。我讀過你的作品了，在國學院內還算中規中矩吧。」哈瑪維迪說。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z2UuPjvt
「我的能力如何你很快就會知道，不過我想你沒有足夠能力來評價我吧。」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2jDXSoB1
哈瑪維迪不但討厭我，更露出了強烈敵意。我也忍不住還以顏色，在理學上我可不會輸給任何人。我和她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很清楚哈瑪維迪說的並不是真話，正因她看出了我的能力她才會討厭我。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hJAoPH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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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書庫分類著藏書，不經不覺間竟然響起了歇鐘。我向其他院士打探，原來只有國學院才有作息鐘，我再追問下去，但是大家都避而不談。我回到小屋，正在煮飯的天星走到門口迎接。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atGQPkWQ
「回來了嗎？工作怎樣？」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YLhm1H8L
「比起馳騁沙場輕鬆得多了，我還是適合做這種工作啊。」我走近壁爐，把大衣脫下掛起，天星則回到了廚房。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U6n7EdPG
「不是有傭人嗎？為甚麼要你來煮？」我問。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LgQfcp1f
「曼拿人只吃肉乾醃菜，完全不合我們口味。」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hhcKfFcc
我和天星一起用餐，沒想到她的廚藝還真不錯，也許是她獨自生活時練習得來。飯後我問及天星過去的生活，她猶豫了一會才開始說。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00BgYj5Z
「很久之前我和父母一起住在比翼的村莊，那時有一群人把我帶到了浮城的星雨主教會，自此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父母了。除了在浮城學習和跟在洛欣身邊，其他時間我都是一個人飄泊在外，尋找需要幫助的人。嗯…就大概如此了。」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JCsUbncM
我也知道她一直在流浪，只是沒想到她的生活比我想像中艱苦得多，為了蒼生，我們都失去了安逸的生活。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XhznyU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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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庫的工作告一段落後，我走到了中庭觀察星象。我拿出星圖對比，可是星象跟雪牢相差甚遠。但是我首要任務是改良望遠鏡，不只是為了觀星，更是要在哈瑪維迪面前出一口氣。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R9uRmm2Y
我回到小屋沉思，太厚的琉璃會使光分散，令到成像模糊。但是除了琉璃之外還有甚麼東西可以把光折射到一起呢？我苦思對策，站起來在屋內散步，看到了正在煮菜的天星。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5QZTY2uF
「餓了嗎？快做好了。」天星背對我說。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8ozASiqE
她單手拿著鐵鑊，拋炒了幾回，菜和肉不停在鑊中翻滾。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mnbzxV7R
要是那鐵鑊是鏡子，不就能把光折射到一起嗎！？我馬上畫出曲面鏡的光線圖，要是成功的話，絕對遠勝傳統望遠鏡。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qWqXbGlM
用膳後我回到國學院找哈瑪維迪，向她索取曲面鏡。她帶我到琉璃工場，我把圖紙交給師傅，同時也拿走了幾面鏡子和曲面琉璃。哈瑪維迪雖然態度惡劣，但是沒有多問就答應了我的要求。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XTQl32ZF
我回到小屋製作望遠鏡的外殼，待曲面鏡完工後就可以把它們組合起來。天星在旁默默觀察，又把散落在地上的筆記整理好。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OlgMCV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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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工房取得曲面鏡後，我把望遠鏡裝好抬到中庭，用它來觀察星象，成像果然比舊式望遠鏡清晰得多。我馬上叫來哈瑪維迪，她看過新望遠鏡後大吃一驚。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9Pxz0dxt
「真是不可思議！你用了甚麼方法？是那片曲面鏡嗎？」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BTCQ40fJ
「這是反射型望遠鏡，你拆開看一下就知道箇中原理了。」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JXl7s7bl
「…可以留下來嗎？」哈瑪維迪問。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n8jclHuW
「當然可以，畢竟用了你們的材料。」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3SuBiAaX
「哼。」哈瑪維迪一臉不悅走開。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RiDDyeYi
接下來我把書庫的工作推給其他院士，埋首研究星座規律，歇段就回到小屋分析資料，天星不時替我把筆記整理成書。如此生活了數十個作息，研究也漸見眉目。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NxVjuuEP
「你又在這裡嗎？」哈瑪維迪到了中庭找我。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YVBosWso
我向她揮一揮手，目光由此至終也沒有離開過望遠鏡。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J7eNQIiJ
「你總是佔著望遠鏡，我們的院士都不能用了，我帶你到城內走走。」哈瑪維迪擋在望遠鏡前面。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YrVbo5vV
我只好收拾工具隨她離開國學院，我們手提燈籠，於冰冷黑暗的道路上穿梭。即使碰上行人，也看不到他們的樣貌，就像只有燈籠在路上漂浮。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gBLs1j3i
「前面就是市集。」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5K8i9Foy
遠望是一片密麻麻的燭光，我們走近市集，細看來是一輛輛手推車，車上擺賣著不同商品，每輛車都豎立著六、七支蠟燭，在這裡可以找到黑暗世界難得一見的熱鬧。商品大都是日用品和食物，我亦不知道雅利有甚麼特產。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wodmijUq
「為甚麼只有國學院才有作息鐘啊。」我問。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Hz6xHVex
「那些人不敢答你嗎？」哈瑪維迪說的那些人大概是指其他院士吧。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Z4zbPPIO
哈瑪維迪盯著我，扶了一下頭上的大帽。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k7V88IKJ
「我來告訴你吧，這個國家的人一直鄙視著國學院、鄙視著理學、鄙視著外來的一切。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是神的子民，對其他文化不屑一顧。」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49uGRNrT
這跟我從卡拉亞迪身上所見完全不同。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uuHlnJaL
「不瞞你說，國學院的人大部分都是賤民，也就是曼拿人和智人奴隸的孩子，他們只有一半曼拿人血統，神力比純種曼拿人弱。賤民一直都被蔑視欺壓，研究理學成為他們唯一出路。卡拉亞迪成立的國學院不只是學術中心，更是賤民的一個避風港。你是因為興趣而研究理學，我們可是為了保命來研究理學。」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45jZr28q
我們一直向前走，突然被一群惡漢圍住。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EtB3OtLM
「國學院的人嗎？還跟一個智人在街上亂逛，我看你是不要命吧！」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m0aiEMnS
「他是卡拉亞迪的客人，你們不要多事。」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wdiBFg9U
帶頭的惡漢衝向哈瑪維迪，我打算拉著她逃跑，但是她揮開了我的手，把手指向了惡漢。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oPIKQFnS
「啊！！！」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c5fbZSUD
隱約看到她袖中閃過銀光，惡漢便中箭倒下。她並沒有就此收手，繼續把箭射向其他人，直到惡漢一行全部倒下。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Q0ElrAJe
「我剛才說的那種人，馬上就出現了。別以為可以隨便欺負我們！」哈瑪維迪略帶氣喘道。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ah6oq66q
心狠手辣、剛強果斷，殺起人來毫不猶疑。即使她是個柔弱女子，即使她是個理學天才，但她的本質還是曼拿人。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SGzN2Thq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快跑吧，要是他們穿著護甲你就糟了。」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BARZWoex
「逃？這些人數之不盡，我可以逃到哪裡啊。總之能殺一個我就多殺一個！」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PV5vMiHp
「要是就這樣死了你甘心嗎？人生只有活著才有意義啊。」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IAapRifT
我們馬上逃離市場，哈瑪維迪回到國學院，而我則回到小屋繼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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