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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的兒子不一定會是木匠，擁有血盟的血脈也未必一定要繼承革命的意志。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aSJLwKso
醒醒吧，當世界末日真的來臨，人類一個都逃不掉。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UIGWQR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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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被晨星小隊與鐵鍬小隊偷渡進去的成員，昆薩拜厄莊園在重生節舞會當晚一共有四百四十一個舉著革命旗幟的入侵者，但最終活著回到基地的只有五十二人。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CinrQl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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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世子民都以為這是一場籌劃已久、不計代價的恐怖攻擊，但實際上晨星小隊事前準備做得滴水不漏，絲毫沒讓任何不相關的人發現事有蹊蹺。就連黎明號角綠石公國分部中央根據地的負責人契爾與梅兒·梅特林克，都是透過電視轉播才知道原先縝密的偷渡計畫變成了吹響末日的號角，把整個共世版圖震耳欲聾地吹得幾近崩潰，而那是一把不分敵我的雙面刃，砍傷敵人的同時自己也將付出代價。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yC3xRw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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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特林克兄妹當機立斷派出以修·弗洛德帶領的災壺小隊為首，由資深成員組成的救援團隊來掩護撤退，希望能夠盡可能地保全戰友，但卻倒霉地撞上趕往莊園支援的綠石軍隊，差一點就就連救援隊伍都要跟著一起全軍覆沒。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SzYaL6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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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基地的成員們知道這件事當然都非常震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他們不是有預言之子嗎？任誰都看到了陰冷霧那超越常理的力量，他既是天災也是人禍，是即將改變這個世界的救世主的後裔，有那樣不可思議的異端契約，區區的撤退怎麼可能會傷亡慘重？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teEBNN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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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陰冷霧拒絕提供協助。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wqJD1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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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的人全都異口同聲地指控，說陰冷霧在莊園裡不僅沒有把握壓制戴納米斯與公國核心人物的大好機會、還在與瑟菲婭·莫諾庫倫的對決中放水，最令人髮指的是當瑟菲婭要求他拋棄重傷的隊友時，陰冷霧說了『好』。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K3VAiD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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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逃離莊園到踏入基地為止，陰冷霧沒有出手幫助任何一個成員。要不是有後援、加上喪鐘小隊另外三人仍然忠誠可靠地拼盡全力開路，他們搞不好真的會一個也不剩。陰冷霧捨棄了同為黎明號角的戰友，其中數不盡有多少人是受陰劭諺——是受他父親的理念與殉道感召，才會踏上這條不歸的道路，為了更理想的世界奮戰，他卻背叛了他們的期望與信賴。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YACU7C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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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樣的救世主，什麼樣的預言之子啊？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uEde2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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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陰冷霧不諒解的人裡面，又以那些有同伴被拋棄在昆薩拜厄，或是在撤退的過程中脫隊而沒能歸來的成員們反應特別激烈。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aCSsjC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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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幫他們！你難道不知道被軍隊抓到，他們會發生什麼事嗎？！」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Pic0UtUl
邊哈特因為雙腿骨折而沒能離開那場華麗又血腥的舞會。一想到王庭向來如何對付革命份子，延斯就幾近崩潰，要不是其他人攔著他，他幾乎是不顧傷勢地要衝到冷霧面前理論。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733HGdoF
「有你那樣子的力量，一定有更多人可以回來啊！到底為什麼？！」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drJyytHZ
「我為什麼要幫他們？」冷霧客氣地問。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cuxN4etk
「你⋯⋯」延斯被他這樣一問一時也愣住了，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應。「我們是夥伴耶！」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zJCJRa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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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在場的人意料，冷霧聽了反而笑了，他的神情帶著顯見的不以為然。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PF1jwF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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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那麼重視邊哈特，幹嘛不陪他留在莊園裡啊？」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lbXUjP5n
「夠了，你以為你想說什麼就可以說什麼嗎？！」主管醫務室的薇碧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憤怒地介入他們的對話：「我們都是為了相同目標而戰的夥伴！把你的尖酸刻薄省下來留給敵人！」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0MFPed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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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們小隊被蒙在鼓裡，虧你們還說得出口『夥伴』這麼矯情的話。事前把我們排除在外，情況失控了再叫我們出來收拾善後？」跟一派輕鬆的神情與口氣不同，冷霧說出口的話幾乎是毫無感情：「我在昆薩拜厄也說了，我不是你們的斷頭台，替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吧。」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ctz4bB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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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二個星期，綠石軍隊處決了在昆薩拜厄莊園捕獲的革命份子。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gLVfVo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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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石公國向來是十二個公國裡科技最為進步、思想最為開放，不信者與共世子民的關係也不像其餘公國那麼劍拔弩張，因此許久不曾舉辦異端審判或公開處刑；但這次的情況並不一般，全國上下咆哮著要那些窮凶惡極的罪犯血債血還，就連那些原本還會同情不信者、呼籲人道處決的公民團體都消聲匿跡。黎明號角在重生節傷害手無寸鐵的老人與小孩，還是公國裡最重要的幾個家族，這件事已經超過了某種可以被忍耐、被同情的底線。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1ZLdph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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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撫國內的民眾，昆薩拜厄莊園一反常態地對於處刑的形式毫不過問，從審判到行刑的過程快得令人錯手不及。公開處刑的日子豔陽高照，人們上街、把寬闊的道路擠得水洩不通，只為了在那些囚犯行經時咆哮、朝他們扔擲石頭，時代頓時像倒退了幾百年。犯人被粗繩一個接一個綁在一起，有幾個生生被石頭給打死，屍體便在隊伍中繼續被拖著遊街，直到抵達沒有法官的露天審判庭。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MXtBUW9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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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堪的還不是那一整排等著他們的絞刑吊索與火刑木樁，而是那些在莊園裡身受重傷的革命夥伴在被抓捕之後全都被扔在地牢等死，他們在漫長的痛苦之後終於心跳停止，死時的悲傷與恐懼卻盡數留在臉上：大多數屍體都雙眼圓睜，神情猙獰，被體內的血緩緩流盡、傷口感染、高燒與疼痛折磨到最後一刻。他們被草率地扔在火刑的架底，等著跟這些沒來得及提早死去的倒霉鬼一起被燒成灰燼，向所有妄圖顛覆和平的狂徒宣示他們必將迎來的下場。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47aYob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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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宣判囚犯們的罪狀，以其輕重來論刑。但當他們的脖子被套上繩索、身上被淋滿燃油的時候，群眾裡忽然出現了騷亂，使那些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革命者絕望的眼眸裡又燃起了微弱的光芒，那是晨星小隊與他們的人手，眼看就是要來劫囚。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WP7edN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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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經歷過了血腥的舞會之後，軍方怎麼可能毫無準備就舉行公開處刑？衝在最前面的兩個革命份子腳才剛跨上刑台，一個就瞬間燒成火球、另一個則是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樣毫無預兆地碎裂成一地的肉片。坐鎮行刑的是極地火跟瘋狂雪雀，他們在突襲的當下展現了過人的反應能力，一個直接燒死所有的囚犯、另一個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格斃了三個想將圍觀群眾作為人質的革命成員，晨星小隊眼見情勢不對，混在慌張竄逃的人群中、一下就沒了蹤影。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pZkJ83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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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雪雀手裡有兩個來不及一起逃走的少年，年紀恰恰與她差不多大。她一手握著其中一人的喉嚨，一腳踩著另一人的胸口，表情幾乎可以說是惋惜。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48esplM8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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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主謀逃跑了。所以說啦，如果不靠自己的腦袋思考就會發生這種事，下輩子別再犯這種錯囉。」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aZW4YsF3
「妳怎麼能幫王庭對付我們！」被她踩著的那個人咆哮道，他還太年輕了，年輕而無畏，才會像這樣跟野獸叫板：「妳的父母都為了革命而死！為了抵抗妳正在效忠的這些人而死！妳該為妳自己感到羞愧，妳——」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MIrEOG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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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句話就這樣永遠地卡在喉嚨裡，瘋狂雪雀踩斷了他的肋骨。另一人崩潰地喊著他的名字，試圖要抵抗。共世的攝影機轉了過來，於是黎明號角的成員便能看見那個分明也繼承了血盟血脈、卻背向了革命理想的怪物是如何殺害為了更好的世界而獻上生命的年輕人。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uJEPgF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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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死到臨頭就吵吵鬧鬧的，閉上嘴巴替你們的選擇負起責任吧，倒是抬頭挺胸地去死啊？」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9fjFa9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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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的事件撕裂了中央根據地裡的成員，就連那些原先還試圖替陰冷霧說話的、都開始對他們原先擁戴的預言之子心存懷疑，連帶也影響到了喪鐘小隊本身。他們說克利德·戴斯奈爾在昆薩拜厄莊園裡面阻擋他們復仇、保護迫害他們的大姓家族成員，而鳥居坂千重出手攻擊自己的隊友、在緊要關頭內鬨；血盟成員同生共死、直到最後一刻也不對名為共世的龐大怪物屈服，繼承了他們血脈的卻一個個都如此地令人失望。不信者們曾以為自己看見了黎明、現在卻覺得那不過是幻影。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NrlIo0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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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特林克兄妹阻擋不了人心動搖跟流言散播，根據地裡的氣氛一日比一日低迷、成員們也時常衝突或爭執。其中得利的唯有晨星小隊，他們看似魯莽的行動其實滿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深思熟慮，被帶進莊園的義勇軍大多都不是中央根據地的成員，而是住在藍石公國與綠石公國的邊境一帶對王庭滿懷怨恨的不信者、被逼上絕路的畢密帕、西方衝突時遭到通緝的學生、還有如延斯他們這些失去了據點的原東南分部成員。他們對於重要機密所知甚少，即便沒有從莊園生還也無所謂——不如說從一開始就是因為身份適合作為棄子又好操弄、才會倒霉地被晨星小隊當成秘密招募的主力對象。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trEp7r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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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契爾因為組織內部元氣大傷、拒絕了延斯他們想要拯救俘虜的請願，這時候又是晨星小隊擅自行動，帶著一批人去現場鬧事——結果被戴納米斯狠狠打了回來，平白又折損了好幾人。可是這件事情非但沒有讓晨星小隊的評價降低，反而組織裡擁護他們的年輕人更多了，畢竟晨星小隊做的所有事情看起來都那麼正直而無畏，不懼戰力懸殊在昆薩拜厄莊園裡宣告末日來臨、使這個世界終於劇烈動盪起來，又跟令人失望的喪鐘小隊、跟那些只顧長遠利益的大人不同，他們敢在壓倒性的劣勢下策畫劫囚，拼盡全力地要回應大家的期待跟願望，這不才是真正的英雄應該要有的模樣嗎？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IlSHd6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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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行，王庭擊潰我們之前我們恐怕就會四分五裂了。」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X7Jvlqsy
梅兒憂慮地告訴她的哥哥，其他年紀較長的資深成員也看不慣晨星小隊不顧後果的做法。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ODWw1xQC
「不能把那幾個小子踢出去嗎？他們來了以後根本就只會闖禍！」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I8AHvsfN
修·弗洛德不客氣地說，為了掩護他們在莊園裡擅自行動的後續撤退，支援隊有大半成員都還在負傷療養當中。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bLWJTodl
「我也覺得他們太我行我素了。」契爾皺著眉頭說，「只不過，你們也知道⋯⋯」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qA5RRB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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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小隊並不算是他們的成員。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AY8P32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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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前某個少年忽然找上了北方根據地，問能不能加入黎明號角。他自然有一套解釋，北方支部即便認為整件事情很不合理，但既然根據地的位置被知道、這孩子看起來又是個罕見的人才，於是通報給中央進行面試，得到了索琪兒與千重的擔保而正式成為革命者的一員——然後他們錯愕發現，這個滿身謎團的少年竟然是血盟總長陰劭諺的獨生子。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l3tJgf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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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盟血脈、異端契約，那幾乎可以跟預言之子劃上等號，梅特林克兄妹再三商量之後為了慎重，決定陰冷霧的身份必須保密，因此除了喪鐘小隊的成員之外無人知曉他的真實來歷；這個重大消息唯獨被通報給了更上層的人——也就是黎明號角的總指揮。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v3he5hQ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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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非常的神秘，即便是分部總負責人的梅特林克兄妹也從未見過他本人，只能通過特殊管道與他聯繫。總指揮在血盟敗亡之後以過人的整合力逐一整併其他叛亂組織，最終變成了比血盟更加巨大的團體；甚至大膽地利用與共世軍隊相同的配置，在每個公國內都設立中央總部及東西南北分部，除了如鐵壁般完全無法滲透的白石公國之外，幾乎全世界都有黎明號角的據點。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bQaPmh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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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總指揮本人所在的正是藍石公國中央根據地——也就是黎明號角的大本營，被稱為『地平線』的要塞，是革命者們所能涉足、最靠近共世核心之地。對於契爾與梅兒祕密上報的重大消息，地平線的回應就是晨星小隊——他們從大本營遠道而來，帶來總指揮的親筆信，說明晨星小隊將會提供必要的協助，並且大可以將晨星小隊當作他本人的代表。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LWa8Yx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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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小隊裡除了隊長路西之外的三人都是異教徒，平均年齡不過十八歲上下、卻已經在藍石公國的革命活動裡擁有顯著的名聲與成績，就連綠石公國這邊的報紙也不時會出現他們的名字,因此原先契爾與梅兒都還客氣地歡迎他們的到來；路西起初也表現得相當客氣，他渾身散發一種跟革命不相符的高貴氣質，說話文雅、聰明靈活，受過良好的教育、懂得進退與取捨，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他是天生的領導人才，也難怪他隊上那三個異端問題兒童會心甘情願聽從他的號令。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dPaxTP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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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小隊很快就要求與喪鐘小隊私下會面，有鑑於那是地平線特地派來的客人、而且也清楚陰冷霧的身份祕密，梅特林克兄妹認為這個要求合情合理。那場深夜的會面簡短而愉快，兄妹兩人親自坐鎮，認為晨星小隊釋出了足夠的善意表達他們會傾盡全力支援預言之子，不過幾個星期後，陰冷霧卻在落單之際收到了意料之外的橄欖枝。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4FnnMZ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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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獨自一人待在根據地六樓的博物館裡，其中有一間是仿藍石公國的首都『霧都』——霧都本身跟翡翠城一樣都屬共世的心臟地帶，差別僅有翡翠城更重視與時俱進、而霧都選擇保留歷史價值，因此建物顯得更有舊時代的風格，與其他幾間收藏室相比實在不特別，冷霧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獨鍾於此，不過當他需要獨處的時候通常優先選擇躲在這裡。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n43OfM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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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小隊找上了他，一副巧遇的樣子。路西嘴上說是思鄉、自顧自地就在冷霧身邊坐下了。冷霧原先只是出於無聊接受他的攀談，沒想到路西竟然很有說故事的才華，他向冷霧描述藍石公國的風景，核心地帶各具特色的繁華城市、東方有著藏在雄偉山脈裡擅長製作鐘錶與機械工藝的山村，南方有著綻放整片薰衣草的無盡花田，更不要提隔著一道海峽、幾乎可以眺望到薄霧的彼端、那座24萬平方公里的海島上，大名鼎鼎的帕拉汀學院就座落在那裡。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XPms3w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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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冷霧就止不住地發問、路西則耐心地回應他每一個問題，他們相談甚歡，一不注意就幾個小時過去。在冷霧要離開前，路西應允下次會告訴他無頭騎士與黑影國度的傳說故事。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2dUjnv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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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很期待的。」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HcxdtztV
「說真的，如果你這麼喜歡的話，真的該來藍石公國走一趟。」路西說，「這會很有意義⋯⋯我的意思是，你的父母在帕拉汀相遇、黎明號角的大本營也在那裡，你簡直沒有理由不走一遭啊。」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tsUcJ4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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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冷霧雙眼簡直像是夜空，裡面閃著無數星光，使路西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沒想到轉頭回到自己房間，冷霧卻告訴他的隊友，說不想跟晨星小隊那群人走得太近，總覺得他們奇怪。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TIBtT4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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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奇怪？」千重其實也總覺得哪裡不對，只是說不上來具體哪裡有問題。他半句『你比較奇怪』卡在嘴裡，向冷霧問道。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XZu38lhj
「要我說其實也……沒什麼證據，我就覺得那個路西看起來蠻討厭的？」冷霧含糊地說，實際上他很具體地覺得路西看著他的時候眼神總是像準備捕蟬的螳螂，那是根本藏不住的別有目的。但究竟是什麼目的冷霧雖然勉強能有幾個推測、卻覺得哪個都證據不足，如此一來說出口就只顯得自我意識過剩，只好用這種迂迴的方式提醒他的隊友。幸好似乎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覺得這些客人禮貌裡藏著毒刺。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5PoCod2c
「——啊，懂。」克利德雙手一拍，「我故鄉有句老話，不是外表閃閃發光的東西都是黃金。」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yiqfdeb4
「我不喜歡未審先判，」索琪兒皺著眉頭說：「但是你們看他那個樣子……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講話得體到挑不出一句語病，還表現得那麼善解人意又明理……未免太完美了，我可不會全盤相信那樣的人。」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sT0oIB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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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晨星小隊的表面功夫實在做得太好，喪鐘小隊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獨自保持警戒。路西後來又在不同的場合分別找上冷霧、千重與克利德，時機與話題都各不相同，卻導向相同的結論——邀請他們前往地平線。與家人聯繫的可能性、向下令絕血的灰色機構高層更直接的復仇機會，路西提出的條件與誘因通通量身打造，再佐以高超的話術，裝得一副歪打正著、並不是刻意打聽而是生來就有能力給予他人千載難逢的禮物，換作是其他成員可能會以為這是命運的巧合，恐怕很難有人不落入他的陷阱。只可惜喪鐘小隊對他早有防備，路西越是觸及他們的回憶核心、克利德跟千重就越是覺得不對勁，開始拉開與晨星小隊之間的距離，到了夏末，他們幾乎是避不相見。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yUpgJg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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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開始之後，梅特林克兄妹正式決定要潛入重生節的宴會，最先被納入計劃的便是將重要情報帶回的克利德所屬的喪鐘小隊，再來則是依照作戰性質，選擇了談吐教養不俗、見過大世面的晨星小隊，最後則依照兩組人手的性格與能力，選擇了鐵鍬小隊來彌補不足之處。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UIamhe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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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順利進入舞會的喪鐘小隊才剛分散開來、準備分秒必爭地執行任務時，晨星小隊就露出了真面目。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xQ6UaT2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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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他們的直覺準確，晨星小隊表面是客氣有禮的客人、私底下卻從入夏之後就在綠石公國逐步建立自己的勢力陣營，路西表現得非常有同情心、利用強大的人格魅力一步步收服他所接觸的對象；晨星小隊來自大本營的特殊身份、加上異教徒的可靠感也非常加分，不知不覺路西在組織裡的聲望直逼克利德，又在這次的重生節事件後壓倒性地高漲，使組織裡明顯出現了不贊同晨星小隊的資深成員派、與認為晨星小隊是真正英雄的年輕成員派。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DSem1U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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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特林克兄妹為此約談了晨星小隊，用委婉的最底線告訴他們即便是地平線親自指派、也不代表能在這座根據地裡恣意妄為，他們的撕裂團結的行為將會大大危害到革命的成敗。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YD7HiR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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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我們只是客人，要是站在主人的位置上舉杯，那也未免太超過了。」路西說話仍然是那套彷彿教科書般的教養良好，但是已經再也不掩藏雙眼裡的傲氣，嘴上謙虛、表情則完全不是那一回事。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MG5rEfJ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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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末世的風要吹起，許多時候也不是可以被區區地個人控制的，對吧？」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oGUkBC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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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小隊的不服管教當然很棘手，但更棘手的恐怕是他們自家的孩子。晨星小隊受到的擁戴有一半出自對喪鐘小隊的不諒解，其中克利德跟千重因為身在組織多年，還是有一定的人數站在他們那邊、替他們說話，但挑明著與其他人為敵的冷霧就不是這麼回事了，不切實際的期待換來的是更加膨脹的失望，總有一天會爆炸、招致無法挽回的後果，這是最當務之急。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jAeENL0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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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通知的冷霧走進某間位在基地深處的會議室裡，發現裡面除了梅兒·梅特林克之外，一同與會的還有中央根據地最資深、說話最有份量的幾個幹部。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Xr3H9j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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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吧，冷霧。」梅兒說，冷霧拉開椅子，獨自一人坐在長桌的一側，面對著同坐在另一側的革命成員。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tA8ZL0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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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會特意請你過來開會嗎？」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6Nd7Nvrj
「——從昆薩拜厄離開之後，我大概快三個星期沒有跟克利德他們碰面了。」冷霧卻沒有回答問題，逕自把話題岔開：「我還挺確定我們全部都手腳完好地踏進基地裡，而且再怎麼樣、一句話都不說就三個人都不回房間，這也太奇怪了。是他們不想見我？還是有人隔在我們中間呢？」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CLe8K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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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回答問題，不是叫你發問！」其中一個幹部大聲斥責，他是情報處的最高負責人柯溫，不過冷霧壓根從來沒記得他過。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7MWFcN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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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以，只要你們不介意，我很擅長把場面搞得難看。」冷霧乾脆地說：「不去處理擅自行動、把一切搞到無法收拾的主謀，反而來檢討同樣被矇在鼓裡、莫名其妙就被捲進去的人？真不愧是檯面上最大的革命組織，這就是黎明號角做事的方法嗎？」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k3zz7vS5
「輪不到你指教我們該怎麼做，你實在是太囂張了！」醫務處的薇碧可火大地說，「說到底，大家是同一條船上的夥伴！是同生共死的家人！儘管有人會因為一時昏頭而犯錯，我們也不可能就這樣讓他以死付出代價！」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URVRKb27
「家人？妳今年到底幾歲啊？要母愛氾濫、到處結親是妳自己的選擇，我不會過問，但妳別把價值觀栽到我頭上，依照你們愚蠢的程度，我就算有再多條命都不夠給你們陪葬呢。」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9MEfED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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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薇碧可與柯溫氣得都要站起來理論，但梅兒攔住了他們。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9iLHSM1Tl
「好了、快停下來，別被他挑釁！說到底，我們不就是希望情況可以好轉，才會來開這場會嗎？！」她低聲說道，另外兩人儘管很不服氣，到底還是以身作則地示範了何謂遵守組織內部的紀律，雙雙坐回了位置上。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iv0B3W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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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霧，我們之間也許有些誤會，我們是希望能夠解除誤會、希望大家能夠再次團結，才會約你來談談。」梅兒懇切地說，「希望你也先放下成見跟困惑，我們可以慢慢地討論所有的問題，我並不希望我們對立。」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8t17BEB9b
「——好吧。」冷霧說，他從口袋裡抽出雙手，平攤在桌上。眼見他表現得像是卸下防備，梅兒對他露出鼓勵的微笑。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S5av6V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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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太好了。老實說，最近根據地裡有不少對你不太友善的傳聞，當然如果不是事實、我們一定會幫你澄清，所以針對這個部分想跟你討論一下。」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ASpfk3qa
「像是什麼？」冷霧客氣地問，另一個幹部急切地發問。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sFQDHdHa
「所以你跟瑟菲婭·莫諾庫倫，誰才是預言之子？」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Bq76WZfX
「不知道耶。」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pdKV9tgd
「什麼？！我們都以為就是你耶？！」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FRgMnUXJ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預言之子。如果你們有記得先問過我的話，我也會否認。」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Iy1oy3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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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冷霧確實沒有以預言之子自稱過，是黎明號角方一廂情願地這樣認定、又被晨星小隊擅自宣告，怪不了冷霧本人。只是如果真的不是冷霧⋯⋯光是想到這一點，幹部們就覺得沉重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4KHstA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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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聽說你跟瑟菲婭·莫諾庫倫在莊園裡表現得⋯⋯非常親近，你們本來就認識嗎？」另一個幹部問。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YH8drZYV
「從還在爬的時候就一起長大了，我們都在血盟裡面出生。」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PkVqOpdd
「什麼？！那為什麼瑟菲婭·莫諾庫倫會站在戴納米斯那邊？！她不也是血盟的孩子嗎？！」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vhSNybfS
「不知道，我們分開一陣子了，大概是去年春天開始的時候吧。她也對我在這裡的事一無所知。」冷霧說，「不過她會直接進入軍方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qCjizi81
「你們為什麼會分開？」梅兒謹慎地問。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6yboGLD5
「吵架啊，意見不合。」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a5umlLTg
「關於什麼事情的意見不合？」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4AWrEkLn
「個人隱私，」冷霧客氣地說，「人生觀一類的。」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j6GITV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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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夠了！我沒有辦法相信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薇碧可再次按耐不住，她氣沖沖地對梅兒說：「把誠實的天秤拿出來吧！要是沒有天秤在旁邊作證，這小子說出來的話我一句也不會相信！」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CWiz8yEd
「如果得要拿出那個玩意，就代表我們之間的信賴關係徹底玩完了吧，」冷霧說，神情開朗得跟說出來的話完全相反：「儘管使用啊，不過只要那隻鳥在就休想從我嘴裡聽到一句實話，我可不是你們的囚犯，沒必要接受這種沒有道理的審問。」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k6ZRFf4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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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可別以為我們會一直容忍你胡作非為！」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fRJGF2K0
柯溫咆哮，下一秒，掛在幹部們背後牆上的大型白板，忽然毫無預兆地從牆上剝落。那並不是巧合，因為當白板重重砸在地上的那一刻，碎裂成了無數的白色方塊，幹部們頓時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地板消失了、整個空間變成了一座純黑的森林，陰森的枝椏自天花板低垂下來，那些白色的碎塊蠕動變形，變成了兔子、角鹿，狐狸、松鼠一類的動物，他們全都有著不自然的外貌，毛色純白如雪、五官歪斜，又或是長著如雞爪般的四肢。牠們張開嘴、露出了參差不齊的利牙，空氣中有肉類腐敗的味道、自天花板處流下一道鮮紅的河流，河流裡漂浮著無數眼球，腥紅如血月的瞳孔瞪視著每一處，水冷得像極北的冰。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puKTqP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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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慌亂、震撼，死亡的氣息頓時籠蓋籠蓋整個房間。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IaPyQ2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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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些動物咬住幹部們的咽喉時，一切忽然恢復正常，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幹部們渾身盜滿冷汗，不敢置信地看著彼此，似乎不確定剛剛發生的是事實還是夢境；而陰冷霧雙手仍放在桌上，半步也沒移動。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oYKI11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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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不是問題，」彷彿是能夠讀心一樣，他輕快解釋，臉上甚至帶著笑容：「如果還需要證明的話，我現在可以炸掉餐廳，也可以炸掉醫務室，我可以讓這座得來不易的重要堡壘，半小時內就變成滿是屍體的廢墟。」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L6WxL5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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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他並非虛張聲勢，而是在陳述事實，幹部們原先已經夠鐵青的神情，連最後一絲血色都褪去。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uVORVI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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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建議，要注意一下措辭的人應該是你們才對吧？我沒有說過自己是預言之子、沒有承諾過要擔任你們的革命象徵，也從來沒有說過會盡全力拯救自己不要命的傻瓜。這半年來，我也沒有怠忽任務，沒有洩漏重要情報。我再提醒你們一次，在昆薩拜厄節外生枝的人可不是我，那為什麼是我不能見自己的隊友、是我要坐在這裡，被你們所有人質問呢？」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IoDHqi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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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霧一彈手指，房間裡最後一絲窒息感消失殆盡。幹部們終於緩過氣來。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AHIcsG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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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你不能對我們使用異端能力——」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RkVzHkjJ
「——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冷霧溫和地提醒，「我可以在睡夢中殺死你們所有人，也可以把你們全都變成石頭，把你們交給綠石軍隊之後再變回來。想想看，那可能會是公國有史以來最大的革命審判呢，比前幾天那場盛大多囉。」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XZnzgQ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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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說——不！你到底想要什麼？！」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qif901TP
「我只是希望你們搞清楚，我不需要你們，但你們需要我，所以麻煩你們客氣一點，拿出有求於人該有的態度。晨星小隊最蠢的不是發動毫無計畫的奇襲，而是他們讓這個世界知道我的存在。」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lvyOop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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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幹部們為了組織內部的穩定、不敢直接揭露晨星小隊的真面目一樣，重生節的舞會讓全世界的革命組織與不信者都看見了無與倫比的希望，如果現在告訴他們『陰冷霧不是預言之子』，那麼不只期待落空而來的絕望、還有王庭也會因此大受鼓舞，一切恐怕會徹底崩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這已經是不能被揭穿的謊言了。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bsuYLC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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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想聽實話的話，那也不是不行。從頭到尾，你們恐怕搞錯了一件事，木匠的兒子不一定會是木匠。我擁有血盟的血脈是一回事、不代表我一定會繼承我父親的遺志，不代表我非得待在這裡不可。我不在乎革命會怎樣，我不想推翻王庭，我不在乎你們的死活。」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NBYSwu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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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霧說，即便他臉上帶著微笑、即便沒有天秤佐證，在場的人也可以毫無疑問地確信，他是認真的。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jloI6t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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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吧，當世界末日真的來臨，人類一個都逃不掉。」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VLNbPZ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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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霧並不知道，他右手邊那一面黑色的牆壁實際上是特殊玻璃，從室內看不到室外，室外卻可以清楚地看見、聽見會議室內發生的一切。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5aXugbG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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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牆的另一端，是契爾·梅特林克，蓋瑞·狄特羅，還有目睹了這一切，臉色鐵青的克利德、千重與索琪兒。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1NY0NO6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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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契爾面前擺著的正是他妹妹的天秤。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gMO476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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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的天秤，陰冷霧說的都是實話嗎？」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RVYvDHdu
聽到契爾的問題，天秤微微震動了幾秒，然後裝著羽毛的右盤從原先水秤的狀態緩緩升起。看見天秤的回答，契爾輕輕嘆了一口氣。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qr1Xcz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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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就算證明了我的推測是真的，也一點都不令人開心。」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3EROpfk2
他說，轉向喪鐘小隊的三人。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9wQgaj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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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不能僅憑推測就做出決斷，這就是我們提出的證明。即便如此，你們也要繼續主張陰冷霧是無害的嗎？」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lgrtG41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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