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編織者 - 第十一章冬之雪與水上儀式③

「晚上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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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刻：正午十二時五十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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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積雪，啟動暖爐，並準備在這個大冷天氣上架餡餅的白雪，此時正被一封郵件耽誤了前置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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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內容不外乎是近兩個月來的日常報告跟一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不過比起那堆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唯一吸住白雪目光的，就只有寫在尾端的「約定」字眼和時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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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的話，這段應該才是寄件人真正想要訴說的重點。然而不知是哪兒出了差錯，該段落的隨意程度跟上文用來掩飾意圖的句子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甚至說得上草率。覺得彼此感情沒被好好善待的白雪，在看完這行簡潔無比的詞句後，有些惱火地往半透明的「視窗」裡敲打了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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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不甘示弱地寫滿跟自己收到的信件差不多長的內容，並打算一鼓作氣傳送出去時，像是突然意識到些什麼，在點擊「發送」按鈕的前一刻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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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她倏地將所有文字刪除，只留下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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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傳送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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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輔助智能發出的語音，默默守望框裡那隻全白的鴿子叼著手寫的信停靠在另一側的小小貢多拉後，白雪不禁對自己打出來的簡短語句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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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就不多說點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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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那個答案，早就通過左胸那持續不斷的鼓動傳達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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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每分每秒都在跳動的心臟，白雪用連自己都覺得沉重的語調嘟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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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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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名為威尼斯的國家裡，當所有人都吞聲忍氣地度過某段煎熬的日子時，積累大量情緒，並且爆發出來的人，正是白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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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那形同黑歷史的書冊，幾個小時前的她，懵懂知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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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自己的學歷不足以在威尼斯站穩腳跟的事、還是放棄談心的機會，任由那股無處釋放的壓抑感情四處碰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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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一氣之下把他贈與自己的訂婚戒指拋向大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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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不曾想過，這麼一位歷經時間的洗禮而變得任性不已的人，居然就是「未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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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同名同姓，甚至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日本女性，白雪不免有些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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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承認，「自己曾經輸給壓力」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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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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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回覆那封郵件的時點起，白雪就變相接受他提出的邀請了。但這段記憶又像在提醒自己的過錯似地，無時不刻充斥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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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白雪，縱使已經跨過「直面自己過去」這道坎，也拿不出勇氣面對那位「曾經」不歡而散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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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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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雪打算補充一份信件回絕他時，某個物體正悄然無息地往她的脖子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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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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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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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低溫頓時刺激白雪的表面皮膚，使它像電流般竄入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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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意識哆嗦起來的白雪，則在發出怪聲的當下，迅速掙脫那個溫度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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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有趣呢，羅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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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真夠惡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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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白雪原先站著的位置傳來些許人聲，這令向前踏出幾步的她驀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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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準備到一半的攤位旁，赫然站著兩名熟悉的身影。而他們正巧也穿著辨識度最高的紫色著物和「工坊」代表色的茶色衛衣。這讓白雪不費吹灰之力就識別出那兩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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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楓和羅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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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相較於楓那一臉滿足的神情，羅萊反倒對她投去了嫌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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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白雪有些摸不著頭腦時，她偶然瞥見楓那雙被桃紅色渲染的掌心，而後有所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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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難不成是妳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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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不知不覺鬆脫的圍巾裹得更加緊實後，逐步向兩人靠去的白雪臉上頓時塞滿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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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剛剛把手伸進脖子裡的動作確實是楓一手促成的，可她不想就這麼遭人誤解，於是開始把手伸向遠處約一分鐘腳程的地方，來回比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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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妳從剛剛就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們可是從那邊一路叫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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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楓不甘示弱地抱胸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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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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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的話你大可問問羅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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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投射而來的兩個視線都伴隨著異樣的殺氣，不敢亂說什麼的羅萊，只得以頷首代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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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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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還真是抱歉了……剛剛在想一些事。話說你們又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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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找妳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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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可是我還有開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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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白雪的視界便被楓隨手掏出的一張小紙遮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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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啊……誒……蛤！？『工坊』對我發出的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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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的日期為今天，內容大意是「工坊」向冒險者公會發出的臨時保鏢招募申請。而楓拿著的正是冒險者公會與僱主之間達成協議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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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紙上寫的那樣，今天小雪妳必須作為保鏢，護衛我們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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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底是誰擅自找來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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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楓手中接過小紙的白雪，沒少做抱怨的同時，也在全神貫注地尋找裡面的線索。照理來說，這類申請必須要有「發起者」跟「被委者」的相關簽字才得以成立。當然其中也有不用「被委者」到場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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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有接過這種委任的白雪，自然把重點放在「查找唯一可能出現的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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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大致巡視所有內容的她在簽名處底下的一個毫不起眼的格子裡，發現了稍前書信來往的對象和工坊之首的姓名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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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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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與「被委者」有著某種程度的親密關係，即可作為代理人接受委任——這便是冒險者公會為避免到時候聯繫不到特定人選而設下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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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從體內散發出來的氣體都快被轉換成了能融化周圍的熱量，羅萊連忙走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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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雖然無可厚非，但好歹也是工作。秋後算賬什麼的等完成委任領取報酬後再去執行也不遲嘛～反正他們都逃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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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怒氣值即將抵達臨界點的白雪會無視羅萊的建議，直接殺到那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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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的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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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就這樣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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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沒想到這張平靜的臉說出來的話還挺毒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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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對某人的成長有感而發似地，儘管楓的語調帶出了點蔑視的感覺，但她的身上卻透出了無比愜意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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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慢步靠近自己的少女臉上掛著的表情過於慈祥，渾身感到彆扭的羅萊下意識別過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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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畢竟完成小白交付給我們的工作才是首要目標。要是不小心貶低他們了，那也是『無可厚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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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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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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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倆人輕聲私語的期間，白雪把本來裝設到一半的擺飾和機器卸下，緊接著將兩個袋子塞到了他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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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們搞到我這些蘋果派都賣不出去了！等等記得給我負起責任，美味地享用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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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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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以白雪動不動就會送慰問品的角度來看，這本該是見怪不怪的情況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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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為何，少女卻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手上那略微膨脹的牛皮袋。而把視線放到她身上的少年，臉上更是透出了一絲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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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人當前的狀態似乎跟以往臉掛笑意的時候有所區別，白雪默默放下手邊的工具，徑直看向了羅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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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肚子還不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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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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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雪四目相對的羅萊，則不讓她察覺自己的動搖，把視界抬到附近房子的樓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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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假裝思考的動作最多也就為他爭取一點時間罷了。見白雪依舊等待自己的回答，羅萊的內心有些糾結。儘管「那件事」沒到需要隱瞞的地步，羅萊不免會思考是否由自己開口。但一想到那人的個性後，他還是決定如實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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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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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果然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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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個稍不留神，身旁的少女就已經大口大口地把切面剛好的餡餅吞進了肚子。以此為由，羅萊原先的發言權也間接被她的感想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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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還以為今天的成品變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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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可能~嗯？羅萊你不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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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少女又笑嘻嘻地從袋子裡挖出另一個切面不錯的餡餅放入口中，羅萊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後才邊嘀咕著「說的也是呢……」，邊效仿她把手伸進牛皮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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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餡餅的外皮仍被熱氣包圍住，羅萊得隔著紙袋才能把它抓穩。慣例性地說出「我開動了。」後，他把餡餅挪到了嘴邊。咬下去的瞬間，傳進口腔的依舊是那一如既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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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卻沒平時來得「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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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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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咀嚼，充斥在羅萊周圍的陰霾就越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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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樣的他，楓便用手肘輕碰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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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蘋果派什麼的我還是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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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樣子的那句話。同樣是那溫柔且強而有力的氣息。只不過，這次並沒有讓羅萊產生任何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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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本人沒意識到，但羅萊十分清楚。一旦她有想要勉強自己的時候，那份感情就會反映在言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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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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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來要前往何處呢，兩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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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呢……啊，聽鄰居說第二街道的可麗餅店似乎有了新品，要不等等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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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主人的請求，本保鏢也就只有遵從的選項了。那麼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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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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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羅萊而言，任何張揚在女性面前的活力，都只能被解釋為逞強的過度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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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輕松自在的步調與先前記憶中的沉重步伐形成反比，他甚至想不明，為什麼少女不肯向女性坦白自己前幾天還臥病在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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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再不來就拋下你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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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少女的呼喚，他漸漸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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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她們已經站在了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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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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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做揣測也沒多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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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能做的，唯有監督好她，避免那大病初愈的身體再度虛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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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熬過這天，再逼迫她專心養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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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原本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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