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遊戲 - 第二章住皇宮也要逃家

「灩灩姊姊！好久不見。」山小蕾歡快地跳到灩灩身邊並摟住她的手臂。

「你怎麼會在這裡？」彌彌指著山老頭說。

「好歹我也當過個戶部尚書，進宮向皇上奉獻我的忠心有何不可？」

山老頭一副跩樣，實在是比較像來挑剔皇上做事的。

「我也要向皇上叔叔道謝，他把我送回點心鋪，還送了禮物給我和爺爺。」小蕾說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灩灩不得不用力扒開山小蕾的手。

「兩位皇子皇女想必已經見過皇上，不知皇上現在情況如何？」

山老頭不愧是黑色會老大，在綁架事件後沒多久就知道小姐弟的皇子身分。

「你不會自己去看嗎？」灩灩咬著牙說。她終於扒開小蕾的手爪，小蕾現在只用兩隻手臂夾著灩灩的一隻手。

「呵呵呵……」

山老頭摸摸自己的山羊鬍並笑了幾聲。

「剛好我要找皇上談的事也和兩位皇儲有關，不如兩位和我一起去吧。」

「去就去誰怕誰！」

灩灩說完立刻轉身，差點害小蕾跌倒，彌彌和山老頭立即跟上。

山老頭雖老，但身體硬朗、一些感官也頗靈敏。他可以跟上年輕人的步伐，也可以遠遠聽到嘯日帝房內的哀嚎聲。

「皇上現在在上藥準備上繃帶，我們得在外頭等等。」

「你怎麼知道？」小姐弟同聲問山老頭。

「這寢宮內另一個人的聲音是太醫，我辭官的時候，他醫術才剛學成呢。」

於是四人在門外等了十幾分鐘，太醫才帶著藥箱出來。然後山老頭抓過一個侍女要她傳話。

「告訴皇上，兩位皇儲和山碧、山小蕾求見。」

也許是山老頭身為黑社會的戾氣太重，侍女結結巴巴地稱是、跌跌撞撞地幾乎是闖進寢宮。

進去的時候他們和兵部尚書李大人擦身而過，李大人看著山老頭似乎頗為驚訝，山老頭則是淡淡看李大人一眼。

「等一下！」

李大人已經走到門口，山老頭才叫住他。

「你現在是皇上的人嗎，李飛帆？」山老頭問。

「我為皇上和皇儲的自由而戰。」李大人以堅定的語氣回答。

「很好。」

山老頭轉身就走進寢宮內真正的臥室，三名男孩女孩趕緊跟上。

「山壁？還真的是你。怎麼，是來談搶生意的事還是來笑我竟然受傷。」

嘯日帝雖然神色輕鬆，但外表騙不了人。額上的薄汗和紗布透露出的藥膏色彩，都在證明他剛剛並不好過。

「嘯日千，我們倆吵了這麼多年，你應該對我很了解。我當然是來笑你的！」山老頭說話也毫不客氣。

「爺爺壞壞，欺負皇上叔叔！皇上叔叔乖。」

山小蕾撲向嘯日帝，似乎打算給嘯日帝一個擁抱當作安慰，但嘯日帝當然不可能讓她這麼做。嘯日帝伸出一隻手扼住小蕾的腦袋，小蕾短短的手根本搆不著嘯日帝，只能胡亂揮舞著。但這樣的動作似乎也牽引到傷口，令嘯日帝蹙眉。

「這個方子拿去，三碗水煮成一碗水來喝，預防發炎、傷口好更快。」

山老頭一把拉過小蕾，另一隻手掏出一張單子給嘯日帝。

「你不是要毒死我吧？」儘管如此嘯日帝還是接過單子。

「你死了就沒意思了。」

然後嘯日帝和山老頭相視而笑。

天啊！灩灩和彌彌待在一旁在心底吶喊。這是什麼樣的狗屁設定？這兩人講話針鋒相對、卻又惺惺相惜，一下子要對方死、一下子又不要對方死，男女之間的情愛也沒有這麼糾結，他們卻辦到了！到底是什麼樣深刻的感情才能說出這種話？還說你死了就沒意思了！我呸！我們兩當初只是單純的想逃家、想要過新生活，怎麼會牽扯進入這種比大俠遊戲更複雜的情愛糾葛之中？而且兩個人都是男的、目測年齡至少相差二十歲！

其他人可不知道小姐弟想了些什麼，只是繼續他們要說的話。

「我這次來是因為從官方那邊又打探到新消息了。」山老頭說。

該不會山老頭其實是官方罩的吧？所以才會這麼囂張？小姐弟心想。

「說。」嘯日帝確定小蕾仍被緊緊抓在山老頭手裡後，放心地閉上眼往床鋪上靠。

「關於上官灩講的那個故事，官方似乎有點反應，所以我們的人去查了一下……」

「然後？」嘯日帝似乎快睡著了。

「發現官方打算重現沐姑娘帶領一群人使用槍砲彈藥攻擊異獸的一幕。」

「不好意思……」彌彌這時插嘴。

「說。」嘯日帝簡短的語氣沙啞，可能真的睡了幾秒。

「那個故事我們沒聽完，結局到底怎樣？」

結局？

「當然是這個老色鬼拼死保住沐姑娘，給沐姑娘隨便安個普通罪民的身分，發配邊疆了事。」山老頭吹著鬍子說。

「再老也沒有你老好嗎？」嘯日帝喃喃回應著。

「至少沒你色，連蕾蕾也差點誤觸你的陷阱。」山老頭罵道。

沒想到嘯日帝口味這麼重，連小蕾也要？小蕾都能當他女兒了。彌彌鄙視他、灩灩則把身子挪遠一點，小蕾被自己的爺爺緊緊抓住，吃痛地掙扎兩下。

「好吧，我花名在外。那麼繼續說正事吧。」嘯日帝揮揮手，像是要把那些偏離主題的東西給趕跑。

山老頭哼了一聲才又繼續說。

「總之，沐姑娘當年下的那一步棋很成功，解決了異獸不說，還給你這個老色鬼增添了名聲。這一次，官方打算讓你的兩個小寶貝上場，拿著槍枝表演給那些平民看。」

「再說清楚一點。」嘯日帝依舊沒起身，但嗓音清楚了。

「目前就只知道這樣，官方那邊也還在計畫。」

「這就是你今天來的原因？」嘯日帝又問。

「不行嗎？難道我今天是來關心你們的？對了，說到關心，聽說你真的被困在皇宮啦？」山老頭笑的陰暗深沉，令人不寒而慄。

「屁放完了就滾。」嘯日帝不客氣地趕人。

「那個李飛凡看起來是成熟了些，但經驗肯定沒有我來得多。你們有需要的時候叫上我，包你們計畫成功。」

山老頭說完就轉身打算出去，但山小蕾不打算離開，於是山老頭把小蕾敲暈、扛在肩上帶走了。

一時靜默，嘯日帝將一隻手覆在眼睛上，不知是累了還是在壓抑脾氣。過了好久都沒反應，小姐弟互看一眼，然後灩灩決定開口。

「嘯日謙……皇上？」

沒反應。

「父皇？」

「怎樣？」終於有反應。

「關於我們被困在皇宮……」事實上小姐弟關心的也只有這件事，他們相信只要有自由，其他一切都有辦法解決。

「明天再說，我想睡了。」看來嘯日帝是真的累了。

「那我們就告辭了，父皇。」彌彌說。然後他就拉著灩灩離開寢宮。

第二天開始，小姐弟臥房外的小廳變得很熱鬧。各路官員都來拜訪，內務官也帶領著侍女太監來來去去。其中不少人拼命暗示自己是支持嘯日帝和小姐弟的那方，但小姐弟記不住，因為要記的人名實在太多了。

中午，當小姐弟準備要坐下來吃飯時，侍女又進來通報。

「兩位殿下，外頭有……」

「又來了！他不知道現在是吃飯時間嗎？」灩灩表現的兇暴，她不只感到厭煩，而且還餓了。

「御醫大人說只打擾一分鐘……」

「叫他下午再來。」

侍女的委屈只能往肚裡吞，幸好彌彌脾氣較好，他開口安撫姊姊，並獨自接見御醫。

一到接見的小廳，御醫馬上衝到彌彌跟前並下跪伸手扯著彌彌的袖子，還一臉激動的模樣。

「殿下！陛下他……陛下他……」

「陛下他怎麼了？你說清楚！」彌彌也被御醫弄得緊張起來。

「經過一晚沒人打擾的休養，陛下的傷勢好得比預期快，大概明天就可以到御花園散步了。」

彌彌難得覺得有人這麼欠扁。

「好吧，既然沒事那御醫大人也快回去用午餐吧。」彌彌淡淡地下逐客令。

「是的殿下。」

御醫臨去前又緊握彌彌的手，彌彌感覺到有東西落入自己手中，但看御醫使眼色的模樣，於是他決定不問了。

姐弟倆等到下午才找到一間隱密的廁所，才把那樣東西拿出來檢視。原來那是一張折了好幾個折的紙條，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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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灩灩吾女、彌彌吾兒，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被困在書房裡無法出去，但你們的自由我還是有思考過的。讓你們重現沐姑娘拿著槍枝掃射異獸的那一幕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我們要把官方的劇本修改一下。在劇本裡你們的身份不是我嘯日皇朝的後裔、而是江湖裡某對神仙眷侶的弟子，這對神仙眷侶自然是你們原本的父母──慕容影和長孫伊。你們要奉師父和師母的命令、帶領眾弟子對抗城外的獸群，用的武器自然是官方提供的槍械。我會想辦法讓影和伊出現在現場、至少是出現在城牆上，你們處理完異獸後就大聲呼喊師父和師母的名字、把功勞都推到他們頭上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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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末署名是千，可見一切都是在檯面下進行。小姐弟也難免關心起嘯日帝的自由，不過卻不知該如何下手，只能先接受對方的好意了。

「姊，妳說嘯日謙怎麼會困在書房？」

灩灩揚眉撇了彌彌一眼。

「大概又是哪個官不想要他亂跑吧。」灩灩說。

由於不知道劇本何時開演，這件事只能先放著。不過小姐弟還是有留心宮內的狀況，離開廁所之後，他們倆人接見了幾個支持己方的官員，並了解了一些消息。

原來嘯日謙被主張要保護皇上和皇儲安全的官員硬留在書房裡、並報告他們所擬定的安全加強計畫。本來依照嘯日謙的皇帝身份是可以拂袖而去，但嘯日謙走到門口看了門外待命的侍女一眼，突然流露出色狼性格、調戲起侍女，並在侍女答應晚上到皇帝寢宮後，又回到書房繼續聽取報告。

另一方面，有一則飛鴿訊息在官員之間流傳──這裡指的當然是支持皇室自由的官員──訊息上說將舉辦一場武術切磋練習賽，支持皇室的官員包括文官在內，通通獲得邀請。練習賽舉辦的理由是要看武官們是否準備好要應付城外的異獸，但大家都知道這也是密謀聚會的好時機。

還有一個令人驚奇的消息，就是江湖人士正在連署嘯日帝和皇儲應該出外和對付異獸的團體一起奮戰、不然至少也要在戰線後方為上戰場的士兵平民們加油打氣。知道連署發起人是山老頭後，小姐弟不那麼驚奇了，轉而思考這個舉動是幫他們多、還是害他們多。

傍晚的時候，兵部尚書李飛凡為小姊弟送來請帖，邀請小姊弟到兵部尚書自宅參加宴會，其他與會人士不用說都是自己人。此舉當然引發堅持保護皇室安全的保守派不滿，認為沒有任何地方比皇宮更安全，但李飛凡說已經有幾名武官帶著士兵在皇宮門口等待，並一一細數與會武官的戰鬥資歷，包括徵選武官時的比賽狀況和上戰場的資歷等等。最後小姐弟還是成功外出並進到兵部尚書府。

「我說啊，我們就不能坐轎子嗎？」

灩灩對於騎馬這件事不太高興，不說她沒有騎過馬、不說騎馬這件事很大俠，光是滿大街的觀眾就看得她不舒服。更何況人群中不少是他們投資的客棧和酒館、茶樓客人，所以和官員們騎馬外出這件事遲早會傳出去，事後肯定少不了熟人的質問。

「嘿嘿。」

彌彌沒有回應姊姊。路邊有少男少女以為彌彌是大人物或有錢公子之類的，對彌彌揮手，彌彌歡樂地回應。然後灩灩往弟弟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彌彌只能摀著腦袋騎馬。

李飛凡將這對皇儲姊弟帶到自家官邸，那裡已經有許多官員與會。雖然兵部尚書的宅邸不小，大堂可以容納一大堆人用餐還能同時欣賞歌舞，但宴會桌還是排到了花園之中，小姊弟經過的時候，花園中那些低階官員睜大眼睛爭睹小姊弟的面容，不過當然是欣賞的神色居多。

「灩灩殿下、彌彌殿下，請上座。」

李飛凡將小姊弟迎上主桌，長桌正中央的位置只有一個，但小姊弟有兩人，兩旁側桌的高級官員都在看著他們。

「李大人請坐吧。」灩灩低聲對李飛凡說。

「不，這裡最尊貴的是兩位殿下，應該由殿下坐中央。」李飛凡說。

「你是這間宅邸的主人，坐這個位置沒人會說什麼的。」

灩灩和李飛凡低聲爭執不下，彌彌卻沒想得太多，他直接往中央的位置一坐──

「都別吵了，我坐就是了。」

彌彌輕聲對兩人說道，然後轉頭對滿室官員一笑。李飛凡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灩灩則是挑挑眉，表情高深莫測。

在李飛凡對官員宣布開席時，彌彌壓抑不住好奇心，偷偷詢問灩灩。

「姊，妳剛剛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灩灩用眼角看了彌彌一眼，然後視線又回到桌上的餐具。

「所以說你笨。」

「嗯？」

「主桌的主位當然是給最尊貴的人坐的，我們兩個誰身分尊貴，誰就是嘯日謙的繼承人，不是嗎？」

就算天真的塌下來，彌彌的表情也不可能變得更難看了。

果然，宴席之間有些來主桌拜訪的官員，他們雖然對待灩灩有禮、但對待彌彌時卻是極為巴結狗腿的神情，看得彌彌想吐。

「我覺得呢，我們應該讓灩灩郡主和皇儲大人參與對付異獸的戰事，如果郡主和皇儲大人能證明自己有實力保證自己和子民的安全，相信就沒人沒反對讓郡主和皇儲自由來去。」

一位現場少見的文官摸著山羊鬍說，彌彌很想把他的鬍鬚拔下來。

「是的，這件事情父皇已經有所計畫。相信你們都知道沐姑娘拿槍械對付異獸的事，父皇想讓我們照此法解決異獸。」

灩灩坐姿端正，一番話也清楚有力，官員很認真思考她的話。

「槍呢？我們沒有槍啊。」彌彌提出這個問題，這是之前沒有其他官員想到的，不過這個問題好像有解答，他怎麼想不起來了。

但見眾官員身軀一震，視線齊刷刷地轉過來，看得彌彌好不自在。

「皇儲殿下說的是，這是個很大的問題，我們應該優先解決這件事。」

說完後，文官還轉頭對彌彌笑的諂媚。彌彌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灩灩在一旁卻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這樣的事當然不止一件。有官員提到保守派擬定的皇室安全計畫，灩灩在很合理的範圍內提出修改方案，而彌彌只是胡扯一句保鑣應該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竟然得到眾官員鼓掌通過。

另外還有宮內侍女的問題，今天嘯日謙找侍女陪寢的事在皇宮內已經人盡皆知。灩灩提出要為芳園的帝王擴充後宮，而且選妃活動可以讓芳園熱鬧一下、一掃異獸侵略的陰霾，彌彌卻說；

「他才不用那麼麻煩，整個皇宮的女人都是他的。」

「對對，皇上想要誰就是誰。」眾官員點頭稱是。

「你的姊姊也是嗎？」這點讓灩灩沒好氣，要不是有這麼多眼睛看著，恐怕灩灩一巴掌就往自己的弟弟頭上招呼過去。

「呃……姊姊當然不是啊！姊姊應該找個更好的人當姊夫。」

「對對對，郡主應該找個優秀的駙馬爺。」眾官員又是點頭稱是。

就在彌彌擔心灩灩會生氣時，灩灩只是動動嘴唇，臉上面無表情。

「好吧，我想我又餓了。你們聊，我先用餐。」於是灩灩專心應付眼睛的菜肴。

少了灩灩參與話題，談話方向漸漸往彌彌不喜歡的方向邁進。當官員提到彌彌應該有一位妃子和兒子、並且細數官員們的未婚閨女，彌彌開始計畫逃跑。他先看向姊姊，但灩灩也在應付幾位年輕公子哥，顯然是官員之子，從花園跑進來的。推薦閨女的官員們逼得更緊，彌彌唯一能想到的解脫方法是尿遁。

廁所看起來空無一人，唯一讓彌彌不太滿意的就是空氣中顯然有股味道，定是有人拉肚子之類的。彌彌來到一面牆邊，仔細研究一個特殊設計的木桶和臉盆。

「好樣的，這東西跟水龍頭差不多啊！」彌彌說完扭開木桶上的水龍頭開關，歡快地開始洗手。

「哼哼。人類就是想讓自己的生活更便利。」

伴隨著說話聲，一個人走進廁所。彌彌看了一眼對方，然後露出比聞到大便味更臭的表情。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呀，山老頭。」

山老頭摸摸自己的山羊鬍，陰側側地笑了。

「我才要說你陰魂不散，你們姊弟倆不是應該在皇宮裡嗎？」

彌彌看著山老頭的山羊鬍，突然發現山老頭就是剛剛宴席上的文官，只是鬍子頭髮都被山老頭都染黑。

「好樣的！你變裝混進來。」彌彌指著山老頭說。

「好歹我也是來傳訊息的，你們也客氣點。」山老頭摸著鬍子說。

彌彌哼了一聲。

「今晚你們就寢時門窗別鎖，龍凌會去找你們。」

龍凌？

「龍凌是誰啊？」彌彌發問道。

「我話帶到了，這裡還真臭。」

山老頭說完話就走人。

另一方面，灩灩在宴席上吃吃喝喝，以避免和眾官員對話，但人總有吃飽的時候。灩灩掩嘴打了個嗝，立馬有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湊上前。

「郡主大人。」

「說。」

「哈哈哈，就想跟郡主大人說說我兒子，不知道您可看得上眼。」

「看不上。」

男人愣了愣，然後又堆起笑容。

「沒事，飛蘭武術還算不錯，可以給您當護衛。」

這時灩灩轉頭，剛好看到彌彌回來。

「彌彌！」

彌彌走回座位，挑了挑眉看著兩個男人，兩個男人立即告退。

「姊，你真的想在這裡認識男人？」彌彌問道。

灩灩抬起手，但看到滿屋子的官員，於是又把手放下來。

「你還是回廁所去蹲著吧。」灩灩這樣說。

「不，去廁所會遇到山老頭。」

彌彌把山老頭的話跟灩灩說了。

「不知道龍凌是誰。」彌彌想破腦袋也沒想到。

「我們認識的人不就一個姓龍的。」

「阿龍。」就是龍老大。

「也好，讓他來當我們的護衛。」

彌彌看了眼走遠的飛蘭。

「嗯？就說你是笨蛋。」

「我到底哪裡笨了。」彌彌很不高興。

灩灩示意彌彌把耳朵靠過來，然後壓低聲音。

「有阿龍不就可以逃家了嗎。」

「哦！」

彌彌終於反應過來。

姊弟倆喜孜孜地想著要如何離開皇宮，這時外面傳來騷亂聲。

「怎麼回事？」

室內的官員們紛紛發出疑問。

沒多久，作為主人的李飛帆跑進室內，路上順手抓了個人，拉著他往前衝。

「飛蘭！護送兩位殿下回宮。」

外面的聲響似乎在接近，而且越聽越不妙。

「外面現在是？」彌彌問。

「根據戲劇常見設定，外頭如果不是在打架，就是有野獸。」灩灩哼了哼。

「啊……」彌彌無言以對。

「黑衣人殺進院子了！」

果然是打架，但黑衣人是誰？他們認識的人，會使用黑衣人的可不止一個。

不過現在沒時間細想了，飛蘭抓起姊弟倆的手就向跑。跑了一段路又鑽了幾個密道，最後從一個暗門出去，來到府邸外的街道。

「咦？」

灩灩看向某個方向，只見大門口有許多黑衣人正在混戰，似乎還有人在指揮。

「車來了！」

飛蘭把姊弟倆推上車，自己坐上駕駛座，吆喝馬匹駛向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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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老大，本名龍凌，聽起來像龍鱗，這個名字是他的母親瑤瑤取的。龍凌長大後──尤其是接任黑社會老大之後──怕這個名字會引起麻煩，只讓別人稱呼他的姓氏。

雖然不會武術，龍凌還是穿著一身護衛服，這樣才可以在皇宮內走動不被懷疑。只是……走在宮內老是被各路官員或高階太監攔住，質問皇宮安全狀況出什麼問題。

原本龍凌預計亥時就要走到目的地，最後走到時已經子時。龍凌來到一處門前，守在門口的侍衛早就被他調走、換成自己手下的黑衣人。

叩叩叩。

房內無人回應。

「大姊頭？大哥？」

龍凌推開門，房內一片漆黑。他往裡面走了幾步，突然感到心慌，怕是兩位殿下被抓了？房內才會沒有動靜。

這時房門突然被關上，一個黑影撲倒龍凌。

「死阿龍！」

「痛痛痛！大姊頭饒命。」

灩灩騎在龍凌身上，雙手手指捏住龍凌的臉頰肉往兩邊拉。一旁的彌彌嘆了口氣，轉身打發掉龍凌手下的黑衣人。

好不容易終於脫離魔爪，龍凌可憐地跪在地上撫摸臉頰。

「你知道多少？」灩灩問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龍凌已經快哭出來。

「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啊！」彌彌說。

於是灩灩又巴上彌彌的頭。

「我們離開兵部尚書府的時候，阿龍在大門口。」

「我怎麼沒看到。」彌彌發出疑問。

「有一個娘娘腔來傳口信給我，叫我去那裡接你們，還有就是幫你們逃家。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灩灩瞪著龍凌，但龍凌看不懂灩灩的眼神，不過彌彌看得出來。

「阿龍啊，你跟著姊姊和我多久了，你說我們是怎樣的人？」

彌彌把龍凌扶起來，並閃過灩灩的無影腳。

「很暴力？」龍凌說著偷瞄了眼一旁的灩灩。

「嗯？」灩灩發出聲音。

「是很好的人。」龍凌趕緊改口。

「不是啦唉呀！我直接說吧，我們根本不想住什麼皇宮，更不是當皇儲的料。」彌彌這樣說。

「可是嘯日帝沒有其他繼承人。」龍凌回答。

「叫他再生一個。」灩灩冷哼道。

「我們也不是他生下來的……」彌彌感到無力。

「總之我不要留在這裡。」

灩灩想了想，指著龍凌說；

「讓這傢伙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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