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子《黯影重生》 - 第二章

　“晚上十一點新成員將會進入酒吧，非常明顯，你們一定認得出來。”

　這是他們唯一知道的事。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0V9TkTnDI

　瓦萊莉(Valarie)向來如此，任務通常都語焉不詳，只下達幾點注意事項其他就讓他們自由發揮。她希望每位的部下能訓練出獨立思考的能力，即使在絕境也能應變自如。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w3I7CPGh

　娜維亞停下，再次看了懷錶一眼。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vioXzJk4

　還有一個小時。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EaxucGIi

　「你們先去Siren Bar，我去辦點事。」她拉低帽簷以陰影遮蔽面容，便往相反方向走去。

　夏琳和亞德里恩對看一眼，沒多加問過。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fDNtGYZj

　為了確保每位都能徹底訓練，瓦萊莉在小隊行動時還會給予各個成員任務，除了隊長外不能告知任何隊友，須獨立完成。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4EV1FMVh

　娜維亞時常覺得這種訓練幼稚無比，雖說能提升組織運作的效率，又能藉此暗中協助任務進行，但是......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RsDLETW6

　「十點時去找情報販子，她會在貧民窟的外頭等妳。」

　當時娜維亞還不知道有迎接新成員這項任務。

　「妳看看妳，這種表情都不知道嚇跑多少人了，如果沒有柯奈莉亞妳根本無法進行跟他人進行對話。」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KDU6bFup

　瓦萊莉是這麼說的。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J6sSub4w

　訓練我的社交能力？眼前又浮現頭子的笑臉，她感覺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EGcrJzHh

　要面帶微笑，老姐。

　柯奈莉亞跟娜維亞相反，不喜歡孤單與沉默，沒有陷入深眠時都會出來說話。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8dmuHnD9

　兩人常以姐妹稱呼對方，雖說娜維亞明明就是柯奈莉亞創造出來的另一個人格，但以個性而言，她確實給人一種大姐的氣勢。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eEnSi2tX

　跟騙子交流，最好的方法就是捅他一刀。娜維亞無聲的回嘴。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PTBbdRJK

　「……溫斯雷大人？」這時某個聲音遲疑的開口：「是您嗎，大人？」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KGZLpQ9x

　娜維亞沒有出聲應答。

　她垂下頭，確保對方無法看清她的樣貌，掩蓋於斗篷下的手已經悄悄挪到刀鞘上。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3aO9RzoW

　片刻後，巷內走出一個身材纖瘦的女子，約莫四十或五十出頭，就算燈火黯淡娜維亞仍能看見她臉上有道恐怖的傷疤，一路從嘴角劃到顴骨，就像個猙獰的笑容。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PaqM6BMl

　如同瓦萊莉所說的特徵。

　娜維亞將手移開劍柄，依舊保持警戒。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i95K44I2

　「聽說妳的辦事的能力不錯。」她說。

　停頓半晌，娜維亞思考起該如何稱呼對方，販子皆用化名和顧客交涉，有時一人就有十幾個稱號，然而在她與旁人的對話中都以不雅字眼統稱那些人。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2aO4Es2h

　「鄙人名為夜愴。」女人露齒一笑，好似聽見她的心聲，接著又回應娜維亞的疑問。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6Gykyfzt

　「確實是，大人。」夜愴深深鞠躬。「在下在永夜城裡的確是優秀人選之一，難得『夢魘』的副手親自前來，在下深感榮幸。」

　她不屑地撇嘴。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1FJY3JcB

　「我要情報，夜愴。」娜維亞瞇起眼。

　只見女人正要張口回應，「鏗」的一聲，短劍筆直地刺進牆垣的石縫內，她的顫抖打斷了話語。耳緣出現一道紅絲，夜愴伸手摸了摸，看見傷口滲出的血水。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gnyHqOdD

　娜維亞輕聲地說：「妳應該清楚說出去的後果。」

　畢竟只要獲得更多金幣，那種口頭保證根本只是個笑話，直接拿性命威脅可比金錢誘惑更有效。就算夜愴剛與『夢魘』合作一個月，被召入組織前也已聽聞不少販子為此人頭落地。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wGDXIuUr

　「當然，大人。」女人連忙說道。「您可以相信我的信譽。」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XhXRed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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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信譽就跟妳的滿嘴的謊言一樣。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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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由我來驗收上次委託妳的事，如果全是事實妳就能拿到酬金。」

　「是的，大人。夙影軍團是亞緒拉帝國的暗殺部隊……」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qEZjHPpw

　「我當然知道，直接講重點。」娜維亞斥罵。「妳可知道他們近期的活動？」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DQWqFudi

　夜愴連連點頭。「夙影軍團都在皇都海格洛斯裡，近期有一批到佩瓦特城處理走私的事情，您知道，就是前陣子壯大的那群武器販子，皇都似乎擔心他們有心某反所以決定先發制人。」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LCDTqo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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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瓦特啊……娜維亞蹙起眉。太近了，如果發生什麼事他們就能從那裡抵達瑟倫妮亞城，而且消息也能很快傳入他們的耳中。雖說這座城市最為遼闊但也相對窄小，位在地底只有幾個通往上頭的道路，若是軍隊有心，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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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魘』平時只專注在永夜城內的巡邏隊，首次將注意力轉移到地面上的部隊，是否在策劃著什麼？」夜愴試探地問，八成是想從她嘴裡套出情報再賣給貴族。

　她冷冷的看了販子一眼。「用不著妳多管。」

　「是的，大人，真是抱歉。」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vWQwH1o1

　即使一副卑微的喃喃道歉，娜維亞仍在女人眼中捕捉到一簇反抗的光芒，不同於那些對貴族唯唯諾諾的人，他們早已放棄掙扎寧可成為他人的奴隸；雖然夜愴也會為貴族服務，但她仍保有身為人類的尊嚴。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atp60W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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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瓦萊莉會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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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隸屬專門刺殺王室貴族的組織行事向來謹慎，為了不讓帝國察覺到組織的存在，所有知曉此事的相關成員、情報販子都被封口只有少數活人有機會接觸到「夢魘」，這必然是經過精挑細選後的結果。

　「那批隊伍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人物？來永夜城的機率多大？」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DXBTk7HE

　「很難說，大人，我還沒聽過類似的傳聞。」夜愴搔著側臉的傷疤思考。「隊伍只有八個人，分別是五位精兵和三名彼岸之子，其中兩位都是越空者，至於他們的隊長……」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h7K4RPWS

　女人躊躇一陣。「隊長是天蠍，您聽過吧，大人？」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3UQQbNCs

　「當然，著名的黑馬。」娜維亞點點頭。「據說才當三個月的新兵就以劍術超群擊敗眾人，成為軍團史上最年輕的副手。當年消息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只不過天蠍鮮少公開露面，就連同隊的人都不曉得他的能力為何，甚至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彼岸之子。」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bXDlDF3y

　「多數人也只知道這些。」夜愴咧嘴一笑：「您可知道他的故鄉是永夜城嗎？」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zbxYRv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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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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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怎麼確定的，如果是真的消息早就傳開了。」她質問。

　「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大人。」夜愴得意的說。「我親眼見過還沒入伍的他，人們也許無法把一個差點餓死街頭的孩子和皇都暗殺部隊的副手聯想在一起，但那雙烏黑的眼睛我永遠忘不了。」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bq6oif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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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娜維亞挑起眉。這種顏色非常罕見，在平民中最常出現的是棕色其次是藍色，貴族裡則是綠色和灰色。

　「沒錯，我當初也是偶然撞見的，那孩子繫著眼帶偽裝成瞎子在街上乞食，想必是知道他很可能會因為他的眼睛會被人口販子抓去賣。」夜愴連忙說道：「我能向大人保證，就算年齡不同也不會認錯，他們的五官極為相似；雖說不曉得他是怎麼獲得高額的通行費上去地面，但是天蠍絕對曾經在永夜城！」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Oenro2mm

　這就是為什麼娜維亞要遮住她的異瞳，情報販子的觀察力都敏銳無比，這種明顯的特徵一下就會使她成為目標。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D2BU7CJW

　「所以很難斷定他究竟完事後會回城還是返鄉回顧。」怪不得夜愴先去回答的有點遲疑。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rTzEpFBL

　真不曉得瓦萊莉會如何處理，她暗忖。如果能殺掉當然最好，背叛族人去幫助貴族的傢伙連畜牲都不如。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XX6QeFOw

　「妳聽過噬魂獸嗎，夜愴？」娜維亞揮開思緒，專心執行任務。「大街小巷都在談論。」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3TIz3Llh

　女人身體猛然一僵。「知道，我知道。」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ufjDboPM

　「說來聽聽。」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LjXsHxp1

　「怪物呀，大人，」夜愴眼神閃爍不定，「不久前地上的軍隊才捕獲到一隻，沒有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白天的時候就跟人沒兩樣，到了晚上……」她發著抖，「就變成漆黑如夜的怪物……不，那種黑比暗夜都還更深沉，但是妳絕對看得到，他們身上泛著一圈光芒……」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OJeuvNei

　她嗤笑。「妳是做惡夢了吧？聽起來就像某個小孩編出的故事。」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Ntomn9bJ

　「我發誓，大人，那些都是我親眼所見！」夜愴帶著哭腔大喊。「老天保祐……別再讓那個詞從我嘴裡說出。當時我和另一名販子在交換資訊，突然間牠就從角落衝出，我命大被撞下屋頂落只扭傷腳踝，但另一個……」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8Vo9i4Bo

　她雙臂環胸，劇烈地顫抖。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ZeXFciqH

　「另一個？」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X84vo8yV

　「我不知道，大人。」女人縮瑟的看著娜維亞，「我太害怕了，後來當我折返時他已經死了。您可知道眼睛是靈魂之窗嗎？我回去時他的眼睛已經被吃掉，只剩下兩個窟窿……它吃了他的靈魂啊！」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s9dIDeeI

　娜維亞低頭沉思，腦袋裡完全無法相信夜愴所說，整件事就像遇到盜賊被劫持似的，但她眼中的恐懼又是那麼的真實，不像在說謊。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ZJszZs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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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呢，亞德？」娜維亞突然開口。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oNFthIAA

　「沒想到才剛抵達就被發現了。」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SS98ojm8

　上方傳來亞德里恩苦笑聲，隨即一個身影跳下屋簷，他的面色迥然嚴肅，「計畫變更。」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Ib8kpo6w

　娜維亞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袋金幣交給情報販子。「這是酬金，比原先說好的多一倍，當作天蠍那件事的封口費，別讓我第二天發現傳言滿天飛，不然妳就等著腦袋分家。」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r9xm4oTa

　夜愴面色發白。「是的，大人，非常感謝您的光臨。」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yozS9AXp

　兩人飛快地離開巷子，貧民窟的缺點就是格局非常複雜，不熟悉的人隨時會被盜賊劫掠。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dIi4BgvY

　確定沒人跟蹤後，少年壓低聲音的回答她先前的問題。「我不覺得她在說謊。」

　「我想也是。」她努嘴，「荒謬的傳聞。」

　不知怎麼著，娜維亞倏然發現夏琳不在。照理說他倆都是形影不離的，娜維亞心中竄起不詳的預感。「計畫變更是怎麼回事？」

　亞德里恩加快腳步，微弱的細語她耳畔碰碰地撞擊，縈繞不去：「夙影，他們來了。」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XjlM2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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