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不良 - 薄荷精油

寄宿在大學同學家的程亦翰，從溼答答的浴室走出來。

「安道伊，過來幫我一下。」

程亦翰側坐在沙發上，他的衣服只套進衣袖，領口還沒穿過頭頂，露出的背部散發出沐浴乳的清香。

「這裡嗎？」

「再下去一點。」

「這裡？我要貼囉。」

褲頭剛好扒在程亦翰的下背，酸痛貼布對齊褲子鬆緊帶上方。

安道伊一邊按住白色貼布，一邊撕掉透明片，最後再撫平一次不織布表面，確保貼布有穩固的貼在皮膚上。

「好了。你腰痛嗎？」

程亦翰再度往後遞給對方新貼布，用手指了指左後腰，「另外一邊也幫我貼。走廊掃把斷掉了握柄變得很短，所以我只能彎下腰掃，有報修了，應該明天就能換新的了。」

「要再買貼布嗎？」安道伊專注地對準對方指的位置。

「不用，明天就會好了吧，這是那邊的阿姨給我的。我下個禮拜就能還你錢了。」

「發薪水了？」

距離安道伊看見程亦翰第一天工作後因渾身倦怠，假日在沙發上躺整天，已經過快一個月。

「好了。」安道伊拍拍他的腰上的貼布。

「謝謝。」程亦翰感受到薄荷的涼意開始蔓延，他把衣服套過凌亂的頭髮，寬鬆的布料遮住肌膚。

「你腰都不舒服了，要進來趟床嗎？」

「不用，我睡沙發就好。」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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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過午夜十二點，安道伊的房門傳來敲門聲。

房內床頭燈還亮著，微弱的燈光營造完美的睡眠的氛圍。

程亦翰拿著枕頭、被子和杏仁抱枕走進來，逕自爬到安道伊床上。

安道伊驚訝地撐起身體問：「怎麼了？」

「睡不著。」程亦翰在雙人床旁邊的空位擺上枕頭。他嘗試過了任何姿勢，但懸空的腰部始終無法貼平沙發。

「腰痛睡不著嗎？就說別睡沙發了，你平躺睡看看，這床比較有支撐力。」

對比先前的果斷拒絕，現在疲倦到無法思考只想睡覺的程亦翰，安道伊覺得有點可愛。

程亦翰安排妥當，拉好被子在安道伊旁邊躺下，「晚安。」

「晚安。」安道伊熄掉小燈。

炎熱的夏夜裡，冷氣機低頻運轉，床尾的風扇吹著兩人露出的腳掌，清風穿過薄被的纖維，連翹起的髮稍都是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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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翰到安道伊家裡兩個月多，那天在路上突然大哭完，程亦翰就找了份清潔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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