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不良 - 禁愛令

烏載耀已經拆除繃帶，腳丫能夠順利穿上鞋子。

他康復後，公司方依舊沒有動作，他沒有其他安排，現在每天只需要做一件事，寫歌。

家裡沒有設備，得到公司工作室去，過了練習生時期，烏載耀就很少每天規律地進公司。

經紀人張世豐跟著ALLUMER跑行程，烏載耀則由演員部的經紀人協助。

烏載耀在工作室裡，對著演員部的經紀人程亦翰說：「哥，你知道禁愛令嗎？」

他的手搭在電腦鍵盤上。

「……不能談戀愛……？」程亦翰跟演藝圈不太熟，他照字面上的意思去猜。

「哥很聰明，藝人傳出緋聞，粉絲和工作，連帶整個公司的股價都會受影響，像是疊疊樂最下面的積木，是碰不得的。」

烏載耀移動滑鼠，「公司希望我寫一首有關愛情的歌，可是我從練習生開始，每天都泡在地下練習室練習，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沒有跟朋友出去玩，出道後也因為禁愛令沒辦法談戀愛，哥知道戀愛的感覺是什麼嗎？」

程亦翰猶豫一會兒，「開心？」

「開心啊……我跳舞時也會感到快樂，這和戀愛的快樂一樣嗎？」

「不太一樣吧，我也不太清楚怎麼形容。見到喜歡的人，心會飄飄的，說不上的好心情。」

烏載耀托著下巴，「嗯……心飄飄的……有點難懂，還是談戀愛會做些什麼事？」

程亦翰回想模糊的回憶：「牽手？」

「對欸！像偶像劇一樣！哥的手可以借給我演練看看嗎？」

程亦翰伸出手，一下就被烏載耀握住。

烏載耀施力捏了捏，感受手的觸感，「嗯……這種感覺嘛……」他在電腦打下幾個形容詞。

四根手指被握在掌心，程亦翰怎麼看都覺得這種握法顯得生疏，他當業務見客戶也會這樣禮貌性握手。

「如果是情侶應該會這麼牽。」程亦翰旋轉手腕，手指雙雙扣入指間。

「是嗎，真不虧是哥！」烏載耀故作驚訝，把手扣得緊些，「這樣的確有比較親密情侶的感覺！」

程亦翰靠近電腦螢幕提供更多資訊，「第一次牽手會很緊張，走路時不小心碰到手背都會嚇到。」

「哇原來是這樣嗎！」

「我想到的就是這些，我經驗很少，問問別人會有比較豐富的心得。」

「沒關係。」烏載耀轉過電腦椅，空著的右手也疊上來，左右手上下包住程亦翰的手，像是夾起來的花生三明治一樣，程亦翰的手是中間的花生醬。

「我以後還有很多事情想問哥呢，以後常來看我吧。」

烏載耀保持微笑，眼底卻透著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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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可以彈鋼琴嗎？」程亦翰盯著一直牽著的手，世豐交代他，要陪烏載耀作曲。

「可以呀。」烏載耀單手在電子琴順出一串音符，「哥不用擔心，我可以的。」

「哥怎麼知道那麼多戀愛的事，有女朋友？」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高中和別班的女生交往過。」

「哇，我想知道高中的愛情故事！」

高中二年級，程亦翰是班上的總務股長，不是自願，只是剛好抽籤抽到罷了。

學校為促進學生間的情誼，在高二會舉行隔宿露營，兩班為一組，兩個班級要共同去規劃露營晚會表演，由雙方的幹部成為溝通執行的主力。

近一學期的準備，八班程亦翰和七班的總務股長走得靠近。三天兩夜的大露營落幕之際，七班總務股長提起勇氣，在營火旁向程亦翰表白。

高中生對於異性間的告白沒有拒絕的理由，對方挺可愛的，相處起來也愉快，程亦翰理所當然接受了。

他們和一般學生情侶般，抓緊下課時間到走廊見面，在對方的教室前等著一起放學。

大概交往半年，高三的升學壓力讓兩人都先暫停見面，約定全心全意投入考大學，一切的事等考完再說。

但等到放榜後兩人也沒有聯絡，更別提見面了，這段戀情也就不了了之。

「哥有失落嗎？為了之後繼續交往，認真讀書考試，最後卻什麼都沒有。」

「嗯……好像還好，在準備考試期間感情淡掉了吧，最後沒有繼續在一起也不意外。」

「哥你真的有喜歡那個女生嗎……」烏載耀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好好說一聲都沒有就單方面決定結束，感覺有點渣呢……」

「交往期間我很專一，我比較像是被甩吧。」程亦翰當時的朋友都這麼說。大概因為是初戀吧，所以程亦翰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決定權似乎在女方身上，對方沒說要或不要，自己也就算了。

「那大學呢？有戀愛學分一說，不用再忙著升學考試，感覺一定很有趣！」

「啊……那時候我都在玩遊戲。」

擺脫升學的考試地獄後，程亦翰徹底迷上電玩遊戲，不只高中畢業暑假，大學開學後除了課業，就是成天窩在宿舍打電動。

所謂多彩多姿的大學生活，都存在程亦翰的電腦裡。

「沒有多可惜啊，多虧哥是自由之身，工作後就更難遇到喜歡的人！」從十六歲就當起練習生，被關在練舞室的烏載耀發出感嘆。

「嗯……就覺得有點麻煩。」程亦翰趕緊隨意帶過，「我現在先把工作做好再說吧。」

「我看哥十年後也這麼說，一個人很容易覺得孤單，哥乾脆和我交往吧。」

「你是為了寫歌才這麼說的吧。」程亦翰起身，坐太久讓他想走一走。

「……哥不怎麼相信我呢……」

那個會因為自己受點傷就大驚小怪，小心翼翼的程亦翰，已經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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