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不良 - 特定瓦斯器具裝修丙級技術士

「誒……」

安道伊反覆開關水龍頭，明明已經轉到最左邊還是不出熱水。

「程亦翰，你幫我去看陽台的熱水器。」

安道伊在浴室大喊：「有點火嗎？」

「沒有──」

「嗯……也不是電池沒電啊……」

安道伊實在找不出問題，準備要打電話請人，這棟公寓應該有固定配合的水電師傅。

「沒熱水嗎？」程亦翰問。程亦翰是安道伊的大學同學，目前暫時住在一起。

「對啊，我要請師傅來看看……」

「我試試。有工具箱嗎？」程亦翰邊說邊把兩側長髮往後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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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伊和程亦翰擠在陽台看熱水器，程亦翰把一號電池拔下用電表測量。

「上禮拜才換新的。」

「嗯，電池有電。有時候新電池也會沒電。」

「接下來怎麼辦？」

「我要看裡面才知道。」

「你會修？」

「我有瓦斯器具裝修丙級證照。」程亦翰把熱水器外殼整個拿下來，密密麻麻的線連到這、連到那，安道伊完全看不懂。

程亦翰用螺絲起子頂住一個金屬片，「微動壞了，換掉就行。」

程亦翰跑一趟材料行，將嶄新的微動開關連上電線，再次用按壓，熱水器發出「達、達、達」，類似點瓦斯爐的聲音。

「應該可以了。」

程亦翰把外殼重新鎖上，回到浴室扳起手把。

水龍頭沒有流出水，倒是頭上的蓮蓬頭如瀑布沖下。

「你成功了，熱水器有火了！你這邊有熱水嗎？」安道伊開心地探頭進浴室，裡面站著濕漉漉的臨時水電工。

「你怎麼濕成這樣？！」

程亦翰淡定地拿下蓮蓬頭沖在手心，冰水開始轉為燒燙，「有熱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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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換件新衣服？」

濕潤的黑髮服貼在後頸，水滴滑進已經吸水飽和的領口，像是淋了一場又急又猛的午後雷陣雨。

「我去把熱水器上的灰塵擦一擦。」

濕都濕了，程亦翰索性脫掉上衣，炎熱的夏季讓他滿身汗，淋冷水其實蠻涼快的。

安道伊拿著乾毛巾到陽台，「你的頭髮先……」

安道伊看見程亦翰赤裸的後背，平常穿著衣服，看不出來程亦翰的身材如何。

大概是因為前陣子程亦翰只吃網咖泡麵，感覺瘦了，但還是保有肌肉痕跡。

從脖子連到肩膀、突出的肩胛骨、背脊彎曲而凹陷、接著逐漸收窄的側腰……安道伊鼻孔流出溫熱……

「安道伊你流鼻血了，你中暑嗎？我手髒髒的，你趕快進去裡面比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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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鳴嗡嗡地叫著，安道伊躺在沙發上蓋著濕毛巾，兩個鼻孔插著衛生紙捲，固定的電風扇好像吹不走他的燥熱。

他拿了手機看時間，今天是二十四節氣的大暑，一年裡最炙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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