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不良 - 幸運餅乾

「載耀啊，你在忙嗎？」

早上六點，結束深夜錄影的烏載耀接到IF老闆的來電。

「沒有，在宿舍休息。」

「能拜託你去接亦翰嗎？他開公司的車過去，你去把車開回來，我等一下給你地址，現在過去。亦翰有喝酒，你要進去扶他出來喔，跌倒可就糟糕了。」

烏載耀隨意拿了口罩和帽子，攔計程車往MIDAS的地點過去。

門口的保全沒有攔住他，但當烏載耀來到包廂，之中不見程亦翰

烏載耀問門口附近，端著碗盤的公關。

「請問剛剛這裡有IF的經紀人嗎？」

「請問您是？」十三問。

「我是他叫的代駕。」

「他剛剛回去了。」

「回去？請問附近的停車場在哪裡？」

「走出大門後，左轉，下個轉角有停車場。」

他們倆並不陌生，在尾牙上見過幾次──IF娛樂、MIDAS、清潔公司……老闆旗下各種公司共同舉辦的超級大尾牙。

「那個人是誰？」

「誰？」芝芝順著走廊看去，「那是載耀！他怎麼會在這裡，敬榆有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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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烏載耀拉下口罩叫住他，程亦翰從停車場繳費亭走出來，手裡還夾著白色收據。

「聽說哥喝酒了，老闆叫我來幫哥開車。」

「老闆？我沒有喝酒啊。」今天程亦翰以「我開車來的」，順利婉拒所有勸酒。

「欸？可是……」

「老闆應該說錯了，抱歉讓你白跑一趟。」

程亦翰坐到駕駛座上，轟轟的引擎聲讓他想起晚上誤喝到芝芝超甜的奶酒，腦袋立刻跳出酒駕的罰款金額。

「你來開吧。」程亦翰讓出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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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很忙吧？我有聽到新歌了。」副駕駛座的程亦翰說。

「慣例的上節目宣傳而已，哥比較忙。」

「我啊……」程亦翰閉上眼睛，他思考自己這段期間到底做了什麼，IF公司瑣碎的事、找有關演戲的案子、和江仁歲去試鏡、便利商店打工、喝酒應酬，感覺做了很多事，但又好像，好像什麼都沒有。

程亦翰下意識把手插進外套口袋裡，摸到剛才導演給的小禮物，「啊，這個給你吃。」

程亦翰掏出一包立體餅乾，今天導演帶了一大袋來分送給大家，說是自己做太多吃不完。

「哥餵我吃吧，我在開車呢。」烏載耀張口示意身為副駕駛的程亦翰。

「紅燈了。」程亦翰說，他把餅乾遞給烏載耀。

「這是幸運餅乾欸，真可愛。裡面有字條嗎？」

「不知道，別人給的。」

「是喔。」烏載耀咬住餅乾一端，用手掰下另一半，果真一張長紙條從裂口掉出。

眼前的紅綠燈也轉成綠色，烏載耀趕緊把餅乾外殼丟進嘴裡。

程亦翰的手機傳來芝芝的消息，附上一張照片，「程程你吃餅乾了嗎？我的是『再接再厲』，你的呢？」

「十三說，那個可能會和導演有關，要你多注意。」

導演有關的事，程亦翰聯想到電影面試。

「紙條呢？」

「在我腳那邊，你等一下，停車再給你。」

紙條落在駕駛座腳踏墊，烏載耀握著方向盤，實在無暇顧及。

「腳的哪裡？你跟我說。」

程亦翰等不了停車，他前傾身子的把安全帶拉得好長，他越過手煞車，一個腦袋往底下探尋。

「哥你回去坐好，這樣很危險。」

「我看到了，你不要動。」

程亦翰按住烏載耀的膝蓋當支撐點，整個人彎進駕駛座下，想撿起距離有點遙遠的紙條。

烏載耀感受到程亦翰的重量，他維持視野的專注。

「呼──」程亦翰彈回副駕駛座。

他攤開淡粉色紙條，上面用蠟筆書寫著：

「《送你我的平原當禮物》試鏡會 XX/YY XX:00～YY: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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