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Dawn to Dust。玻璃窗碎屑

＊此文為From Dawn to Dusk（拂曉與幽暗）系列，拂曉和幽暗兩位女性同居的日子，不適者請按下右上角的叉叉（mac左上角）或上一頁

＊話是這麼說其實只是個沒什麼起伏的小故事

以上沒問題的話，接下來就是正劇的時間了。

　　拂曉將掃把塞進垃圾袋時廢了點功夫，直到最後還是露出一截竿子在外頭，她盯著看了一會兒，最後判定並不礙事，如果收垃圾的人想抱怨，她不介意提起昨晚的事情。

　　她回到屋子裡，無論是開關門的聲音還是行走的動作都只是發出悄悄的聲響，然而她的姿勢相當自然，背脊始終有種挺直著，像是個軍人或是警察，她走進裡頭的臥室，將白色手套脫下放在床頭櫃上，注意到床頭燈還開著，她將燈關掉，然後低頭凝視著比她早一步佔據床的那個人。

　　嘶，嘶。

　　不是很順暢的呼吸，聽上去類似被什麼病痛糾纏著而呻吟的感覺，拂曉輕輕將手按在那人的肩上，輕撫對方裸露的臂膀。

　　「……拂曉？」

　　「吵醒妳了？」

　　「沒什麼......反正我也沒睡好。」

　　睜開迷矇眼睛，以睏倦的聲音和拂曉對話的那人說著話又閉起眼睛，但並沒有因此停下話語。

　　「怎麼樣了？」

　　「妳指哪件事？」

　　「家裡，拖地好麻煩，尤其那些血......我從來不知道只是射到肩膀也能噴出那麼多血。」

　　「妳不知道的事很多。」

　　「嗯。」

　　說完這些話後，幽暗又發出那氣若游絲的呼吸聲。

　　這不是幽暗第一次淺眠，拂曉記得她們同居後自己第一次值夜巡的那段期間，回到家時幽暗根本就沒睡著，而且連著好幾天都是這樣，她們後來不得不靠藥物擺平這件事，現在回想起來拂曉還是覺得很頭疼，因為不出她所料，幽暗從此愛上了安眠藥，即使她每次服藥後總是睡過頭。

　　也因此拂曉考慮到最後還是只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手套她帶走了，反正總得交個證物上去。

＊

　　「簡單來說，妳聽見窗戶被敲碎的聲音而醒來，帶著手槍出去對入侵者開槍。」

　　「總共三槍。」

　　「妳說妳來不及開燈，但是妳卻能射中對方？」

　　「如果真的能看清楚，我只需要開一槍。」

　　「我明白了。」

　　「這是對方侵入時敲壞窗戶造成的玻璃碎片，上頭沾有對方的血液，與這支掃帚與這雙手套上的都是同一個，無論是要判定我防衛過當或是查明對方的身份我想都有幫助。」

　　拂曉說著，將裝著掃帚與玻璃屑的垃圾袋在鎮長桌前放下，同時將手套放上去，鎮長只簡單地掃了那些東西一眼，接著便是嘆口氣，他是個細瘦的男人，坐在椅子裡時是抬頭看著拂曉說話的，而現在他站了起來，開始在房間裡跺步。拂曉心想：每次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時那身高差真能讓人嚇一跳。

　　「我明白妳的用意，但是，首先我必須告訴妳，拂曉警官，這裡只是個小鎮，沒有什麼DNA鑑定之類的設備。」

　　「我明白。」拂曉打斷了鎮長的話，她不太喜歡這種被人當作無知者的話語。「我這兩年的警察也不是白幹的，鎮長。」

　　「喔，呃，抱歉，看來我說了多餘的話。」鎮長搔了搔頭，讓他原本瘦長的身子看起來又縮小了一點。「總之，這個小鎮也就那麼點大，我們要找的是一個有槍傷的人，我想這不難辦，如果確定不是我們鎮上的人，那麼就正式在附近展開搜索，到時候妳就不用因為是相關人而被排除在外了。」

　　鎮長轉過身來，理了理鬍子並試著挺直他的身子（看起來是想擺出點威嚴，然而他實在太瘦了）。

　　「總而言之，妳大可不必擔心。」

　　拂曉看著他，而後看了看自己帶來的東西，一股說不出的鬱悶糾結在心裡，最後嘆出一口氣。

　　她想鎮長的意思是即使和她以前身處的環境不同，尤其在警備上的落差讓人極度不安，但是她必須適應這個環境。

　　「我明白了，謝謝您。」

　　「不客氣，另外妳和幽暗的休假申請我許可了，妳的話，自己守護自己的家比較踏實對吧？」

　　拂曉揚起一絲苦笑。

　　「是的，確實如此。」

＊

　　拂曉回到家時，裡頭空無一人。

　　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的精神是緊繃的，仔細檢察是不是有什麼細部上的異常，暴力行為發生的痕跡等等，然而當幽暗若無其事地將門抱著一紙袋食物走進家裡時，拂曉說了聲抱歉而後回到臥室裡躺到床上。

　　也許該買個雙人沙發放在客廳裡。她想，反正幽暗也喜歡找個地方窩著睡覺，只是憑她們倆個的薪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買的起一個舒服又合適的沙發。

　　「我讓妳擔心了嗎？」幽暗的聲音響起，而後是什麼東西倒到床上的聲音，拂曉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是幽暗也躺到床上來了。

　　「沒事，是我太緊張了。」拂曉說著，睜開眼睛轉過頭去，幽暗帶著雀班的臉正對著她，紅色的頭髮散亂著，看著讓人感到安心，拂曉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去撫開沾在幽暗臉上的髮絲。

　　「可是我很餓，而且家裡沒有食物了。」幽暗喃喃說著，語氣飄乎地讓人捉不準她真正的語意，也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或許她還是想為自己擅自外出的事道歉。

　　「如果妳是要談這個，我們的落地窗還是破著的，我想妳在家不會比在外面安全，至少街上有其他人在。」

　　「但是妳也說過有些殺人犯會混在人群裡動手。」

　　「是嗎？」

　　「我覺得既然我知道有這種可能還出門，就應該對妳道歉。」

　　聽著幽暗說這些話，拂曉輕笑著，將頭靠進幽暗的頸窩。

　　「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蓄意對我們來的呢。」

　　「但是有這個可能不是嗎？」

　　「是啊，真希望我昨天射準一點。」

　　「拂曉妳太善良了，要是真的把對方殺了，妳會受不了的。」幽暗一邊說，一邊用她空著的手撫上拂曉纖細的背。

　　「是啊。」拂曉輕聲呢喃，在幽暗的耳邊。「看聽我說犯人已經逃跑時，妳居然露出失望的表情，我還真的嚇到了。」

　　「妳才不會嚇到。」幽暗的聲音也漸漸低了，聽上去很柔軟，和她們的床鋪一樣。

　　「我是真的嚇到了，別忘了妳那時手裡拿著菜刀。」拂曉的輕哼似地說著。「所以我才請假來保護那個犯人，以免一不小心他又跑來被妳給殺了。」

　　「說不定......真的會發生呢。」

　　「是的，所以，拜托妳別亂跑了。」

　　「我盡量......」

　　接著響起的是沉穩的吐息。

　　確定幽暗真的睡著之後，拂曉將手伸到枕頭下，確定自己的手槍確實在那裡後才和幽暗相擁著，感受著對方的體溫。

　　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堆鄰居上門關心吧？也不一定，被兩個女人同居的這棟房子在小鎮裡其實被避誨的不得了，如果根本沒人來關心也是好事，也許。

　　當時故意不顧人嫌在住宅區買下房子果然是對的，就算不想，那些鄰居為了自保也不得不守望相助。

　　只要能和幽暗慢慢的，把生命剩下的日子過完......

　　她朦朧的意識在幽暗的體溫裡漸漸融化，最終沉入夢鄉。

esta un final fel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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