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7.2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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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急症室大門非常忙碌，不停有傷者被救護員和醫生護士推出推入，不一會，一名燻黑的女傷者便急忙被送進手術室。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了，在門外不停徘徊的男人也不能放下心中的大石，他自己身上也有傷，是救出女傷者時不幸披掛的，但相比起女子所受的傷，只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走廊傳來急促密集的腳步聲，是直接奔往手術室方向。
「歐日！」張警官一把抽起歐日破爛不堪的衣領，怒不可遏地問：「發生甚麼事？雅文她……她為何會這樣？！」
「張警官，我……」歐日失魂落魄，完全給不出任何反應。
「你是在幹嘛？！」張警官怒吼著：「她被燒成這樣子，你還給犯人走掉？！」
「張警官，別這樣！」其他警員都連忙拉開張警官和歐日之間的距離。
「對不起，對不起……」歐日內心非常愧疚。
「要是雅文有甚麼事，你也別求我放過你！」張警官失控了，不能否認，平時他對張雅文的確很嚴厲，但張雅文依舊是他的女兒，是他珍而重之，捧在手心的明珠。(歡迎到[email protected] 追蹤支持作者，原文請到：#Penana https://www.penana.com/user/127903/%E8%8B%A5%E5%BA%AD/stream )
「張警官，手術室內的醫生正在搶救雅文，還在進行手術中，我們不要在這裡吵鬧比較好。」羅琳琳連忙解場。
「對、對啊！」黎克雄幫忙調解。
「對不起。」歐日低著頭，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時有警員前來安慰他，他也無動於衷。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外的紅燈終於熄滅，大家一擁而上，把剛從手術室出來的醫生和護士都嚇壞。
「誰是傷者的家屬？」醫生問。
「我是。」張警官一早已經站在最前方，問：「請問我女兒……情況如何？」
「請你做好心理準備，傷者還未脫離生命危險。她全身一半以上的部份嚴重燒傷，傷者背部接近三成燒傷，主要分布在背部和四肢，已經傷及表皮及真皮的全層皮膚，傷處呈白色，屬三級燒傷。」
「甚麼？」張警官強壓著自己的情緒，聲音抖震著：「可以完全治好嗎？醫生！」
「要是傷口不好好處理，很容易引發併發症，現在存活率……大約只有四成半。另外，現階段需要進行植皮來縫合傷口，日後即使康復，也有機會出現功能障礙，現在最重要的是病人渡過現階段的生命危險時期。」
聽到醫生們的解說後，在場一片愁雲慘霧，有些女警更哭泣起來，站在眾人身後的歐日，更是晴天霹靂，不能原諒自己。
「傷者會被送到深切治療部，我們立即發出病危通知書，請你們替傷者辦理入院手續。」醫生說後，便與護士離開。
張警官這時早已老淚縱橫，雙腿一軟，身體撐不過去，幸好身旁的黎克雄和羅琳琳快步把他扶著。
這一夜是多麼的煎熬和殘忍，張雅文一直昏迷不醒，加護病房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因為任何的病菌也可能令她的傷口引起併發症。
一眾警員嘗試勸服張警官先回家休息，但他就是不願意，直接回到警局，他要立即找到犯人，也好讓工作麻醉自己。
歐日站在深切治療部外，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凝望著張雅文，前一刻她還是一個活潑動人的女子，這一刻就變了全身被包裹，了無生氣的傷者，動也不動地躺著。
他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日，別這樣，這事不能怪你。」
「你也不想。」
盡管其他人不斷安慰他，他內心很清楚，他是有責任，當時他能夠冷靜的話可以做得更好。(歡迎到[email protected] 追蹤支持作者，原文請到：#Penana https://www.penana.com/user/127903/%E8%8B%A5%E5%BA%AD/stream )
默默承受責任及自我反省改進，是他這個時候唯一可以做的事……
「辛苦了。」一把磁性而沉實的聲音出現在歐日身旁，歐日一看，是洛奕笙警司。
「不辛苦。」歐日把頭扭回，望著正在加護病房中的張雅文，木然道。
之後，彷彿有如靜止的畫面，二人安靜地望著張雅文，默不作聲，也沒有對望溝通的意思，現場只有心臟探測機傳來的「嗶嗶」聲響，代表張雅文還活著的聲音。
「如果……」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歐日：「如果我負責搜查廚房那邊，雅文就不會變成這樣。」
洛奕笙望著對張雅文目不轉睛，不斷苛責自己的歐日，不發一言。
「如果我不是選擇當場捉拿黑衣人，而是先照顧暈倒的雅文，事情也許不會變成這樣，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歐日淚水盈眶，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如果是他受傷，他不怕！如果是他受委屈，他也能忍耐！但是要他眼看著伙伴被火燒得差點喪命，他承受不了。一直強忍著的情緒，快要爆發了。「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她！」
「你的確是需要好好反省檢討自己的過失。」洛奕笙不留情地指責：「在面對危機時，竟然不是把性命放在首要考慮的次序，是因為你好大喜功，還是你對自己太有信心？」
歐日回答不能，他誤判當時的情況，認為沒有即時生命危險，這個錯誤的判斷令他非常後悔內疚。
「不過，」洛奕笙回望張雅文，說：「打從第一天當警察開始，大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總有一天現在病床上的人可能是自己。其實只要能活著，便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洛奕笙深呼吸後，再對歐日說：「你現在應該要好好感謝張雅文能活著。」
歐日聽到洛警司的肺腑之言後，百感交集，萬千感慨湧上心頭，洛警司說的是對的，只要能活著……
「嗯，是我把她害成這樣，現在她躺在那裡，而我卻甚麼都做不到。」歐日恨得咬牙切齒，不能釋懷。
「這麼說也不對。」
「喔？」
「想知道今晚為何會發生這次意外遇險，你去找一下你的那位弟弟吧。」洛奕笙說。
「弟弟？你指……朗弟？」歐日聽到洛警司提起這個名字，很意外。
「對，就是他。」
「為什麼是他？為何他要這樣做？」
「把我們找不到的證據燒了，不就是替何樂兒脫罪的最好方法嗎？」
「不可能！朗弟他、他不會做這種事情。」歐日雖然口說不相信，但因為是洛奕笙說的，他從心底已經知道不得不相信。
「他會不會做這種事情，你親自去問一下便可以知道。」洛奕笙對此判斷深信不疑。
歐日被洛奕笙斬釘截鐵的語氣震懾，輕輕向後退了一小步，說：「我……」
在洛奕笙看來，他這是逃避現實的表現，但他認為，只要歐日能衝破這次的心理關口，前途定必不可限量。
「要真是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歐日頭也不回，舉步便跑出加護病房。
從警這麼久，從來沒有這麼一件事能讓他悔不當初，這次他深刻體會到生命在手中的負擔和責任有多重。人生不能重來，但他會努力開創，最少，在張雅文醒來之時，他要把兇手和犯人抓到她面前給她道歉。(歡迎到[email protected] 追蹤支持作者，原文請到：#Penana https://www.penana.com/user/127903)
洛奕笙看著歐日離開後，便示意原本跟著自己到來，卻避在一旁的張警官出來。
「別再怪責這小子，他只是拼著一股熱血追求真相。」洛奕笙為歐日向張警官求情。
「洛警司，其實我都明白的。」張警官望著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女兒，心如刀割。「我知道當下情況突然，對經驗尚淺的歐日來說要完全掌握當時的情況確實困難，一個人難以應付。其實我只是在怪責我自己……」
「沒有人能完美預測下一秒發生何事，這才是『意外』這二字出現的原因。」洛奕笙雖然年紀比張警官輕，但喜歡說大道理，常常引經據典，彷如一名老師傅：「張警官，你也不要太憂心，讓自己好一點，相信所有事情也會很快雨過天晴。」
「嗯，謝謝您。」
嗶嗶
此時二人的電話同時傳來了文件。
「是那件衣服的鑑定結果！」張警官一看，抬頭望著對文件目不轉睛的洛奕笙。待洛奕笙把文件看完後，張警官問：「警司，這個……」
「這個重要的證據終於到手了！」洛奕笙露出勝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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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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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受害者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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