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還沒愛上我之前就愛上你了 - 27

圖拉。

俄羅斯的工業重鎮。

撒旦。

是我們的老大。

誰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唯一可知的是……他給了我們一個歸宿。

所以我們理所應當要報答他，不是嗎？

「對！就是這樣！要把全身的力量寄託在右手！不錯不錯……由猗很有天份呢。」他用力揉亂我努力整理的頭髮，柔順的直髮因為他變得散亂不已。

我反手拿著木劍抵住他的脖子，「放手。」

我稍微用手順了順頭髮……徒勞。

每天起得比別人早就是為了整理這頭自然捲髮！

我的視線看向那男人……拜歐斯。

他是撒旦的朋友，應該，總而言之他是負責訓練我們的人。

這裡總共65人。

大家都沒有父母。

原因……

那是大家有默契不去談論的傷痛。

拜歐斯撲向撒旦，可惜被避開了，「旦！為什麼每次由猗都對我好冷漠！你也是！我哭了啊！」他是個很隨意的人。

所以我不想理會他。

一點也。

撒旦難得一見的微笑，「煩人。」

拜歐斯被他的微笑嚇得一愣一愣，好不容易才回神，鼓起腮幫子，「你再這樣我就讓你自己訓練他們！」拜歐斯很幼稚。

撒旦恢復一如往常的冰山撲克臉，「你不會的。」

撒旦鮮少把情緒表達在臉上。

「好餓。」

「好痛。」

「好笑。」

「不錯。」

他同時也是惜字如金。

這樣的撒旦像我們大家的爸爸。

所以我能讀出他的表情。

偶爾。

「你不會的。」

撒旦他其實沒有安全感。

他那句話，包含著祈禱與渴求。

而拜歐斯也知道，所以……

拜歐斯苦笑，輕輕揉了一下撒旦的髮，「就你什麼都知道。」

看著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令我會心一笑。

我的背突然被重擊，看到的是一個畏畏縮縮的男孩拉著我的衣角，「由猗，教我怎麼揮劍。」

這個老愛跟在我後頭的男孩就是魏楚瑒。

「手，要用力，想著把力量集中在左手，嗯……對，就是這樣。」

我們的訓練。

都是為了有天能報答撒旦。

保護他。

幼小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他需要人保護。

「老大。」

「由猗，不錯。」

我帶著他需要的資料回來了。

那男人的死相。

如今我已經獨當一面，能夠保護他，用短短的2年。

他撿到我時，是5歲。

『跟我走。』紅色佈滿我的雙眼令我恐懼，那剎那，我看清他的臉龐，在茫茫白雪中。

那一道橫跨眼睛直到耳朵的傷疤，怵目驚心。

可能是他有自知之明，那之後他都戴著皮製的眼罩。

用白線繡了一個字母S。

「楚瑒，跟著由猗。」

「是。」

今天這個任務。

很詭譎。

氣氛和往常不同，不是難以呼吸、不是緊張刺激、更不是危及性命的死亡。

是……陷阱。

「嗚。」

我被人從後面偷襲了。

被抓住了。

陷阱。

手腳被緊束，是麻繩，刺得我有些麻痺。

嘴巴被膠帶貼住，汗水與黏膠在一起讓我不舒服。

眼睛被皮帶綁住，很難受……

「司徒由猗。」

「嗚！」

他快速撕下膠帶，我的嘴角被用力扯了一下，留下一行血。

「我們好好玩一場。」

不要。

不要過來。

不要拿火！

不要！

「不要！」

「由猗？妳醒了……妳醒了！由猗！知道我是誰嗎？知道妳是誰嗎！」我被搖晃地頭暈。

我揍他一拳，「哥，你是腦子進水啊！」

他摀住嘴角，勉強的笑，「我去叫醫生！」

他狂奔出去，只剩下我一人在這。

怎麼回事？

我怎麼……好像什麼都記不得了。

我為什麼在醫院？

在我胡思亂想時，有個男人向我走近，「由猗，知道我是誰嗎？」誰……是……

他脫下眼罩。

他讓我看著他那很顯眼的傷疤，「對不起，我還是不知道……你是誰。」

他面無表情，但感覺有點受傷。

他摸了我的頭，然後轉身離去。

遇到這個擁有傷疤的男人後，哥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老實說我不懂我怎麼會叫他哥。

我也不懂為什麼我對自己的家人那麼陌生。

更不懂……自己為什麼好像從來沒上過學，而且，沒有出“意外”前的記憶。

不過，再怎麼迷茫、彷徨，也就只能往前走。

這句話……我也好像聽誰說過。

『孩子，妳身為人，一定會有自身無法跨越的坎，即使如此，不管再怎麼迷茫、彷徨，也要勇往直前。』

為什麼……想得起這句話，卻想不起說話的那個人。

尤其……是他的臉。

像是被約束般，用重重鎖鏈，阻止我進一步去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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