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瘋狂鍛鍊」，尚餘半日時間搞定另一項主線任務——A級「超強頭腦」。
灰命時代的大鍛鍊時期後，九部第四的作戰部，當時帶回的嵌合體資訊至關重要，至高天打算以抬高部門地位的方式賞功，升級薪資待遇。取而代之，必有一個部門被拽下去。於是九部第五的教育部坐不住了，死纏爛打地求請至高天額外增設一項測驗基礎知識的考核，希望藉由知識打壓那群只會打仗的莽夫。
提議通過了，且由教育部親自出考題，特別刁鑽。不料當年的作戰部出了個三好學生，洛伊，自從加入部門就沒日沒夜訓練、苦學，早在無形之中憑一己之力改變整體風氣。最終，教育部慘敗，兩部門位置交換。
如今對應昔年那場考核的是快問快答小遊戲，地點辦在作戰部裡的學測堂，一間容納五十人的教室。講台上的大屏幕連接題庫，五百道題目，每十秒投影一題，十五秒後收起，間隔極短、問題極多，結算時的正確率必須高於百分之八十五，但這對於赫黎他們不算什麼。
安苒與赫黎一眼掃過去就會作答，各自負責屏幕左右邊；雷諾觀察力敏銳，諸如「牛頭列車的牛角幾公分長」、「蛇蠍美人的雷射炮單次極限運作時間」的題目交給他；西芬塞爾會的範圍相對窄而精，解決植物、土質類刁鑽題型。
不到半小時輕鬆完成，答題率百分百，正確率高達九成五！
「搞定，挺簡單嘛。待會跟卯加利爾彙報完，還有力氣吃晚餐。」
安苒打了個哈欠，癱在赫黎背部，抱緊大耳朵，感受絨毛抱枕帶來的舒適。今早耗空魂彩和體力，下午又付出腦力，整個人快被榨乾，要不是赫黎給了罐藥水救濟，他現在該待加護病房。
慵懶垂頭，放空大腦，望向地面，餘光瞥見一條米白色紗布帶飄過，雙眼倏地瞪大，找上赫黎綑綁多重繃帶的左手臂。
「這是被誰傷的？」
猛抓起纖細白嫩的手臂，沉聲質問。打認識以來，從未見過有什麼存在能讓對方受傷，此等大事，旁邊兩人也瞬間撇頭看來，一時間，視線集中到赫黎身上。
「煮藥水時自己弄的。」
赫黎面色淡然，拖著安苒繼續向前走。
「燙傷？捆這麼大包？不信，怪物圖鑑拿出來，讓咱看看！」
被纏鬧一番，不堪其擾，交出系統種子。安苒一把搶走，快速翻閱，幾秒後摸摸鼻子還回去，一齣烏龍尷尬收場。可他翻得太快了，漏看了藏在最後的一團黑霧。
「叩、叩！」
「進來。」
四人來到卯加利爾的辦公室前，敲響門扉，門後傳來卯加利爾低沉的嗓音。收到許可，赫黎領著三人進入，簡單幾句匯報完任務結果。
「後生可畏啊，當初這些戰役累得我們死去活來，甚至付出大量犧牲，你們和其他隊伍幾天不到就搞定了。恭喜，主線任務所剩無幾，灰命時代很快就要通關了。」
坐在辦公椅上的卯加利爾笑得疲倦，但也欣慰。身前四人帶起了深海沉沙般的過往回憶，抬眼看向面掛微笑的雷諾，眼底閃過舊友的面龐，朦朧不清，唯有那抹燦爛笑容最為清晰，數百年不忘。
「經過這兩場戰役，你們有好奇過，它們的個體實力為何如此強大，輾壓當時的絕大部分物種嗎？」
投影屏幕於辦公桌上，公開這兩天打得兩頭嵌合體的資訊。
「嵌合體屬於人造，力量卻異常龐大，問題當是出在克桑達取用的力量源頭——菲爾席恩之心？」
安苒皺眉沉思，拋出自己的推斷。
當年，嵌合體研究的主謀克桑達被全面通緝，他參與的研究項目也通通遭封殺，經費、設備甚至最稀缺的能源盡數截斷。即使如此，嵌合體還是不斷被製造出來，報導上的傷亡數字每日往上刷新，因此有了兩種猜測，其一是九部之中出了內鬼，在暗中提供支持；其二是克桑達找到龐大的能量來源。
後來，後者推測被證實了。早在嵌合體研究項目開始之前，克桑達用計殺光了負責看守菲爾席恩之心的人員，佔地為王，找上嚴重汙化的菲爾席恩之心，汲取當中能量，不顧自己被腐蝕同化的風險，只為繼續完成畢生研究。
「對了一半。」
再展開一般噬獸的資訊，與嵌合體的數值呈放一起比對，後者遠高於前者十倍不止。
「雖然不爽承認，克桑達確實天資過人，能自如操縱汙化之力。與之相比，作戰部曾有位膽小懦弱的隊員在戰鬥中被逼入絕境，狗急跳牆，擅自吸收汙化的能量，以為可以變得像嵌合體一樣強大。結果身心瞬間被吞噬，成了一頭不分敵我的噬獸，造成大量傷亡。」
難堪的回憶一併被打撈，不禁搖頭長嘆。
「更重要的另一半原因，是每個生靈獨一無二的特質——魂彩。」
不賣關子，卯加利爾道明真相。
「星核的重要性你們也明白，星球不能沒有它。可當年我們為了提高精密組件的生產效率，製造能夠替代『受汙染的星核』的機械核心，以紀律嚴限生靈，令眾生如一顆顆隨時可替換的齒輪，秉棄了每個生命的特質，灰命時代因此弱小無比。昔年打破這一框架的存在，唯有洛伊，還有克桑達與其勢力。」
言畢，房間陷入漫長的沉默。
綜觀菲爾席恩歷史，灰命時代最為弱小，甚至達到了可以被說是「污點」的程度，卻也是必要的汙點、必經的苦難。眾生萬靈唯有墜入地底一次，才得以戮力同心，解除星核危機，為後來的新生代鋪路。
「好了，這個話題就說到這。你們遠征軍是在兩周後發起行動？」
關閉屏幕，卯加利爾站起了身。
「是的。這麼說來，也差不多該寫份報告回傳總部了。」
雷諾雙手一敲，打算今晚做個總結，再讓其他隊友帶回去。
「不用回傳，你們和其他人通通回去一趟吧。這並非我的要求，而是來自『遊戲製作者』的命令。」
卯加利爾抬手一揮，四封虛幻的金色信紙飄到眾人眼前。打開一看，標題赫然大寫六個字——遊戲停服維護！
「這算啥？還有這種操作？咱們在灰命時代的主線任務都快破完了，忽然搞這一齣？」
安苒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這遊戲製作人瘋了吧？剛開服就維護！
卯加利爾聞言，臉部抽筋。四人加幾支輔助探索小隊，花兩周不到的時間取得恐怖進展，再過不久該打穿整個時代了。
這遊戲可還在測試服階段啊！這像話嗎？
他攤開手掌，一顆光球飄在掌心上——強制登出鍵。
「詳情我不曉得，但有沒有可能，原因就出在你們快把主線任務破完了呢？」
冷幽幽地拋下一句話，掐爆光球，一道傳送光陣驟然顯現、框起桌前區域，還有各輔助小隊的成員所在之處，眨眼後將這四位人才和其他人一同扔出北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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