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歸山 - 無我游離劍 — 後篇

第五璃已經不是第一次向練虹炎提這個要求，要知道她自八歳初入陽境以後，三年來不時說起要找第五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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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子弟在築基以後已可下山，天生築基境的第五璃自然早已能自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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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一個孩童下山？放在崑崙的史冊這都過於荒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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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當然是更加擔心這個小侄女，要是她下山以後不敵世間對崑崙的惡意，遇害受險而死，第五慎豈不是要斬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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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說是等她學會百戲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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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戲劍法以不同的民間奇術和雜技、混入劍意之中。這使得劍修明明使的是劍法，卻擁千奇百怪的法門異能，因此自保能力更是崑崙之中數一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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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第五慎用以掩概日月同照的一招，便是啟發自那些大戲耍家，模仿天狗食日、將本不應該與太陽同時出現的彎月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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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劍法除了要求劍修能匯聚出足以施展奇術的濃厚劍意，更講究神識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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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劍意不足，則徒有幻象表形，卻不足以達至應有效能、遮天也無法欺瞞他人；若然神識控制未到家，更可能弄巧反拙、原本要吞日反成了變出第二個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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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第五璃是何許人也？八歳的陽境不但是超前數倍、更是同境修者中靈息最強之列，饒是崑崙中稍見天賦的青年也自愧不如。神識控制？更加是手到拿來，同時使出兩三門奇術也是如一呼一吸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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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歳女童用一個月就學通了百戲劍法，饒是天驕如練虹炎也不敢說自己在其之上。雖說自己也是一週就通曉百戲真髓，但那時他而是第五璃兩倍的歲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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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說是等她成功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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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雖然自出生已是築基陰境，但修士要想吸吐靈氣、提升境界實力，還是要靠運轉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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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自然不打算讓第五璃運轉凡夫也可修行的洗髓經，一代天之驕女，何需走常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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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六歳那年，練虹炎從掌門那裏求了一門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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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掌門本就對第五璃頗為期待，翻手就是一本破舊的功法，殘破的封面依稀可以看見那有勁力的三隻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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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我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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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把這功法交給了第五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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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也是放下了手上的劍藤，接過忘我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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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眼就是被此本吸引，急不及待的揭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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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道白光自書頁散發出來，直指第五璃前額。忘我經旋即自我化灰，消散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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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練虹炎雖然從來沒有看過她運轉功法，卻每次見面都能感受到其境界在逐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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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次看見她，身上的氣息都有所不同，若細心感受、更發現與崑崙各峰峰主隱隱相似：時而像身邊五行齊聚、時而又帶有極為出世的禪意、時而又具龍虎相爭相鬥的氣息......重要的是，本來屬於一個六歳孩童的稚氣已是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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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八歲步入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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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在四個月前結成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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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同樣說着要找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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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練虹炎只說：「在七焰虹光劍上超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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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創出【七焰】的通神境修士，練虹炎自然覺得一個孩童不可能在自己的劍法上勝過自己。就算天驕第五璃可能超越自己，那也應該得是百年以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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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者用劍藤擊毀巨石後提的要求，不禁讓他回想剛才的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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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劍共舞，雖各自為招，但其實都是分拆自七焰。而這一拆非但沒有削弱劍招應有的威力，反而各自自成一劍，在結成劍陣互催互吸靈力以後，更是自我增幅，成了媲美實丹巔峰全力一擊的劍招。再加上，他仿佛在劍招中看到自己、或是崑崙三千劍的各種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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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心自問，七劍御空，以練虹炎的神識尚且能維持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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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五璃自創出七焰的變照尚且不提，有才能的劍修本來就應懂得巧使手中劍，不受硬套路所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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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跨越境界出劍？練虹炎恐怕只有延燒壽元，才可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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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境就是輕描淡寫地使了出來？虛丹初期出劍卻如同實丹巔峰，放眼崑崙、甚至天下之間，多少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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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對第五璃這個令自己出乎意料、甚至為之驚嘆的答案思索良久，一是慌張、二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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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張的是本以為百年以後才會被兌現的要求竟馬上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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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的是自己的小侄女第一次下山，而且這一去就不知道甚麼時候方有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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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先前已是兩次要第五璃而實力證明自己，卻在她達成以後又立下新的條件。所謂事不過三，要是自己又以其他條件忽悠她，她可會怎麼看待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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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她去吧。」一道聲音夾着通神巔峰的靈息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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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無論聲音或靈息都甚為熟悉的練虹炎當然知道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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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掌門隔着數百個山峰的劍音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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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這傳音距離遠、卻是毫不顯得響亮、中間的山峰也是無法聽見，只是如同在練虹炎跟前說話一樣。若非眼見此地只有他們兩人，可真會以為其人就在虹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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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也是知道掌門一直對第五璃有所注視，以那位的境界，隨時查看三千境自是掌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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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掌門親口指示放人，證明他認為第五璃有那個資格。崑崙門生本就具越境殺敵之能力，再加上第五璃跨境出招，其實她已經能夠對峙外界問天境界的大能者而不落下風。就算真有個萬一，憑住那一身三千劍法，總可保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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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已至此，練虹炎看着第五璃那真如其名，宛若玻璃般的嬌小身子，實在於心不忍。就算是一代劍才、第五璃卻還只是個十歳的小女孩......崑崙山裏隨便抓一個人來問，都絕不會狠心讓她獨自遊歷人間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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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令下，練虹炎也不好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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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銀光自第五璃胸前的小劍吊飾射出，然後化作個半透明的光球把她整個人罩住，像個氣球一樣徐徐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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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對此只是稍有一頓，便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俯視那個陪伴了自己十年的練哥哥，心頭泛過一絲酸楚的不捨，就已立即接受。這數息間的心境收放，更顯出她修煉忘我經的奇異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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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虹炎目送着那光球越飛越遠，眼都不眨一下的，心裏就是一番五味陳雜。但畢竟他境至通神，若要為十年的光蔭而痛哭流涕，接下來數百年可該如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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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女孩已遠去至縮成一點，練虹炎揮了揮衣袖，就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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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之後在一顆參天大樹下醒來，發現身邊多了一卷破舊地圖、以及一柄形狀奇特的大劍，可想而知是掌門留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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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上標註着一個個地方，旁邊都附有一小段文字，講述着第五慎和秋瑩在這些地方的一件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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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慎既是為秋瑩的死而離開崑崙，不免猜想他是去了舊地緬懷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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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掌門從哪搞來這幅地圖，第五璃心裏卻甚是感恩，把地圖捲了起來、收進小劍吊飾中的儲物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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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摸起了那柄怪劍，只見劍身有着一折折的間劃、不像是用單一金屬鑄成。若是細心觀摩那些輪鞹，竟會覺得是一柄柄小劍互相咬合、彼此相交成一怪劍的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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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像看出了甚麼端倪，念頭一轉、便沖這劍催動起了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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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劍竟是驟然脫手、飛出半空、然後竟在空中解體。這一解竟是分拆成十份，其各自都有着不同的長闊、形狀，就如同不同類型的劍般：有短劍、單手劍、兩頭劍......而且冥冥之中互補長短，與剛才的大劍驟成截然不同的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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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旋即用神識纏繞而上、控住了這十把劍，盤旋在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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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效的是，這十把劍都比劍修平常用劍要幼細及輕身，更稍有輔助神識之效。以第五璃的神識，剛好就可以將全劍盡數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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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腦海已是湧現千萬個想法，馬上就閉起兩眼，嘗試同時施展幾個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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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舞出七焰虹光劍中自創的【虹劍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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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劍、舞出鬼山劍法中的【鬼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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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劍、舞出九形劍法中的【震雷】。

要是有崑崙中人旁觀，這就如同是一部訴說着崑崙三千通神劍法的戲畫，仿佛是把崑崙數千年的歷史匯聚在數十息之間。而其中的主角，渾然不像一名十歳的女孩，而是三千通神共用着一副軀體一般，而女孩本身已是忘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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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五璃大汗淋漓，再似睜開雙目，才驚覺本應掛着烈日的天空，已經悄然換上了一輪幼幼的峨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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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第五璃還不知道，這竟是後來自己創出的【無我游離劍】的雛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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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參考了父親的百戲劍法，用模仿的概念，模仿崑崙三千通神就是她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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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參考了練虹炎的七焰虹光劍，集各家之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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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我，要將自身忘卻。劍招之中，就是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幻想自己是那些通神的大能者，就可如同本尊般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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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離，就是將神識盡數揸出軀體。神識遊走在身周、劍上，與天地同行，來去自如又不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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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者之間，看似毫不相關、卻又相輔相成。忘卻自身、神識脫軀，身法全數自然的起動。要知道人尚且可能犯錯，對劍的掌握不可能十全十美。但要是全都交給天地呢？整個身軀交由天地靈氣掌控，要做的只是用神識與天地交流。說難不難，說易卻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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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第五璃，那套【無我游離劍】已沒再模仿崑崙三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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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模仿着天地控制身法，只因三千劍全都是生於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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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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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皆劍，但其實劍也可是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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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界的天地成了她演的戲，她亦集自然的大成，順應天地修練手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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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正體現了一劍破萬法，而後感悟天道、遵循自然。從此不再拘泥種種劍招，橫來就直擋、用着最簡單不過的劍法，卻是精準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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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宋元松咬着小劍藤，笑看着段真段志兩兄弟，那刻着歲月的皺紋，仿佛強調着故事的真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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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最後找到父親了嗎？」段真就是急着想要知道結局，催促着宋元松：「她有進入通神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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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宋元松想了想，緩慢的摸了摸段真的頭：「等到小真築基了，我再把剩下的一半說完吧。時候也不早了，快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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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嘛......」段真馬上就扁起了嘴唇，很是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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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打擾宋伯伯休息了，大不了下次再聽吧。」段志不經意間看到宋元松一刹那的猶疑之色，似是知道了甚麼，便是拉着段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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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過這兩師兄弟後，宋元松不知眺望着天空的哪處，幽幽嘆道：「我可該怎說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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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璃修途至問天境巔峰，後卻在尋父旅途中遇上大魔奪舍，從此失去軀體，神識寄入隨身攜帶的怪劍中，至此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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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後，有十兄弟修士一同上山討伐崑崙，途中奪走了十把似是一套的奇劍，一人獲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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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無一不順利踏入金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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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同遊天下，展開了尋找一個男人的旅程，並以【無我眾】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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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sem尾沒甚麼時間剩，有點虎頭蛇尾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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