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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做不到漫畫裡見題就解的程度,澄賢起碼比時予強一點。
時予某些題是依稀知道要怎樣解,但不曉得從哪開頭,或者用一半就卡關、答案和正解有差,澄賢則是大概知道,然後也曉得應該要如何解題到底,且不走歪。
至於從根本就弄錯,或毫無頭緒的,澄賢同樣給了相對應的破題思路,仰賴費三天整理的各科重點彙總本,那種超猛的醫學系筆記變成新聞學院版本的了。
記憶裡,時予似乎也看過大武拿著類似此物的影本,整天瘋狂背誦,還以為是那傢伙自寫的,太高估人了,大武壓根弄不出這種完美的東西。
字即使小小的,卻都很工整,內文隨著內容的性質,用不同的顏色書寫,由於澄賢是邊念書邊寫,在彙整好前,整體動作會很慢,因而考古題還動得不多。
稍微看看,寫個一兩題這樣。這麼做固然費時,土法煉鋼倒也讓人感到安心,何況把知識點都條列好後,澄賢就不必再拿課本、PPT翻來翻去的。
用這個方法很久了,故而不怕遺漏資訊,他本身也足夠細心,確定弄好之前,會仔細翻書好幾遍,每個章節都嚴格檢查,不放過任何邊邊角角。
時予盯著這份紀錄本,其實他蠻想要的,做得很好,很想拿來參考,可惜他沒本錢要,只有大武等人才能直接伸手吧。
況且,張口就要討人的勞動成果,上輩子幹強盜的啊,這比半強迫澄賢獨自帶隊還過分,倒不如他回去再試圖模仿,眼下先趕快把題都解好。
系上的考題,即便沒有理科的干涉,偏偏教授超級愛玩文字遊戲,心想這題用A學說吧,結果得用B,那邊看著要用D,奈何是A+C,搞死人不償命。
別想說背就能多分。澄賢提供新方向後,時予嘗試起寫題,然而中間還是反覆討論了幾次,澄賢沒那麼厲害,三兩下就將題解掉。
能那樣,第一名早該是他的。仍然是親自解了一遍題,不光耍嘴皮子,從頭慢慢推敲出正確解答,好不容易幫時予解決掉幾道難題。
不過,時間花得比預期的要多,時予看向柱子掛著的時鐘,五點多了,原本認為下午便能掃除障礙,實則不然,但好歹是穩穩地走了過來。
這時,澄賢也察看手機,伊傑密他問要吃飯了沒,餓了,他思考半响,跟人說時予在他這問問題,不見得能馬上走開,反問他們要不要先吃,就別等他了。
老實說,澄賢曾經試探過伊傑和二洋,這倆昔日都沒被時予冒犯得太嚴重,卻受旁人影響,而也不想靠近人,導致他始終無法緩和雙方的關係。
倘若有天能夠冰釋嫌隙就好了。他偶爾夾在兩方之間,不說為難,也確實蠻尷尬,回訊中途,時予從他擺動的手指得知在和人傳訊息,開口打破寂靜。
「你是要跟『別人』去吃晚飯嗎?」話裡指的是哪些人,不言而喻。
「……嗯,是。」澄賢思索片刻,索性直說有人在找了,「所以我需要聽一下你的想法。」
以時予為主,他假如想盡快處理掉這些舊題,本人甘願奉陪,頂多就多餓幾小時,抑或各自先填飽肚子,稍後回來集合,再接續著攻克難關。
對此,時予自然選二,選一在請人幫助的情況下,很沒良心,有必要急嗎?於是澄賢便隨即拿出錢包,帶著筆電等貴重物品離開,他跟在後頭。
其餘像書之類的雜物,那些就留著佔位,小偷也懶得偷,兩人暫且相伴而行,隨後澄賢先行進某間店與大家會合,他則繼續在宵夜街上前行。
澄賢一入座,基於店家是很古早的樣式,門戶大開,旁邊四人能從裡頭望見時予走遠,就拿他聊了兩三句,伊傑呢喃著說他真孤僻,二洋打趣著說他是獨行俠。
聞言,澄賢秒嘴砲他倆,還不是你們兩個討厭他,否則他就邀人來湊一整桌啦,還用得著被嗆哦,參山大武在旁看戲,輪到二洋回嘴。
「你找他,他說不定不理你勒。」回完,連伊傑也在附和,說會像當初新生營一樣,你忘記了嗎?
「那我下次找啊。」我不信現在還會被無視,澄賢有信心,並當即轉向伊傑,學著搞事仔挑釁,「啊你敢不敢啦?」
「來啊,乾!」伊傑假模假樣地拍桌,不擾人,氣勢也夠了。
莫名就天降契機,澄賢還在想轉機何時來,這不就來了?果然和自身無關的事,好運總來得特別快,接下來就抓準時機,趁機改善現況吧。
今晚吃炒飯和丸子湯,飯後和眾人告別,回圖書館去,怎料時予已經回位置坐了,哇靠,吃太快了吧?飯都不用咀嚼哦?
短暫驚嘆過,便把其拋諸腦後,小事而已,立即就接著投身於協助時予一事,時予是將會的題全部寫完,而後再一次把不會的那幾題問完的,這會比較輕鬆。
假設是寫一會問一會,那真心很煩人,澄賢會非常傷腦筋,剛專心就時不時被打斷,會想把時予趕走,幫人要建立在不損害己身利益的條件上。
對伊傑那群麻吉,也同是這般交代過,請勿一題卡住就急著向他求救,儘管他會乾脆把手機扔一旁,就至少打個預防針,要人別苦等,去做其他事吧。
自己也要盡速把重點彙總本給弄完,這周通常就把心放在寫這本本子上面,若沒太多雜事阻撓,周六就得以全數統整完畢。
不能超出周日,並且能盡早完工就更好,鑒於疲勞會堆積,愈往後,愈難以集中精神,因此在八點十幾分時,一擺平時予剩餘的部分,他瞬即狂趕進度。
而時予總算從高度折騰腦力的狀態脫離後,卻並未離去,詢問過澄賢能否留下,如今已然晚了,與其跑來跑去,不妨就待在這溫書,澄賢表示不在意,請便。
一路待到閉館,二人和一群一同奮鬥的學生相繼走出大樓,緩緩走向宿舍,掐著現下能放鬆的些微空檔,澄賢伸著懶腰,嘴裡發著怪聲,嚷著好累哦。
見狀,時予不擅長開話題,可想著臨走前,又和澄賢要了新的幾張考古題,謝是謝過了,只是得打通下回能正常跟他研究題目的途徑,今天算唐突了。
當前找不著機會出聲,但實際上能趁氣氛還未顯得突兀,就出言去履行意圖,時予多繞一大圈,在星期六的早晨才抓住機緣。
總歸下兩周都走不開,「一二三」連同大武,本周全回家了,剩他與澄賢在周五晚上時有碰見,知曉彼此都留在學校,要備戰期中。
心裡揣測澄賢去圖書館,是房間裡太吵吧?直至現今二度要去問人,居然碰上無應答的門,才發現猜測錯誤,回頭改而密人。
「你在圖書館?」
「是。」等了許久,澄賢快中午才回覆,「怎麼了?」
真是認真。時予內心實屬佩服,言簡意賅表明有題想問,這次挺頭大的,五題內能解三題,都該上香偷笑了,平常的前幾名在此刻像個超爛大學渣。
「你有空的話,可以去找你嗎?」能屈能伸,他從沒在硬撐面子的,那沒意義,該求援就求。
「OK啊。」澄賢直爽地回答,講著我在同個地方哦,還記得吧?
當然。背起裝滿書的書包,時予迅即出門,闖進白天的炎熱暑氣裡,殊不知這刻,澄賢那顆心又胡亂腦補,搞得像男朋友要來似的,或許是累了的緣故?
縱使理智一直都清醒著,澄賢卻也自覺有產生動搖,不太妙啊,尤其連日的疲憊壓上心頭,人一孤單寂寞,哪怕是夏夜也覺得冷。
除了前天有時予陪,每天皆是形單影隻地來回奔波,肩膀逐漸在背包的壓迫下變得沉重,明明該在以往的許多日夜中習慣孤獨,心中終究會遭空虛所傷。
隱於樹影裡的神情是落寞的,恰巧前陣子無端想起往事,這幾日便順勢憶起高中有次與建和宗毅、宏斌哲宇去麥O勞讀書,到頭來被塞一嘴狗糧。
他專注於背字詞的語意,一抬頭,宗毅在建和的作業本上畫火柴人牽手,建和看了,笑著拿薯條餵食宗毅,宏斌和哲宇也毫不遜色,上演偶像劇劇情。
唉唷,你連最基礎的單字都看不懂,好笨哦。準情侶鬥著嘴,一人嘴壞、一人嘟起嘴賭氣,粉紅泡泡滿天飛,他脆弱的心被狂扎猛扎。
待意識回歸,澄賢默默加快步伐,在黑暗中疾走,因為唯有向前走,才不需留意背後的陰影……縱然它無時無刻都存在著。
究竟什麼時候,方能真正地變堅強呢?他失神地注視灑落於桌面的光,沒一束能照進他心底去,大雪永遠壟罩著一方世界,將心靈冰封。
別再想了——他吐了口氣,想多久,也改變不了這悲劇般的現實啊。5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ej1SZL5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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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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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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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辛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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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讀者們是喜歡文科還是理科,抑或商科呢?
我喜歡文科,討厭理科(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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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後記就到這裡
大家禮拜六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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